第167章 酸酸甜甜就是你
酸死了!
范金有想到和區領導握手的蔡全無、徐慧真和徐得庸,心裡五味雜陳。
這個位置本應該有他的一席之地啊。
而他如今只能在後廚燒火!
蒼天啊,大地啊,為什麽要這麽對他?
咦,自己是怎麽淪落到這種地步呢?
這重要嗎?
這貨屬於正而不足之人,菜還愛折騰,屬於能惡心人,但要說多惡也還不至於。
徐和生也酸啊!
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愛……呸、機會向他拋來,可惜被他“巧妙”的躲了過去。
若是現在蔡全無的位置換成他,他在學校中妥妥的被提拔,以後進入領導階層亦是順理成章。
媳婦沒討到,前途也被自己親手“斷送”,塵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
陳雪茹則是又氣又酸,自己怎麽沒有想到開掃盲班呢?
絲綢店的後院已經被她買下,成為她的私產,地方她也有。
又被徐慧真這娘們比下去,公私合營落後,掃盲班落後,連男人也是從她身邊“搶”走的,再婚也落後……。
好氣呦!
小酒館內,眾人都興高采烈的談論,唯有這三人神情有些小鬱鬱。
伊蓮娜奇怪道:“雪茹,你怎麽了?不高興嗎?”
陳雪茹沒好氣道:“這前門大街,我被徐慧真比下去,當然不高興。”
伊蓮娜聳聳肩道:“我覺得沒有什麽,是你的攀比心太重了,而且幹嘛非得和徐慧真比。”
陳雪茹道:“我不和她比和誰比,這一片就我們兩個女人算同一層次,又互相認識算是朋友。”
伊蓮娜想了想道:“好吧,我有點理解了。”
那邊徐慧真、徐得庸幾人送走主任大娘。
主任大娘說了,既然區領導開口,蔡全無做小酒館公方經理的事情應該沒有太大的阻力,街道開會討論,過幾天應該會有眉目。
而小酒館的光環又加了一層,皆大歡喜。
蔡全無對徐慧真和徐得庸深深一躬道:“謝謝。”
徐慧真笑吟吟道:“不用謝,以後你要當了小酒館公方經理,大家就一起工作,共同進步。”
“聽您的。”蔡全無道。
這時,強子湊過來笑著道:“全無,今個伱可是露臉了,不得請客喝二兩!”
“相愛相殺”的劉德柱在背後道:“你可拉倒吧,你還欠人家錢呢,也有臉說。”
說罷告辭道:“我先回去了,這知識真能改變命運,全無給打了個樣,以後但凡有時間我一定過來上課識字。”
蔡全無道:“甭走啊,我真請客喝二兩。”
劉德柱擺手道:“等你真混起來了吧,到時候二兩可不夠。”
強子見劉德柱走了,也沒再好意思讓蔡全無請客,點點頭道:“得,我也顛了。”
小酒館內,牛爺對片爺道:“今個蔡全無可算是露了臉,我聽說慧真也邀請你當掃盲老師了,後悔不!”
片爺搖搖頭道:“可不是,能不後悔嗎,不過我可沒沒蔡全無這學問。我要是應了,雖不至於像蔡全無似的露臉,但也能和徐得庸一樣,混個和區領導握手的機會不是。”
一旁的徐和生暗地裡搓了搓手指,有點尷尬,一言不發!
范金有嘴硬道:“牛爺啊,這窩脖就是窩脖,他也就是徐慧真他們抬舉,把機會讓給了他,瞎貓碰個死耗子,顯得他了。”
陳雪茹瞥了一眼道:“有本事你講啊?話說回來了,你是識字,這當掃盲老師的機會,你是近水樓台啊,你怎麽就沒參與呢?”
范金有頓時有些無語,只能道:“陳雪茹,我沒招你啊,甭跟我擱這挑釁!”
陳雪茹不慣著他,嘴角帶著一絲不屑揶揄道:“怎麽著,范金有,你是幹部還是經理啊?你甭看不起人家窩脖兒,你充其量也就是個小酒館的食堂夥夫,和窩脖兒沒兩樣。”
小酒館的酒客聞言,皆是碰杯而笑。
坐在陳雪茹旁邊的廖玉成則是直接笑出了聲,之前范金有對他愛搭不理,現在兩人身份雲泥之別。
范金有撇撇嘴道:“我不愛搭理你!”
這時,徐得庸三人進來。
牛爺笑呵呵道:“嘿,我們三位老師來了。”
徐慧真笑著道:“都是大家抬舉,今個我不值班,陪大家喝一點。”
片爺道:“嘿,老板娘喝酒,這邊有座。”
陳雪茹媚眼一轉道:“慧真,你們過來,咱好好喝幾杯。”
說罷讓廖玉成帶著客人先離開。
徐得庸和徐慧真笑了笑坐下,蔡全無遲疑一下道:“我還是去別的桌吧。”
牛爺聞言,搖搖頭調侃道:“得,爛泥還是扶不上牆啊。”
陳雪茹沒好氣道:“牛爺,您可不能說這樣的話,您是受尊敬的人。”
“得得得。”牛爺抬手笑著道:“我說錯了,我不說。”
陳雪茹眼波一轉道:“牛爺您甭不服氣,我看啊,用不了多久,這小酒館的公方就是蔡全無的了。”
“啊……。”
“怎麽可能?”
“我不信!”
……
范金有既是不屑,又是驚疑,他可是依舊對公方經理的職位虎視眈眈,一直在做領導的工作,奈何沒有拿得出手的成績,不能服眾。
若真是如此,那自己可就徹底沒戲了!
徐得庸和徐慧真對視一眼,這事他們可還沒說出去,只能說陳雪茹這娘們兒目光犀利。
看旁人真準!
陳雪茹笑著道:“你們不信?這街道辦事處什麽情況我是太了解了,不是羅鍋子上山——錢(前)緊,而是實在找不出人才了。”
“現在公私合營全面開花,小酒館也不是誰都能當得了公方經理的呀!”
“你們也是看到了,有人文化,可是肚子裡沒貨,連核算成本的概念都搞不清,整天想著怎麽改造別人。”
這含沙射影,屬實有點“蝦仁豬心”。
這陳雪茹把心中不爽發泄到某人頭上去了。
范金有有些坐不住了,起身道:“這酒喝的沒什麽勁,走了。”
陳雪茹懟完范金有,見人走了還有點不爽,又道:“還有片爺,整天就知道走街串巷的講故事,自我欣賞,自我滿足,活脫脫的一個阿Q。”
“這主任大娘扒拉來扒拉去,是實在找不著人了,都是爛泥糊不上牆的!”
片爺醉眼眯眯道:“陳老板,我可沒招你啊!”
小酒館的眾人聞言都樂呵呵的看熱鬧。
陳雪茹傲嬌道:“我說的事實,甭插話!”
片爺翻了個白眼道:“得,我閉嘴,喝酒。”
陳雪茹抬了抬下巴道:“慧真,你說我說的對不對!這其中怕是有你們……有你故意為之吧,想找個話少能乾活的公方經理。”
蔡全無整個過程一言不發。
徐得庸一直笑眯眯看著,這娘們兒可以去買一根黃瓜了。
什麽,她不吃?
她不吃可以用嘛!
不然,他怕自己哪天會“遭殃”,成為發泄的目標。
徐慧真笑著道:“雪茹姐說笑了,這公方經理是街道安排任命的,我可沒有這能力,想選誰就選誰。”
陳雪茹桃花眼一翻道:“嘁,不承認拉倒,來,喝酒……。”
這娘們開始故意和徐慧真拚酒,兩人喝了一斤,徐慧真面不改色,陳雪茹這娘們已經微醺,俏臉紅彤彤的看起來很是誘人。
這要來個絲襪、製服啥的……,啥樣的幹部也遭不住!
陳雪茹這娘們抬手還要繼續要酒,徐慧真是一點也不怵她。
徐得庸攔住,對徐慧真道:“小理兒應該差不多醒了吧?”
“哦。”徐慧真連忙道:“我差點就忘了,不喝了,我先回去了,得庸,雪茹喝的多了點,等會你麻煩一下把她送回去。”
陳雪茹卻不領情道:“嘁,我才沒有喝多,才喝了半斤瞧不起誰呢!有本事不要臨陣脫逃。”
蔡全無一直沒怎麽說話,將杯裡的酒喝完道:“我也先回去了,陳老板,謝謝您抬舉。”
說完和徐得庸點點頭就走了。
陳雪茹搖搖頭的道:“這就是個死心眼的人,也不知道你和徐慧真看上他哪點了。”
徐得庸意味深長道:“公私合營誠信經營,就需要這樣的人,這一點您要上點心。”
陳雪茹眼眸一眯道:“得庸,我聽你這話裡有話啊?”
“沒有。”徐得庸笑了笑道:“隨便一說而已。”
“哼。”陳雪茹嬌哼一聲道:“話可不要亂說,我也是誠信經營……。”
她話音一轉道:“我和伊蓮娜的竹包編好了沒有?”
徐得庸搖搖頭道:“我剛拉酒回來,哪有這麽快,編竹包從頭開始很麻煩的。”
他其實還有一個編好的現成的,還是等兩個編好一起拿出來吧。
“那你快點吧。”陳雪茹道。
少了徐慧真陪她喝酒,陳雪茹也有些索然,起身道:“我走了。”
徐得庸跟出去道:“我送你吧。”
陳雪茹不領情,白了他一眼道:“你那破板車我才不坐,不舒服,就這幾步路我自己走著沒事。”
這時,廖玉成去而複返,小跑過來殷勤道:“我送陳經理回家吧,正好也差不多順路。”
陳雪茹皺眉道:“你客人安頓好了?”
“安頓好了,你放心。”廖玉成道。
“那走吧。”陳雪茹說完衝徐得庸抬了抬下巴,吐著一抹酒氣道:“有人送,又不是非你不成,哼。”
說罷,就扭著小腰走了。
廖玉成衝徐得庸笑了笑說聲告辭,緊走兩步跟上。
徐得庸看著娘們走路很穩,不會醉倒被強了。
搖搖頭,這娘們兒就作吧,大晚上也沒再去徐慧真家,騎上三輪向相反的方向而去。
……
廖玉成送陳雪茹回去,看著陳雪茹誘人的身影,他也是心癢癢。
街上行人稀少,陳雪茹一腳將一塊硌腳的小石頭踢遠,踉蹌了一下。
廖玉成連忙扶了一把她的手臂,噓寒問暖道:“雪茹你慢點,幹嘛喝這麽多酒,喝多了傷胃。”
陳雪茹一揮手臂,將他的手甩開道:“管好你自己的事,別碰我。”
兩人這時走到距離陳雪茹家不遠的胡同口,廖玉成見四周沒人,緊走兩步來到陳雪茹前面,轉身看著她低聲道:“雪茹,你知道嗎,你這樣看著讓我心疼。”
陳雪茹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怎麽著,有你心疼的份嗎?你是有婦之夫。”
廖玉成“深情”的道:“你知道嗎,雪茹,自從那天見到便被你深深吸引……。”
陳雪茹媚眼盈盈帶著諷刺道:“甭說那些有的沒的,怎麽,你還想讓我做你的傍家(讀尖)兒不成?”
廖玉成連忙道:“當然不是,只要你一句話,我立即和家裡的黃臉婆離婚,然後一生一世對你好,你指哪我打哪!”
陳雪茹輕笑道:“那我以後成了黃臉婆怎麽辦?”
“你不一樣。”廖玉成一臉堅定道。
陳雪茹搖搖頭,也沒有直言聚集,輕描淡寫的道:“先這麽著吧,我還信不過你,回吧。”
說罷,揚揚手踩著步伐一扭一扭的回了家。
廖玉成站在原地目視她的背影消失,才舔了舔嘴唇道:“這樣的娘們的折壽十年也值啊。”
隨即就轉身回了家。
過了一揮,周圍靜悄悄,忽然一道身影從牆角轉出,冷笑道:“廖玉成、陳雪茹,你們等著……。”
……
另一邊,小酒館打烊後,徐慧真也找著何玉梅聊了聊。
“玉梅,你看蔡全無這個人怎麽樣?”徐慧真問道。
何玉梅實話實話道:“人不可貌相唄,以前只知道他是扛大個,沒想到學問還不少,平常話也不多,上起課來說的確是頭頭是道。”
徐慧真眨了眨眼道:“玉梅,我記得你還是單身吧……。”
“是啊。”何玉梅應了聲,隨即反應過來抿嘴道:“慧真姐,你……想撮合我們?”
徐慧真道:“我確實有這個意思,而且我提前告訴你,小酒館的公方經理大概率就是他。”
這人都是現實的,要是蔡全無沒有公方經理這層身份,就那長相,何玉梅真夠嗆會考慮。
何玉梅遲疑道:“以前吧,說實話看到他面無表情的樣子還有點怕,不過自從他上課後就沒這感覺了……。”
徐慧真試探道:“那要不要試一試?得庸說那人靠譜,是個過日子的人。”
何玉梅不答反問道:“慧真姐,您和徐得庸是要成了嗎?”
“嗯。”徐慧真也沒有必要再瞞,大大方方的道:“不出意外,五一勞動節我們會結婚。”
何玉梅笑著道:“那恭喜你們,徐得庸這個人除了工作,其他方面真不錯。”
徐慧真笑著道:“我覺得這樣恰恰就挺好,做什麽自由。”
何玉梅噘嘴道:“慧真姐,您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也就是您賺的多,家底厚,別的誰能讓一個勞力‘不務正業’。”
徐慧真立即替徐得庸說話道:“他可不是不務正業,看著竹包了沒,陳雪茹想要,少了二十塊得庸不給編,他本事多的哩,鍾表啥的都會修。”
“哇,這麽厲害啊。”何玉梅羨慕道:“那慧真姐您可撿的了。”
徐慧真樂滋滋道:“好了,怎麽扯到他身上去了,說你的事呢。”
何玉梅咬了咬嘴唇道:“既然如此,等他當了公方經理,我和家裡人說一下,就試著接觸一下吧,您……不會覺得我勢利吧?”
“沒有。”徐慧真笑著道:“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的幸福的權利,蔡全無要不是能當上這公方經理,我還覺得配不上你呢。”
“嗯。”何玉梅點頭道:“謝謝慧真姐。”
“不用謝,要不晚上再住在我那?”
“下次吧,我沒和家裡人說。”
……
感謝“黑煙頭”“l4”“T型武裝”“坐下細嗦”“聽說你叫宛如”等兄弟的月票
感謝兄弟們的每一份支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