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福爾摩斯–庸
“砰砰砰。”
公安敲了敲門。
過了一會,有人走出來,在門縫向外瞅了瞅。
“你們是誰啊?”櫻姐沒有開門問道。
“公安,有事尋問你一下。”
櫻姐頓時心中一驚,心下慌亂了片刻,不過想到家裡早已經處理了所有痕跡。
便深吸一口氣道:“哎呀,是公安同志啊,你們這麽多人嚇得我都不敢直接開門,稍等一下,我這就開門。”
說話間,櫻姐打開了門。
有公安在,徐得庸自然沒有說話,只是目光敏銳的看著櫻姐。”
年長一些的公安同志道:“問你個事,陳祖望這個人你最近幾天見過沒有?”
櫻姐笑了笑道:“陳祖望啊,前些日子倒是見過,最近就沒有見到了。”
公安道:“我們進去看看。”
櫻姐連忙讓開位置道:“公安同志您們隨便看。”
兩個公安進去仔細看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麽便出來道:“最近有些關於你的不好傳聞,希望你注意一點,不要被我們發現有不檢點的行徑。”
櫻姐道:“哎呀,公安同志,我可是被冤枉的啊……。”
“行了,你自己注意點,有陳祖望的消息記得通知我們。”公安擺擺手道。
一行人出了胡同,公安道:“現在還不能確定陳祖望的情況,不過這櫻姐有一定的嫌疑,但是也沒有什證據,主要是無法確定陳祖望的生死。”
徐得庸點點頭道:“您說的對,剛才這個櫻姐肯定沒有說實話。”
公安道:“這事沒有證據的話,伱們不要輕舉妄動,希望只是猜測,最好能找到人,你們再去找一找。”
“好。”
雙方分開,徐得庸帶著馬飛繼續尋找了一圈,自然沒有任何收獲。
傍晚回到小酒館,很多人看在陳雪茹的面子上都幫忙尋找,像牛爺、片爺等人。
眾人在小酒館匯合,表示都沒有什麽收獲。
陳雪茹有些疲憊道:“謝謝大家了,今晚大家一人二兩酒算是我請的人。”
牛爺擺擺手道:“不用,我們這也沒幫上忙,無功不受祿。”
人沒找到,自然沒人留下喝酒。
如今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這麽多人都找遍了沒有見到人,很可能出現了最壞的情況。
陳雪茹顯然也想到這一點,雖然平常不待見這個哥哥,可真要沒了也會有點難過,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徐慧真過去安慰道:“雪茹姐,說不定人去別地了,明天再找一找,或者自個就回來了。”
陳雪茹道:“但願吧,我就怕他真要有個好歹,我媽受不了。”
俗話說的好:“盼什麽沒什麽,怕什麽來什麽。”
徐得庸心裡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現在兩天前陳祖望還和那些人打牌,離開後人就不見了。
若按那些人說的,陳祖望離開後去找女人,那線索等於斷在了那名叫櫻姐的女人身上。
而這櫻姐當時又沒說實話。
解鈴還須系鈴人,還得從櫻姐的身上解開這謎團。
他叫來馬飛囑咐一番,馬飛點點頭便離開。
……
隔了一日,徐得庸幫著繼續尋找了一天多,中午回到家裡吃飯。
徐慧真問道:“還是沒有消息?”
徐得庸道:“嗯,我看八成是凶多吉少了。”
“哎。”徐慧真輕輕歎了口氣道:“若陳祖望真有個好歹,雪茹姐家裡可真剩孤兒寡母了,那陳祖望雖不著調,可家裡有事也算還有個男人。”
徐得庸道:“事已至此,只能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午後,馬飛這小子急匆匆的來了。
徐得庸道:“打聽到什麽了?”
有些事那些人可能不願和公安說,有於循和馬飛的關系,可能能問到一些別的線索。
馬飛道:“打聽到了一些事情,那名叫櫻姐的女人有好幾個相好……。”
徐得庸聽完幾人的信息,眉頭微皺,又問道:“那那幾個打牌人還有沒有說起其他人。”
“有。”馬飛隨即又說出幾個人名。
徐得庸目光微眯道:“這個丁洪喜在兩邊的名單中都有,有沒有這個人更多的信息。”
馬飛立即起身道:“我再去問問。”
一個小時後,馬飛氣喘籲籲的跑回來道:“得庸哥,我打聽到了,丁洪喜沒有固定工作,聽他們好像倒騰些東西。”
“沒了。”徐得庸道。
馬飛一拍腦袋道:“哦,對了,這人還是廖玉成的小舅子。”
徐得庸聞言眼睛一亮,心思急轉,有了這層關系,一個假設的閉環就出現了。
廖玉成被陳雪茹拿著把柄,將報復的目標放在了陳祖望身上,於是讓小舅子丁洪喜動手,失手殺了人。
那櫻姐很可能是知情者。
說不定殺人的地方就在櫻姐的住處。
在沒有攝像頭和DNA檢測的時代,沒有直接的目擊證人,想要找人和證據很難。
見徐得庸不說話,馬飛有點急道:“得庸哥,您的意思是這個丁洪喜有問題?這個簡單,我找兩人把這家夥綁了,拷問一番就是。”
徐得庸沒好氣的道:“你這樣私設刑堂也是犯法的。”
馬飛道:“那怎麽辦?”
徐得庸想了想道:“走,我們先去見見這個人。”
兩人來到丁洪喜家附近等待。
此時,丁洪喜也是在家很著急,不過兩天過去,沒有什麽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他沒有去櫻姐那裡,要是知道公安已經找到櫻姐詢問情況,這貨指定膽怯,不會呆在家裡,先跑去鄉下避一避。
這兩天他抽了好幾包煙,將家裡的存貨抽完了。
丁母沒好氣的道:“抽抽抽,天天就是知道抽,有多少錢也經不住你這抽法,你就不會攢點錢好結婚。”
丁洪喜道:“媽,我煩著呢,您就別嘮叨了。”
丁母道:“那你別在家待著,出去賺錢我就不嘮叨了。”
丁洪喜也正想要出去買煙,便拍拍屁股道:“好,那我走還不成嗎!”
說完就甩門而去。
“哎哎哎,應該就是他,長得人模狗樣的。”馬飛見到人出來連忙道。
徐得庸見到丁洪喜目光微眯,這家夥的身影有些熟悉。
他仔細回想一幕幕,畫面很快定格在那天騎三輪板車的人身上。
徐得庸立即道:“馬飛,你先盯著這家夥,我去確認一件事。”
說完就騎車離開,留下馬飛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還是依言跟上了丁洪喜。
徐得庸來到街道的“起重社”,將強子叫出來沉聲問道:“強子,兩天前雨停之後,你是不是將車子借人了!”
強子心中一驚連忙否認道:“沒有,怎麽會!我怎麽會把車借給別人!”
徐得庸盯著他道:“你是把車借給了丁洪喜吧!”
強子頓時愣了一下道:“你怎麽……。”
見他這麽說,徐得庸頓時了然,果然如此,一個完整的殺人拋屍的閉環便形成了。
徐得庸隱隱有點興奮,他體會到了一些“柯南”的快樂。
層層剖析之後真相就在眼前。
強子連忙小聲道:“得庸,庸爺,我承認把車借給丁洪喜一段時間,這事您千萬不要說出去,不然我可是會被罰款。”
徐得庸沉聲道:“強子,現在已經不是罰不罰款的事情了,你很可能攤上事了!”
強子一臉懵逼道:“我借個車能攤上什麽事?”
徐得庸道:“你先別問,我問你,你記得借給丁洪喜多少時間的車?”
強子隨口道:“一個多小時吧。”
“具體點。”徐得庸沉聲道。
強子想了想道:“不到兩個小時吧,具體多長時間我也記不清了。”
徐得庸估算了一下時間,若是真是丁洪喜殺人埋屍,拋去處理屍體、挖坑的時間,那路上的時間一個小時,來回減半,那半個小時的路程,便有了大致的位置范圍。
當然,這全部都只是他的設想……,咦,自己腦子好像也變得靈光了。
徐得庸沒有執法權,這種事情自然去找公安。
在這之前,他先要和陳雪茹通個氣,讓強子回去,他徑直來到絲綢店。
陳雪茹聽完徐得庸的分析,俏臉怒道:“肯定是廖玉成和丁洪喜謀害了我哥,我們現在就去派出所,先讓將人控制起來。”
徐得庸連忙道:“這只是我的猜想,不一定準確。”
陳雪茹看著他道:“我相信你,謝謝你。”
兩人來到派出所,在聽完徐得庸的分析後,公安很是重視,畢竟是人命關天。
負責的公安道:“因為時間短,也沒有見到屍體,我們只能先讓丁洪喜來協助調查,至於廖玉成容後再說。”
隨即派出兩名公安去傳喚丁洪喜。
徐得庸則和負責的公安討論“埋屍”的地點。
在地圖上標出“起重社”、櫻姐家等地方,根據時間和那天碰到的丁洪喜的方向,推斷出幾個地點。
其中就有沙子口外的墳地。
不過,他們的分析有點多余,丁洪喜被帶到派出所後,腿已經開始有些打哆嗦。
當公安詢問那天他在哪做了什麽,丁洪喜回答的也是顛三倒四。
當強子借他三輪車的事情“暴露”,問他用車拉了什麽東西,這貨直接繃不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道:“公安同志,我說,我說,我真的沒有殺陳祖望,是他自己玩女人激動的脫陽而死……。”
接下來,丁洪喜便將事情的經過全部交代,櫻姐隨後也被抓捕歸案。
公安還要去把陳祖望的屍體挖出來,丁洪喜說的是真是假,陳祖望的具體死因,還得屍檢之後才能確定。
徐得庸陪著陳雪茹確定了一下陳祖望的身份。
看了兩眼,陳雪茹便臉色蒼白轉頭。
負責這事的公安和徐得庸握了握手道:“謝謝你,徐得庸同志,是你提供了重要分析和線索,才使這案情這麽快告破。”
徐得庸連忙道:“我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公安半開玩笑半認真道:“那你這隻瞎貓可不簡單,你們回去等消息吧,等屍檢結果出來,我們會立即通知家屬。”
徐得庸點點頭,便帶著陳雪茹將她送回家。
陳母見他們回來連忙道:“怎麽樣?”
陳雪茹低聲道:“媽,我哥走了。”
“啊。”陳母頓時哭起來道:“我的祖望啊……。”
隨即娘倆抱頭痛哭。
一邊的小侯魁見媽媽和姥姥都哭了,也跟著哭起來,小保姆二丫也跟著抹眼淚。
徐得庸略顯尷尬的站在一旁,直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娘倆哭了一陣,陳雪茹扶著陳母坐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送徐得庸到院中道:“得庸,謝謝你這幾天的幫忙,我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事已至此你先回去吧,等派出所出結果的時候,可能還需要麻煩你陪我去一趟。”
“嗯。”徐得庸點點頭道:“到時候*和我說就是,那我先回去了,節哀。”
陳雪茹頷首,素來嫵媚強勢的娘們也露出一抹柔弱。
她其實我覺得很想靠在徐得庸懷裡休息一會,可惜……。
……
徐得庸回到小酒館,已經先一步回來的馬飛已經將陳祖望死亡的事情告訴眾人,當然其中具體的緣由他也不清楚。
見徐得庸回來,馬飛有些佩服、崇拜的看著他問道:“得庸哥,具體到底是怎麽回事?”
蔡全無等人也都忍不住看向他。
徐得庸道:“這事涉及別人的隱私,屍檢也還沒有出來,你們就不要打聽了,一切已派出所的通告為準。”
孔玉琴、馬連生等人隱隱還有些沒有聽到第一手消息的失望。
不過,陳祖望死亡的消息,一時間還是成為小酒館的最熱話題,各種小道消息也是亂飛。
什麽“桃色”“謀殺”等等亂七八糟的都有。
而另一邊,廖玉成也是第一時間被停職,這一次八成會被直接開除街道。
范金有得知這個消息也是幸災樂禍,活該!
算起來,他和廖玉成都打過陳雪茹的注意,現在兩人的處境一個比一個慘。
現在陳雪茹親哥哥又死了。
這娘們有點邪門啊!
晚上,徐得庸夫妻兩人躺在床上說著悄悄話。
徐慧真道:“得庸,雪茹姐家裡遇到這樣的事,回頭操辦的你給幫襯著點。”
“嗯。”徐得庸道:“知道了,媳婦你真好。”
徐慧真微微輕歎道:“你說,好好的一個大活人說沒就沒了。”
徐得庸撫摸著她道:“明天和意外誰也不知道哪個先來,所以我們要好好珍惜當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