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 沒法拒絕那就把水攪渾
  “什麽？世界政府要我們對澤法動手？怎麽會這樣？”

  如今已經成了軍人家屬居住地和烈士陵園的馬林梵多島上，聽完了羅夏講述的戰國和卡普全都臉色大變，無法保持鎮定。

  盡管早在澤法當初退出海軍時，身為海軍元帥的戰國，就已經對今日的狀況有所預料。

  但聽到五老星真正給海軍下達了確切的命令之後，他還是沒辦法冷靜。

  雖說澤法帶著上萬名海兵離開海軍，的確算得上是對海軍，對世界政府的背叛，但要說實話，戰國和卡普等人的心中，還是沒辦法因為這個對澤法生出恨意。

  畢竟，澤法叛逃出去之後，所做的事情依舊是跟在海軍時一樣，仍然在盡力維護正義，打擊罪惡，保護平民。

  並且某種意義上，他建立的NEO新海軍，做的比他們還好，宣揚的正義也更加的純粹。

  戰國眼中已經浮現出了一抹焦急和擔憂。

  他看向羅夏。

  “羅夏，你……問過薩卡斯基的意見了嗎？他怎麽想的？”

  羅夏搖了搖頭，“有荒牧在，我不好詢問。而且，問了也沒用的，不是嗎？”

  卡普歎了口氣，“是啊，命令都下來了，還說這些有什麽用？再說了，以我們對薩卡斯基的了解，他只會更加嚴格的執行五老星的命令。”

  戰國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

  羅夏站起身來道：“我該走了，得立即趕回G5，召集兵力，準備這場戰爭。”

  跟五老星的這次會面結束後，因為五老星最後下達的那個命令的緣故，搞得羅夏原本想去找穆斯加魯德聊聊的念頭都打消了，直接離開了瑪麗喬亞。

  成了元帥的赤犬，果然沒有出乎羅夏所料，被五老星留在了聖地之中坐鎮。

  黃猿和荒牧已經先一步回了G1，去著手召集新世界的海軍精銳，準備開啟針對NEO海軍的這次圍剿行動。

  幾人分別後，羅夏在馬林梵多停留了一下，將這個消息告知了已經返回了樂園海域的戰國和卡普。

  “羅夏，你……”戰國和卡普也跟著起身，有些欲言又止的看向羅夏，但最終還是沉聲道：“你真的打算，對澤法動手嗎？”

  兩人都非常清楚的知道，羅夏跟澤法之間的師徒情誼非常深厚。

  不僅如此，直到現在，羅夏也依舊沒有斷開跟澤法的聯系。

  這一點，其實不光他們兩個清楚，就是黃猿和赤犬他們，都心知肚明，因為羅夏根本就沒有打算瞞著他們。

  現在，世界政府卻給海軍下達了這樣的命令，羅夏會怎麽做呢？

  去打澤法的話，他下得了手嗎？
  不去的話，就是再一次違逆世界政府的命令了。

  對於屢次違逆世界政府命令的人，哪怕是海軍大將，五老星也絕對不會繼續容忍下去的。

  若是因此引發海軍內部的再次分裂，那海軍的這次行動，就真的會打得得不償失了。

  因此，戰國很想知道，羅夏會怎麽做。

  看著兩個滿頭白發的老人，用忐忑的眼神看著自己，羅夏卻沒有回答，只是笑了笑，就身形一閃，離開了馬林梵多，不斷加速，飛向了新世界。

  戰國和卡普對視一眼，都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

  他們看到了羅夏那笑容之中帶著的一抹苦澀。

  那是同樣的無奈，無法違背命令的無奈。

  戰國悵然，有些無力的跌坐回了沙發，喃喃道：“看到了嗎？這就是我們這些老家夥，為什麽會一步一步失去最初的堅持的原因啊。當你滿懷信心，滿懷對未來的無限憧憬，想要去堅持心中追求的那份純粹的正義的時候，往往就會有這些充滿痛苦和艱難的選擇擺在你的面前。羅夏啊，這對你來說，還只是個開始。記得那時我跟你說過的那番話嗎？不要放棄你的堅持，海軍，永遠能容得下不同的正義。如果有一天，伱真的做好了準備，老夫雖然老了，但也還有一把力氣……”

  聽著戰國的喃喃自語，站在一旁的卡普身軀一震，怔然的看著戰國，“戰國，你……”

  “卡普。”戰國低下頭，聲音中充滿了疲倦道：“我們沒做到的事情，未必羅夏他做不到，那些年輕人，比當年的我們更加優秀，也更加勇敢。既然我的路是錯的，如果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一條正確的路出現的話，我願意為這些年犯下的罪孽贖罪。”

  看著形容越發顯得蒼老的老友，卡普嘴唇動了動，最終什麽都沒說，只是默默仰著頭，看著天空中劃出的一條長長的雲層通道，一陣失神。

  G5。

  花費了兩個小時不到，羅夏從幾千公裡外的馬林梵多，風馳電掣的趕了回來。

  剛一落地，他就進入了島上的要塞會議大廳。

  大廳內，G5的十幾位高層，五大艦隊的司令官和副官，統統到齊。

  此刻，看到羅夏進來，眾人都不由好奇的看了過來。

  “羅夏大哥，這麽急著叫我們回來，是有什麽急事嗎？”

  兩個小時前，雲雀就收到了羅夏的通知，讓她召集G5眾人，以及麾下統領的五支艦隊，全部返回G5待命。

  羅夏沒有解釋原因，眾人也不好追問，當即各自返航，從G5海域和托特蘭海域返回，回到了G5島上。

  眾人隻當是羅夏要對新世界的海賊有大動作。

  現在羅夏到了，雲雀當即第一個開口問出了心中疑惑。

  羅夏沒有立刻回答，來到主位上坐下，掃了一眼大廳內眾人，偏頭朝坐在自己左側的羅問道：“艾尼路呢？”

  “他這幾天去了果醬島，幫羅羅諾亞索隆的賞金獵人公會建造公會總部去了。果醬島距離這裡比較遠，可能還在趕來的路上。”

  “聯系他，讓他先回來。”

  羅夏反常的嚴肅表情，讓大廳內的眾人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頓時就沒了先前那種輕松的氛圍，連坐姿都變得端正起來。

  “好，我這就聯系。”

  羅當即摸出電話蟲，撥打了艾尼路的電話蟲說了兩句。

  羅夏又轉頭看向坐在右側雲雀下手的大和道：“大和，你這幾天跟你的第五白狼艦隊磨合得怎麽樣了？對海軍之中的作戰方式，適應了嗎？”

  “啊？”有些不太適應這種嚴肅氛圍的大和，從走神中驚醒，茫然的看著羅夏，結結巴巴道：“還……還好。”

  “那就是沒有適應咯？”羅夏眉頭微皺。

  隨著他眉頭皺起，大和心頭立刻惴惴起來，莫名的感到了些許緊張。

  “我……我真的適應了。”她硬著頭皮為自己辯解道。

  “你怎麽適應的？怎麽跟麾下統帥的海兵熟悉的？”羅夏又問。

  “我……我……”大和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半句話來。

  羅夏當即撇開她，轉頭看向了坐在大和下首的彭恩。

  不等羅夏開口，彭恩立即唰的一下站起身來，抬手就是一個標準的軍禮。

  “羅夏大將！”

  “嗯。”羅夏看著有些緊張的彭恩，指著大和道：“彭恩，你跟我說說，她這幾天都幹了些什麽，是怎麽跟你們打交道的。”

  彭恩被羅夏指派，當了大和的副官，幫助大和統帥G5的第五艦隊，也就是剛才羅夏口中的白狼艦隊。

  比起大和的不靠譜，有做事一絲不苟的彭恩幫襯著，羅夏才能勉強放心將第五艦隊交給她。

  聽到羅夏的詢問，彭恩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大聲說出了這幾天裡，大和的所作所為。

  “大和中將這幾天跟白狼艦隊的所有人全都打了一場，用絕對的力量，擊敗了我們。我們正準備去托特蘭海域，找那些侵入我們G5保護范圍的海賊練兵。她說，真正的友情，要在生死戰場上才能磨練出來，讓我們到時候跟她一起衝鋒，她會豁出性命保護我們。等我們強大之後，她再帶我們去打凱多……”

  聽著彭恩一板一眼的講述，坐在長桌兩旁的雲雀和德雷克等人，險些沒能忍住笑出聲。

  而大和的頭卻是垂得更低了，幾乎要埋進自己的胸口裡去。

  等到彭恩說完，羅夏面無表情的看來，大和就更緊張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怎麽越來越怕羅夏了。

  不是害怕羅夏的力量，而是穿了這身軍裝後，一旦處在像現在的這種正式的場合中，她就忍不住對羅夏生出莫大的畏懼。

  大和正害怕羅夏會訓斥自己時，耳邊卻是忽然聽到羅夏道：“也就是你這家夥，才能想出跟所有人打一架的相處方式。雖然方法粗暴了點，但不得不說，這法子還行。”

  “啊？真的嗎？”

  聽到羅夏的認可，大和臉上的忐忑瞬間不翼而飛，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別太得意了，我說了，你這只是最粗暴的方式，也就是這個信奉實力至上的世界，會這麽承認你的統帥地位。”

  羅夏看著開心的大和道：“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跟麾下的戰士相處，我隻想提醒你，大和，你現在的身份，不是孤家寡人，是海軍的中將，是白狼艦隊上萬人的最高統帥。你的每一個命令，都關乎到麾下戰士的生死。所以，不論你在下達什麽命令之前，請仔細斟酌，考慮清楚，不要拿麾下戰士的生命開玩笑。”

  大和臉上的笑容僵住，訥訥的點了點頭，“我……我會的。”

  羅夏轉頭看向其他人道：“你們也是。”

  “是！大將！”

  眾人正色的應道。

  這時，羅左側空著的座位上，亮起了一縷耀眼的電光。

  隨後，艾尼路的身形，從電光之中凝聚而出。

  羅夏見狀，當即敲了敲身前桌面，嚴肅道：“即日起，收縮G5的防禦范圍，召集所有艦隊，準備整軍備戰。世界政府給我們海軍下達了殲滅NEO海軍的命令，等本部將新世界的兵力集合完畢之時，就是我們全軍出擊，殺向NEO海軍之日。”

  “什麽？殲滅NEO海軍？”

  雲雀大驚失色。

  斯摩格，德雷克，羅，貝波等人，也全都變色，不敢置信的看向羅夏。

  斯摩格臉色難看道：“世界政府怎麽會突然要求我們對澤法老師的NEO海軍動手？難道現在不是應該先對新世界的海賊進行圍剿嗎？NEO海軍又沒有像新世界的海賊一樣作惡，他們反倒是在打擊罪惡，維護新世界的穩定，同時也幫助我們分擔四皇帶來的壓力。”

  “是啊，羅夏大哥，我們不能這樣做。要是沒有了澤法老師的NEO海軍對百獸海賊團的牽製，我們G5在新世界的活動，都會舉步維艱。托特蘭海域也不會變得現在這樣相對穩定。”

  雲雀也急聲說道。

  羅低聲道：“這是世界政府下達的命令，我想我們並沒有拒絕的權利。”

  他一句話說出，瞬間讓提出反對意見的斯摩格和雲雀沉默下來。

  眾人臉色難看，卻無言以對。

  是啊。

  這是世界政府下達的命令，哪怕是羅夏這位新晉的海軍大將，也沒有權力拒絕執行的。

  沉默半晌，斯摩格咬緊了牙齒，將拳頭攥得咯嘣作響，緩緩抬頭看向坐在主位上的羅夏，用沙啞的聲音道：“羅夏，我們……決不能這麽做！”

  如果澤法叛出海軍之後，是如原來的劇情那般，要收集炸藥岩引爆新世界三大火山，來毀滅世界的話，就算在場眾人心中再怎麽念及跟澤法之間的情誼，恐怕也會如實的執行世界政府的命令，去殲滅NEO海軍。

  但現在，澤法卻因為羅夏的關系，並沒有生出那種毀滅世界的極端念頭，而是選擇走一條比他們更加純粹的，維護正義的道路。

  世界政府的這種命令，相當於讓海軍去毀滅一個比自身更加努力維護正義，保護弱小的組織。

  這對於斯摩格心中堅持的那份純粹的正義來說，簡直就是赤裸裸的背叛。

  不是他背叛世界政府，背叛海軍，而是世界政府和海軍背叛了他。

  這一刻，斯摩格心中所堅持的那份正義的信念，已經到了瀕臨崩潰的邊沿。
    他死死的盯著羅夏，在等待羅夏的回答，像是在等待一場審判。

  雲雀等人跟他一樣，都齊齊看向羅夏，等待著羅夏的回答。

  會議大廳內的氣氛無比凝重，就連大和這種跳脫性子的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良久，羅夏迎著眾人的目光，斬釘截鐵道：“我們當然不能殲滅澤法老師率領的NEO海軍，不然的話，我在世界直播中說過的那些話，豈不成了笑話？”

  聽到羅夏的回答，大廳內的G5眾人全都如釋重負般的松了口氣。

  斯摩格更是長長吐了口氣，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腦門上全是汗水。

  眾人之中，唯有羅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

  他看著羅夏道：“你真的想清楚了，要在現在這個時候，拒絕執行世界政府的命令嗎？你才剛剛晉升大將之位，就這麽亂來的話，可不是一件好事。”

  “羅，你什麽意思？這種狗屎命令，我們G5怎麽可能去執行？要是真的做了，我們成了什麽？罪惡的幫凶嗎？”斯摩格怒道。

  雲雀和德雷克等人也都不悅的看著羅。

  “好了，別吵了。”

  羅夏製止了大廳內無意義的爭吵，聲音平靜道：“我沒說過要拒絕執行上面的命令。”

  “啊？”

  眾人全都愣住。

  連羅都不解的看著羅夏，“你的意思是……”

  羅夏說道：“跟NEO海軍之間的這場戰爭，必須得打，這是上面的命令，我們不能拒絕，否則可能會被世界政府視作背叛。但要我們去殲滅澤法老師和他的NEO海軍，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我們需要一點外力，來破壞這場戰爭的進行。”

  艾尼路眯起眼睛，“你是說，海賊？”

  “沒錯，我需要讓新世界的海賊來破壞這場戰爭的進行，讓這場戰爭進行不下去。”

  羅夏的話讓眾人眼前一亮。

  但雲雀還是有點擔憂道：“我們這麽做，會不會太過冒險了。現在的新世界，四皇團的勢力越來越大了。無論招惹哪一個，都不是能善了的。”

  “不用擔心，這一次本部精銳將全部出動，由波魯薩利諾，荒牧和我親自帶隊，還有蛋尖島新製造的一批和平主義者支援，正好給我們練練兵，磨合一下新加入進來的隊伍的戰鬥力，順便清掃一下那些垃圾。”

  羅夏說道：“以防萬一，戰鬥的地點，就定在托特蘭境內，我們跟NEO海軍中間相隔的島上。屆時，即使真的有什麽變故，我們也可以讓澤法老師跟我們配合一下，好及時抽身而退。”

  羅夏說得很直白，沒有隱瞞跟澤法之間的關系。

  在場眾人除了後來加入的大和，其實也都知道這一點。

  而大和，她才剛剛加入海軍，對羅夏說的那些東西，全程都聽得一知半解，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只知道接下來會有一場大戰。

  至於要打澤法還是海賊，她完全沒意見。

  見羅夏說得自信，眾人放下心來。

  雲雀隨即問道：“那我們該用什麽方法，將海賊引來？”

  “海賊追求的東西，無非就是那幾樣。這一次，我們一次性滿足他們。”

  羅夏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殘酷的笑容。

  “要釣魚，就要下足夠的餌料。”

  托特蘭腹地，NEO海軍總部所在的薑餅島。

  兩年過去，薑餅島上已經完全沒了之前的荒蕪殘破。

  寬敞的內灣軍港，平整的訓練廣場，高聳的要塞，堡壘，森嚴的大炮，儼然將這座島裝點成了海軍基地的樣子。

  要塞後方，是跟G5一樣的一座巨大城鎮，如今也是人丁興旺，各種房屋建築拔地而起。

  此刻，在薑餅島的內灣軍港處，青雉單手將一個巨大的雙肩包丟到海面上，被一隻蠢萌蠢萌的大塊頭企鵝人性化的伸出翅膀接住，熟練的背在背上。

  “庫讚，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待在老夫這裡嗎？”嘴裡咬著一根燃燒的雪茄的澤法，在他身後開口挽留。

  青雉回頭，瞥了眼身後站著的澤法，以及眼中都是期待之色的看著自己的艾恩，不由擺了擺手，“不了，澤法老師，多謝你的救治，我說過，我不想再當海軍了。”

  “你知道老夫這裡，跟薩卡斯基那邊不一樣。我們不會強求你去做那些違背正義的事情，留下吧，庫讚，我知道你還沒拋棄曾經堅持的那份熱血，在這裡，在NEO海軍裡面，你能做你想做的事情。”

  澤法語氣誠懇，說的也很直接，並沒有拐彎抹角。

  庫讚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執著的搖了搖頭。

  “我知道，澤法老師，但是……這一次，我真的累了。曾經的那份正義，壓得我喘不過氣。我想出去走走，去新世界，去樂園，去四海，去紅土大陸上四處走走。我想要知道，自己追求的到底是什麽。或許有一天，我會再回到這裡，或許不會。或許，我會成為一名賞金獵人，一個旅行家，或者……一個海賊。”

  “什麽？你還想當海賊？”澤法先是一愣，隨即大怒，抬起巨大的機械臂，指著庫讚怒道：“那老夫更不能放你離開了，你這麽強大的家夥要是哪一天去當了海賊，豈不是一個能力下去，要凍死幾千萬普通人？不想挨揍的話，就給老夫乖乖留下。”

  “啊啦啦，我只是隨口一說而已，現在就要翻臉了嗎？還真是個倔強的老頭啊。”

  青雉頭疼的抓了抓頭髮，腳下朝後一退，就跳下了軍港，落入了內灣海面。

  他腳下海面凍結，變成了光滑的冰面。

  冰面上，早已停放了一輛海陸兩用三輪摩托。

  那隻背著雙肩包的大塊頭企鵝，此刻就坐在三輪摩托上，正眨著烏溜溜的眼睛，看著加速跑來的青雉。

  澤法直接憑空飛了起來，對著冰面上的青雉遙遙張開了機械臂的五指。

  “庫讚，你不會以為你能在老夫的能力下輕易逃離吧？放棄吧，除非，你想靠兩條腿跑路。”

  “真是讓人頭疼的能力。”青雉看著飛上天空的摩托，以及在摩托上驚慌失措，不停撲騰著翅膀的企鵝，滿是無奈的看向比他更固執的澤法。

  他正想著該用什麽方法，才能說服澤法讓自己離開，卻聽到有電話蟲的響聲，從澤法的身上傳出。

  澤法伸手摸出了響個不停的電話蟲看了一眼，老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開心的笑容。

  “是羅夏啊，你找我有事嗎？”

  也不知道澤法聽到了什麽，臉上的燦爛笑容，忽然一點點消散，眉眼之間浮現出一抹凝重之色。

  青雉沒有刻意去偷聽澤法和羅夏師徒倆的對話，但也注意到了澤法的神色變化，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澤法老師，有什麽事情發生了嗎？”

  “的確有麻煩了，庫讚，你恐怕真的走不了了，我需要你的幫助。”澤法歎了一聲，從空中落地，順手也將漂浮在天上的摩托和那隻企鵝一起，放到了軍港的堤壩上。

  幾分鍾後。

  薑餅島後方一處偏僻的農田內。

  “世界政府都要來派海軍攻打我們了，我們不去盡快做好迎戰的準備，來這裡做什麽？”

  從澤法口中知道了NEO海軍即將面對的困境，青雉沒有絲毫猶豫，放棄了離開的念頭，選擇了留下來幫助澤法度過這次的難關。

  但他有些搞不懂，澤法把他帶到這要塞後方的農田裡來做什麽。

  “嘿嘿，來弄點水果吃。”

  澤法的回答，讓青雉一臉懵逼。

  都啥時候了還弄點水果吃？

  鬧著玩呢？

  澤法老頭到底明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啊。

  要不是有羅夏通知，恐怕NEO海軍都要等到海軍本部的大軍大舉進入托特蘭海域，才會知道這場即將到來的滅頂之災。

  這可是事關NEO海軍幾萬人的生死存亡啊。

  澤法卻是沒管青雉的無語，伸手朝一個蹲在田壟裡埋頭忙活得入神的男人喊了句：“賓茲！過來一下，有點事情要你幫忙。”

  正在用能力幫助農田裡的果蔬成功發芽生長的賓茲聞言，連忙應了聲，拍了拍滿手的泥土，跑了過來。

  “澤法老師，你要我做什麽？”

  在青雉不解的目光中，澤法伸手入懷，摸出了一張紙，遞到了賓茲面前。

  “賓茲，用你的茂盛果實能力，弄一個這種果實出來。”

  “我看看。”

  賓茲拿過紙張一看，臉色頓時變得極為精彩，“澤法老師，我……我辦不到啊，我的能力，弄不出這個。”

  青雉在那張紙上掃了一眼，頓時嘴角一抽，用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向澤法。

  “澤法老師，你……沒瘋吧？”

  “你才瘋了呢，老夫正常得很。”澤法翻了個白眼，將手中印著一張水果圖片的紙張，塞到了賓茲的手裡，“又不是要你搞一個真的出來，做一個假的就行了。”

  “假的？”賓茲一頭霧水。

  澤法說道：“對，假的。用你的茂盛果實，隨便拿一個水果的種子，蘿卜也好，土豆也行，按照這張圖片上的樣子，給我搞一個假的出來。”

  “假的……有什麽用嗎？拿來騙人的話，立刻就會被拆穿的吧？”賓茲還是有些不明白澤法想要幹什麽。

  “讓你弄你就弄，想那麽多幹什麽？”澤法呵斥了一聲。

  賓茲不敢再說，蹲下身來，從掌心中冒出一顆土豆種子，掉進了身下的泥土裡。

  很快，一株土豆苗就飛速生長出來，並迅速成熟，變大。

  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土豆就生長成熟。

  賓茲動作熟練的挖出埋藏在土裡的土豆，看著手中拿著的橢圓形土豆，不由得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看向了澤法，“澤法老師，對不起，我的能力，目前只能催熟果蔬植物，沒辦法做到定向生長出特定的形狀。”

  澤法也不失望，而是看向漸漸明白過來澤法要幹什麽的青雉道：“這個好辦。庫讚，用你的能力，按照這果實的樣子，造一個容器來讓賓茲把長出來的果實放進去催生，就能得到想要的果實的樣子了。”

  青雉默默伸出手，手中寒氣繚繞，很快就勾勒出了一個表面布滿了凹凸螺旋紋路的空心冰塊容器，遞給了賓茲。

  有了這容器，賓茲再次催生了一波土豆，終於人為乾預的造出了澤法想要的果實形狀。

  不過，澤法還是有些不太滿意。

  “能改變顏色嗎？要藍色的。”

  “可以，這種事情，我的能力還是能夠做到的。”

  賓茲點頭，又弄了一遍，催生出了一個藍色的，布滿了螺旋紋的果實出來。

  澤法拿到手中，對比那張紙上印著的圖片，臉上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很好，我就不信，有了這東西的消息，那些海賊還不瘋狂。”

  青雉看著他手裡拿著的藍色果實，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澤法老師，我總覺得你這是在玩火。這要是弄不好，新世界又要打翻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