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
陳惠的日記很厚,但是對齊臨和雲牧之來說,其中有用的信息也就這些。
事實證明,陳惠的確有寫日記的習慣,但基本都是興致來了,就隨筆寫兩句的那種,並不像某些人寫日記連一日三餐吃什麽都記下來。
也正因如此,其中並沒有詳細寫到她和張石是怎麽認識的。
齊臨發現“張石”這個名字,在日記之中的首次出現,是在八年前,而陳惠在日記裡對張石進行的第一次描述,就是對張石床上功夫的讚美。
陳惠的最後一篇日記,寫於今年的十二月九日,也就是三天前。
不過,陳惠還沒等到自己與八境屍王“相性夠合”的那天,就被追查而來的雲牧之,一劍釘死在了岩壁上。
雲牧之用陳惠的血,親手為這一起慘絕人寰的罪惡事件,畫上了句號。
“結束了,毒婦。”
“安息吧,無辜的生靈們……”
雲牧之輕聲歎息,將陳惠的紅色日記本收入懷中,準備到時候交給天元道宗,充作說明證據。
他肩膀上的小兔子見此一幕,眼神黯然。
齊臨站在旁邊,注意到這隻兔子的眼神,不禁有些感慨。
陳惠死了,罪惡終結。
可兔子和大胖熊死去的母親,依舊回不來,清水村死去的那些無辜百姓,也回不來。
犯下罪行的凶手,或許可以得到應有的懲戒,但罪行所造成的後果,卻無法彌補。
“你倆今後什麽打算?”
忽然,雲牧之看向肩膀上的小兔子,問道:“留在這裡?還是跟我走?”
“你願意帶我們走?!”
小兔子驚喜無比。
“當然。”
雲牧之點點頭,微笑道:“我即將回歸宗門,而天元道宗有禦獸科,很歡迎良善之妖,且其余弟子也可以收妖寵,還有,大胖會做家務,而我在道宗有一座名為白雲閣的住處,我六年時間沒回去,如今肯定已經落滿灰塵了,屆時大胖正好可以幫我打掃閣樓。
至於你?
嗯,兔子,你算是低成本賭博吧。
陳惠日記裡說,你這兔子並非凡種,那我想,你或許是什麽神獸後裔呢,我現在養著你,說不定哪天你血脈覺醒,然後就帶我一路起飛了?哈哈。”
“呃……”
聽得此言,小兔子卻好似忽然想到了什麽,表情古怪,“恩公,你該不會是想著,把我養成化形妖族,讓我變成漂亮女孩,然後收作后宮吧?老妖婆的閑雜書裡好多這種話本來著,可我話說前頭,我在兔子裡不算好看,將來化作人形也很醜的,而且我是公的啊!跟你一樣帶把兒的!”
說著,這小兔子就人立而起,挺著腰,似想給雲牧之展示一番自己的“把兒”。
“別鬧。”
雲牧之連忙偏過頭,忍不住笑道:“我知道你小子是公的,我可沒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呼,那就好。”
聽得此言,兔妖這才松了口氣。
“行了,我們回去找大胖熊,然後一起離開這座洞穴。”
雲牧之說罷,轉身就朝實驗室的青銅門走去。
齊臨、伊蕾娜、凱瑟琳三人緊隨其後。
……
……
洞穴深處,陳惠居所。
齊臨一行人,再度折返回此地。
此時,名為“大胖”的熊妖正在端著飯碗大口喝粥。
“大胖!”
白兔一個蹦躂,跳上了這頭胖熊的腦袋上,開始一陣數落:“叫你餓了就吃,你怎麽還真就一直在吃?”
“……”
大胖無語。
“雲道長,接下來呢?”
齊臨看了看雲牧之,又看了看飄在他身後的李成文、上官雪兩人,問道:“這兩個家夥,你到底準備怎麽處理?”
這兩人自從先前暈倒之後,就被雲牧之施法帶著走了一路,直到現在也沒醒。
“讓我想想……”
雲牧之沉吟一聲之後,靠近李成文和上官雪,對這兩人上下其手。
很快,他就將兩人身上攜帶的東西全都翻出來看了一遍。
然而結果並不讓人滿意。
雲牧之最終什麽值得一看的東西都沒找到。
重點在於,他沒有在上官雪的身上,找到任何能夠證明其真實身份的物品。
但雲牧之的態度很堅定,他始終認為這個女人心懷鬼胎,就是道子派來破壞他赦免任務的手下。
齊臨只希望雲牧之是對的,否則搞了大半天,結果發現真的是個誤會,那就有點搞笑了。
“嗯……”
雲牧之瞥了眼旁邊的李成文,眼眸微微眯起。
接著,他忽然笑了笑。
“有了,就這麽辦。”
雲牧之一邊輕聲自語,一邊將李成文和上官雪的物品全部放回原位,還整理了一下兩人衣物,讓他倆看上去像是沒人動過的樣子。
“雲道長,你又有什麽歪點子了?”
伊蕾娜坐在旁邊的石椅上,好奇地看著雲牧之。
“只是試試而已。”
雲牧之微微一笑,說道:“事已至此,也只能試試了。”
“……”
伊蕾娜滿臉無語。
這貨還在打啞謎賣關子。
“嗡!”
這時,雲牧之單手撚決,在指尖凝聚出兩道綠色靈光,分別射向李成文和上官雪的眉心之中。
“你幹嘛呢?”
伊蕾娜見此一幕,忍不住再次發問。
“沒什麽,只是一種用來刺激意識的小道術罷了,我現在要強行喚醒他倆。”
雲牧之輕聲解釋道。
說罷,他持續施法,朝李成文和上官雪接連射出十幾道綠色靈光。
在齊臨、伊蕾娜、凱瑟琳詫異的注視下,這兩人的眼睫先後顫動,明顯是快醒了。
“呃……”
最先睜開眼睛的,是李成文,他捂著腦袋從地上坐起,然後看著面前朝他微笑的雲牧之,神情茫然。
“嗯?!”
緊接著,上官雪也睜開了眼睛,然後一個鯉魚打挺迅速起身,死死地盯著雲牧之。
論身體素質,她不如李成文,醒的比較晚。
但是比起李成文,她對陌生環境的警惕性,顯然要更高。
“喂!”
這時,李成文也終於回過神來,匪夷所思地看著雲牧之,大叫道:“雲牧之,你、你居然對我出手?是你打暈我的?!你在幹什麽?!”
“冷靜,二位。”
雲牧之轉過身,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平靜地看著他倆。
“該冷靜的是你,雲牧之,你、你是不是被屍毒影響了神志,所以才對我倆大打出手的?”
上官雪柳眉微蹙,警惕地看著雲牧之,說道:“我之前透支元炁,幫你完全祛除了屍毒,你現在感覺怎麽樣?腦子應該清醒了吧?”
“也許吧。”
雲牧之聳了聳肩,平靜道:“也許是屍毒影響了我的判斷,讓我情緒過於激動了,又也許,是我本身就疑心病太重……總之,抱歉,非常對不起。”
說著,雲牧之從懷中拿出了陳惠的那一份紅色日記本,遞給了上官雪和李成文。
“什麽東西?”
李成文滿臉詫異,率先伸手接過日記,翻了沒兩頁就瞪大了眼睛,連忙拉了拉身旁上官雪的衣袖,“小雪你快看,是陳惠那毒婦的日記!”
“嗯?!”
上官雪聽得此言,連忙拿過日記本,跟李成文一起翻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