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七卷天書合一,封神榜將出!(求訂閱)
有一片薄雪順著黑色的城牆落下,便落在了城外的蘇毅身上。
隨著這片雪落下的,還有一根短木棍。
木棍破風無聲,就連天地間那些阻塞難受的氣息,都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依循著自然裡風雪的流動,無跡可循而至。
蟬鳴聲更是與塊壘大陣合而為一。
這再正常不過來,在成為書院三先生之前,她還有一個身份,魔宗宗主林霧!
塊壘本身就魔宗護山大陣。
蘇毅看著逐漸僵硬的天地元炁道:
“你們施展的神通,我都會,並且都凌駕其上,何必做些徒勞無功的事情!”
“這並非徒勞的事情,而是書院的事情!”
大先生一躍而起,高舉著木棒,用力砸下。
這記木棍看似簡單尋常,在他看來,卻要比塊壘大陣更令人驚豔――數日之前才學會打架,如今居然能夠施展出如此境界。
論到學習的速度,這個世界上有誰能夠和此人相提並論?
李慢慢一點也不慢,他只是厚積薄發,越到後期他越快。
可蘇毅更快一點!
“也對,想要贏不一定要有實力和本錢,更重要的是信心和膽識,放棄一定會輸,嘗試還有一定機會。”
蘇毅舉劍迎向身前的風雪,刺耳的蟬名聲與風雪塊壘合一,化作一對薄薄的蟬翼,兩翼相合,便是另一方世界。
蘇毅很會打架,從來到一世之尊就專門學習這個,學的快,更學的穩。
他打了很多次架,贏過許多,也輸過幾次,例如某些不要臉以境界壓製,逼迫他不得不放棄戰鬥逃命。
但他現在還活著,劍也鋒利著,驕傲挺立在塵世。
一時的失敗並不代表著什麽,活到最後才是贏家。
與昊天規則不同的力量,阻擋著蘇毅的劍。
道劍破風刺雪,斬去天魔規則,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響。
劍氣縱橫捭闔,遍布周天。
便在看似空無一物的落雪間,點中那根木棍。
這是來到長安城後,劍與棍的第二次相遇。
與第一次相遇時,滿城落雪如幕的震撼畫面截然不同,這一次劍與棍的相遇,顯得那般的寧靜溫柔,就像是初雪落進湖面,將融未融。
南門前的千百塊石頭,散發著嶙峋生硬的氣息,而當劍棍相遇之時,一道極清柔的氣息,瞬間把塊壘陣的氣息衝淡。
劍棍相遇在空中,相遇在一個點,靜止不動,在那個點周遭的數丈空間裡,所有的事物都靜止,無論是風還是雪。
雪花不再落下,靜止在空中,畫面顯得格外詭異――然後那些雪花片片破碎,從邊緣開始碎起,直至雪花中心,碎成最細微的粉末。
如粉般的碎雪,紛紛揚揚落下,灑在蘇毅和大師兄的身上。
大師兄的棉襖上又多出了無數道裂口,鮮血再次流出。
有風雪自地面起,在他的身周吹拂,如同一雙無形之翅,推動著他滿是傷痕的身體,如流雪驟退,退出塊壘,進入長安城內。
蘇毅微微皺眉,有些意外。
“塊壘大陣,魔宗護山大陣,但在我面前只能算是不差。”
蘇毅揮袖,卷起風雪如劍似刀,鋒芒畢露。
官道旁。一塊重數萬斤的巨石。
隨風雪,而舞動,不像是巨石,反倒想一塊小石子一樣。
念力將其包裹,道道雪花如鋒利無比的快刀,將巨石一卷,哢嚓,哢嚓的碎裂聲傳出。
零零碎碎遠遠落在極遠處的田野裡。
他再次踏步,又有巨石飛起,被貫穿,劍意橫掃化作道道碎石。
他舉步向城門走去。
一路行走。
期間蟬名聲不斷,一柄柄鐵劍飛起襲來。
每一步走掀起一陣漣漪,激蕩起風雪,蟬碎,劍裂。
木棍一次次倒飛出去,猩紅的血跡染紅了雪面。
一路石飛陣摧,風雪加身,刀劍破陣。
何以澆塊壘?
當年軻浩然入魔宗山門,以劍破之。
他亦以劍破之。
城南的塊壘大陣終是遠不如大明湖底的塊壘大陣強大。
而且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可以是魔宗宗主,魔宗覆滅之後的魔宗弟子,大部分都歸順在他的拜月教之下了。
他對魔宗的研究非常深,他知道真正的塊壘,必然是全部由頑劣不堪的石頭組成的世界,城南雖然有千百頑石,但卻不是一個世界。
不是一個完整的世界,便有空間。
有空間。便能行走,便能有更多的空間。
“塊壘大陣不差,那也請諸位先生品鑒一下我的樊籠神陣吧!”
城外落石聲聲,風雪漸驟,劍氣縱橫捭闔,合成一方囚籠。
樊籠大陣出!
蟬音靜止,劍氣斷裂,就連大先生一時半會也掙脫不開。
城牆上,莫山山鬢間夾著雪花,唇角溢著鮮血,臉色微白。
蘇毅背負雙手。閑庭信步間,塊壘陣破。
……
……
走進南門,便走進了長安城。
朱雀大道上沒有一個行人,安靜無比,只有雪在不停落著。
蘇毅行走在筆直的朱雀大道上。神情悠閑。
他看著道旁的建築,看著街道中央沒有被積雪完全掩住的雕刻。看著那些黑色的簷角,積雪的舊瓦,就像一個普通的遊客。
一根木棒鍥而不舍的來到他的面前。
可那個穿著破舊棉襖的身影卻沒有現身。
“做你的師弟真是一種很幸運的事情啊!”蘇毅駐足,看著眼前的木棍說道。
“其實你應該很清楚,伱我這場戰鬥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明字卷。”蘇毅沒有期望他能回話,自顧自說道。
殺死桑桑,對蘇毅來說並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甚至他從來沒有動過這個念頭,但奪取桑桑的神格這件事情上,他不會猶豫。
收集七卷天書才是最重要的事情,鑄造出真正的封神榜才是大事。
道門保管著六卷天書已經盡在他手,還有一卷天院的手裡,在大師兄腰間插著,蘇毅想要收集七卷天書,那便繞不開他。
從這場戰鬥最開始的時候,大先生就知道自己會理所當然地輸給蘇毅。
所以他當然不會把明字卷帶在身邊,那等於是雙手奉獻給對方。
蘇毅說道:“我來到了長安,明字卷自然就在我手中了?!”
……
……
書院前坪的草甸,在深冬時節依然綠草如茵,蘇毅在此踏足這裡。
他在這裡做過一段時間的教習,很熟悉。
長安街道上,一方樊籠大陣勾連驚神陣將三人困在原地,動彈不得。
想要讓他們失去戰鬥力太難了。
又不能將他們殺死,好歹他與夫子為友,他的弟子就是子侄輩,沒必要
蘇毅出現在書院之前,然後向裡走去。
沒有誰能阻止他。
拿著竹掃帚的、穿著青布大褂的數科女教授倒了下去。
還在養傷的黃鶴教授,根本無法動彈。
雲集陣法無風而破。
蘇毅來到書院後山的崖坪上,沒有黃牛,沒有白鵝,溪上沒有水車,只有那方鏡湖,有湖畔林裡的那些宅院,清幽,卻無人氣。
與他之前見到的場景,大相徑庭。
書院裡有個地方藏書最多,那是個崖洞。
蘇毅來到崖洞前,才發現,原來書院後山還有人。
那是一個讀書人。
……
崖洞很高,上方有鳥飛進飛出。崖外緩坡上有座二層木樓,樓前有方書桌,書桌後面有位頭髮花白的老書生。
除了夫子,沒有誰知道這名老書生在書院後山呆了多少年,沒有人知道他姓甚名誰,今年究竟有多大,從軻浩然開始直到寧缺,後山的人們只知道老書生一直在這裡看書抄書讀書背書,風雨不輟,萬事難擾。
書院稱他為讀書人,他是書院的讀書人。
崖洞兩側高約十余丈的書架,上面密密麻麻,浩瀚難閱的千萬冊書籍。
蘇毅指尖劃過書籍,書香氣息讓他很是親切。
若是時間太過緊迫,他必然要坐下來閱讀一番。
“你好。”蘇毅對讀書人說道。
讀書人左手拿著卷舊書,右手提著根半禿的毛筆,他保持這個形象很久了。
沉迷於書本批注中無法自拔,這才是書院。
但聽到蘇毅的聲音,還是抬起頭來,
“見過教主!”
他是一個讀書人,對於開創了文道體系大賢,理所應當的給予尊重。
那一日他也曾聽蘇毅講道,明悟浩然真意,隨後又跟著夫子創造文道。
所以願意尊稱蘇毅一聲教主。
這是禮!
即便此刻蘇毅與書院為敵。
“讀書很好,明智明道”
他雖然年輕,但卻渡過很多書,在蓮生的記憶裡,在知守觀的藏書閣中。
比起前世上課打盹的精神,不知強了多少倍。
連他自己都感覺到意外,前世若是有這個架勢,清北那不是有手就行。
蘇毅思索都是一個人,變化怎就這麽大,前世那個好吃懶做的小胖子跑到哪裡去了?
想了很久,才明白,原來他一直都在。
只不過一種獨特的東西,讓他蛻變了。
可以說是激情,也可以說是未來,或者不確定性。
比起前世一眼就能看到終點的平淡安逸的生活,一世之尊這裡,雖然天意高深,江湖路遠,生死不定,但明顯這樣的生活才是他夢寐以求的。
“好了,老先生,將天書交給我吧。”
老儒生一隻手拿著毛筆,另一隻手拿出一頁紙,看了蘇毅一會堅定的說道;“不給。”
老儒生用毛筆重重的再紙上落下痕跡,書寫了一個大大的“書”字。
刹那間,浩然正氣蜂擁而至,與書院藏書共鳴,那書海浩瀚,有典籍珍本,也有兩京雜記這樣的通俗讀物,數量難以計算。
此刻都綻放自己的光彩,欲與天公試比高!
“封!”蘇毅吐出一個字。
昔日封禁昊天的浩然道紋出現在此地。
單純的浩然文字難以壓製他,他只能將兩種不同的五境之上結合起來。
那個書字被封印在紙質上,再無一點神韻。
“讀書不能隻臥在這裡讀死書,應該出去走走,看一看塵世諸國。”
“不,現在只有兩國了!”
讀書人沉默良久,對著離去的蘇毅認認真真的行禮道;“謹遵教主教誨。”
踏階而上,來到第四層的一排書架前,從裡面抽出一本書,就像是一個想看書的人隨意抽出一本書來看,沒有做任何挑選。
那本書就是天書明字卷。
他在讀書人面前翻開這本書。
天書明字卷的氣息,本來就非人間所有,自然要向天穹飄搖而去。
如果讓這道氣息最終觸碰到天穹,便會以一種奇特的方式顯露出所有世人都能看到的征兆,從而向人間宣告自己的開啟。
開篇第一句是:明者,日月也。
……
……
“日月輪回,光暗交融。生生不息,自然之理。”
“自然之理謂之道。”
“道以衍法。”
“法入末時,夜臨,月現。”這是原著中的明字卷的語言。
但如今蘇毅看天書,最後一句卻變成了法入大世,星出,月臨,天庭現。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蘇毅略帶玩味道。
“這便是天書明字卷嗎!”
“難怪夫子都要稱讚這本書啊。”
“不像是預言,反倒是有點類似昊天的時間規則,以現有的信息,去推演未來。”
“算不得多麽準確,但大致方向不會錯的太離譜,畢竟只有幾個短短的信息而已。”
“他拿到了七卷天書。”
桑桑說道,臉色有些微微蒼白,似乎有些畏懼。
寧缺笑了起來:“集齊七顆龍珠,可以召喚出龍神,集齊七卷天書能做什麽?召喚昊天?如果他真想這麽做,你別理他便是。”
他沒有取下肩上的鐵弓,因為元十三箭已經射完了,而且他隱約有感覺,就算有驚神陣的幫助,元十三箭也很難威脅到現在的蘇毅。
七卷天書終於在一起了,這意味著什麽?
書院一直在猜測推算這件事情,卻始終沒有結果,除了蘇毅,沒有任何人知曉七卷天書的作用,當然,桑桑很清楚。
“我是怎麽產生的?”
“你?你是你媽生的。”
“現在不是說笑話的時候。”
“我現在有些緊張。”
寧缺沉默片刻後說道:“你得允許我說些笑話。”
桑桑面無表情說道:“我不允許。”
“好吧……如果你是說昊天,它是規則的集堊合體,產生於混沌之間。”
“不對,我是客觀規則與人類主觀信仰的集堊合體。”
“然後?”
“我是人類的選擇。”桑桑轉身看著他,說道:“既然如此,人類在選擇我的時候,又怎麽會不留些手段來製衡我?”
寧缺沉默。
他知道桑桑說的是真的。
無數年前,創建道門的那名賭鬼,替人類打了個賭,將整個世界交給昊天來守護,那麽他很有可能提前便布置下了後手。
傳說中,知守觀裡的七卷天書是昊天的意志結晶,或者說是昊天對人類的賜予,實際上,那是道門對這個世界真正的控制手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