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

  錚錚兵器碰撞聲之中，侍衛們動了，圍了過來。

  蘇毅深吸口氣，將長劍背在身後，比起劍術，近戰他更加擅長國術。

  腳尖一點梁柱，肌肉發力，靈巧回折，撲向侍衛首領，右拳打出，看似古樸簡單，可勁力與拳風卻在不斷變化，讓人難以捉摸，難以把握。

  這一拳至剛至大，充塞侍衛首領瞳孔，讓他有一種泰山壓頂的感覺，雙腿竟然忍不住微微顫抖。

  他自創的拳法沒有大小成一說，只有圓滿，自得意志。

  此拳——天地！
  噗！一名擋在首領身前的侍衛長刀剛出，就被剛猛的拳風打中，口噴鮮血，倒飛出去。

  蘇毅之拳沒有停頓，在侍衛首領眼裡，天地之間仿佛只有這一個拳頭！
  “殺！”侍衛首領沉胯開聲，扭腰擺臂，全身勁力和真氣盡數融入了右拳，以攻代守！

  砰！
  雙拳交擊，發出沉悶巨響，勁風四溢，侍衛首領嘴角溢血，拳面血肉模糊，連退了三步。

  但正是這一拳，讓蘇毅之勢遲緩，侍衛們趕了過來，屋頂和遠處之人也開始張弓搭箭，強弩上弦。

  蘇毅再拿出一把小石子，對誰張弓搭箭的人打去，這個距離的強弩，武林高手也怕，隨隨便便就能將人給射爆，目標很準確，瞄準他們的眼睛。

  忽地有一隻潔白如玉、帶著魔性光彩的手伸了出來，真氣外放小石頭全被打飛出去。

  “真氣外放？”蘇毅有些驚訝。

  一個錦衣玉袍的中年書生微笑從龍床旁的屏風後走出，他英俊灑然，兩鬢斑白，有著難以言說的邪異魅力。

  “鬼王……”蘇毅握住背後的天晶劍，眼睛眯起，戊土真氣流轉，體表浮現暗金色的光暈。

  他與這個世界的宗師還是有差距的，上一次不過是憑借外景殺招將其嚇走，這一次對方是主場優勢，還有一個宗師在暗處，就沒那麽容易了。

  “你還是來了！”

  鬼王劉莊看著自己的右手，嘴角含笑，仿佛萬事在握，揮灑自如。

  可蘇毅卻感覺到危機，心中戰意頓生，擺出一個奇異姿勢，劍架在胳膊上，借助天晶本身的特征，精神外放，與周圍環境融洽與共。

  鬼王不急不慢道：“知道我為什麽不驚訝嗎？”

  “因為你的到來就是我算計的，秦大人投靠西胡的消息也是我散播出去的，只為了將你引來。”

  鬼王自顧自說的：“自百年前最後一尊破碎虛空者飛升，這一界就再也沒有那樣的人物，我原本也絕望了，認為那不過是一個美好的傳說。”

  “但是伱來了，帶來了破碎虛空的一劍，那一劍叫什麽？”鬼王一副陶醉的模樣：“我不知道，但那恐怖的氣勢，那玄妙的理法，讓人心折，讓我確定了破碎虛空的存在。”

  “我感謝你！”

  “只要你將那一劍交給我，作為報答，我可以放你馬，並且你可以在我座下修行，到時候我們師徒倆一同破碎，豈不美哉。”

  這種氣機交鋒之下，蘇毅不敢隨意逃走，到時候氣機相牽，必將迎來鬼王巔峰一擊，而自己卻由於逃跑，發揮不出五成的實力！

  “也就是說，另外一個宗師被你支開了。”蘇毅咧嘴一笑：“以你貪婪的性格，不會講這個消息告訴另外一個宗師吧。”

  鬼王一挑眉道：“對沒錯，今天這個院子中，只有你我可以活著，其他人都得死。”
    蘇毅繼續說道：“那一日，逃跑的鬼迷也被你殺死了吧。”

  “沒錯！”鬼王笑著，很安定，繼續說道。

  “這樣你，怎麽讓我去相信，你會放我一命呢，而且你也配做我的師傅！”

  蘇毅爆起，長劍出鞘，精神蔓延，暗勁與精神同時變得空空蕩蕩，虛實結合，無所不定，難以捉摸。

  知道不能被動，蘇毅精神外放，心意內守，一劍刺出。

  一劍光飄渺，跳躍不定，仿佛水中魚兒，又似心靈鬼祟，應勢而變，應心而變，殺意也在劍光中跳躍。

  “好！”鬼王微微動容，似笑非笑地讚了一聲，虛虛蕩蕩之中，右手探出，中指急點蘇毅眉心。

  他的手勢不斷變化，每一個變化又帶起讓人難以分辨的幻覺，順時而動，應勢而為，使人無法窺破真假，看透虛實。

  這一刻，蘇毅基礎劍法又有所進步，雖說是基礎劍法，但以六道輪回之主的位格，外景之下都是基礎。

  可即便如此，他也隻覺得鬼王這一指真假虛實融為一體，處處是破綻，也處處是危險。

  這說明他的境界和實力已經高過了自己很多！
  面對這一指，蘇毅已然無法破招，只能以以不變應萬變。

  劍光跳躍，每一個刹那似乎都在應鬼王手勢的變化而改變，但又沒有變化，這是精神輔佐劍光。

  砰！
  看似肉體凡軀的中指點在了劍刃上，蘇毅渾身一震，如遭雷擊，右臂麻木，短暫失去知覺，氣血翻滾，金光綻放，險些就噴出一口血來，好在代行神使經夠硬。

  蘇毅咬牙，天晶再度刺出，劍光純粹，殺意森然，正是“劍越殺”。

  劍光凝練，洞開空氣中層層密布的勁氣，直刺鬼王眉心，有進無退！

  鬼王輕咦一聲，右手一收，虛虛飄飄拍出一掌。

  這一掌仿佛全無力氣，在蘇毅視線裡卻越變越大，幾有籠罩天地之感。

  劍尖眼看就要刺中掌心，鬼王掌勢忽然變化，由虛還實，一道道強橫勁力突兀產生，宛如驚濤駭浪，一波皆一波地湧出，形同實質。

  蘇毅連退三步，縱使有戊土真氣護體，左手虎口也略微開裂，一絲絲鮮血流出。

  鬼王的氣勢依然保持巔峰，剛才凝練的劍氣悄無聲息間就被他化去，表情冷酷，雙掌抬起，整個人似乎變得異常高大，幾有神魔之感。

  轟隆！

  雷聲震天，閃電將天空照得如同白晝：“老弟，你也太不厚道了吧。”

  “破碎虛空級別的劍法出世，也不告訴老哥一聲，不知道老哥最喜歡的就是劍法了。”大嗓門在快速接近此地。

  “儒家的浩然正氣似乎與你沒多大關系吧。”鬼王見到來人臉色也是陰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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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