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樂歎了口氣,清澈期待的目光看向君無邪,“君叔叔,你知道我爹地是誰嗎?你可以告訴我關於他的一切嗎?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他是做什麽的?為什麽不來接我和媽咪?他和媽咪離婚了嗎?……”
“happy……”江小樂一連串的疑問讓君無邪欲言又止。
他能告訴這個孩子他爹地的一切嗎?
“算了,我知道君叔叔為難。”江小樂歎了口氣,擔憂的目光投向手術室門上的紅燈,“君叔叔,你說媽咪會不會有事?”
“小夏一定不會有事的。”君無邪堅定的說,顫抖的手指卻泄露了他內心的情緒,他根本不如安慰江小樂般堅定相信江小夏會平安度過。
江小樂看了一眼臉色略有些蒼白的君無邪一眼,不再說話,安靜的看著手術室的大門。
“砰”一聲巨響,吸引了江小樂和君無邪的目光,走廊那頭走來倆男一女,男的英挺俊偉,女的高挑冷豔,君無邪一看來人,臉色倏地蒼白如紙,苦笑一聲,原來該來的始終躲不過。
“小夏怎麽了?你是怎麽照顧她的?怎麽會進醫院?”
冷梟一看到君無邪,馬上衝了過來,抓住君無邪的衣領如發怒的獅子般咆哮。
“還在動手術。”
君無邪輕輕拉開冷梟的手,看向一邊,冷梟剛想繼續咆哮,順著君無邪的目光看到一臉稚氣的江小樂,大手飛快垂下,顫抖著雙手似乎想撫摸江小樂的頭髮,又似乎想抱住江小樂,又似乎想抓住江小樂的手,猶豫了許久,終於什麽也沒做,聲音顫抖飄忽,“你……你叫什麽名字?”
他原本早就知道了他的姓名,可是,激動中卻問了這樣一個問題,江小樂呆呆的看著冷梟,不知道為什麽,這個聰穎的孩子覺得這個英俊冷毅神情激動若狂卻拚命控制著的男人莫名的親切,那種感覺是一起生活了五年多的君叔叔給不了的。
親切,安心,激動,像是遇見了久違的親人。
“我叫江小樂,英文名happy,媽咪說希望我快樂成長。”江小樂忽然有很奇怪的感覺,想不顧一切的衝進他的懷裡。
“你媽咪?你媽咪是不是叫江小夏?”
冷梟聲音激動得一直顫抖飄忽,若不是拚命控制著自己,此刻的他恐怕早已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在哪了,他找了這麽久,終於再次看見這個有些面熟的男孩子。
他是江小夏的孩子嗎?那麽,是不是自己的孩子?
“你認識我媽咪嗎?”
江小樂想開口叫他叔叔,卻不知道為什麽,這麽也開不了口,在他的潛意識裡,有很奇怪的感覺,總覺得叫他叔叔不對。
“那……你爹地呢?”
冷梟的聲音愈發顫抖,臉崩得緊緊的,緊張的盯著江小樂的唇,想從那裡聽到他想要的答案,可是……
如果這個孩子說的名字不是自己,那自己該如何?激動中的冷梟沒想到這一層,話一問出,他就有些後悔了,他是叱吒風雲的黑道老大,卻沒有像今天這樣害怕,害怕一個孩子即將說出口的答案。
如果名字不是他,那麽是誰?那該死的迷糊小女人最後和誰在一起了?
“我爹地?”江小樂稚氣漂亮的臉上露出迷茫的表情,“我也不知道我爹地是誰?媽咪從來不說,我問她,她總會很難過。”
江小樂的答案讓冷梟提到嗓子眼上的心倏地落回胸腔,隨之而來的是濃得化不開的失落。
雖然江小樂沒說是別人,可也沒說是自己。
如果那該死的迷糊小女人和別人在一起,他一定會把那搶他小妻子的男人大卸八塊!可是,她會多麽難過?不準!他不準她為別人難過!她是他的!該死的她,擅自離開他六年,害他找了她那麽多年,這次被他找到,別想再逃!
她是他的!一輩子都是他的!生生世世都是他的!
這時,手術室的門開了,一個白衣護士開門出來,冷梟和君無邪同時奔到護士面前,而君無邪習慣性的抱起江小樂來到護士面前,冷梟看著君無邪和江小樂,臉色悶悶的,六年的時間,君無邪俊美如斯,任何女人都會動心的,更何況那沒見過美男子的江小夏?
也許,她早就對他動心了,所以才遲遲不肯回到他身邊,冷梟被自己的想法折磨得心口難受如刀割一般。
掃了一眼臉色陰沉的冷梟,君無邪面無表情的看向護士,“她怎麽樣了?”
一時間看到倆個極品美男子,一個俊美精致,一個英挺俊偉,護士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眼睛裡直冒紅心,就差沒流口水。
冷梟皺了皺眉,森冷的眼神掃過犯花癡的護士,“說!我太太怎麽樣了?”
“啊?哦。”護士發覺自己的失態,尷尬的拉下口罩,“病人吸入大量一氧化碳,經過搶救,情況暫時穩定下來了,不過,還需要住院觀察,請親屬來簽字。”
“我來!”
“我來!”
君無邪和冷梟倆人同時開口。
“到底誰來?誰是病人的丈夫?”護士語氣有些不善,無論是誰,都夠護士眼紅了,也難怪她如此不爽,論相貌,她可比躺在那裡的病人漂亮多了,身材也不賴,那些男人都沒眼光。
“我是她的丈夫!”
冷梟看了一眼君無邪,冷冷開口,君無邪無所畏懼的迎向他的目光,“你和小夏還沒舉行婚禮,你算不上他的丈夫!”
冷梟氣結,剛想反駁,君無邪面向護士,露出邪魅蠱惑的笑容,嫵媚的桃花眼裡光芒瀲灩,看得護士人癡呆呆的,“護士小姐,我是那位病人的親屬!請讓我簽字!”
護士被君無邪一迷,只剩下點頭的份。
冷梟氣呼呼的瞪著君無邪,從君無邪去了醫生辦公室簽字瞪到君無邪回來,君無邪只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對冷梟的鬱悶和生氣視而不見。
“走了,happy,我們去看看你媽咪醒了沒有!”君無邪示威似的的抱起江小樂,進了病房,反應過來的冷梟飛快從君無邪身旁閃過,大手往君無邪懷裡探去,要把江小樂抱過來。
君無邪側身一躲,冷梟撲了個空,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冷梟長腿一掃,看著君無邪懷裡的江小樂,猶豫了一下,就在這猶豫的一瞬間,君無邪的長腿已踢了過來,將冷梟的長腿踢了回去。
冷梟皺著濃黑的眉,站定,陰鷙的眼神如利刃般射向君無邪,君無邪那一腳雖然沒有用全力,可也不好受。
君無邪把江小樂放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去看看媽咪醒了沒有。”
江小樂看了四目相對的君無邪和冷梟一眼,他雖然年紀小,卻知道此時此刻還是乖乖聽話最好,免得鬥得不可開交的倆大人波及到他。
“君無邪,你到底要做什麽?”
冷梟森寒的目光射向君無邪,君無邪精致美麗的臉上依舊是無所謂的笑容,手指卻暗中蜷縮在一起,冷梟目光裡的寒意他看得比誰都清楚,若要打架,他和冷梟旗鼓相當,說不定,他還會遜冷梟一籌,若論勢力,自己雖是貴族後裔,地位顯赫,可冷梟也不容小覷,而且冷梟為人心狠手辣無所顧忌,若真要鬥起來,自己恐怕會處於下風。
可是,為了小夏,明知是深淵,也要往下跳了。
他等了她六年,等她愛上他,哪怕只有他愛她的十分之一,他也心滿意足,可是,六年的時光什麽也沒有改變,唯一改變的就是江小樂越來越高,也越來越像冷梟。
“梟,你知道我想要什麽?也知道我要做什麽?”
君無邪玩弄著手指上的怪異戒指,別過臉去,聲音輕淡,冷梟眸裡的寒光讓他不敢直視,隻好避開。
“這就是你帶走她藏了她六年的理由?”
冷梟逼視著君無邪,聲音震怒陰寒,君無邪微微一笑,笑容恍如罌粟,“梟,你要搞清楚,不是我帶走小夏的,是小夏求我帶走她的!不是我要藏著小夏,是小夏不想讓任何人找到!”
“你什麽意思?”
冷梟森寒的雙眸危險的眯起,君無邪別過臉去,“你知道我什麽意思!”
“你!!!”
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江小夏,冷梟眸裡的森冷全成了深情和慍怒,按君無邪的意思,這該死的小女人是自己跑掉的?她為什麽要跑掉?只是因為六年前的那一場誤會嗎?
她怎麽可以這麽殘忍?不問清楚就自作主張的跑掉,害他想了她六年找了她六年,痛苦得幾乎想死去,而她竟然在另一個男人的庇護下逍遙快活?
他一定要好好懲罰她!看她下次還敢不敢偷偷跑掉?
想到這迷糊的小女人,冷梟冰冷僵硬的唇角微微上揚,勾出一抹柔和的弧度,看著冷梟深情溫柔的目光,君無邪的心一點點往下沉。
冷梟快步走到病床前,正要仔細查看那該死的小女人,君無邪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拳攻向冷梟的下巴,冷梟頭一偏,驚醒的躲過君無邪的攻擊。
“君無邪,你到底在做什麽?”
冷梟震怒的咆哮,君無邪一言不發,更快更凌厲的攻向冷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