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夏苦大仇深的抱著那盆被灌了半個鍾頭水的薔薇回到家時,冷梟和早上一樣安靜的躺在沙發上熟睡,連姿勢都沒變過,江小夏看了冷梟一眼,用腳把門重重踢上。
“死狐狸,臭狐狸!最後一個花瓶明明是被她的河東獅吼震下來的嘛,幹嘛也算在我頭上?沒人性!沒良心!怎麽可以把人家一整年的工資給扣了嘛,人家還要賺錢養家的嘛,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江小夏小心翼翼的把薔薇放在陽台上,這可是她一個月的薪水,怎麽也得細心照料,最好求神拜佛保佑它能存活。
傍晚的陽光從玻璃窗灑進來,如金子般鋪在冷梟身上,熟睡中的冷梟全身折射著美麗光暈,冷酷的氣息全被燦爛的陽光轉化成了溫暖,仿佛童話裡的睡王子,英俊而安靜,平和而帥氣。
線條分明的臉,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陽光灑下,反射著點點誘人光澤,讓人看了忍不住親吻,健美結實的裸露胸膛,胸前豔麗的一團紅色,仿佛是盛開的薔薇花……
紅色?江小夏一個激靈,他不是纏了白紗布嗎?
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沙發前,才發現冷梟胸口的白紗布已被鮮血染紅,英俊的臉慘白如紙,看不到一點血色,薄唇蒼白,眼眸死死的閉著,又黑又長的睫毛在肌膚上投下陰暗的黑影。
“冷梟……梟……”江小夏試探的喚了兩聲,冷梟一動不動的躺著,像沒聽見似的。
“你別嚇我啊,梟……”江小夏戰戰兢兢的把手指湊到冷梟的臉上,冰涼的肌膚,沒有一絲溫度,仿佛早已死去一般,江小夏頓時癱倒在地板上,緊緊抓住冷梟冰冷得駭人的手,放聲大哭。
“梟,你別嚇我!你不要死啊……你死了我怎麽辦啊……你怎麽可以就這麽死了……我還沒有報仇雪恨呢……我還沒有主動吻你呢……你這個壞蛋……嗚嗚嗚……”
冷梟還是沒有一絲動靜,江小夏把頭埋進冷梟冰冷的胸膛,血腥氣撲鼻而來,江小夏哭得更大聲。
“吻了人家又把人家丟下……你什麽意思嘛……那可是人家的初吻……你要對我負責……你死了我找誰負責去……你死了誰來吻我?……嗚嗚嗚……你這個混蛋壞蛋……”
一串鋼琴鈴聲突然響起,嚇得江小夏瞪著發出聲音的地方,那是衣架,冷梟的外套就掛在那裡。
“誰的電話?”
江小夏愣了一會,撲過去手忙腳亂的拿出手機,按下接聽鍵。
“梟,你去哪裡了?怎麽一夜未歸?我們都很擔心你……”一個焦急嫵媚的女聲響起。
“我不是冷梟,冷梟出事了,嗚嗚嗚……”江小夏又開始很沒骨氣的哭起來。
“你是誰?怎麽會有梟的電話?”江小夏剛想回答,就聽到那邊有個男人說,“霜,給我,我和她說!”
電話那頭有些爭執,也許是倆個人在搶電話,不一會,一個富有磁性的男性嗓音在耳邊響起。
“小姐,你好,我是冷梟的兄弟冷鷹,請問梟是不是在你那裡?他自己為什麽不接電話?是不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