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中,只有一個老者坐在那裡,不是坐在沙發上,而是坐在輪椅上,戴著厚厚的眼睛,正透過客廳的落地窗看著外面的景色出身。他叫秦遠何,緣嶽集團的首席財務師,緣嶽集團是秦家的主要產業,雲海市服飾業的霸主,最近幾年更是出現壟斷之勢,發展蒸蒸日上。
秦遠何雖然也姓秦,但只是巧合,和秦家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他的身份比較神秘,是二十年前秦殊的父親秦嚴從一場車禍中救的。他從沒對別人說起過自己的身世,而且也根本不願回到過去,就留在了緣嶽集團,他有很強的財務分析能力,緣嶽集團能夠不斷壯大,多虧他的幫助,秦嚴一直對他很客氣,視為自己的左膀右臂,而且,他沒有親人,就一直留在了秦家。
“秦叔叔,在呢?”秦殊和他關系不錯,而且是自己的長輩,忙抬手打了個招呼。
秦遠何轉頭看著秦殊:“秦殊,真不知你是怎麽做到的,撞車的力度、角度,甚至翻轉大小都能計算地那麽準確,次次毫發無傷,還真是不可思議!”由於客廳位置很高,他也看到了秦殊在門口的撞車表演。
“是嗎?”秦殊無奈地笑,“但還是逃不出那老家夥的手掌心啊!”
“你說誰是老家夥!”客廳的側門打開,秦嚴走出來,一臉陰沉。
秦殊一陣頭大,好像霜打的茄子,頓時蔫了。他知道,一場暴風雨就要來了。
秦嚴對這個兒子,總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秦殊有麻省理工大學的本科學位,又有哈佛大學的經濟學文憑,二十歲提前完成學業,回來後卻遊手好閑,整天在外面鬼混,完全不務正業的社會青年形象,根本沒想要接他的班,對於緣嶽集團,更是從沒踏足過。
“我秦嚴怎麽有你這麽個不中用的兒子!”秦嚴說起來就生氣,“我給你最好的教育,給你最好的條件,現在指望你能幫我打理公司,沒想到你就是個遊手好閑的廢物,等我死了,你這個混帳肯定會敗光秦家的家產!”在秦嚴眼裡,秦殊算是不可救藥了。
秦殊只有低頭,聆聽教誨,誰讓秦嚴是他老子呢,沒辦法,只有聽著了。
“你看看李玉的兒子李麒,現在已經是公司董事,做起事來,井井有條……”
秦殊嘴角微翹,很是不屑的樣子:“那也算本事?還不是手下人捧著?”
“你還敢頂嘴!”秦嚴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好,好,好,你說,我聽著就是!”秦殊往沙發上一躺,來了個挺屍的造型。
“你……”秦嚴也真是拿他沒轍了,吼道,“今天肖菱來,你給我好好表現,不然的話,老子打斷你的狗腿,看你還能往外面跑?”
說起肖菱,秦殊就不自覺得一抖:“我說,就不能換個女人嗎?就算換頭母豬,我也可以耐心周旋,但那個母老虎,她算是我的克星了!”
“你怎麽能這麽說她?”秦嚴很喜歡肖菱,巴不得早點讓她過門,成為自己的兒媳婦,免得被別人搶走了,肖家在商場也算呼風喚雨,而且只有肖菱一個女兒,一旦兩人結婚,以秦肖兩家的財力,就算秦殊真的是個敗家子,也夠他揮霍一生,衣食無憂了,但秦殊偏偏很討厭肖菱似的,這讓他非常不解,“肖菱哪裡不好,長得漂亮,溫婉有禮,而且從小就練芭蕾舞,氣質出眾,這樣的媳婦哪裡找?”
秦殊滿肚子苦水沒法說,練芭蕾舞?那是八歲之前的事情了好不好?還溫婉有禮,只是取悅秦嚴夫婦的表象而已。但肖菱給秦嚴夫婦的印象真是好地不得了,典型的大家閨秀,秦家上下都喜歡,就算秦殊說破了天,也沒人相信肖菱有那麽暴力的一面,說了幾次沒人信,秦殊隻好把那些事實憋在肚子裡了。
這個時候,王嬸下來,說是夫人請秦嚴上去,秦嚴哼了一聲:“你個兔崽子這次表現好一點,爭取把婚事定下來,也讓我省省心!”
秦殊撇撇嘴,沒有說話。
秦嚴歎口氣,上樓去了。
一直端坐在輪椅上的秦遠何掃了秦殊一眼:“怎麽?你好像很委屈?”
秦殊沒好氣得說:“如果我說肖菱是個暴力狂,你信嗎?”
秦遠何搖搖頭:“不信!”
“那不就得了!唉,我跟誰說理去!”
“你真這麽怕肖小姐?”
“怕她?”秦殊撇撇嘴,“那還不至於,如果真打的話,我可能打不過她,但我有其他一萬種手段讓她服服帖帖,只是這個女人太麻煩,我隻小時候親了她一下,就纏了我這麽久,再得罪她,恐怕這輩子都不得安生,再說,畢竟是個女人嘛,我天生一顆憐香惜玉的心,也實在不忍傷了那麽個小美女,只求她以後別纏著我,我就阿彌陀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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