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真是好眼神！”蕭凜欣賞著那雙充血的眼睛，突然他很有興趣的想知道這張人皮面具下的臉：“外號被稱之婆婆的你，是烙鳩的人？”

  “少羅嗦！”對準蕭凜那張笑臉攻擊過去，倒鉤在裡他肌膚的一公分處停隔，長劍抵在了他的肚子上。

  “這是第二次！你再不拿出點真事，可就難辦了。”化解開他的攻擊，劍打橫挑開了他的倒鉤，一個旋轉落到了他的手裡：“你會在殺我前前死在自己的的手上。”

  “什麽意思？”

  “獅子手下有兩個善用毒藥和蠱術的人，這個你應該已經領教過了，試問有誰會放過自己被殺的大哥而給殺兄仇人買賣的？”蕭凜將倒刺丟給眼前的人，遊戲到此也就差不多了，他不想再繼續耗下去，蓮那邊也應該已經開始，他們的時間並不多。

  “你以無色無味就能在不知不覺中使我因毒而死嗎？那只能說你們的情報組織還不夠發達，雖然知道我有薄弱點，不過更新的速度有點慢，剛剛你就一直在攻擊我的左邊，雙手出擊，無非就是知道我在這裡有一個瑕疵，現在你是否已經驗證到了，這個信息的錯誤？”

  婆婆握緊手中的倒刺，收起了一臉的頑劣，他或許是有點小看了這個男人。

  “過於的自以是是會害死自己的。”蕭凜撕開衣服將面料一層層的包裹住自己的左手，被毒蛇咬過的地方，黑色已經褪去了一半，再沒有完全好透之前，出現破皮感染就不好了。“你要我對著你這麽個大人喊婆婆，實在是叫不出口，留個名字下來，以後我還好有個紀念。”張狂的口氣刺激著婆婆的腦神經，蕭凜發出咕咕聲：“借用被人的武器，用的還順手嗎？”

  “你是怎麽知道的？”丟掉手裡的倒鉤，婆婆張開手指。

  “我剛才有問凌妃是不是你傷害的，你的臉上有著細微的困惑，你並不認識那個人。”長劍出削，劍柄被擱置在窗台上。

  “六十公分的劍身在做遠距離的攻擊時會有著保護作用，攻防剛好，但是在近距離的范圍內會有這一個弊端。”

  “焰燕，記住這個名字，到了地下也好知道找誰報仇。”

  焰燕沒有武器，確切的說他的武器是一團火，而在火焰中有一把只有十五公分長的釘刺。蕭凜凝視著他手裡燃起的火焰，藍轉成橘色，這是火苗的燃燒規律，很罕見的一種內家功夫，他抬起頭看著焰燕，爆發出一聲嘶吼，揮起長劍。

  鐺的一聲焰燕在長劍砍向自己左肩時，偏過身，單手握住劍身，一陣金屬與金屬的摩擦聲響起，迅速的身影在蕭凜的眼前消失。

  松開手，劍柄脫離了手掌，蕭凜縱身躍起在一股勁風下，整個人斜挎著轉移到了劍身的另一頭，輕挑起劍尖，長劍在空中一個翻轉落到了蕭凜的手中。軟金屬在硬金屬的磨擦下烙上深深的劃痕。

  蕭凜不愉快的皺起了雙眉，還沒怎麽用呐就被損壞了，守一定會使勁的說他一頓。

  “你弄壞了我的劍！”

  左手泛起劍花，逼迫著向焰燕的面門而去，看似平淡的一招直擊中，只有焰燕自己知道在那些劍花後隱藏的殺機，他凝聚起手裡的火焰，在劍花熄滅的瞬間，做出了反攻。

  左肩在被刺入時，火焰在劍身上燃燒而起，焰燕用自己的身體贏得了一個先機，他迫使蕭凜放棄手裡的劍來保護自己，否則就要承受劍身上的火焰而傷害到自己，他對著蕭凜嘿嘿的笑著。

  “這還有點意思。”蕭凜並沒有放棄自己的武器，作一個鬥士，任何時候都不會輕言放棄自己的武器，而焰燕正是因了解這點才敢大膽的做出了這樣的一個方式來引蕭凜入局。

  蕭凜沒有放開長劍在意料之中，但出乎焰燕意料之外的是他的火焰在燒至劍身一半是停止不前，握著的手一抖，一股激流像他衝擊而來，慌忙間他松開劍尖閃避，但還是被那股激流劃破了臉頰。

  “九龍真氣？”雙掌間的火焰迅速轉藍色，低溫的火苗一閃一閃。足尖一點，他避開了蕭凜的長劍，從上方做出攻擊。

  消失的人影在他感受的火的溫度時，蕭凜蹲下身，迎著焰燕的掌勢回擊過去。砰的一聲巨響，身旁的玻璃隔斷碎裂成粉末。這是兩個人正面的對抗，手腕上的震痛過後留下一陣麻痹。

  焰燕退居到牆角，喘著氣，從胸口上翻滾而出的氣血，讓他有點無法消化，雙掌上的火焰消失了，露出來在火焰中燃燒的釘刺。

  “地下城什麽時候開始替人賣命了？”蕭凜慢慢走向焰燕，對手很強大，與夢魘相比要更難對付，需要花上一點時間，但還不至於無從下手。“有人賣給你獅虎幫的情報，製作出假象，是要一箭雙雕嗎？”

  緊迫的氣勢在蕭凜的靠近下一點點收縮著范圍，在這樣的氣勢下，焰燕不應該有反抗的機會，但是他皆有輕巧的身姿在蕭凜的劍身下逃了過去，一口血濺在地毯上。

  “不要怪我沒有警告過你，你體內的毒會跟隨著你的氣息一點點的深入全身經脈。”

  “你在胡說什麽？”焰燕睜大雙眼，他不信任的轉過身盯著蕭凜。

  “我有沒有胡說，你一口試試就知道。”蕭凜握著長劍，劍身指著地，背光中焰燕看不清他的表情，暗自起一口氣息，內服一股灼熱而起，又是一口血噴射而出。

  “苗家人是用毒高手，你太大意了。”

  “賤女人！”焰燕咒罵了一聲，盤腿而坐，右手燃起火焰指向自己的腹部。

  “我們做個交易如何？”長劍拖墜著，所經之處，絨毛紛紛散開，在地毯上留下了一條直線痕跡。“這世上任何毒物都有自己懼怕的東西，被煉製出來的毒藥也同樣有自己的克星，如果我能救活你，你我做一件事如何？”

  “想要從我這裡知道信息，是不可能的。”

  “啊！我已經領教過從‘黑鴉’出來的人，地下城裡殺手代表著‘黑鴉’，訓練有素的職業操守是令人敬佩，你一樣服毒自殺，我又何必跟你講條件救你。”蕭凜伸出手想要去撫摸那不屬於這個人的發絲，不過很快就打消了主意。

  右手的火焰從淡淡的藍色升級到了火紅，站在焰燕面前的蕭凜感受到了灼熱，他搖著頭：“利用內力燃燒火焰即使能短暫的壓製住體內的毒素，但是同樣會因使用內力，而消耗體內的真氣促使毒素在反彈後更快的進入血脈中，無論是哪一種方式，你都會死的很難堪。”

  “你想要什麽？”只要活著，突然他想起了徐側回到過他的一個問題，只要能活著就可以了，這是他在選擇接受他殺死獅子後的一個理，所以他大意了，現在他同樣做了一個選擇，只要活著就可以做很多事，包括殺死眼前這個人。

  “帶我去見‘黑鴉’。”蕭凜想了下，這是最好的方式，地下城依附著‘黑鴉’而存活著，龍魂會對它聽之任之，也不免會對‘黑鴉’這個世界級殺死組織的縱容，現在殺死這個人是輕而易舉的事，但不能斷根，還會有更多更意想不到的人出現，他會一直處在反覆循環中，疲憊不堪，記得有人曾經說過，任何一場鬥爭中，最好的突破就是最簡單面對。

  “不可能！”

  哎！蕭凜忍不住發出一絲歎氣，一隻手抓起焰燕的頭髮，將他拉了下來。“你臉上有多少張人皮？”在獅子的外表下是一張滿臉皺紋，可以擠死一隻蚊子的臉，與他第一次在橋洞見到的老婆婆一樣，堆積起的皮膚乾巴巴的垂著已經沒有肉的皮層。“你不用那麽早回答我，你不想成凌妃那樣的背叛者，是因害怕‘黑鴉’追殺嗎？”蕭凜發出嘖嘖聲，有這樣的膽小對少感到不值。

  “你不用激我，像那樣的角色還不配跟我相並論。”收回手裡的火焰，焰燕依舊盤膝而坐。

  ‘黑鴉’有著嚴格的等級制度，從凌妃那邊了解到的情報也是有著極限，以凌妃在‘黑鴉’中的職位，他所負責的對象僅僅是低層的殺手，雖然可以數的上中層偏高的位置，但是中間隔著‘拯救’的檔次，離高層還有著相當長的距離。

  更不用說地下城這個獨立的機構，看來‘黑鴉’的內部結構並不像是表面上那麽簡單，在地下城這樣一個旁支下，是否還有其他所不被知曉的組織存在，這僅僅是在國內，國外的體系又會有所不同，如果能收復‘黑鴉’倒是一個不錯的前景。

  “我倒是希望你能在考慮一下。”蕭凜猶豫了一下，他還是很好奇那種滿臉皺紋下的臉會是怎樣的。

  手被無情的擋開，焰燕從地面上滑出，退居開一段距離後，靠在了窗口下：“沒有什麽好考慮的。”

  果斷而堅決的態度讓人很傷腦經。“你說我是殺你好，還是不殺你好？”蕭凜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離約定的時間還剩下三十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