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形勢瞬息萬變,誰也不能料定自己可以完全把握局勢,十八路諸侯連續打了幾仗有勝有敗,如今再聚首,形成了一股龐大的勢力,身處洛陽的李儒也有些坐不住了;單較整體xing兵馬jing銳程度聯盟軍拍馬也不及,但若論人多勢眾,即使董卓坐擁三十余萬大軍依然不敢再聯盟軍面前道上一句老子人多,聯盟軍損失數萬兵馬過後還能保持五十萬以上的人數;虎牢關加起來不過七八萬的兵馬,數倍的敵人時時刻刻的威脅這座雄關險隘,抽調其余部隊進行增援是勢在必行的一件事情,然並州來的那匹狼始終不能讓人放心;那廝勇武異常,西涼人尚武,崇拜強者,很容易讓他坐大,將來難免會危及到董卓的位置,或者其他人的位置,呂布的心思李儒或許洞悉了一些,原因在於他聽到了董卓的一句話——要是有個兒子就好了!
董卓沒有兒子,只有兩個女兒,這也就意味著在他的繼承人方面他可以有很多選擇,也沒有多少選擇,就目前而言只有一個被當做繼承人的,就是董卓的侄子董璜;或許呂布也能被算成是另外一個了!他是董卓的義子,想想看,一個是能征善戰頗得軍心的絕世猛將,一個是只知道仗勢欺人,頑劣不堪的紈絝,西涼大將們會選擇哪個?
董卓年紀不小了,五十有余,直奔六十了,可能也是因為沒有子嗣,沒有一個繼承人可以繼承他打拚出來的一切,他現在有些意興闌珊,對逐鹿中原不感興趣
李文優默默的站在董卓身後:“關東聯盟軍聚焦虎牢關,呂布、李傕兵馬數量不多,形勢岌岌可危,將郭汜從萁關抽調過去我打算也去一趟,如何?”
董卓愣了愣,李儒很少離開他身邊,大小事務基本上都是由他拿主意,自己只是把持大局思肘一下,董卓從懷中掏出一塊兵符,這代表的是他的權力,摩挲一下,拋給李儒:“你看著辦!”
李儒接過兵符,看了一眼揣到懷中,躬身一禮向外走去,邁了兩步,側過臉:“嶽父大人打算就一直這樣下去嗎?呂布你打算怎麽安置他?”
“他是個英雄豪傑,很不錯!他也是一個不肯屈居人下的人物順其自然,看看他能否有那個實力了!”,董卓漫不經心的回答,李儒心中一突,他原本想著弄死呂布,現在看來董卓是在考驗呂布的成se;“知曉了!”,李文優不做停留,大步離開,他越來越不懂董卓的心思,對於一個謀士而言這是危險的信號,對於風雨飄搖中的西涼勢力而言也是個不小的隱憂;低沉著頭顱,恰似覓路的毒蛇,李儒歎息:“看來我還是要違背一下相國的意願了!傳令郭汜,率兵增援虎牢關!傳令汜水關張繡、李肅去虎牢關!”
虎牢關,一團黑雲挾雜著驚雷滾滾壓向聯軍大營,黑雲壓城城yu摧,戰爭的yin雲始終盤旋在天空哨兵來報——呂布愵戰!
袁本初面皮抽動了兩下,歎息一聲:“還是高掛免戰牌呂布英勇無敵,堪稱天下第一人,我親眼所見啊!怪物一樣的人物,太可怕了!”
“袁盟主怎能滅了自己的志氣,漲了別人的威風?”,兗州刺史劉岱起身說道:“我部悍將劉三刀,三招之內定斬呂布首級,懸掛在轅門之外!”
我部悍將劉三刀終究是比二爺的青龍偃月刀短了一截,就是二爺,估計也不能戰平呂布?何況是斬首懸掛在轅門之外乎?
劉岱口氣驕狂,不知是自吹自擂還是他真的擁有一員絕世悍將,所有人都被激起了好奇心,袁紹喝道:“來人!上酒!我要敬劉將軍一杯!祝他凱旋歸來!”
劉三刀,面上有三道刀疤,豹頭猿臂,狼腰虎背,一杆黑羽刀更是平添了幾分殺氣,豪邁的飲了酒,便豪情萬丈的踏向戰場,正應了,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返!合轍押韻!
袁紹起身,笑問道:“諸公可有心與袁某登上城垛看上一看?”,被呂布擊敗後的他,明裡暗裡的也聽過不少人的譏諷,這次他打算用事實說話,告訴這些人,呂布很厲害,我輸了也沒什麽丟人的;各路大佬沒有拒絕這個提議,紛紛起身出行,豪爽的將軍們還偷偷地帶上幾乎烈酒,大概是打算來個比較詩意的行為!但願他們不要真的濕了,某人不無惡意的誹腹;“走!看看那個天下第一人!超兒!你的目標就是超越他!上去跟他過幾手,我會吩咐黃老兄給你掠陣!”,李某人小聲的嘀咕著,熊孩子眼中異彩連連;登上城垛,正趕上我部悍將劉三刀衝向呂布,豪邁的聲音傳蕩得很遠很遠,一直到天堂的路上:“某乃劉三刀是也!呂布!到了yin曹地府一定要記住了!”
“哈哈哈哈”,突兀的笑聲在聯軍城垛上響起,有人笑了,毫不保留,毫不掩飾自己的譏諷與嘲弄:“太有意思了!太好笑了!這家夥腦子裡邊裝的到底是什麽?”
一個溫而儒雅的男人,撲在地上捂著肚子,笑的站不起身來,一身劣質的皮甲掩飾不住他的氣質,簡簡單單的乾淨面龐平添一份親和氣質,兩耳比一般的人更顯得福態了些;“玄德!玄德!”,公孫瓚,拉起劉備有些責備的喊著他的名字,畢竟這是神聖的鬥將時刻,無論勝與敗,自己人都不能這樣譏笑自己的戰友,他這麽做會引起公憤!
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只有寥寥數人還在關注戰場中間的兩人交鋒,我部悍將劉三刀撲街!腦袋搬家了!還被挑起來扔到後方軍陣當中,懸掛起來!
“廢話太多!”,呂奉先不屑的撇撇嘴,吐出一口唾沫,想要我的腦袋?下輩子!“還有誰可堪一戰?集合了十八路諸侯的聯盟軍盡是這等貨se嗎?”
“我有上將潘鳳!可斬呂布!”,冀州牧韓馥大聲說道,袁本初之心路人皆知他的冀州能否保住也不一定了,他想趁此機會表現一下自己的實力,可是苦了上將軍潘無雙了!
潘鳳號稱上將自有他的過人之處,的確他手上有幾把刷子,一般的武將不是他的對手,但是他更為厲害的是他的智謀,聯盟軍還未成立之前,袁紹就有意鯨吞冀州,手下謀臣猛將這麽多卻還是在渤海一郡之地不敢貿然行動,無非就是覺得沒有十足的把握;韓馥——真庸人也!腦袋有病啊?潘無雙的確可以號稱是國士無雙,在氣度上以及忠心上絕無二話,拿著自己的車**斧向外走去,臨走之時在韓馥耳邊輕聲說道:“將來無立足之地,萬勿投奔田楷、公孫之流,去投奔袁公路!”
潘帥世無雙,心癡情亦狂.千年埋大斧,何ri斬閻王?無雙惜伏龍,絕代歎潘鳳。天妒英才死,古今一場夢。
韓馥不明白潘鳳為何如此說,很快他就知道了,他親自將潘無雙送上了斷頭台,一個智謀型的上將軍,去跟天下首屈一指的武藝達人比拚武藝這真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老太太吃砒霜,活膩歪了;“無雙啊”,韓馥嚎啕大哭,險些暈厥了過去,曾幾何時他們彼此之間引為知己,曾幾何時他們親密無間,曾幾何時而今,韓馥變了,因為袁紹他惶惶不可終ri,也因為袁紹他失去了自己的朋友!
他被逼急了,被逼的昏招迭出,被逼的用自己好友的xing命去換取什麽都沒換到啊!可悲,可歎!刺耳的笑聲還在耳邊回蕩,那個可惡的男人還在笑,韓馥紅著眼睛怒吼:“你這個豎子!還敢發笑?我跟你拚了!”
“啪!”,一隻黑黝黝的大手掐在她的脖子上,黑大漢齜著一口白牙:“你敢動他?信不信我打死你?”
“公孫瓚!你太過分了!這是誰?啊?如此無禮?”,袁紹心中對潘鳳的死大部分是高興,小部分是惋惜,這些是不能夠表露的,他現在只能義正言辭的斥責那個始終大笑的家夥;“破黃巾的劉玄德!我認識!”,曹cao眯著小眼睛說道:“也是位英雄豪傑!”
“我乃中山靖王之後!劉備、劉玄德!”,劉備笑眯眯的說道:“袁盟主,不是我嘩眾取寵,而是太好笑了!我部悍將劉三刀哈哈哈,我有上將潘鳳真沒見過自己人將自己人推出去送死的!呂布!難道真的是那麽好斬的?”
“劉玄德!我敬你是帝氏貴胄,但你不能如此放蕩!”,袁紹面se難看起來:“若不然”
鸚鵡跑,紅面長髯,丹鳳眼,臥蠶眉,關雲長時常眯成一條縫隙的眼睛募然睜大,一身殺氣盡顯,驚煞了眾人:“若不然如何?我等兄弟不遠萬裡前來誅逆討叛,看到的除了失望還是失望!笑,怎麽了?難道不應該嗎?”
劉備常有驚人之舉,關羽對此一直很無奈,可這是自己的兄弟,平常自己發發牢sao,埋怨兩句可以你,算老幾啊?劉玄德告訴他笑有出頭ri,何必愁眉苦臉的生活呢?現在!就是機會!
“關東鼠輩,盡是廢物!哈哈哈!”,呂奉先依舊猖狂,長嘯不止,篤~方天畫戟插入地面,抓起鞍前牛角弓,一支狼牙箭追星趕月,吭,一聲輕響,跌落地面;呂布看著那個金甲將軍,點了點頭,又勾了勾手:“很不錯的弓術!老頭!打一場如何?”
“我也很想試試,只不過我們家這小子,希望可以得到你的指點!還望手下留情!”,黃漢升拍了拍馬超的肩膀:“走!努力向前!你是最棒的!”
馬超躍躍yu試,初生牛犢不怕虎也就是這個樣子了,李某人有些放心不下:“喬蕤、劉勳、俞涉、掠陣!莫要讓他受了傷害!”
“龐德!”,馬騰心驚膽戰的看著前去挑戰呂布的兒子,一臉的擔憂,低聲叫了一句,一襲黑甲的漢子在身後默默無言的抄刀而去;“都不用了!還是讓我們三兄弟去!”,劉備笑嘻嘻的說道,連跑帶顛的走了,絲毫沒有在意別人的看法,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不可以常理而度之;“咦?子母槍?冷僻的兵器!”,呂布打量一下幼虎,嘖嘖稱奇,似乎看到了自己當年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影子,心中稍有好感:“放馬過來!讓我稱量一下你的重量!”
馬超深吸一口氣,在馬上施了一禮,表示自己對呂布的尊敬,隨即策馬飛馳,暗影槍早就被插在身前,紫電長槍一挑,短槍飛馳出去呂布失望的搖了搖頭,隨手一揮,將短槍拍到一邊,赤兔馬火花一般跳動,奔向馬超;兩馬交錯,僅過了五招,呂布的方天畫戟搭在了馬超肩膀上:“子母槍不是這樣用的,小子!看著點!應該這樣用!”
呂布以一個前輩的語氣在教導馬超,也不管馬超現在是不是想乾掉他,名揚天下,毫不猶豫的調轉馬頭將後背交給了這小子,馬超沒有一絲動作,只是凝神關注呂布的動作;微微側過臉,呂奉先很滿意:“你剛才要是敢有其他的想法,我必會斬掉你的腦袋,你很不錯!或許可以成為另一個我!對武道的癡迷讓我看到了你的重量!”
赤兔馬是為四大名馬之一,絕對是頂級寶馬,呂布享受這種非一般的速度,大叫:“是一個一個來還是一起來?”
在他的對面是黃漢升、關雲長、張翼德以及龐令明,還有不入流的人物十數個什麽是披靡天下?什麽是視天下英雄如無物?這就是了!這種霸氣是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之上的!
河內名將方悅閃亮登場,手中同樣一杆方天畫戟,只不過戟枝稍小一些,顯得有些蠢,他人也有些蠢!尋求武道的人都是亡命之徒,方悅早將生死度之於外,他隻想見識一下天下絕倫的武藝!
呂布用方天畫戟的戟枝勾著暗影短槍迎上了方悅,手中一翻,暗影短槍橫向刺破了方悅的喉嚨,呂布咂咂嘴:“許久不練有些生疏了,原來可以直接定穿他的腦袋的!力不從心,只能將就著弄死他了!”
方悅的方天畫戟掉落一旁,捂著不斷噴濺血液的喉嚨露出一絲滿足的微笑:這他娘的才是武藝啊!我那些不過是莊稼把式,上不得台面!真是驚豔絕倫的一擊!
“吼吼吼”,西涼軍的武夫們肆意呼喝,他們發誓,在那一刻他們信奉的就是呂布,因為他也是神,是他們心目中的戰神!反觀聯盟軍一片唉聲歎息;“你知道我的名字,我卻不知道你的名字這很不公平!告訴我你的名字!只有強者才配在我心目中留下名字!”,一擊得手呂布並未停留,赤兔馬奔向黃忠!他感覺到了強大的——勢!
氣勢,這是虛無縹緲的東西,但的確能夠讓接觸的人感覺出來,越是強大的人越是明顯,黃漢升現在的勢比之其他人稍強一線,僅僅這一線,也被呂布敏銳的察覺到了!
“南陽黃漢升!期待與你的交手!”,黃忠緊握卷雲刀,虎目怒睜,身上的強悍氣勢節節攀高,看似二人之間必將上演一場龍爭虎鬥卻被破壞掉了!
“三姓家奴!休得猖狂!”,黑三爺終於忍不住了,天賦異稟的嗓門雷霆一般,他很黑,他的烏騅馬更黑,黑旋風一般衝進了戰場,丈八蛇矛耍的如同一根燈草;“我的天啊!”,劉備捂住額頭:“明知道對方很強,還要激怒他”,他們三兄弟都很奇葩,一個比一個奇葩,張飛就是奇葩中的奇葩;“你說什麽?”,呂布的臉se一下子就變了,額頭上青筋暴突,顯然是怒不可遏!
張飛惡劣的呲著一口大白牙,揶揄道:“三姓家奴嘍!先姓呂,再姓丁,現在又姓董!真不知道你將來還會有幾個姓氏!這麽說你不會生氣?”
他第一次感覺到名聲的問題,這一句話注定會毀了他一生!他認丁建陽做義父,僅僅是圖謀他的兵馬,這個做法是最簡單那最快捷的道路,他認董卓做義父
“奉先呐!你最大的疏忽就是你不注重名聲,你遲早也會擺在這上面”,丁原臨死前的話就像是一個詛咒,詛咒著呂布,而今,這個詛咒發作了!
一句三姓家奴,幾乎讓他永世不能翻身!
“殺——!”,一股強風吹過,呂布怒發衝冠,殺氣濃鬱近乎實質:“我必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