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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永與劉備的見面水到渠成,不用江永再長篇大論的給劉備解釋,孫乾和諸葛瑾已經給劉備將利益得失都解釋得清清楚楚了,這次會面讓江永更感興趣的是劉備這個人本身,劉備的性格還真是很有趣的,不過劉備自身的人格魅力也不容忽視,他是那種充滿了熱情、信心的人,他那種堅韌不拔的性格,會影響到身邊的每一個人,讓人不由自主的感得佩服,並且會受到鼓舞。
正是因為這種性格,所以才會有那麽多的人聚集在他身邊,因為他身上的堅韌,正是絕大多數人身上所欠缺的,跟在他身邊,會讓人覺得自己能做出一些自己一個人絕對做不出來的事情,能夠實現自己一個人法實現的理想。
劉備對江永的態度非常友善,甚至不顧江永的出身有意招攬,江永要說完全沒有被打動那肯定是騙人的,單單從個人魅力上來說,劉備比張梁要強多了。
不過,江永想要做的事情,在劉備這裡是做不成的,再說劉備這裡人才濟濟,江永也知道自己在這裡是不會受到太大的重用的,劉備畢竟只是劉備,他能接受自己,不代表他的部下也能夠接受自己。[
如今張梁那邊沒有謀士,而自己就是張梁唯一可能言聽計從的人,寧做雞頭不做鳳尾的想法人人都有吧,特別是聰明人。
與劉備達成了合作的協定之後,江永主動提出了另一個要求,那就是帶著劉備的書信去見孫策,孫策此時對劉備的戒心疑是最大的,因此由第三方的江永代勞最好不過,而且,張梁現在的局面,根本就不會在這件事上作假。
至於劉備是不是真心不再追究孫策偷走了江夏的事情。那不是江永需要關心的,他需要關心的是,能不能說服孫策出兵偷襲曹操,因為孫策沒能得到江東的精華之地吳郡和會稽北部,孫策會不會對淮南感興趣呢?
孫策一直都將治所放在廬江的舒縣。本身就有北向爭奪中原的志向。如今曹操佔據了安豐地區,接下來可能會攻打戈陽地區,這兩個地方正是與廬江、薊春和江夏接壤的地方,因此孫策與曹操的邊境變得更長了。而曹操也成了孫策企圖北上的最大一道障礙。
這也是江永試圖說服孫策的基礎。
孫策對於江永的求見並沒有耽擱,在接到請求的第二天,就親自接見了江永,在座的還有江東重臣張昭、張紘以及一個俊美的年輕人。
“在下是汝南張梁將軍的特使江永,見過揚州刺史孫大人。”
江永的話雖然客氣。但是動作卻很敷衍,行禮也只是微微的一躬,似乎有些看不起上座的那個半大的孩子,孫策心裡不由得有些氣怒。
“須多禮。”孫策有一一的介紹了在場的各位,介紹到那個年輕人的時候,江永的臉上才露出了些許驚容。
“這位是本官的好友,也是水軍校尉周瑜周公瑾。”
江永雖然臉上掩飾不住驚訝,但仍然是像給張昭、張紘行禮一樣,拱手一禮道:“久仰!”
“客氣!”周瑜淡淡的回了一禮。
眾人略微寒暄了幾句。張紘就將話題引入了正題。
“江先生此來可是求援?”
江永一笑,毫不避諱的點頭道:“正是!曹軍強悍,我軍已經是有些力有不足了,自然希望能夠得到各方的支持!”
“呵呵,江先生莫非忘了。貴軍是賊,我們可是官軍呢!”張紘繼續搶佔心理優勢的高點。
江永哂笑著搖了搖頭:“我沒來之前,聽說孫大人座下有個張子綱,多謀善斷。堪稱今之張良,如今一見才知道什麽叫做徒有虛名。呵呵,莫非江東真的人麽。”
說完,江永還掃了孫策一眼,那延伸分明再說江東立個半大的孩子為主也是江東人,氣得孫策不由得握緊了腿邊地板上的古錠刀。
張紘臉上一冷,略微有些冷厲的說道:“江先生何出此言啊?”[
“子綱先生到了這個時候還說什麽賊不賊的不是很好笑麽?如今天下人稱曹操是曹賊,蓋因其竊據中原,劉備亦稱你家主公為賊,蓋因你家主公竊取江夏郡,可能在長安和薊縣的天子,還在心裡覺得天下諸侯皆賊,蓋因其竊取了皇家的權力和地盤。如今子綱先生放著眼前強敵危機與不顧,卻糾纏於一個毫意義的名分,豈不是徒有虛名麽!”
張紘一愣,心裡不由得有些後悔,想不到自己隨口的一句話,竟然就被人抓住漏洞窮追猛打,偏偏這個江永的話還句句相扣,想要反駁都不容易。
更重要的是,如果張真的要認真反駁江永的話,勢必會與張梁劃清界線,等於是為這次還沒有談的談判定了調子,這顯然是不行的。
周瑜見到張尷尬,立刻出聲道:“江先生辯才礙,不過,並不能改變貴我雙方的身份,因此,我軍是不可能直接向貴軍提供援助的。”
江永笑了笑,周瑜的回旋非常好,而且也表明了孫策一個底線。
“這是自然,在下此來求援,並非是要大人直接支援我軍,只是想問問大人,大人希望看到一個更加強大的曹操麽?我軍已經失去了安豐,接下來戈陽可能也會遭到曹軍的猛烈攻擊,若是戈陽丟失,那麽大人的地盤就會從丹陽到江夏全面的與曹軍接壤,而且是個極為強大的曹軍,大人不擔心麽?”
“有何好擔心,本官又不是沒有跟曹軍交過手!”孫策的眼神裡燃燒著強大的戰意,這些上位者似乎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會給身邊的人帶來信心,江永暗暗的點了點頭。
“是麽,孫大人與曹操確有一戰,並且還殲滅了曹操麾下大將夏侯,不過,世人都知道,那不僅僅是孫大人的功勞,更是方志文的功勞。莫非現在孫大人實力已經暴漲,可以單獨應對曹操的大軍了?”
“這”
“江先生誤會了,征北將軍參戰,也非是我主要求的,而是征北將軍覺得有必要參戰,想必若是曹操再來,征北將軍一樣不會坐視!”
仍然是周瑜淡淡的給孫策解了圍,江永看了看一直沒有出聲的張昭,心裡不由得有些猜測。
“征北將軍如今在海上打得正是焦頭爛額,據說最近的一次海戰中,征北將軍的水軍全滅,海上戰事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而且戰局似乎對征北將軍不利,相信各位也不會一所知,不知道這種情況下,征北將軍還會山長水遠的來幫助貴軍麽?而且,當初征北將軍出兵廬江,應該是衝著荊襄地區的友軍而來的,如今,荊襄都被大人和劉備瓜分了,征北將軍所為何來啊?”
江永笑呵呵的看著孫策等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似乎現在面臨著滅頂之災的不是江永所代表的張梁,而是現在正在高踞上座的孫策。
“將來如何,法預測,但是就現在的局勢而言,我方自然是不希望看到曹操繼續壯大下去,這一點應該是貴我雙方的共識,希望我們雙方就這點來展開商討吧,其他的事情閑聊的時候再談也不遲。”
張昭終於說話了,一開口就點在了要害,將雙方的意氣之爭和面子之爭都排除了出去,而是直接從雙方共同的利益著手,這種簡單而直接的手法,正是顯示出了張昭的老辣,這句話也讓年輕氣盛的周瑜有些臉紅。
剛才他跟江永爭論的,正是張昭所說的閑事,為的就是展現自己的聰明才智和口才,為的就是不肯在江永面前服輸。
江永看著張昭毫不客氣的打著周瑜的臉,心裡越發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周瑜上位太快,有幸進之嫌,顯然是讓張昭等老臣有些忌憚了。
“公瑾說得也沒錯,我軍並不畏懼曹軍,而曹軍若是真的意圖南下,就算沒有征北將軍,當曹軍與我軍陷入纏戰的時候,劉備、袁術、呂布、袁紹、張寶等人也不會坐視,不過子布先生說得很對,如今我們應該先著眼於雙方共同的利益之上來談。”
孫策這是在袒護周瑜,只是越是如此,張昭等人就越是忌憚周瑜,這種事情江永自然是不會去說的,只是看個熱鬧,而且他是一個外人,哪有置喙其中的立場呢!
“呵呵,大人說得極是。既然如此,那麽我們就談談應該如何來共同削弱曹操如何?”
“正該如此,江先生請說!”
“孫大人,曹操的崛起是十分迅速的,想必各位都還記得當年孫伯符大人與征北將軍、荊南異人和蔡瑁聯軍討伐曹操的事情,或許諸位還有所懷疑,但是在曹操背後有著異人勢力的強力支援是不可否認的。再看曹操如今,並吞了淮南和徐州之後,曹操的人口幾達千萬,兵力將有百萬,若再並有汝南,其勢大不可製矣!如此強鄰在側,誰能安寢如常?因此,不但張梁將軍懼之,孫大人、劉備大人、袁術、張寶將軍都深深忌憚不已,如此,則聯軍克曹的基礎已成,差的就是誰來振臂一呼了!”[
孫策眼神一動,側目向自己的謀臣看去,張昭沉思不語,張皺緊了眉頭,只有周瑜神采飛揚戰意盎然!孫策心下既是快慰,又有些遺憾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