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文搖頭失笑:“哪裡有什麽差距,只是雙方的位置不同,看法也就有了差異,若是咱們兩個換個位置,剛才你那番話說不定就該由我來說了。”
“呵呵”張志遠笑了起來:“方大人的胸襟我就不如,那麽就這樣吧決定吧,對於郭嘉和李儒的能力,我們沒有什麽還好說的,我方的人選是張天火任司馬,都督府從事就楊顯軍吧,這兩個人的資料我稍後寫信告訴你。”
“可以,讓他們盡快到福岡指揮部組建九州都督府。”
“好!”
“等等,兩位大人,九州這個名字是不是要改一改,我華夏大地俗稱九州,一個瀛洲島上丁點大的地方也敢叫九州豈不是癩蛤蟆吞天?兩位不覺得不合適麽?”[
“這個”方志文看著李雪音有些為難,起名這種事情方志文是一點都沒有自信的。
“李姑娘說得對,這個名字要改一改,方大人,就請你來命名吧!”
張志遠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想看方志文的笑話,還是他真的不知道方志文在命名方面很成問題,只是看著他臉上的笑意,怎麽都應該是前者吧。
“這個九州島在瀛洲的西部,那就叫瀛西島好了,瀛西大都督府,嗯,這個聽起來也不錯。”
方志文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一個還算過得去的名字,李雪音吃吃的笑了笑道:“那是你的權力,好吧,那就叫做瀛西島。”
“呵呵,瀛西,不錯,那就叫瀛西島,將來大島就叫瀛洲島,北邊的叫瀛北島。這就齊活了!”
方志文呵呵的笑了笑,就算不好聽也沒辦法了,正如李雪音所說,他有這個權力來命名。
“爹爹,爹爹,你看,我射到了一隻小鳥!”
一個清脆的聲音伴隨著密密的腳步聲。向著方志文奔來,方志文站起來迎了出去,一把將興奮的方穎抱了起來,後面追著的甄薑歉意的笑著。
“來,你爹爹有事情做呢,穎兒跟娘去玩吧。”
“不麽。要跟爹爹玩!”
“好,跟我玩,盼兒,一起坐會兒吧,事情都說完了。”
甄薑看了張志遠和笑眯眯的李雪音一眼,笑著道:“那好,我給你們煮茶。”
張志遠開心的笑了起來:“那可有福了。夫人的茶名聞天下啊!”
李雪音笑了,這個可是有典故的,不是說甄薑的茶藝多好,而是面子夠大,甄薑夫人的茶會隻請出色的女性,不管是原住民還是異人,唯獨男人沒份,張志遠說得就是這個。
下午。方志文與李雪音和甄薑、太史昭蓉一起去林西學宮,這次是林聞之的邀請,難得林聞之發出一次邀請,方志文還是要給面子的。
至於甄薑,她是來上課的,太史昭蓉則是想去考察一下方毅上課的情況,順便去看看嫂子。太史慈的夫人也是在林西學宮任教的。
進了學宮,幾人各奔東西,只有李雪音陪著方志文沿著階梯慢慢的向山頂爬。
“雪音,你爺爺有什麽事啊?”[
李雪音抿著嘴道:“不知道啊。怎麽,你還不願意了?不舍得出你的溫柔鄉麽?”
“呵呵,是不舍得。”
“皮厚!也不怕人笑話。”
“誰笑話,你?你也可以進來的嘛!”方志文一語雙關,李雪音抬腳踢了方志文一下,方志文沒躲,而是誇張的慘叫了一聲。
“讓你胡說!”
“呵呵,咱的溫柔鄉隨時都向你敞開的。”
“滾蛋!”
兩人說說笑笑很快就來到了林聞之的竹堂,方志文對於林聞之居不可竹向來嗤之以鼻,謂之附庸風雅,不過不得不說,這個竹堂的風景真的是不錯的。
遠遠的就能看到在竹堂的廊下坐著三個人,除了白髯飄飄的林聞之和那個風姿卓越的老太太,這裡還有個略顯富態,面白須的男人,方志文一眼看去,覺得有些眼熟。
倒是李雪音看到這位老人,倒吸了一口涼氣:“怎麽是他!他也來這裡玩”
李雪音的態度讓方志文醒悟過來,這位面熟的人似乎自己還真的見過,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方志文這麽一想,忽然有種仿如隔世的感慨,人生真是奇妙啊!
“宋爺爺,您怎麽來了?”
“呵呵,雪音吧,眨眼就長這麽大了!”
“你說的什麽話,你都十幾年沒見過她了,能不長大麽?”看來林聞之對這個宋老頭的態度不大好,逮住機會就會踩兩腳,方志文忽然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啊,不過,這麽想會不會有些太過自大了呢,畢竟人家可是現實中的大boss啊!
不過方志文很奇怪的是,自己原本以為會有些緊張或者激動,結果卻屁毛沒有,基本上沒啥感覺,就像見到張志遠一樣,只是覺得對方是個勢均力敵的對手和潛在的合作者罷了,這心態,嘖嘖
“呵呵,也是這位就是幽州牧方遠方志文吧?”
“嘿嘿,在這裡,你應該稱呼他為方大人,你自己只是個草民而已。”
方志文咧嘴笑了:“確實,如果在公開場合,應該如此稱呼才符合禮儀,但是私下裡林老還這樣要求,可就是用心不良了!”
“哈哈志文說得對,這老家夥就是用心不良啊!”
“果然是臭味相投啊。”
方志文瞥了林聞之一眼,又向那笑眯眯的老太太行了個晚輩禮,既然宋老頭自己玩自來熟、忘年交,方志文自然將禮節也免了。
李雪音略顯拘謹的拉著坦然的方志文在竹子拚成的門廊坐下,幸好還有個軟墊,不然這得多難受啊。[
“宋老,這樣稱呼可以嘛?”
“當然,我是沾了林老頭的光了,不然我這樣的草民想要見你這個幽州之主都不容易啊!呵呵。”
“哦。這麽說宋老是有為而來了?”
“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吧!”
林聞之撇了撇嘴,旁邊的老太太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搗亂,林聞之硬是將到了喉嚨的譏諷吞了下去,甚至發出咕嘟一聲,方志文差點笑出來。那老太太也是一個白眼奉上。
方志文不介意這老者的現實,身為上位者,都是是現實主義者,方志文自己也算是,因此他也沒有資格指責別人的現實。
“哦?有該如何說,沒有又該如何說?”
“有。是有為,有為者需要有為的能力和態度,如果沒有這些的話,自然也就所為了,林老頭,你的為或者也能解釋成為能或者是逃避,對吧?”
宋老頭的話極為犀利。這倒是符合他一貫的形象,看來這個人還是相當坦然的一個人。
林聞之聽到這話,很奇怪的沒有惱羞成怒,反而很平靜的點頭:“沒錯,是逃避,因為我做不到你那麽現實。”
“這就對了,現實沒什麽不好,敢承擔責任的人必須是現實的。理想主義只會壞事。”
“你在否定理想麽?”
“當然不,我是有信仰並且為之努力的人,你呢?”
“道不同罷了!”林聞之淡淡的答道。
宋老頭轉向方志文:“志文呢?你有理想麽?”
“自然是有的,”不等宋老頭追問,方志文笑眯眯的繼續道:“我的理想是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讓親人也活得更好。是不是有些簡單了?”
“簡單?理想都是簡單的才有可操作性,呵呵,我的理想跟你差不多,我希望讓人們。至少是我的家人們過得更好、更幸福,雖然我的家人數量有些多,呵呵。”
方志文略略點了點頭,好聽的話人人會說,尤其是這種人更是會說,但是事實如何,光是聽其言是不夠的,還要觀其行才行。
“這麽看來,我們還是有共同點的。”
“當然,所以也就有了共同的話題,就算不是志同道合,也是所見略同了。”
“這麽說,現在宋老是有為而來了?”
“是的。”
“多謝宋老能看得起在下,呵呵。”
“哈哈志文說笑了。”
“那麽,宋老所為何來?”
宋老微微沉吟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詞語,接著才微笑著緩緩的問道:
“志文覺得這天下將會如何?”
方志文怔了一下,這可是個大問題,天下?那應該包括大漢,大漢周邊,以及未探索的整個世界,還有道標的那一邊,說穿了,就是華夏的智腦以及敵對方的智腦,和智腦所創造的一切的看法。
“宋老,您這個問題可問的有些大了,天下?可是很大的,我有生之年恐怕也見不到天下的全貌,至於天下將來會如何我怎麽知道!與其說是對將來的看法,或許我應該說是對將來的期望和目標,我期望這個天下是漢人的天下,也必將是漢人的天下,如此而已!”
這一番話很普通,若是在論壇上或者茶館裡說說,大家或者喝一聲彩,或者莞爾一笑。但是這話從方志文嘴裡說出來可就不一樣了,這輕飄飄的話語背後,是數千萬民眾的鼎力支持,是上百萬忠勇將士的浴血搏殺,是毀族滅國,是血流成河屍積如山,是鐵與血,是榮耀和哀傷,是勢不可擋的歷史洪流!
片言隻語,竟如九天雷動;點劃江山,且看滄海橫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