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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蘇》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蘇蘇挺清醒的, 雖然手腳完全不受控制,舌根也發硬,說話也總是腦子裡閃過一瞬立馬就脫口而出。

  但她腦子裡還是清醒的。

  她只是沒辦法睜眼, 一睜眼就感覺天旋地轉, 胃裡翻湧,想吐。

  於是一直閉著眼睛被遊令送回家。

  舅舅舅媽還沒下班, 遊令向來不怕什麽,就那麽直接進了蘇蘇的家門,把人放床上。

  一沾上床,蘇蘇就覺得自己的手腳更軟了。

  她翻身往被子裡鑽,隨便撈一個玩偶抱進懷裡,臉往玩偶裡埋。

  房間裡很安靜,但是蘇蘇知道遊令還沒走, 她呼吸很重, 心跳很快, 頭巨痛。

  很困,眼皮也很沉,可是頭太疼了, 疼得仿佛快要炸開,根本睡不著。

  他眼睛微眯,視線落在照片右下角的時間上。

  她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踩在他即將失控的邊緣。

  他沒繼續往下想,而是直接掏出手機給蘇煜打電話。

  蘇蘇沒有力氣張嘴, 擺擺手不要。

  照片上,還是蘇蘇小時候的模樣,扎著雙馬尾,黑色的頭髮上排列有序地扎了很多彩色的頭繩。

  蘇蘇強行睜開眼睛,可用盡所有力氣,也隻睜開一點點縫隙, 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恍惚的, 遊令的面孔也忽遠忽近, 她呆呆地看著他,和他對視。

  數秒後,她輕聲說:“你走吧。”

  遊令偏頭看過來,一雙眼睛漆黑如潭水。

  但是男人天生的佔有欲和操控欲讓他忍不住計較。

  蘇蘇也不想說話。

  他們一家三口都開心,遊令記得那天的天氣很好,照片上的光也果然夠亮,把他們一家三口的臉照得清晰又柔和。

  她忍不住出聲:“難受。”

  遊令回神,“嗯”一聲,轉身離開。

  蘇煜忍著心中翻湧的雄性磁場,說:“我爸媽要回來了。”

  “喝一點。”遊令說。

  起身的一瞬,他余光瞥見床頭櫃上的照片。

  遊令記得遊樂園那天,蘇蘇是從一輛GLE上下來的。

  就在蘇煜忍不住想要再提醒一邊時,遊令終於斂眸,低低“嗯”了一聲,起身。

  遊令像沒聽見一樣,視線重新落回蘇蘇身上。

  她騎坐在爸爸脖子上,旁邊媽媽挽著爸爸的胳膊,身後是撫靑市有名的遊樂園。

  又深又冷。

  是同一天。

  時間還早,夜生活才剛剛開始,遊令從昏暗的樓梯口出來,一抬眼看到對門居民樓晾在窗戶前的衣服,比起他家現在住的獨棟,這邊顯然要更有生活氣息一些。

  蘇煜這時進來,看到自家姐姐躺在床上,隨便撈被子蓋在臉上,而遊令則是坐在床沿邊緣,沒什麽表情地看著她。

  他不想跟一個醉鬼計較。

  只是當時陽光直照,晃了他的眼睛,他沒能看清楚照片上的人。

  但是小區老舊,樓與樓之間的距離太短,因而顯得毫無隱私性,且雜亂無章。

  現在扭頭看過去一眼,愣住。

  遊令臉上沒什麽表情,只是腮幫子因為這句話繃緊,他沉默兩秒,伸手摸蘇蘇的臉,說:“乖,別說話了。”

  緊接著就感覺胳膊被人拽住,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子, 任由對方把她拽起來。

  蘇煜接通就問:“怎麽了?”

  遊令盯著居民樓被風吹雨打多年,搖搖欲墜的牆皮,晚風裡,他聲音有點啞。

  上次來蘇蘇屋裡時,遊令也看見過這張照片。

  照片上的蘇蘇笑得很開心,一雙眼睛彎成月牙,嘴巴咧著,可能是正在換牙,門牙兩邊各掉了一顆,顯得門牙愈發得突出,
  但是很可愛。

  隻去過一次。

  十年前能開得起GLE的家庭,不至於住在這裡。

  遊令也去過。

  “喝點水。”遊令嗓音低啞。

  雖然有年齡差,但到底都是男人,蘇煜敏銳地捕捉到遊令隱忍的情緒,心裡一咯噔,敲門示意。

  她很累,哪哪都使不上力,於是直接隨手推開遊令,任由身體本能倒在床上。

  “那是我姑和姑父。”蘇煜說。

  “你姑姑和姑父怎麽了?”

  蘇煜隻沉默了一秒,他還坐在蘇蘇房間裡,聞聲扭頭看了眼床頭櫃上的照片,隨後又把目光轉向床上的蘇蘇身上,她睡得不安穩,大概是不舒服,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蘇煜伸手把她身上的薄被拽平整,起身從她房間出去。

  房門關上的一瞬,他口吻如同平時閑聊一般說:“去世了啊。”

  “車禍,”他補說,“生意上的事故。”

  樹大不僅招風,也招其他想要盤踞在這棵樹上的豺狼虎豹。

  那個年代,下三濫的手段太多了。

  一夜之間,原本在大樹最深處小木屋裡生活的小公主,茫然又警惕地走出象牙塔。

  從此開始小心翼翼的寄人籬下的生活。

  蘇煜知道這種事情對蘇蘇很不公平,也會讓她因此顯得有點可憐,但他從小就不喜歡用可憐來形容蘇蘇,所以每次談及這件事,口吻都隨意如常。

  他也不希望遊令傳達出同情憐憫的情緒。

  遊令確實沒有傳達這種情緒,他甚至沒多說什麽,只是不輕不重地“嗯”一聲,然後掛了電話。

  大夏天,晚上的風都是熱的,吹的遊令臉上,又從鼻尖拂過。

  他原地駐足片刻才抬腳離開,抬腳的同時微微低頭,手指微曲蹭了下鼻子。

  他輕輕吸了吸。

  晚風裡,鼻音也不輕不重的。
-
  暑假一到,圈子裡很多出外上學的就都回來了。

  遊令接到柯羽鳶的電話,讓他去STAR找大家。

  他沒拒絕。

  掛了電話,柯羽鳶和肖晚湊一起研究雙十一要買的衣服,許奕然也跟著湊熱鬧。

  肖晚抬手勾勾許奕然的下巴說:“小然然換相機了嗎?要不要姐姐給你買一個?”

  許奕然立刻笑得見牙不見眼,“好呀好呀。”

  肖晚把手機扔給他,“挑一個,咱們用券,劃算。”

  許奕然點頭:“嗯嗯,我要這個。”

  原價三萬八。

  券後三萬七千九百六。

  立省四十塊。

  劃算。

  肖晚沒看價格,輸入密碼付款,許奕然扭頭把截圖發群裡。

  群裡一堆人嗷嗷喊晚姐姐。

  柯羽鳶圍觀了全程,無力吐槽。

  肖晚問她:“要不要點什麽?”

  柯羽鳶:“免了,家裡尚且有老娘。”

  許奕然冷漠:“你什麽意思?”

  肖晚安撫:“乖,咱不跟她一般見識。”

  許奕然點頭:“嗯嗯,姐,拿了相機我就去給周大哥拍寫真,全發給你。”

  肖晚笑得花枝亂顫,捏他臉,“真乖。”

  周任面無表情看向他們,肖晚無辜聳肩,許奕然轉著眼珠子,邊吹口哨邊把臉扭到一旁。

  柯羽鳶見怪不怪,只是在三番五次看向門口也沒見到遊令後,問肖晚:“下午你們出事了?”

  肖晚:“不是什麽大事,蘇蘇喝多了。”

  柯羽鳶皺眉:“怎麽會喝多?遊令又作妖?”

  “還真不是,”肖晚說,“是一個女的,沒見過,不認識,明天的朋友,硬拉著人喝酒,野格。”

  “哦,傻逼。”柯羽鳶評價。

  肖晚:“嗯呐。”

  “不過遊令這次真是讓人意外哈,”肖晚又說,“長大了,知道不傷人家小姑娘的心了。”

  柯羽鳶問:“怎麽?”

  肖晚說:“就是覺得挺上心的。”

  柯羽鳶聞聲,托著下巴出神。

  肖晚跟柯羽鳶熟,知道遊令那點事,看柯羽鳶心不在焉的,問:“怎麽?不是好事?至少不斷來斷去了。”

  酒吧裡光線交錯,五彩繽紛從柯羽鳶眼睛裡穿過,她一斂眸,眼眸裡又不留半分耀眼痕跡。

  張口聲音低低,“不好說。”

  要是真不斷了,是好事。

  可是他們才多大?
  怎麽可能一直不斷呢。

  一段不上心的關系斷裂都會讓他消沉一陣,如果上了心呢?

  她怕蘇蘇會要了他的命。

  目光有些渙散縹緲地移向門口,少年一身黑地走了進來。

  大家都不是習慣換位置的人,所以一進門遊令就往老卡座走。

  肖晚瞧見他抬手示意,然後起身坐到對面。

  遊令沒什麽表情地坐到肖晚的位置上,然後跟多渴一樣仰頭灌了兩杯。

  柯羽鳶斜他一眼,“從撒哈拉回來的?”

  遊令沒理會。

  一整晚,都沒說一句話。

  十一點多的時候,不知誰說了句:“馬上零點了啊,周大哥是不是要過生日了?咱們沒事錄個視頻發給他啊。”

  許奕然嘴巴最欠,“來來來,晚晚姐,你拿手機,你站第一排。”

  其他人哈哈大笑,現場好不熱鬧。

  只有遊令,一個人窩在角落裡,跟喝不醉似的。

  柯羽鳶看不下去,就搶他杯子。

  遊令杯子被搶了才懶懶掀眼皮看向她,柯羽鳶皺著眉,“怎麽回事?要死不活的。”

  遊令依舊沉默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直起身子。

  他喝得不少,但是柯羽鳶知道他沒喝多。

  目光平靜地看著他一點點湊過來,然後懶洋洋抬起胳膊,壓在她肩頭,圈著她的脖子往下壓。

  柯羽鳶:“你有毛病?”

  遊令不怒不氣地一扯唇,唇邊一抹輕慢的笑。

  “問你個事。”
    柯羽鳶斜他,等他開口。

  遊令沒立刻就問,緩了幾秒,眼睛盯著一處發直,不知道是在思考還是單純地發愣。

  好一會兒,他才偏頭,看著柯羽鳶:“我以前那些女朋友,是不是都找你打聽過我?”

  提起這個柯羽鳶就來氣,他瞎招惹人,她每天微信好友申請一大堆,也不知道那些人都是從哪弄的她微信。

  “你還有臉問?”

  遊令嗤笑一聲,很隨意地一句,“那蘇蘇呢?”

  柯羽鳶一頓。

  遊令臉上的漫不經心和笑都消失。

  “她沒打聽過是吧。”他說。

  柯羽鳶看他一眼,幾秒後說:“嗯,沒。”

  “哦。”表情也沒多意外,挺平津地松開柯羽鳶,然後繼續窩回原本的位置。

  別人不知道,但是柯羽鳶清楚,他這樣才是最嚇人的。

  畢竟會咬人的狗都不叫。

  她有點不安,抬腳踹他的腿,這人敷衍地看過來一眼,柯羽鳶問:“你怎麽回事?”

  遊令移開目光。

  柯羽鳶更加不安,“到底怎麽回事?”

  遊令沒答,起身,“走了。”

  柯羽鳶疑惑,“哪去?”

  遊令雙手抄進口袋,吊兒郎當一句:“找對象去。”

  柯羽鳶追了出去。

  出了酒吧,耳邊一瞬清淨下來。

  五彩斑斕的光消失,人臉上的表情就變得清晰。

  柯羽鳶看著遊令額間微凸的青筋脈絡,正要再追問什麽,遊令忽然扭過頭問一句:“藍姨上次說的那個專家什麽情況?”

  柯羽鳶一愣,“什麽?”

  酒吧門口的燈牌也亮,紅綠光從遊令深色的眼睛一閃而過,他一垂眸,又說:“算了,回頭我問她。”

  他說完抬腳就走。

  柯羽鳶有些急地拽住他。

  遊令偏頭看她。

  柯羽鳶忽然失語。

  半晌,還是遊令說一句:“我真去找對象。

  “談戀愛去,拜。”

  深色夜幕之下,少年形單影隻,肩卻寬廣得可以撐起天幕。

  他緩緩走進夜色,淺亮的月光下,頎長的影子緊跟其後。

  那麽多年,那麽多年。

  柯羽鳶終於又在他身上看到了真實。
-
  蘇蘇睡了一晚上,雖然睡得不沉,但也緩了過來,被蘇煜喊醒的時候還有點懵。

  扭頭看向窗外,漆黑。

  再看時間,快十二點了。

  她茫然地眨眼,問蘇煜:“怎麽了?”

  蘇煜也困得打呵欠,明顯是被強行喊起來的。

  他靠在門框,小聲說:“你男朋友喊你,你小聲點出去。”

  蘇蘇喝多了,但是沒斷片,記得傍晚那會兒發生的所有。

  她一斂眸,低聲問:“現在?”

  蘇煜:“嗯,你快去快回,我給你留門。”

  “哦。”蘇蘇沒拒絕,也沒機會拒絕。

  她知道如果她不下去,遊令要麽在樓下等一夜,要麽直接上門拎她。

  她心裡五味雜陳,很不是滋味。

  穿鞋的時候也慢吞吞,故意拖延。

  出了門,下樓梯的時候動作更慢。

  一步一個台階,一台階一幀畫面。

  幀幀都是這一個月發生過的場景。

  安全通道口裡,操場大樹下,器材室裡,教室裡……

  這麽快。

  就一個月了。

  她一路往下,心也不由自主往下沉。

  她想,可能酒還沒醒,所以走路腿都忍不住發軟。

  好不容易下到一樓,她本想停一會兒再出去,忽然聽到一道呼吸聲。

  抬眸,借著月光,昏暗的樓道裡,只見一道瘦高的身影模模糊糊站在那兒。

  她一頓,手還扶在扶手上。

  她沒有上前,就那麽靜靜地看著他。

  盡管什麽都沒有看清。

  可是,這一個月裡,她也沒有看清過他。

  好像眼前總是隔著點什麽,有時候是晨光,有時候落日,有時候是他自己的胳膊。

  更多的,是流言蜚語,是傳言。

  隔著這些是是非非,她總是看不清他。

  忽然,他走過來一步。

  小區裡的路燈縱使昏暗,在夜裡也顯出幾分存在感。

  他隻走一步,便借到了微弱的光。

  蘇蘇看到他的臉,喉嚨口忽然被黏住。

  她沒喝酒,也沒有了說那些話的勇氣。

  她就站在這,沉默著,安靜著,等待判決書的下達。

  “酒醒沒?”他又靠近一步。

  蘇蘇點了點頭。

  “頭疼嗎?”又近一步。

  蘇蘇低聲說:“還好。”

  她剛醒,雖然剛才下來前洗了把臉漱了口,嗓音還是黏的。

  “嗯。”他來到她面前。

  蘇蘇聞到一股酒精的味道。

  她微微蹙眉,“你又喝酒了?”

  “沒喝多,”遊令看著她,說話時唇邊一點淺笑,“比你那會兒清醒多了。”

  蘇蘇不想提那會兒,丟人。

  她“哦”一聲,本想問他這個時間點來做什麽,張了口,想起什麽,又閉上了嘴。

  她等他自己說。

  可是他出聲,說的卻是:“零點過了。”

  蘇蘇心重重一跳。

  本能反應是再清醒也控制不了的,就像吃了太酸的東西會咳嗽,吃了太辣的東西會掉眼淚。

  她鼻腔堵著,悶悶的,有點呼吸不過來。

  想要應一聲“嗯”,喉嚨卻像被黏住,發不出聲音。

  她只能就那麽看著他。

  看著他低頭掃了眼腕間的表盤,他囂張慣了,手表也要戴點與眾不同的。

  表盤大理石,走針是夜光的。

  他撩起眼皮,“現在是我們戀愛一個月第——”

  他再次垂眸掃一眼,然後抬眸,“二十五秒。”

  蘇蘇不解,愣愣地看著他。

  他放下手腕,表情像平時那般輕佻隨意,“知道今天沒我你會怎麽樣不?”

  蘇蘇抿唇。

  她說:“謝謝。”

  遊令很不在乎似的,“來點實際的。”

  又是平時那副混樣。

  蘇蘇不懂他今天這樣是要做什麽。

  奇奇怪怪的。

  她以為他會說的那些話,他也沒說。

  就在她猶豫要不要直接問時,遊令忽然說:“別想了。”

  蘇蘇一滯。

  她抬眸看他,恍惚中看到少年露著凶狠的下三眼白。

  狼一樣。

  他抬手一推,將她推到牆上。

  蘇蘇反應不及,下一秒迎面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吻。

  他像忽然被欲.望操控一樣,直接托著她的後腦杓咬上來。

  蘇蘇還呆著,眼睛都沒閉,甚至不知道張嘴,她整個人都是暈的,好像那杯酒又重新從心底湧上來,侵蝕她每一根清醒的神經。

  她迷迷糊糊的,隻感覺遊令好像在舔她,他的舌尖涼涼的,泛著明顯的酒精味道,有點重,很頂。

  她被頂得眩暈。

  忽然,一股電流沿著舌尖順著喉嚨湧入她的心臟,好像他的大手就那麽直接抓了她的心臟一把,她忍不住渾身發麻,舌根發硬。

  直到他冰涼的手捏上她的臉頰,她唇瓣輕輕張開,他探進去,直接又凶狠地攻略城池。

  不給她半點反應。

  蘇蘇直接傻掉,她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觸感確實清晰的。

  耳邊聲音也清楚。

  她聽到他說:“親了老子,敢提分手,就告你始亂終棄。

  “不信你試試。”

  話落,他再次熱烈吻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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