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呐呐綱吉，那是你的異能麽？超酷的！”傷好了之後就開始在醫院造的孩子們又開始活潑了，紛紛問綱吉火焰的事情，就連最內向的咲樂也露出面來，羞赧的看著綱吉。

  綱吉撓了撓臉頰，發出疑問：“什麽是異能啊？”

  “誒，綱吉不知道麽？”從來沒告訴過綱吉關於異能的六個人——滿臉無辜。

  “所謂異能力呢……”優不知道拿起織田作病床邊櫃子上的眼鏡帶在臉上，一臉鄭重的推了推眼鏡框，解釋道：“大概就是遊戲技能那樣！”

  以遊戲來解釋一樣事物，對孩子來講百試百靈，綱吉一點都通，然後又遇到靈魂發問：“綱吉你的那個超級酷的，機械感十足的手套是武器麽？哪裡來的？我們怎麽從來沒見過？”

  綱吉：“……”誠實的掏出了毛絨絨的手套，指著說這個就是了，成功的震驚了一溜的小夥伴。

  所謂真人不露像——綱吉也。

  眼見幾個孩子要問出各種深邃的問題了，綱吉不知道如何解釋，急得都冒汗了，手腳不知道擺哪裡的時候，織田作睜開眼睛，說話了，“好了，不要問綱吉了。”

  渾身裹著繃帶的織田作此時意外的有說話權，皮的孩子們都不問了，咲樂看著虛弱的織田作，心疼的眼淚都要冒出來了，織田作逐一摸過他們的頭髮以做安撫。

  “你們先出去吧，我有話想要單獨個綱吉說。”織田作闔了闔眼。

  “嗯。”織田作之助沉默的點頭。

  “大叔，對不起，誤傷你了。”綱吉站著床前，小腦袋耷拉著，連頭髮絲好像都蔫了。

  綱吉說到最後一個詞的時候臉慢慢的紅了，渾身上下積累的氣勢瞬間消散，但還是簡單的重複了一遍，“爸爸……”

  綱吉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織田作之助看著醫院潔白的天花板，繼續的說著：“有一個老人送給了我小說的下部，小說很精彩，唯一不完美的地方就是結局的前幾頁被人撕去了，他對我說讓結局保持完美的辦法就是自己書寫小說的結局，他認為我擁有這個資格。”

  “我會努力掙錢買到一座在海邊的房子，讓大叔能夠安心寫作。”

  綱吉愧疚的想要開口，織田作說：“我以前曾經是個殺手，對這種事情有著自己的判斷。”

  年紀最大的幸介經過這件事情成熟了許多，點了點頭，抬著裹著石膏的手臂拎著弟弟妹妹們走出了房門。

  織田作之助瞪大了眼睛，似是不可置信，“綱吉，你……叫我什麽”

  “我沒有經歷過大叔的人生，所以沒有資格評論，但是在我的眼裡，大叔沒有變化，仍然是那個願意為我們涉險，包容我們的……父親。”

  “這個……我會努力的。”織田作之助想到了自己微薄的工資，已經將要失去工作，很可能就要帶著七個孩子流落街頭了。

  織田作之助露出一點令人心安的微笑，嗓音低沉，帶著成熟男人包容痛苦的風范，“如果不是綱吉的話，我肯定是會死在那一木倉下了。”

  打開的窗戶吹進來一縷風，窗前的花瓣微微動了一下，悶熱的天因一縷風的開始而清涼。

  “所以，這就是大叔你想要成為小說家的原因麽？”綱吉靜靜地問。

  織田作之助沉默半晌，忽然笑了。

  “不是的！”綱吉聽到這裡忍不住的反駁，雙眼緊緊的盯著織田作之助，著急的說：“大叔是為了保護我們，大叔是英雄！”

  “殺手？！”綱吉一愣。

  原本凝結的氣氛如被風吹散的沙一點一點的的向外流逝，綱吉看織田作之助一直用自己不懂的眼神看著自己有點慌，緊張之際突然想到……“大叔，離開黑手黨吧，我覺得你一定會成為一名優秀的小說家的。”

  “我期望將來有一天能夠脫離黑手黨，恢復自由身，住在能看見大海的房子裡，坐在桌子旁，拿起紙筆，成為一名小說家。”織田作現在的眼神有了期待，但很快又黯淡下去，“有人說過，寫小說就是寫人，殺戮者是無法書寫人生的，所以我不殺.人，但是……終究還是變成原來的樣子了。”

  綱吉從剛剛開始就有點別扭，聽到織田作之助笑了，本能的覺得對方調侃似的笑，但又覺得織田作又放下了什麽。

  “沒有。”綱吉扭過頭去否認，“什麽都沒有叫，對，就是什麽都沒有叫。”

  “是的，不過在某一天裡我讀到了一本很優秀的書，我讀過了它的上部和中部，可始終沒有找到它的結局。”

  對了，藍波大筆的撫養費他好像還沒有動。

  綱吉和織田作之助聊了半天對未來的期望，兩個人聊的都很理想，忘記了現實，卻又會在現實中努力的實現著。

  織田作之助的期望是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綱吉的期望是每個人都安安全全，將來也會在一起玩鬧，歡笑，能夠埋怨對方，也能夠在嫌棄之余不經意間表達出自己的喜歡。

  就是這樣，就夠了。

  傷還沒好，織田作之助就開始考慮了好多東西，他要不得不面對現實了。

  他面臨著現實的好多危機，最近的一次就是醫藥費，雖然太宰治已經幫他墊上了，但還是要還的。

  傷好了之後住到哪裡也是個問題，老板的餐廳被剩余黑衣人留下的□□炸毀了，不僅他們，老板都受到了牽連，不過幸虧老板還有個兒子可以養他。

  老板的兒子得知了這件事情之後快速的將老板接回了東京，拒絕老板與他們一起生活，說實話，織田作之助並沒有任何的不滿，的確是因為他的原因才導致老板遭到牽連，如今沒有向他索要房子的賠償費就已經是很仁至義盡了。

  織田作之助無奈之下拿出了積存已久，藍波的撫養費。

  靠著藍波的撫養費，他們過上了租房子住的日子，但日子久了也不是辦法，織田作之助一邊打工一邊寫小說投稿，等待著出版社的結果，如果順利的話就能拿到稿費。

  幫助他們的太宰治來跟他們道別一段時間，“我也要學織田作一樣了。”

  也不知道織田作之助跟他說了什麽，不過綱吉倒是不怕他了。

  太宰治看見綱吉敢直視他不帶恐懼了，好奇的問：“綱吉好像不怕我了，是有勇氣了麽？”

  綱吉看著太宰治的眼前，默了半晌，帶著輕松的笑容說：“我覺得太宰治先生的眼睛不可怕了，因為裡面沒有了我所害怕了的，大概是因為太宰治先生改變了吧。”

  “眼睛啊，嘛，真有趣。”太宰治也露出個微笑，屈起手指彈了彈綱吉的額頭，聽到吃痛的一聲笑容更愉悅了，趁著織田作還沒反應的時候迅速溜了，臨走前摸著門框，衝綱吉搖了搖手，“你的眼睛也很有趣呢，不過我還是喜歡你現在的眼神。”

  那個時候，你的眼神太刺眼了。

  綱吉摸了摸紅起來的額頭，悶悶的抱怨，“太宰治先生根本就沒有變化！”

  頭上重量增加，抬頭可見織田作淡淡的笑容，回頭可見打鬧的家人。

  陽光很燦爛，綱吉的笑容也如陽光般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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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了沒多久，織田作之助的手機響了，手機在打鬥中與最後的衝擊力雖然破損不堪但神奇的依舊能用，織田作之助因為貧窮的緣故也沒有換，壞的壞著用。

  接通電話，聽到一聲客氣的女聲問道：“請問您是織田先生麽？”

  “嗯，是的。”

  客氣的女聲瞬間就變得，尖銳而帶著怒氣，接近吼道：“那您知道您的兒子沢田綱吉同學已經快七天沒有上學了吧？他到底還想不想上學，不想上學就趕緊退學！我沒空一天一天的陪他玩遊戲！”

  織田作之助：是老師……

  “對不起……”織田作之助發揮了一輩子積存的口才，用著最誠摯的語氣來跟老師道歉了快倆小時，才勉勉強強的讓老師同意明天綱吉必須去上學。

  “綱吉。”打完電話，織田作之助凝視著綱吉。

  “大叔……我一定不會請假的。”綱吉真摯的保證道。

  “不，只是辛苦你了。”完全不知道老師平常脾氣很好的織田作之助歎道。

  明天一早，綱吉收拾東西就去坐地鐵，臨走前跟織田作之助囑托道：“大叔，有什麽事情你一定要跟我說，你受傷了我會很傷心的。”

  織田作之助也囑托道：“那股力量只要不是在威脅生命的時候還是不要使用，太過惹眼。”

  “這還是我第一次使用。”綱吉撓了撓臉，不然也不會誤傷織田作了，就算是常使用也沒有機會，用死氣模式考試雖然很冷靜但也不會考滿分。

  “嗯。”織田作之助神色緩道，“趕緊去上學吧，對老師態度誠懇的。”

  “好，其實老師平常的時候還是挺溫柔的。”綱吉決口不提自己雖然是交了假條但是沒等老師同意自己翻牆走了的事情。

  不太光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