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因為媽媽很愛爸爸
  裴景聽見了季江舟這介紹，只是微微垂下睫毛沒有說話解釋。

  俞博又多看了裴景兩眼，說：“你覺不覺得這小孩和我長得有點像？”

  小藝聽見這句話目光立刻在裴景和俞博臉上逡巡，然後斬釘截鐵地說：“不像。”

  季江舟聽見小姑娘脆生生的聲音，唇角也微扯出一個笑：“對，不像。”

  俞博摸摸自己的臉：“行吧。”

  “爸爸，我們快點去買畫筆了，不然要被人搶走了。”小藝催促道。

  俞博反問：“你不是有錢嗎，還怕被人搶走？”

  季知樂一聽見這句話，頓時也著急起來：“爸爸我們快點去！”

  待會說不定小藝還要向他們買畫筆呢，反正小藝很有錢的樣子。

  如果這件事傳出去的，指不定會傳成什麽版本，季氏總裁的兒子為了兩百塊竟然這樣做。

  季江舟揉了揉小兒子微卷的頭髮，說：“嗯，別去撿瓶子了，如果你只是想掙錢，這項勞動是回報率最低的，爸爸不希望你做這些。”

  季寧一問：“怎麽賺的？”

  季江舟說：“知樂，如果你很喜歡，也不用賣給別人，自己開心最重要。”

  季知樂又問：“那減去一百八十九還剩多少呢？”

  在小藝要用一百塊買奇趣蛋的時候，季江舟是真的完全沒料想到季知樂的反應，明明才三歲半，竟然還知道加價，想起那會俞博的表情，或許內心的震驚跟他是差不多的。

  季知樂伸出手掌，數了數手指頭，從一數到十，還是記不太清，他試探性地問：“有十個兩百嗎？”

  季知樂以為他忘了，立刻說：“我把壓歲錢給爸爸放著了，我的壓歲錢呢？”

  “哥哥剛才我賺錢了，你知道我怎麽賺的嗎？”

  他還不會上網，用手機也只會玩最簡單的遊戲，買東西這件事太複雜了，只能讓爸爸幫他了。

  季知樂興奮地連比帶劃的：“剛才那個女生叫小藝，她要買我手裡的奇趣蛋，她花了兩百塊給我買呢，那個奇趣蛋只要十塊錢，我賺了好多錢！”

  季江舟見小兒子數來數去最後也不太確定的模樣，徹底放下心了，看來季知樂長大了幾個月還是不會算超過一百的數，他平靜地說：“有的，兩千塊是有的。”

  他只會一百以內的簡單的整數加減，其實千和萬的整數加減也是差不多的，但幼兒園老師沒教，季寧一也沒教，季知樂便一直不會，他也覺得很難，也沒主動提出去學，每次只能問其他人了。

  小藝一看，頓時墩墩跑了，勢必要趕在季知樂前面。

  季知樂還聽不太懂，但他點點頭，心中已經有了更宏偉的目標，等他長大後他就賣奇趣蛋，一百元一顆，肯定買的人也不少。

  幾人朝另一邊走去，季知樂嘰嘰喳喳講起剛才發生的事情，語氣興奮極了。

  季知樂小聲說：“不用謝。”

  他說：“我撿一天的瓶子才只能賣五塊錢呢，賣一個奇趣蛋就兩百塊了，多了好多好多。”

  然後對季江舟說：“爸爸，我要一百八十九塊，你幫我在網上買裙子。”

  季寧一說：“可是知樂你不是很喜歡奇趣蛋嗎，這樣你就只有九個了。”

  提起撿瓶子這件事，季江舟就想到了上一次回來在垃圾桶邊上猝不及防地看見了他灰頭土臉的兒子，立刻問：“知樂你現在還在撿瓶子嗎？”

  又被感謝了的季知樂有點懵，他看向哥哥，猶豫了好幾下，還是沒把真實原因說出口，他其實是想在小藝之前把畫筆拿到，這樣說不定小藝又會出很多錢向他買呢。

  季寧一皺了下眉，總感覺季知樂的邏輯有點不對，但又不知道怎樣反駁。

  “還剩兩千零十一。”

  但季知樂什麽都不懂，他眨眨眼，表情純粹天真：“我很開心啊。”

  小藝的肯定不少，因為兩百塊她說花就花，只是季知樂忘記自己有多少錢了。

  小藝真有錢啊，說買就買，還花的是自己的壓歲錢，季知樂忽然想到什麽，仰起頭問：“爸爸，那我的壓歲錢呢？”

  季江舟淡聲反問：“知樂還記得自己有多少錢嗎？”

  他原來都忘了自己還有壓歲錢，畢竟現在距離過年過去了好久好久，經過小藝提醒後才想起自己還有壓歲錢，季知樂心想，原來他也是有錢的啊。

  季江舟說：“兩千兩百塊。”

  季寧一還以為季知樂是在為他擔憂，心中柔軟，說：“謝謝知樂。”

  也自然地接受了來自哥哥的謝意。

  季知樂很著急，但他們一行有四個人，剩下三個都是不慌不忙的，他急得直跺腳也沒辦法。

  季知樂說：“沒有了。”

  季江舟說：“還在。”

  季寧一看見了，便出言安慰：“知樂別著急，有很多畫筆的，不會被買完。”

  季知樂期待地問：“爸爸我現在有多少壓歲錢呀？”

  季知樂說：“我喜歡呀，但我更喜歡兩百塊。”

  季江舟便很開心了，問他：“那爸爸現在加上兩百我有多少了呢？”

  季江舟怔了下：“嗯？”

  季知樂小聲念叨了兩遍：“兩千零十一，兩千零十一。”

  季江舟沒問季知樂要買裙子做什麽，隻說：“好。”

  畢竟是季知樂的錢，季知樂是有完全使用權的，當時賠償給司甜也是因為季知樂自己乾的事，這是非常合理的。

  他們一行四人終於慢吞吞地到了文具售賣處，剛好碰到了選好了畫筆的小藝，小姑娘一看到他們，就揚了揚自己手裡的畫筆，說：“我已經買到了哦，這是最後一盒。”

  結帳的收銀員說：“我們這兒還有同款畫筆哦，只是包裝不太一樣，小朋友們需要的話可以自行選購。”

  小藝一聽，頓時睜大了眼睛問：“不是最後的嗎？”

  導購微笑著說：“不是的。”

  小藝很失落，俞博問：“那小藝還要買嗎？”

  小藝看了看，說：“買！”

  季知樂震驚的，拉拉季江舟的手，說：“爸爸我也要買。”

  季江舟說：“如果你看到了喜歡的可以買。”

  季知樂好高興，立刻跑到了小藝那邊，在小藝旁邊拿起一盒又一盒畫筆，還特意在小藝面前晃了晃，但小藝都沒有像剛才那樣說，我拿一百給你買！

  季知樂很失落，他看了一眼畫筆的售價，立刻被以8開頭的三位數字震驚了，好貴啊，季知樂頓時不想買了。

  家裡還有畫筆沒有用完，小藝看見他的拿起又放下的動作覺得奇怪，問：“你不要了嗎？”

  季知樂壓低聲音說：“好貴，我不要了。”

  小藝露出思索的表情，然後大聲喊：“爸爸！”

  “他說畫筆很貴，我們家買得起嗎？”

  小藝這句話一出，季江舟和俞博雙雙看來，俞博揶揄地看了季江舟一眼，對小藝說：“買得起，你放心買，全部買下來都可以。”

  小藝說：“我要兩盒就夠了。”

  季知樂聽到這句話立刻睜大了眼睛，全部買下來……

  他目光看過文具店，這兒好大，東西好多，竟然可以全部買下來嗎？小藝真有錢，季知樂有點後悔了，當時把奇趣蛋賣給小藝的時候，就算說三百，小藝肯定也會買吧。

  季江舟走近，對季知樂說：“知樂你買畫筆可以買的，我們家也能買的。”

  他不知道季知樂對自己的家的條件為什麽一直存在這麽大的誤解，他不希望知樂和寧一買自己想要的東西還要猶猶豫豫考慮到金錢的層面。

  季知樂想了想，說：“等我把家裡的畫筆用完了再買吧。”

  雖然爸爸說可以買，但撿過瓶子知道賺錢不容易的小朋友對生活已經有自己的了解了。

  小藝也聽見了季知樂的話，立刻把自己手裡的畫筆放回貨架上：“爸爸我也不要了。”

  俞博說：“你不是想要兩盒嗎，買就行了。”

  小藝搖搖頭：“我也要用完再買。”

  小孩子都是很容易受到同齡人影響的，俞博說：“行吧，那你媽問起你不能說是不我給你買的。”

  “知道啦。”

  小藝買完了東西，拉著俞博的手離開。

  裴景看著他們手牽手離開的背影，輕抿了下唇，自從季江舟說了裴景說親戚家的小孩子之後，俞博便沒有再用過那樣奇怪的眼神看他，但裴景的注意力卻總是時不時跑到俞博和小藝身上。

  見他們離開了，裴景對季江舟說：“叔叔我想去旁邊上個廁所。”

  季寧一說：“我陪你。”

  裴景說：“不用了，就在旁邊我很快回來，寧一你先選畫筆吧。”

  季江舟看了裴景一眼，裴景有點緊張，總覺得叔叔好像看清了他的真實意圖。

  “去吧，早點回來。”季江舟這樣說。

  裴景點點頭，朝外面跑去，但他卻沒有去廁所，而是悄悄跟在了俞博和小藝後面。

  他聽見小藝的聲音，小姑娘聲音清脆，笑和鬧都是大大咧咧毫不收斂的，這是裴景從來不會做的，他看見俞博把小藝抱起來，父女倆在聊天，聊的內容千奇百怪，但他們之間的氛圍是一家人的，誰都插不進去的。

  裴景捏緊小拳頭，不知為何有些難過，他沒有這樣的家。

  到了停車場，裴景藏在柱子後面，看見俞博把小藝放進車裡，然後接起電話。

  停車場安靜，裴景完全能清晰地聽見俞博說話的內容，電話那邊應該是小藝的媽媽。

  他們是一家人，裴景心裡有些失落難受，安靜地轉過身準備回去，但肩膀被人拍了拍。

  裴景轉過身，發現剛才還在另一邊的小藝爸爸已經站在他面前。

  男人手裡拿著手機，仔細地看了他幾秒，然後輕嘖了一聲，問：“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

  裴景警惕地看著他，不說話，轉身想跑。

  俞博按住他的肩膀，笑了：“你跑什麽呢，不是你主動跟著我的嗎？”

  “算了，我自己去看看。”
    他拔下一根裴景的頭髮，松開手。

  裴景跑開得飛快，俞博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小藝在車裡喊：“爸爸，快過來，我們回家了。”

  “來了，我的小公主。”

  離開了停車場，裴景直接通過電梯跑上了樓，他心怦怦直跳，不知道為什麽剛才那叔叔要拔自己的頭髮，還這麽快就找到了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跟著那個叔叔，只是心裡太想這樣做。

  裴景深呼吸了幾口氣，讓自己看上去和剛才離開時沒有什麽不同，走進了文具店。

  季寧一已經選好了畫筆，他手裡拿了兩套，一看見裴景，便拿著東西朝他走過去，高興地把其中一盒遞給裴景：“給你的，這樣我們就有一樣的畫筆了。”

  季知樂在旁邊，晃了晃手裡的袋子，笑得快露出牙齦：“我也有哦。”

  裴景下意識拒絕：“我不用了。”

  他剛才看了畫筆的價格，要899，對於裴景來說，這是一筆相當大的金額了。

  季寧一湊近裴景耳邊，小聲說：“是我爸爸買的，文具店在做活動，滿兩千可以送玩具呢，知樂想要小飛機，爸爸就買了三盒畫筆。”

  “你拿著嘛，這樣上美術課時我們就能一起畫畫了。”

  裴景沒有畫筆，上美術課時，他經常用鉛筆畫畫，季寧一會把自己的畫筆借給他。

  但借畫筆這件事在班上很常見，因為很多同學上課都會忘記帶。

  裴景終於接過：“謝謝你寧一。”

  他在心中暗暗記住，希望長大後能把寧一對他的好都一一還給他。

  季寧一笑了：“不用謝。”

  他覺得裴景會喜歡這畫筆的，因為裴景畫的畫很漂亮。

  裴景今天陪他來商場買禮物，還接受了他送的禮物，季寧一更喜歡現在的裴景了。

  買了東西，大家一起回去，得到了很多禮物還有兩百塊錢的季知樂很高興，當即在車上拆了一個奇趣蛋來慶祝。

  裴景的心思卻不在這上面，他腦海中又回想起剛才在停車場的場景。

  他和那位叔叔長得確實有些像，但是那位叔叔都有女兒了，而且還帶女兒來買玩具和畫筆，就像季叔叔帶寧一和知樂來商場，應該是很幸福的一家。

  季江舟說的他的親戚家的孩子，裴景沒有反駁，但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份，雖然不知道季叔叔為什麽這樣說，但大人總有大人的道理。

  裴景雖然沒有見過自己的爸爸，但也想過自己的爸爸會是怎樣的。

  “裴景哥哥，給你。”季知的聲音將裴景拉回現實，裴景看見季知樂拿著一半奇趣蛋，裡面有兩個巧克力球。

  季知樂說：“裴景哥哥一個，哥哥一個，等回到家，媽媽一個，爸爸一起。”

  他說：“我就要裡面的拚圖。”

  季寧一伸手拿過裡面一顆巧克力球，送進嘴裡，說：“謝謝知樂。”

  裴景也學著季寧一的樣子拿掉了另外一顆，季知樂眼睛亮晶晶地問他們：“好吃嗎？”

  裴景點頭：“好吃。”

  但季知樂的目光卻並未從裴景身上挪開，他還是在認真地瞧著裴景，然後說：“裴景哥哥，我也得你和那個叔叔長得不一樣，你很矮，他很高，是不一樣的。”

  裴景一愣，不知道季知樂為什麽一下就說到這件事上了，但他也能跟得上小孩的思維跳脫，他摸了摸自己的臉，說：“我也不太能分辨。”

  季寧一說：“知樂，人和人長得像不像是不是從身高上來判斷的。”

  但季知樂不太懂，他還小，看人也只會看最大的差距：“那哥哥覺得裴景哥哥和那個叔叔像嗎？”

  季寧一仔細地看著裴景，裴景頓時腮幫子也不動了，任由巧克力球在口腔中融化，好像季寧一的話真能影響什麽。

  但可惜季寧一也搖搖頭：“我不知道。”

  然後他轉過頭問季江舟：“爸爸，你覺得呢？”

  季江舟說：“世界上長得相似的人很多，但真正有關系的人卻很少，爸爸覺得長得像不像並不重要。”

  季知樂“哦”了一聲，他對此沒有太大的興趣，剛才一問也是忽然想到了，現在也沒有追問，只是叮囑道：“爸爸記得回家來找我，我要買東西的。”

  季江舟說：“好。”

  裴景心中卻劃過什麽，他覺得剛才季叔叔那句話應該是跟他說的。

  到家後，季寧一和季知樂率先下車，季江舟走在後面，卻被小孩小聲叫住。

  “季叔叔。”

  季江舟轉過身，看向裴景：“怎麽了？”

  裴景說：“季叔叔，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在商場文具裡的時候，我並不是去上廁所了，我去看了小藝和小藝爸爸，小藝爸爸發現了，小藝爸爸還拔了我的頭髮。”

  裴景知道，小藝爸爸和季叔叔認識，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影響到他們。

  季江舟其實也猜到了這點，裴景出去的時間太湊巧了，只是他想給小孩保密，所以至始至終沒有揭露這點，沒想到裴景會自己吐露。

  他這時也理解了司甜那句話，裴景很敏[gǎn]也很有分寸感，這些放在成年人身上都不那麽常見的東西，放在小孩身上便分外引人憐惜了。

  季江舟說：“我知道了，裴景你不用擔心的。”

  裴景點點頭，回了自己家。

  在這裡耽擱了一點時間，季江舟回到家時稍晚，一進門他就看見剛才在車上還跟他很親熱的兩個孩子圍在了司甜身邊。

  季寧一在一一展示自己新買的畫筆，還在紙上試了試顏色，司甜點頭：“這個顏色好漂亮，寧一真會買。”

  季知樂拿出了自己的奇趣蛋，掰開後炫給了司甜看。

  司甜原先沒接觸過這樣的小孩玩具，見季知樂打開裡面不僅有吃的還有玩的，也很驚奇：“這怎麽玩的？”

  資深玩家季知樂立刻做了講解：“按照說明書可以拚出玩具的，就像這樣。”

  司甜震撼，怪不得季知樂這麽喜歡買呢，原來是有理由的。

  季知樂見她一副驚訝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立刻很大方地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新的奇趣蛋給她：“送給媽媽。”

  司甜接過，拿在手裡看了看：“謝謝。”

  季知樂抬頭，看見了季江舟：“爸爸回來啦。”

  他拿起剛才掰開的奇趣蛋，拿著有零食的一半墩墩跑上去，遞給季江舟：“給爸爸吃一顆巧克力哦。”

  季江舟沒說話，看了一眼司甜手裡的整顆蛋。

  季知樂眨眨眼：“爸爸不要嗎？”

  “不要我就吃了哦。”話音剛落，季知樂就拿起一顆巧克力球，塞進了自己嘴裡。

  季江舟沉默，給媽媽一整顆奇趣蛋，給爸爸裡面一顆巧克力，他就沒回答，連一顆巧克力也沒了。

  司甜看到這一幕，沒忍住笑出了聲，然後收獲了兩個孩子茫然的眼神。

  司甜說：“知樂，你爸爸可能想要一整顆奇趣蛋呢。”

  季知樂猶猶豫豫：“這樣啊……”

  可是本來他只有九顆，給了媽媽一顆，在車上又用了一顆，手上掰開了一顆，現在只有六顆了，如果再給爸爸，就只有五顆了。

  季江舟說：“不用。”

  季知樂松了口氣，立刻說：“爸爸說他不要。”

  然後就拿著手裡的半顆蛋回到司甜身邊，繼續教她怎麽拚裡面的玩具。

  季江舟看到這一幕什麽氣都沒了，這可真是他的好兒子，區別對待做得是一點不含糊。

  司甜抬頭問：“那我的禮物呢？”

  她提醒：“你不是說也要給我帶禮物嗎？”

  季寧一忽然想到他們在商場裡，爸爸給他們買了東西，但是沒有給媽媽買，因為怕媽媽傷心，季寧一立刻說：“媽媽，我把我的畫筆分給你。”

  季知樂也說：“我把我的方便麵分給你。”

  季江舟對上司甜的雙眸，裡面夾著淡淡促狹的笑，眼瞳清亮，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司甜：“你的。”

  司甜沒想到季江舟居然還真準備有，她想讓季江舟也尷尬一下的計劃失敗了。

  兩個孩子都對司甜的禮物無比期待，因為今天都沒有看見爸爸買，為什麽會有呢，到底是什麽呢？

  司甜在兩個孩子期待的目光中打開了盒子，是一枚戒指，上面還點綴著一個鴿子蛋鑽石，頓時司甜覺得自己被豪到了。

  季知樂還不清楚這價值，他看了一眼，覺得這不能吃也不好玩，再看看媽媽驚訝的樣子，季知樂說：“媽媽，我還是用奇趣蛋和你換吧。”

  奇趣蛋十塊錢一個呢，媽媽手裡這個肯定很便宜，為了讓媽媽開心一點，季知樂勇敢地做出了犧牲。

  季寧一比較大，知道這是戒指，而戒指都很貴的，他說：“媽媽不會換的。”

  季知樂不信，問司甜：“媽媽要和我換嗎？”

  司甜又不是傻的，當然搖頭：“不換。”

  季知樂不太懂：“為什麽呢，明明奇趣蛋更好玩呀。”

  司甜想說你太小還太天真，不知道鴿子蛋可以買成千上萬個奇趣蛋了。

  季寧一已經主動回答了季知樂的問題：“因為戒指是爸爸送的，很珍貴，所以媽媽不會和你換。”

  季知樂還是不太明白：“奇趣蛋也很珍貴，要兩百塊錢呢。”爸爸要他都沒給呢，因為他覺得爸爸在外面掙錢可以買很多，但媽媽買不到。

  季寧一想了想，充分利用在學校的道聽途說和雜七雜八的書本知識，說：“因為戒指代表愛情，爸爸送給媽媽戒指，是因為爸爸很愛媽媽，媽媽不會和你換，是因為媽媽很愛爸爸。”

  在旁邊聽到這句話的司甜頓時表情有點失控，寧一你會不會想多了。

  偏偏季知樂還似懂非懂，看向她，天真地問：“是這樣的嗎，媽媽？”

  司甜握住戒指的手完全僵住，表情一片空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