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我應該生不了……

  裴景媽媽這一離開便是接近一周的時間都沒有回來，她離開之前隨手給了裴景五十塊。

  裴景每天乘公交車來回學校是四塊錢，早餐吃最便宜的饅頭也需要兩塊，晚餐隨便買點餅乾方便麵之類的就需要兩三塊，這些都是最基本的生活開銷，對於一個正在讀書的小學生來說，再省吃儉用也用不了一周的時間。

  裴景已經習慣了，原來媽媽也經常離開家，但一般都是兩三天，裴景會很節省花錢，沒花完的會留下來存著，以備不時之需，這些他從來沒有告訴過媽媽。

  甚至裴景內心裡也是盼望著媽媽離開的，他一個人生活也不會擔驚受怕，他比同齡人的膽子都更大，不會畏懼一個人住在大房子裡。

  這一周是裴景來到媽媽身邊後過得最快樂的一周，他在日記本上寫下：

  我搬家了，寧一成了我的鄰居，知樂經常來找我去他家一起玩捉迷藏，他真的很喜歡玩這個遊戲，還特別喜歡躲藏，雖然每次都躲得不太好。

  寧一家很大，裡面住了很多人，他們都很好，只是一直沒有看到寧一的爸爸，知樂說爸爸在外面掙錢，所以經常不在家，但他們都很喜歡爸爸。我好像沒有爸爸，原來外婆提起時總會很生氣，媽媽從來沒告訴過我關於爸爸的事情，我只有一點好奇，但我可以不需要爸爸。

  在知樂家吃了兩次飯了，還差十八次，知樂記得很清楚，他拿了個小本子，我吃了飯他就會記在上面，我沒有告訴知樂我知道他的真實想法了。

  在這一刻季江舟心裡泛起極淡的微妙之感，兒子和老婆面對他回家的極大反差讓他感覺好像他們只是表面夫妻。

  季知樂說：“我要奇趣蛋！要十個，還要吃肯德基！”

  知道自己的理由站不住腳後，便一直小聲比比地重複，好像這樣就能挽回一點，但他面對是冷酷的司甜和無情的話語：“還不睡嗎？”

  原定是明天回家，但時間逼近，心中的情緒也變得迫切起來，才讓季江舟把工作壓縮，連夜趕回來。

  季寧一很熱情地告訴了他名字，還大概地講了下故事情節，季江舟摸了摸他的頭，覺得季寧一總在以飛快的速度成長著。

  司甜微笑著看著有恃無恐的季知樂，淡淡挑撥：“你爸爸會給你買這麽多嗎？”

  於是晚上司甜便讓兩個小孩早點睡覺，季知樂不想，還嚷嚷著：“昨天都沒有這麽早睡覺的。”

  季江舟不動聲色斂下心緒，對司甜說：“我給你帶了禮物。”

  季江舟默了下。

  季江舟臉上有淡淡的疲倦和笑意，他彎腰抱起小兒子：“嗯，回來了。”

  說完他就抱緊季江舟，一副找到了靠山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而最後面對司甜，季江舟的目光也柔和了許多，再也沒有第一次見面的疏冷。

  季知樂眨眨眼，撒嬌地說：“爸爸會給我買吧，一定會的。”

  季江舟離開之前，已經知道司甜會每晚給兩個小孩講睡前故事，但切實看到的機會並不多，原來是這樣的場景，一個大人一個小孩的目光全部投向他，在這一瞬，連夜趕回來的疲倦也一掃而空，真切地感知到了回來的意義。

  原來司甜一直是個合格的妻子，他們之間也稱得上相敬如賓，直到知樂出生後，然後到了現在，季江舟察覺到了妻子身上與從前的種種不同，但後來的一些細節又讓他覺得熟悉。

  季知樂一頓撒嬌攻勢，加上父子倆久久未見，季江舟不出意料地淪陷了：“好，等你明天放學再去買。”

  季江舟朝他走過去，問道：“今晚在講什麽故事呢？”

  他當時和司甜結婚絕大部分原因也是在於父母，司甜和他都沒反對，便這樣順理成章地結婚了，其實一開始沒打算過要孩子，但後面司甜很主動地提出了這點……

  季知樂一時想不起了，然後把目光投向司甜，甜甜地問：“媽媽還吃過哪些口味呢，我也要吃。”

  季知樂聲音一下便便弱下去，嘴裡還嘟囔著：“昨天都沒有這麽早……”

  很想外婆，但沒有外婆的電話，也不能回去，希望媽媽晚一點回來。

  話音剛落，季知樂就摟住他的脖子著急地問：“爸爸我的禮物呢？”

  往事在季江舟腦海中一閃而過，表面夫妻這個說法好像並沒有很大的問題。

  季知樂立刻抬起頭，飛快地爬下床：“我去開門！”

  季寧一也很開心，但沒有像季知樂一樣直直地撲到他懷裡，只是語氣含著興奮地喊：“爸爸。”

  只要不用睡覺，他做其他事都很有精神。

  “你今天幾點起的，明天想幾點起？”司甜冷靜反問。

  “新出的包。”季江舟說。

  他看著房間裡另外兩人，司甜和季寧一都坐在床上，司甜面前放了一本童話故事書。

  然後下一句話就是：“是什麽禮物呢？”

  裴景放下筆，他很期待著明天的到來。

  果然，聽到這句話，司甜看向他的目光都熱情了幾分，口中還說著：“我們都是一家人，哪用這樣客氣。”

  季江舟頓時有點騎虎難下，季知樂還在說：“求求你了，幼兒園的小朋友都有好多奧特曼，我也要，媽媽吃了很多方便麵，我也要，爸爸。”

  說到這裡，他小心翼翼地看著了司甜一眼，然後把自己縮在爸爸懷裡，小聲的繼續補充：“還要奧特曼玩具，要小飛機，要喝可樂，要吃方便麵，要紅燒牛肉口味的，泡椒牛肉口味的，麻辣竹筍口味的……唔……”

  明天是周一要上學了，司甜知道周一對季知樂來說是一個很艱難的日子，周一的季知樂總是更難起床。

  但司甜卻十分平靜，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語氣和往常沒有什麽差別：“回來了。”

  季知樂歡呼：“哦耶，爸爸最好啦，我最喜歡爸爸了。”

  季知樂很快把門打開了，看見站在門邊的人後，眼睛頓時被點亮，雙手一張，像小鳥一樣抱住來人的大腿，聲音充滿了驚喜：“爸爸你回來啦！”

  季知樂瞪圓了眼睛：“爸爸沒有給我帶禮物嗎？可是媽媽都有。”

  季江舟：“嗯，知樂想要什麽禮物呢？”

  季知樂撇撇嘴，眼看著就要屈服，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喧雜聲，之後門被人有節奏地敲響。

  嘿嘿，方便麵，嘿嘿，奧特曼，嘿嘿……

  季江舟看向季寧一：“寧一想要什麽禮物呢？”

  季寧一想了想，沒有像原來一樣說什麽都可以，他說：“我想要一整套畫筆。”

  季江舟說：“好。”

  “你們現在要睡覺了嗎？”他問。

  季知樂立刻說：“不睡覺，爸爸，我昨天九點半才睡覺的呢。”

  “今天爸爸回來了，我想和爸爸一起玩，也九點半睡覺可以嗎？”

  誰能拒絕這樣可愛軟萌又含著濃濃依賴的話呢，季江舟果然說：“可以。”

  得到了爸爸肯定的答覆，季知樂開心得差點歡呼起來，但是心裡還有點七上八下，看向司甜，要是媽媽不同意，他肯定沒辦法，爸爸肯定也只能聽媽媽的。

  但奇怪的是媽媽沒有反對，只是問：“季江舟你現在要陪他們倆玩嗎？”

  季江舟還沒說話，季知樂就替他回答了：“要的要的。”

  有人肯來分擔帶孩子，司甜自然是十分歡迎的，但看在那個包的面子上，她還是溫馨提醒：“季知樂是個起床困難戶，不早點睡覺明天肯定起不來。”

  季知樂說：“我可以起床的！”

  他是真心這樣覺得，不就是早起嗎，一點都不困難。

  “我知道了，謝謝。”季江舟說。

  司甜便出門了，在衣帽間看見了用著精美盒子裝著的包，雖然司甜對奢侈品沒有什麽愛好追求，但看到這麽漂亮的東西還是新生愉悅。

  果然貴的東西有貴的道理。

  在季寧一的房間裡，現在講故事的人換成了季江舟，兩個小孩坐在他旁邊，季知樂話多得很，經常在旁邊嘰嘰喳喳地插嘴。

  最後故事講完，季知樂說：“爸爸你還應該問我們聽懂了沒有，媽媽都會這樣問我們的。”

  季江舟從善如流：“那你們聽懂沒有？”

  季寧一點點頭，很給面子。

  但季知樂說：“爸爸你應該加點動作，就像我們老師還會表演鳥兒的飛行。”

  季知樂張開手臂模擬：“就像這樣。”

  面對司甜，季知樂不敢提意見，因為故事太長，媽媽讀到後面就越來越沒有感情了，季知樂覺得他要再提意見媽媽肯定就不給他們講故事了，但季知樂覺得爸爸很好說話的，是可以接受很多建議的。

  季江舟眉心微蹙了一秒，然後鼓了鼓掌：“知樂表演得很好，下次可以讓你來講故事，一定會講得很棒。”

  季知樂雖然不太愛讀書，但都得到誇獎了，他就勉強地說：“好吧，下次我可以試試。”

  季江舟又成功糊弄小兒子一次。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四十了，季江舟想起司甜臨走時的話，決定讓兩個小孩睡覺了，但季知樂還是不想，他抱著季江舟的胳膊撒嬌：“爸爸再陪我們玩一會吧，爸爸都好久沒回來了。”

  季江舟自覺有愧，又問季寧一：“那寧一呢？”

  季寧一也點點頭：“我也不困的。”

  季知樂看見哥哥都同意了，立刻有了底氣，又說：“爸爸你知道我們這兒搬來了新鄰居嗎？他是裴景哥哥，明天會來我們家的，爸爸要記住哦。”

  季寧一也介紹自己的新朋友，一並講了最近的生活。

  季江舟是知道裴景的，司甜跟他說過這個小孩的事情，但季江舟並未出言打斷季寧一的話，他看著季寧一活潑了不少的模樣，不難想象司甜在家花費了多少精力。
    玩了這麽長時間，最後兩個小孩睡覺時都晚上十點了，這個時間對成年人來說並不算晚，當季江舟敲響了司甜的房間門時，司甜還在愉快的網上衝浪。

  打開門後，得知了季江舟的來意，接受了季江舟的感謝後，司甜說：“既然你回來了，以後還是你送寧一和知樂早上去學校吧。”

  季江舟說好。這本來就是他應該做的。

  司甜看他還沒走，又問：“還有什麽事嗎？”

  “沒有了。”

  司甜說：“那晚安，睡覺了。”

  她貼心一指：“你的房間在那裡哦，我從沒有進去過。”

  這樣季江舟也不用擔心她對他有其他意企圖了。

  季江舟一雙黑色的瞳孔靜靜地看了她兩秒，然後語氣平靜地說：“你要進去也可以的。”

  司甜立刻搖頭：“不用了，那是你的房間，我肯定不會進去的，你放心。”

  她以為季江舟是在試探自己，畢竟剛開始時她還因為睡覺房間問題鬧過笑話呢，她現在堅決表明自己的立場。

  季江舟頓了幾秒，喉結微動，聲音略低：“我們是夫妻。”

  司甜正氣凜然：“夫妻也應該有私人空間，你放心，我絕對不是那種喜歡盯著老公要寸步不離跟著老公的女人。”

  季江舟垂下睫毛，沉默地看了司甜兩秒，而後移開目光：“知道了。”

  轉身大步離開。

  司甜站在門口，看著季江舟的背影，身姿挺拔，腰細腿長，又低頭看了看手機裡的男色視頻，輕嘖一聲，剛才還看得有滋有味的，現在也不過爾爾。

  她知道了，一定是看得不夠多！
  立馬關上門躺在床上繼續補，既然季江舟都回來了，明天早上她完全可以睡到十點才起床，這下也不用強迫自己去睡覺了。

  早起對季江舟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他早已習慣。

  只是他沒想到這對季知樂來講是一件難事，季寧一從房間裡出來時，輕輕皺起眉頭，看向季江舟：“爸爸，知樂不想起床。”

  季江舟走進房間，便看見了像一條蟲一樣蜷縮在被窩裡的小兒子，鬧鍾在旁邊響起，而季知樂的反應就是翻過身把耳朵蓋住繼續睡。

  季寧一有些苦惱地說：“我已經喊過知樂了，他總是說再睡一會。”

  “季知樂。”季江舟把鬧鍾放到了季知樂枕頭旁邊。

  季知樂捂住耳朵，把眼睛睜開一條縫，迷迷糊糊地說：“我再睡一會，我好困哦。”

  季江舟說：“現在六點四十，如果你再不起床，就不能在七點半出門，不能在八點鍾之前到達幼兒園，你想遲到嗎？”

  季知樂天真地問：“爸爸可以給我請假嗎，我下午再去上學好不好？”

  季江舟同樣冷酷：“不可以，不好。”

  季知樂在床上忸忸怩怩半天才勉強揉了揉眼睛爬起來，季江舟站在一旁看他：“鬧鍾響了就應該起床。”

  季知樂嘟起嘴：“爸爸昨晚回來我很晚才睡覺，所以我才起不來的。”

  此時季江舟腦海中劃過昨晚司甜走時那句話，他承認了，司甜真的非常了解季知樂。

  原來他在家的時候，季知樂雖然都下來得比較晚，但好歹下來了，現在才知道晚上不按時睡覺的小孩不僅賴床還真會給自己找理由。

  “那以後爸爸晚上都不找你玩了，可以嗎？”

  季知樂想了想：“不太可以。”

  昨晚還是很快樂的。

  “爸爸以後還是可以找我玩，我會努力起床的。”季知樂信誓旦旦地說，可惜此刻的季江舟已經看清了季知樂的真實一面，以後還是讓季知樂早點睡覺。

  季江舟帶著季知樂下樓的時候比以往晚了幾分鍾，一到客廳季江舟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小孩，穿著和季寧一一樣的校服，看見他有些局促地站起來。

  “叔叔好。”裴景有些緊張，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寧一的爸爸。

  他今天一來寧一家，寧一就告訴他了，爸爸昨晚回來了，寧一語氣驚喜而開心，讓裴景也不免在想，如果他有爸爸，他爸爸會是怎樣的。

  寧一爸爸和他們長得有點像，高大極了，裴景留意到寧一爸爸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久了一點，他有點惴惴不安，便聽見寧一爸爸說：“你是裴景嗎，寧一和知樂都告訴過我，歡迎你來我們家。”

  裴景松了一口氣，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謝謝叔叔。”

  他今天安靜內斂了許多，連飯都吃得更少了，但季知樂發現了，他問：“裴景哥哥今天怎麽隻喝一杯牛奶呢？”

  裴景不知道季知樂簡直是個小雷達，每天早上都會注意每個人喝了多少牛奶，因為這在季知樂的心中意味著他們能長多高，季知樂年紀最小，現在也是最矮的那個，但他心中有著很大的夢想，所以要多喝牛奶。

  裴景微窘，季知樂又說：“那我今天要喝一杯半，這樣我以後就會長得比裴景哥哥高了。”

  他又看了一眼季江舟，說：“也會比爸爸高。”

  季江舟早知道季知樂挑食，這樣主動要求要喝牛奶的季知樂還十分少見，季江舟很樂意看到這一幕，給季知樂倒牛奶時，還不小心多倒了一點，並說：“手抖了下，知樂要不要多喝點，這樣會長更高的。”

  “我要！”季知樂很積極地說。

  季江舟第一次體會到孩子多的好處，有了比較，很多隱形競爭，季知樂都變得聽話不少。

  送了三個孩子去學校後，季江舟回到家剛好看到穿著睡衣下樓覓食的司甜。

  她粉黛未施，因為才睡醒，白皙的臉頰中微微透出一點粉來，看見他便招呼了一聲。

  季江舟說：“季知樂今早差點遲到。”

  司甜聽見這句話笑了聲：“你要習慣，以後可能還會有這種時候的。”

  季江舟：“以後我會讓他早點睡覺。”

  司甜已經看穿了他了：“但好像很難，昨晚季知樂一撒嬌你就由著他了。”

  司甜得誠實地承認，昨晚看見季知樂那洋洋得意的樣子很想上去捏捏他的臉頰，不過罪魁禍首不是季江舟嗎，既然他要和兩個孩子一起玩，就自己承擔後果吧。

  季江舟露出一絲無奈的笑：“他太喜歡撒嬌了，也不知道像誰。”

  司甜立刻抬起頭看過去，一雙眼分外警惕：“不是我！”

  明明剛才還是才睡醒後的慵懶模樣，一秒就變了，季江舟覺得這和今天早上季知樂前一秒還撒嬌讓他多睡一會，後一秒就推鍋說都怪爸爸昨晚找我玩，非常像。

  喉間不自覺逸出一聲笑意，司甜一個目光精準甩過來，目光如小刀，季江舟並未回拒，他眼中含著淡淡的笑意，與司甜對視：“那可能是我吧。”

  司甜沉默了，默默收回目光，低下頭喝了一口水，握緊了杯子。

  季江舟才不像會撒嬌的，她明知是被捉弄了，季江舟那個眼神就太明顯了，司甜缺乏這類經驗，從冰箱裡拿了瓶酸奶，準備溜走。

  手臂卻被人握住，不過片刻就松開。

  季江舟說：“那個孩子，叫做裴景，你知道他父親是誰嗎？”

  司甜本來手臂微僵，聽到這句話便說：“裴景沒有父親，他才轉學到寧一班上的，原來跟著外婆一起生活，現在跟在媽媽，不過他媽媽不太好，至於裴景父親，從來沒有出現過。”

  季江舟若有若思地點了下頭。

  “你問這幹嘛？”

  “他和我認識的人有些相似。”季江舟答。

  司甜說：“這事別跟其他人說，要裴景真是那誰誰的孩子，現在還跟著他媽，肯定那誰也不負責。”

  季江舟似笑非笑：“你很了解？”

  司甜被噎了下，小聲地說：“嗯，電視劇裡都是這樣演的。”

  她哪敢說她是熟知劇情的，但劇情裡對男主裴景的家庭也沒怎麽介紹，美強慘的慘來自於童年母親的虐待和被父親接回去後的歧視，強來自於自身和家庭的加持，美當然是來自於外貌啦。

  但誰看小說還會去注意存在感並不強烈的男主他爸叫什麽名字開的什麽公司啊。

  季江舟若有所思：“倒也沒錯。”

  司甜想起未來劇情，看向季江舟，未來她老公可是大反派要被男主收購公司的。

  她問：“你覺得裴景怎麽樣呢？”

  季江舟沉思片刻。

  司甜很期待地看著他，不知道會從季江舟口中聽到什麽話，後生可畏，長江後浪推前浪，雖然年紀小但是個人才……

  季江舟說：“裴景很好，因為今天知樂吃飯速度很快，不挑食，還多喝了半杯牛奶。”

  “以後可以讓裴景多來我們家一起吃飯，多一個孩子也很好。”

  司甜一聽這話，雷達立刻響起：“難道你還想生嗎？”

  季江舟沉默了兩秒，然後看向她：“我應該生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