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666
  季知樂中午沒吃飽，睡午覺的時候也總摸摸自己的肚子，雖然不餓，但還能再吃一點。

  吃什麽好呢？
  季知樂在腦海裡想，可以吃鹵雞腿、烤火腿腸、方便麵……他咽了咽口水，閉上眼睛，那些零食就好像在他眼前轉悠。

  季知樂睜開眼，看了看司甜和季寧一，他們都在睡覺。

  季知樂手悄悄摸到自己口袋裡，捏了捏厚厚的錢，那都是他今天賣水果賺的。他給了媽媽一百塊，分給了哥哥一些，但他還有很多。

  是季知樂原來撿瓶子要撿好多天才能賺到的錢，他覺得自己現在很有錢了。

  季知樂躺在床上想了想，最後慢慢地爬起來，每做一個動作都要看司甜一眼，小心極了。

  只是在出帳篷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司甜的腳，他自己沒站穩，摔在了地上。

  司甜倏地醒了，一眼就季知樂坐在床腳懵圈，問：“季知樂你做什麽？”

  季知樂嘴唇動動，眼睫垂下，含含糊糊沒說話。

  還沒有哭完的季知樂被嚇到了，打了個哭嗝，怔怔地看著薑冉洋，兩秒後哭得更厲害了。

  抓住人的薑冉洋樂得很，覺得光說不過癮，還推了季知樂肩膀一下，就像在學校裡跟同學們玩一樣。

  被季知樂撞到，薑冉洋低頭一看。

  季知樂出了帳篷後真的去了衛生間，雖然他現在並不想上廁所，但跟媽媽說了就要做到，最後洗手擦乾的事情也一應俱全。

  薑冉洋沒還手，任他踹。

  薑冉洋愣住了，看著季知樂一邊哭一邊撿錢的樣子，連忙蹲下去幫他撿。

  季知樂一邊嗚咽一邊說：“你手流血了，我媽媽知道一定會打我的，嗚嗚嗚。”

  季知樂眨眨眼，先反應過來：“我要告訴你媽媽你偷偷跑出來！”

  正是午休時間，工作人員也不用拍攝，在一旁的躺椅上睡覺，聽見季知樂這樣說還覺得這小孩真貼心。

  只是還沒有到零食店，迎面就撞上了薑冉洋，薑冉洋站在一家飲品店門口，往裡看看也不知道想做什麽。

  愣了幾秒，之後兩人又同樣若無其事解釋：“反正我不是來買零食的。”

  薑冉洋說：“我不告訴你媽媽，你別哭了。”

  兩人面面相覷，幾秒後幾乎同時出聲——

  季知樂轉身就跑：“我要！”

  聽見摔倒悶聲傳來，薑冉洋哎喲一聲，季知樂才擦擦眼淚，就看見薑冉洋坐在地上，手背被劃了一道口子，鮮紅的血液一下流了出來。

  此話一出，氛圍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安靜。

  做完後季知樂矮著身子悄悄離開了房子，一出門他跑得飛快，今天在古鎮上賣水果的時候季知樂已經把周圍摸清楚了，此刻出去便直奔記憶中的零食店。

  在這裡司甜還是比較放心的，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就在他們旁邊，時時刻刻準備拍攝，對小孩的看護比保姆還嚴。

  果然薑冉洋慌了：“你別說！”

  “反正我才沒有迷路。”

  季知樂一個小短腿怎麽跑得過薑冉洋這個一年級學生，沒兩步就被抓住，薑冉洋按住季知樂的肩膀哈哈大笑，像個反派：“你跑啊，還不是被我抓住了！”

  “我知道你肯定也迷路了！”

  媽媽都好久沒有打過他了，季知樂想起第一次被揍屁股，真的好疼。

  聽到這句話，季知樂擦擦眼淚，抬頭看他：“真的嗎？”

  “我知道你是來買零食的！”

  司甜問：“你是想上廁所嗎？自己去還是我陪你？”

  “你別碰我的錢！”季知樂大聲喊道。

  他心裡還記仇，逮住薑冉洋新的把柄就要宣告得人盡皆知。

  季知樂此刻也沒想明白自己也有問題，但他凡事先倒打一耙。

  季知樂點點頭，爬出了帳篷。

  “啪”的一聲季知樂沒站穩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口袋裡的零錢散了一地，手也按在地上，季知樂愣了一秒，然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手在地上摸摸撿錢。

  司甜點頭，打了個呵欠：“去吧，回來時別吵醒我了。”

  他走過去：“喂，你別哭了。”

  季知樂立刻說：“我自己去。”

  薑冉洋震驚了，明明是他受傷了，怎麽季知樂還哭得更大聲了？

  薑冉洋最怕冉纓了，冉纓揍人最疼，他拔腿就朝季知樂追去。

  季知樂最討厭薑冉洋了，把他推倒了，還碰他的錢，他辛辛苦苦掙的錢！
  季知樂本來就坐在地上，這下也不客氣直接一腳朝薑冉洋踹去，一邊踹一邊哭喊：“你走開，討厭你討厭！”

  季知樂哭得淚眼朦朧，沒注意一腳踹到薑冉洋膝蓋，直接把人乾倒了。

  他現在都是乖孩子了，又很怕媽媽知道他做了壞事生氣，季知樂心中害怕極了。

  一出去工作人員就發現了他，季知樂很機敏地說：“叔叔我去上廁所，你睡覺吧，我馬上就回來。”

  薑冉洋沒聽他的：“我幫你撿，幫你！”

  “真的。”薑冉洋肯定道，“就一點小傷，我才不會告訴家長。”

  季知樂一邊抽噎一邊開口，語氣中還含著濃濃的不信任：“但你把我的三明治打掉你都要去找媽媽。”

  薑冉洋面色有些尷尬：“你別提這件事了！我都忘了！”

  季知樂說：“你怎麽可能忘！就是昨天發生的！”

  薑冉洋耍賴：“反正我不記得了。”

  季知樂沒遇到比他還會做事不認帳的人，他也不哭了，大聲喊：“你肯定記得！你說你媽媽就在這，就是因為你媽媽會跟你一起欺負我！”

  薑冉洋：“不是，我沒有……”

  “不過你要這樣想也可以。”薑冉洋最後甚至還得意笑了下。

  季知樂不敢相信地瞪著薑冉洋，他不道歉就算了居然還態度惡劣！

  “壞蛋！”季知樂說，“警察叔叔會把你抓起來！”

  薑冉洋摸摸自己的頭髮：“我沒做壞事。”

  季知樂：“你剛還把我推倒了！”

  薑冉洋：“你也把我踹倒了。”

  季知樂沉默，低頭又看看薑冉洋的手背，那道口子被水衝過也沒有愈合，血液還在滲出來，季知樂手一縮，仿佛自己的手也跟著疼了起來。

  他被薑冉洋推倒只是摔得屁股有點疼，但現在已經不疼了，也沒有流血的地方，但薑冉洋手背劃傷了，更嚴重。

  季知樂也很怕被媽媽知道會挨批評，小心翼翼地問薑冉洋：“你真的不會告訴我媽媽嗎？”

  薑冉洋拍拍自己胸脯：“當然不會，我說話算話！”

  他拿手再季知樂面前晃了晃：“而且這算什麽，一點小傷，我才不在乎！”

  甩手的時候力度大了一點，血液濺在了季知樂臉上，季知樂伸手擦擦，一看紅色，頓時瞪大了眼睛：“我也流血了！我要告訴媽媽。”

  薑冉洋立刻說：“沒有，是我的血。”

  季知樂摸摸自己的臉頰，沒有傷口也不疼，放下心來。

  薑冉洋輕嗤一聲：“幼兒園的小孩做什麽都要告訴媽媽，真幼稚。”

  季知樂瞪大眼睛：“我才不幼稚，我告訴媽媽是因為媽媽擔心我，受傷了就要告訴媽媽，媽媽會帶我去找醫生。”

  薑冉洋面色有點不自在：“這點事還不足以讓我告訴家長和老師，男子漢流血流汗不流淚。”

  第一次聽到這句話的季知樂被震撼到了，看著薑冉洋一點不畏不怕的面龐，想起剛才薑冉洋受傷流血後也不哭喊的樣子，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豪情，更是情不自禁讚歎：“薑冉洋你好勇敢。”

  薑冉洋臉微紅，垂在身側的手無意識抓了抓衣角，然後咧嘴一笑：“是吧，我同學也說我很勇敢，是班上最有男子漢氣概的人。”

  從來沒被人說過是最有男子漢氣概的季知樂再次發出由衷地讚美：“你好厲害啊。”

  薑冉洋抓抓自己的頭髮，嘿嘿一笑：“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不過季知樂看了看薑冉洋的手背，說：“你的手在流血，我們還是去看看吧。”

  他悄悄補充：“就我們兩個知道，不告訴其他人。”

  薑冉洋看了一眼，勉為其難道：“好吧，如果不是你，我都不會去看醫生，這點小傷口等一會自己就愈合了。”

  季知樂再次發出土包子的震撼：“你不疼嗎？”

  薑冉洋說：“區區疼痛可以忍耐。”

  雖然季知樂聽不太懂，但他大概明白，只能豎起大拇指：“你好棒。”

  薑冉洋再次發出哈哈哈哈大笑，笑得十分暢快，過了好一會才停下：“季知樂，你知道嗎，我們男子漢一般不說好厲害。”

  很想做男子漢的季知樂誠實地問：“那說什麽？”

  薑冉洋：“我們都說666。”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但很會活學活用的季知樂當場表示：“薑冉洋666。”

  薑冉洋大笑出聲，拍拍季知樂的肩膀，說：“你也6。”

  被誇獎了的季知樂笑得露出了牙齦。

  季知樂帶著薑冉洋在古鎮裡穿梭，薑冉洋的話匣子似乎被打開了，一個勁地跟季知樂說學校的事情。

  季知樂也聽得津津有味，他覺得薑冉洋的學校和哥哥的完全不一樣，哥哥的學校是讀書上課寫作業和同學們一起玩遊戲，但薑冉洋的學校是上課說話傳紙條在老師眼皮子底下交流眼色，過得驚心動魄，下課玩奧特曼打怪獸玩狼捉小羊，你追我趕，驚險刺激。

  季知樂聽得入迷了，最後說：“以後我讀小學也要這樣精彩。”

  薑冉洋眉眼卻垂落了下去：“但是會被請家長。”

  季知樂手一抖。

  薑冉洋：“還會被老師罰站在教室裡，當著全班同學認錯。”

  季知樂肩膀一縮。

  薑冉洋：“成績好的同學都不會跟你玩。”
    季知樂小聲說：“那我還是不用這麽精彩，一點點精彩就好了。”

  薑冉洋沒說話，走了兩步，忽然問：“季知樂這是哪裡，你不是帶我去找醫生嗎？”

  季知樂抬頭一看，也不認識，懵了，然後說：“是你在帶我走呀。”

  薑冉洋暴躁了：“怎麽可能是我，我都找不到路！”

  話一出口，意識到了什麽，匆匆閉嘴。

  “算了算了，隨便走走吧，反正都能出去。”

  季知樂說：“我去問問旁邊的清潔阿姨。”

  季知樂在陌生人面前是個很有禮貌的小孩，問道了詳細路後，帶薑冉洋轉過個彎，果然看到了一家診所，他樂滋滋地說：“看我找到了吧！”

  “薑冉洋我們去讓醫生看看。”

  但薑冉洋卻不太願意，踟躇道：“還是不用了，等它自己好就行了。”

  季知樂當然不願意，是他踹倒了薑冉洋讓薑冉洋摔倒劃傷的，他也要幫薑冉洋包扎好，推著他進去：“別怕——”

  “我才不怕！”薑冉洋立刻反駁，沒有人可以說男子漢怕疼。

  季知樂：“我有錢的，你放心。”

  薑冉洋阻止的動作這才消失一點：“我又不是沒錢，我只是忘了帶錢。”

  診所裡只有一個醫生，看薑冉洋劃傷後隨意問了問，便幫他塗了碘伏，然後蒙上紗布。

  季知樂看著醫生的動作，又看看薑冉洋臉上的面無表情，情不自禁說：“薑冉洋你真的好勇敢，都不怕疼。”

  薑冉洋把呲牙咧嘴的表情忍到了心裡，故作沉靜低說：“當然，這一點都不疼。”

  醫生收費便宜，只要了兩塊錢。

  季知樂和薑冉洋結伴離開診所，此刻，季知樂已經不再討厭薑冉洋了，今天薑冉洋的行為讓他徹底改觀，並且薑冉洋是個真正男子漢這件事也讓季知樂很崇拜。

  不過事情也不能這樣直接過去，季知樂說：“薑冉洋，我覺得你要向我道歉。”

  薑冉洋問：“啊，為什麽？”

  季知樂一本正經地說：“因為昨天你踢球打掉了我的三明治沒有跟我道歉。”

  薑冉洋抓抓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啊，季知樂。”

  季知樂露出一個笑，很爽快地說：“沒關系，我原諒你了。”

  剛才薑冉洋推倒了他，他也踹倒了薑冉洋，就抵消了，這樣他也薑冉洋之間所有的仇都抵消了，季知樂也不準備讓薑冉洋再賠自己一個三明治了，因為薑冉洋沒有帶錢。

  “那我們以後就做朋友吧。”季知樂說。

  薑冉洋愣了下，手無措地抓緊又松開：“你要跟我做朋友嗎？”

  季知樂眨眨眼：“是的。”

  薑冉洋說：“但你媽媽肯定不願意你跟我做朋友的。”

  季知樂：“不會呢，我媽媽不管我跟誰做朋友，我們來參加節目媽媽就說會交到新朋友的。”

  “好吧。”薑冉洋說，“但老師肯定也不樂意。”

  季知樂說：“這沒關系，我又不認識你的老師，而且現在是暑假呢，老師也管不到我們。”

  薑冉洋笑了：“好吧，既然你這麽想跟我做朋友，那我就答應了。”

  “以後你被誰欺負了隻管第一時間告訴我。”薑冉洋用沒受傷的手拍拍胸脯。

  季知樂認真說：“不行，我被欺負了第一時間要告訴爸爸媽媽和哥哥，在學校還要告訴老師，在外面還要告訴警察叔叔，不過之後就能告訴你了。”

  薑冉洋不敢相信：“我居然排在這麽後面？”

  季知樂說：“因為爸爸媽媽，老師和警察叔叔都是大人，會幫助我們，但以後你是我的朋友，我也會告訴你。”

  薑冉洋明白了季知樂的意思，他把他當朋友，但不要他幫忙報仇。

  “好吧。”薑冉洋小聲說，“別人可能不幫你，但我肯定幫你。”

  季知樂沒聽清楚他的話，走到原來的地方，又去問清潔阿姨菜市場怎麽走，他們今天早上就是在菜市場賣水果的，到了那兒季知樂就知道路，就能回去了。

  最後兜兜轉轉，終於找到了季知樂記憶中的零食店，他很豪氣地說：“薑冉洋，我請你吃東西吧！”

  “我有錢，你要吃什麽都可以！”季知樂對待朋友一向大方。

  薑冉洋也不客氣，拿了一盒薯片，季知樂則買了一個鹵雞腿和火腿腸，最後結帳，薯片十塊，鹵雞腿和火腿腸加起來七塊。

  季知樂給錢的時候，手有點不舍。

  為什麽薯片比雞腿和火腿腸還貴！

  最後兩個小孩坐在外面吃零食，隻吃東西不喝水有點哽，但季知樂今天準備只花十塊錢的，已經超了好多，他不想再花了，就算哽，也拚命往下咽。

  薑冉洋說：“我去買水，季知樂你喝可樂不？”

  季知樂點頭：“喝。”

  不一會兒薑冉洋就拿了兩瓶可樂出來，很豪氣地擰開瓶蓋遞給了季知樂，季知樂星星眼：“薑冉洋你好厲害，好容易就擰開瓶蓋了。”

  薑冉洋說：“哪裡哪裡。”

  季知樂喝著喝著可樂忽然覺得有點不太對：“薑冉洋你不是沒有帶錢嗎？”

  薑冉洋表情一愣：“我忘了。”

  季知樂也沒追究：“好吧，可樂真好喝。”

  “你喝了把瓶子給我，我要帶回家裝水。”薑冉洋說。

  季知樂點點頭，咕嚕咕嚕把可樂喝完，剩下的瓶子給薑冉洋。

  最後兩個小孩吃飽喝足，結伴回家，季知樂忽然問：“薑冉洋你今天出來做什麽呢？”

  薑冉洋踢了踢腳下的小石子：“出去走走啊，反正哪裡都關不住我。”

  季知樂覺得薑冉洋可真隨意，男子漢就是這樣嗎？他主動說：“我出來買東西吃，因為我中午沒吃飽有點餓。”

  薑冉洋：“可是徐阿姨做的菜很好吃啊。”

  季知樂皺了皺眉：“我不太喜歡。”

  薑冉洋拍拍他肩膀：“那我以後也不喜歡了，以後讓我媽媽做。”

  季知樂：“但你媽媽看起來好凶。”

  “是吧，哈哈。”薑冉洋說，“我也覺得，她原來每周都要揍我。”

  季知樂說：“啊，薑冉洋，你好可憐。”

  雖然季知樂也很怕挨揍，但媽媽只打過他一次，前面那些欺負他的事情季知樂就沒算了。

  薑冉洋立刻說：“我才不可憐，我爸超好的，我爸從來不打我，還給我買飛機買挖挖機還帶我騎馬游泳！”

  季知樂：“這些我爸爸也會帶我做。”

  眼看著到住的地方了，薑冉洋說：“不說了，我回去了。”

  季知樂乖乖揮手：“再見哦。”

  季知樂心情還很好，因為認識了新朋友，準備神不知鬼不覺回去時，轉過身便撞到一個人。

  季寧一問：“知樂你去哪裡了？”

  季知樂抬頭看到季寧一，便有點心虛，手藏在背後搓搓手指，聲音有點含糊：“我去上廁所……”

  季寧一說：“你沒有上廁所，我沒有在衛生間看到你。”

  季寧一午覺睡醒後沒有在帳篷裡看見季知樂，便問了外面的叔叔們，他們說季知樂在廁所裡，季寧一去找了他也沒找到。

  季知樂很喜歡亂跑，季寧一擔心他跑丟，便自己出來找人，但一出門就撞到了鬼鬼祟祟的季知樂，竟然還撒謊。

  季知樂沒想到自己的謊言立刻就被拆穿了，誠實說：“我餓了，我出去買東西吃。”

  季寧一松了一口氣：“以後別自己跑去出了，可以叫我的。”

  季知樂點點頭：“哥哥真好。”

  他對對手指，不太好意思地說：“我沒有給哥哥帶零食回來。”

  因為出門是瞞著所有人的，也怕挨批評，所以東西都在外面全部消滅了才回來。

  季寧一說：“沒關系，我現在也不想吃零食。”

  季寧一牽著季知樂的手回去，卻發現季知樂身上有點髒，尤其是褲子上有些灰塵。

  “知樂你摔倒了嗎？”季寧一幫他拍乾淨。季知樂也兩隻手一起拍拍，頭也不抬低說：“是薑冉洋把我推倒的。”

  季寧一眉心一皺。

  “不過我也把他踹倒了，我們現在扯平了。”季知樂省略了因為自己緣故導致薑冉洋手被劃傷的事情，因為薑冉洋已經答應替他保密了，如果他告訴了哥哥，媽媽肯定也會知道的。

  最後，季知樂隻講了處理結果：“哥哥，我現在和薑冉洋已經是朋友了。”

  他很高興，因為沒交過薑冉洋這類型的朋友。

  季寧一眉心一擰：“他打掉過你的三明治，搶過你的蔬菜，今天還把你推倒了，知樂你不要和他做朋友。”

  季知樂說：“但我們已經扯平了，剛才薑冉洋跟我道歉了，我原諒他了。”

  “知樂我不想讓你跟薑冉洋做朋友。”季寧一這樣說，他覺得薑冉洋不好。

  季知樂不太高興，他想起剛才薑冉洋的話，薑冉洋說跟他做朋友很多人會反對，他以為哥哥不會反對。

  季知樂很認真低說：“哥哥，他是我的朋友。”

  季寧一說：“那隨便你好了。”

  他松開季知樂的手，轉身走進了屋子裡。

  季寧一覺得自己現在很奇怪，他因為知樂不喜歡薑冉洋，但現在知樂卻和他薑冉洋做朋友了，季寧一心中產生了一種被背叛的情緒。

  季知樂站在原地有點茫然，哥哥生氣了，但他不知道為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