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寶玉向賈瑚看了過來,眼睛中有些為難,好些個老仆都是他特別熟悉的,平時對他也特別的好,特別的照顧,寶玉猶豫了一會兒,開口問道:“瑚大哥哥,如若見官他們會怎麽樣呀?”
“按偷竊主人財務的重要程度,重則死刑,輕則流放邊關”賈瑚道。
“他們都在在咱們家這麽多年了,是不是網開一面比較好?”寶玉開口求情。
“寶玉,你沒事兒吧,你是瘋了嗎?什麽叫網開一面?”賈璉不可置信的看著寶玉,不相信這是從寶玉嘴巴裡說出來的話,他們貪墨的可是真金白銀呀,數量還如此巨大。
賈敬喝了口茶,閉上眼睛,心中吐槽,“也不知賈存周是怎麽教導小孩的,這些下人犯下如此重的罪狀,居然還想著網開一面,心軟是好事,但是,有些事情絕對是不能心軟的,這些下人欺上瞞下,貪墨主人家的銀子,而且下手還這麽狠,這些下人怎麽沒想著老實一些,榮國府也沒虧待他們,每個季度的新衣裳,逢年過節都有銀子賞賜下來,吃喝拉撒都是榮國府開銷,居然還如此不知足。”
“寶二爺救命呀,看在我這麽伺候您多年的份上,饒了我這一次吧。”
“寶二爺,我是媚人的娘親呀,我們媚人在您身邊伺候,您是最懂她的呀,念在她伺候您多年的份上,繞過我吧。”
“寶二爺……”
這些管事和婆子們見寶玉心思軟和,審時度勢,一個個把主意打到賈寶玉身上,期望在寶玉這裡得到寬恕。
看到京畿府的侍衛上門的下人們紛紛議論,就在議論之時,他們看到了京畿府的侍衛帶走的居然是府裡的管事和婆子們。
“還有李管事也被帶走了。”
“老爺,我想先回去處理寧國府的事情了”賈珍著急忙慌的,生怕到手的銀子跑了。
“陳文陳武,報官吧”賈瑚不想再聽賈寶玉的話,再聽下去,他也得氣死。
“夜雪,你跟著去吧”賈瑚道。
人都帶走了,榮禧堂頓時清靜了下來,賈敬開口道:“瑚兒,給老夫收拾一間屋子出來,這幾天老夫就住在榮國府”,他現在一點也不想回寧國府,其實賈寶玉也沒說錯,都是伺候多年的老仆,但是,正因為如此,他才不想回去看他們為了錢財變得醜陋的面容。
看到這些人的醜態,賈珍直犯惡心,他突然想起了什麽,道:“瑚弟,你這是要報官嗎?”
這麽多人求他,寶玉也覺得慌張,他向賈瑚看了過來,試探性的問了一句,“瑚大哥哥,要不算了?”
侍衛馬上明白了賈瑚的意思,留下賴大,將其他人悉數帶走。
賈瑚同意了,並且還將陳文借給了他。
寶玉眼睜睜的看著京畿府的侍衛將人帶走。
賈璉和賈珍快要被寶玉給氣死了,要不算了?這是什麽話,賈珍嘲道:“寶玉,你今天沒有摔玉呀,怎麽說起瘋話來了,光今年,這些奴才就貪墨了上萬兩銀子,更別說經年累計貪墨的銀子,應當不下二十萬,怎麽?這些銀子就不要了?還是你賈寶玉給補上?他們貪的可不是你賈寶玉的銀子,而是瑚大哥哥的銀子,慷他人之慨你做得很順手嘛。”
“這是怎麽回事,那不是錢嬤嬤嗎?怎麽被帶走了?”
“爺是主子,可不和這些仆人是一家人”賈璉冷漠道。
得了賈敬的同意,賈珍看向還坐的穩如泰山的賈蓉和賈薔,氣不打一處來,一人踢了一腳,“你們兩個還給我在這裡坐的安穩,還不快隨我去寧國府”,這可是搶錢的時候,時不待我,還安安穩穩的坐著,屁股都不帶挪動的。
頓時,榮禧堂哭成了一團。
“夜風,去準備”賈瑚也不問為何要住在榮國府,只是讓夜風去辦了。
“瑚大爺,我可是伺候過榮國公的,您不能這麽對我。”
陳武的速度很快,半個時辰,就將京畿府的侍衛給帶過來了。
“是啊,還來這麽多人,是來我們榮國府緝拿人的嗎?”
場上的人見榮禧堂被侍衛收住,他們根本就跑不掉時,他們更加激動了,哭聲和叫罵聲都出來了,醜態百出。
場上又是哭倒一片,這時候有管事瞅準機會就想往外跑,結果沒想到賈瑚早有預料,在門口居然守了好些個侍衛,侍衛一腳就把要逃跑的人給踢趴下了。
“瑚大爺,我求求您了。”
“我怎麽就廢了,都是一家人,何至於這樣打打殺殺的,和和氣氣的多好”寶玉不服。
賈瑚點點頭。
當侍衛準備將賴大帶走的時候,賈瑚攔住了,“這位就不用了。”
夜雪收好帳本,示意下人將帳本帶上,跟著京畿府的侍衛去了。
賈蓉和賈薔連忙起身,跟著賈珍走了。
“怎麽回事?這是京畿府的侍衛吧?怎麽來咱們榮國府了?”
“不知道,咱們府也沒人犯事呀?”
“瑚大爺,我求求您,您不能報官呀,我這就把我貪的銀子交出來,您不能報官呀。”
“什麽?京畿府的侍衛把我們家的管事們抓走了?”賈母有些個沒搞清楚狀況,“好大的膽子,居然進我們榮國府抓人,還有沒有把我們放在眼中。”
“瑚大爺,我是老祖宗的人,您這樣做,不怕別人說你不孝嗎?”
“緝拿誰的呀?”
“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你算是廢了”賈璉罵道,他看著這群下人,氣得不行,他以前也會辦什麽事兒時落一些銀子下來,但是數額也不敢很多,這些下人們倒好,下手這麽的黑,這些年家中的開銷這麽大,原來是這些人貪墨的,畢竟他也不會真的去查,一顆雞蛋多少銀子,一隻雞多少銀子。
“那你先借我十個人,我那寧國府的人不能打草驚蛇讓他們跑了”這可是多少銀子呀,有了這些銀子,他就能修建他心心念念的園子了。
“瑚大爺,不能報官呀。”
賈敬點點頭,“去吧。”
“京畿府現在這麽大的膽子嗎?敢來我們榮國府緝拿人,我們大爺才被封了禮部侍郎。”
下人們議論紛紛,有機靈的下人早就去榮慶堂報信去了。
“可是,他們都是照顧我們很多年的下人了”聽到賈珍嘲諷,賈寶玉的脾氣也上來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聽到下人的稟報,王夫人沉默了起來,至於王熙鳳,她抱著大姐兒,眼睛中帶著些許的不安。
賴嬤嬤則是嚇了一跳,擔憂起賴大來了。
“瑚兒呢?瑚兒在府上嗎?”賈母問道。
“在的,在的”報信的下人連忙道。
“什麽情況,你一五一十的說來”賈母皺著眉頭,在她的認知中,她家瑚兒回京城了,就應該沒人敢對他們榮國府伸手了,而且賈瑚才被封了禮部侍郎,官運亨通,前程無量,京畿府尹再怎麽厲害,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對付他們家,能當京畿府尹的,都是審時度勢八面玲瓏之人,為何今日來她們府抓人?即使真的是他們府有人犯了天大的罪過,也只會先派人來詢問,而不是直接抓人。
“今日瑚大爺將府裡的管事們都叫去了榮禧堂,我們也不知道榮禧堂發生了什麽,突然京畿府就派侍衛來了”下人道。
“莫不是這些管事衝撞了瑚大哥哥?”王熙鳳試探道。
聽到王熙鳳這麽說,賈母就不樂意了,“瑚兒是我們家的當家的,不管他說了什麽,做了什麽,也不是他們一群下人能置喙的。”
王熙鳳心下一緊,她剛剛不過試探賈母的態度,但是,賈母直接表示,不管怎麽樣,她都是站在賈瑚這邊,即使和賈瑚對立的是在榮國府伺候多年的老仆。
“鴛鴦,去把瑚兒叫過來”雖然賈母私心是站在賈瑚這邊的,但是還是得問清楚情況。
“是”鴛鴦得令,剛準備離去時,賈瑚帶著賈璉、賈寶玉、賈蘭以及賴大過來了。
“老祖宗”賈寶玉一見賈母就立馬依偎了過去,告狀道:“老祖宗,瑚大哥哥把咱們家的老仆都給抓走了,裡面還有媚人的母親。”
賴嬤嬤看到賴大還在,心中松了口氣,心中不免十分的愧疚,這些年家中越來越富有,她是知道自己的大兒子和二兒子手中不乾淨的,大兒子是榮國府的大管家,二兒子是寧國府的大管家,寧榮兩府已經很給她這個老仆臉面了,只是給得再多,也抵不過貪心。
“瑚兒?怎麽回事呀?”賈母並未開口直接就是怪罪,反而是先詢問情況。
“璉兒,你和祖母說說”賈瑚道。
“老祖宗,你是不知道我們家的老仆有多過分,兩百顆雞蛋,報帳報了一百三十二兩,就京城的物價,兩百顆雞蛋也不過八兩銀子,他們外出采買的東西,無一不是虛報了的,就四月份,咱們榮國府花銷六千多兩銀子,其中,只有三成算是我們榮國府的正常開銷,其他的全部都是虛報,虛報的這些銀子全部都被這些老仆貪墨了。”
“僅僅就今年,他們已經貪墨了上萬兩銀子,這還只是今年,翻看往年的帳本,那更是觸目驚心,十年下來,少說被他們貪墨一二十萬兩銀子”賈璉現在想起來都還氣得不輕。
聽到賈璉這麽說,賈母的臉色立馬就拉了下來,“當真。”
賈瑚點了點頭,“這才隻身算了采買的,沒算各個屋子的管事貪墨”,說完,賈瑚的目光向賴嬤嬤看了過去。
賴嬤嬤被賈瑚的目光嚇了一跳。
“祖母要不要徹查各個屋子的?”賈瑚問道。
“查”賈母壓抑著怒火,這些年,她沒少聽到管事們哭窮,她還真是以為府中開銷大,原來是這些管事的胃口更大,“就從我屋子裡開始。”
賈母看得很清楚,既然賈瑚已經動手了,那就勢必要將整個賈府的毒瘤全部挖出來,這樣也好,她也知道榮國府的弊端,府上伺候的下人許多都是榮國府剛被賜下來就在這裡當差了的,祖孫三代都在這裡伺候,這些家生子就免不了生出更多的心思來,只要不過分,有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沒想到她真的小瞧了這些人。
欺上瞞下,兩百顆雞蛋,八兩銀子,他們就敢報一百三十二兩,真是好得很,她倒想看看,其他各個屋子,還能查出什麽離譜的事情來。
聽到賈母這麽說,賈瑚也不客氣了,將一早準備的帳本拿給了賈母。“祖母,這是你屋子裡的帳本,您可以看一下。”
賈母翻開帳本,都快要氣過去,一個個好大的膽子,冬天送來的炭火,夏天送來的冰都有悄悄被人送出去偷賣,還有她用過的茶具,被摔壞了一隻杯子,不成套了,也被人偷偷偷出去變賣了,經年累計,數額也超過了六萬兩。
賈母將帳本狠狠的摔在地上,“好大的膽子,我屋裡的東西都敢偷。”
頓時,賈母屋子裡伺候的下人都跪了下來。
“祖母,這事兒還是交由孫兒來處理吧”賈瑚道。
賈母歎了口氣,神情中有些頹敗,“這事你處理吧,鴛鴦,扶我進去休息。”
“是”鴛鴦連忙走了過來,扶著賈母去了寢室。
等賈母進去後,賈瑚轉向王夫人,道:“二嬸,你來得正好,這是你那裡的,還有寶玉屋子裡的。”
王夫人接過帳本翻看了起來,越往下看,看到一個個觸目驚心的數字,她終於明白,為什麽剛剛賈母那樣生氣,“一群混帳”,王夫人捂住自己的胸口,這時候周瑞家的要來給王夫人順氣,王夫人一把推開周瑞家的,“好的很,真是好的很。”
“二嬸莫要氣壞身子”賈瑚寬慰道。
“瑚哥兒,這是你盡管去做,不用顧忌我,一個個,仗著主子給的臉面,肆無忌憚”王夫人想起她那時候想給在宮中受苦的元春多塞些銀子,只是手中拮據,只能放棄,這些個下人倒好,比主子們都還要富裕。
“太太”寶玉叫了一聲,結果王夫人一個眼刀過來,他便嚇得不敢再多言。
賈瑚點頭,他將目光轉向一旁抱著孩子的王熙鳳身上。
王熙鳳也覺察到賈瑚的目光,心中嚇了一跳。
“大哥?怎麽了?”賈璉也注意到賈瑚的目光,心中也有些許的緊張。
“大姐兒很可愛”賈瑚道。
“大哥要抱抱嗎?”賈璉問道。
“今日還有正事兒,以後再抱”說完,賈瑚便讓人將賈母屋子裡的管事們都給帶走了,包括賴嬤嬤。
“你是誰,那個屋子裡的?我怎麽沒見過你?為何要帶走迎春身邊的人?”元春警惕的看著來人。
“奴婢是瑚大爺從南召帶回來的婆子,今日瑚大爺在查帳呢,這個婆子偷竊主人家的財務,瑚大爺吩咐我們把她帶走”進來的婆子臉上掛著笑容。
“二小姐,二小姐救救我,我是你的奶嬤嬤呀?你是吃我的奶長大的,你去給我求求情,二小姐,救救我”迎春的奶嬤嬤跪下,抓住迎春的衣裙,求饒。
元春一聽,眉頭就皺起來了,怒道:“混帳東西,迎春吃你的奶長大的又能如何?居然還以此要挾主子,還不松手。”
奶娘卻不管,抓著迎春的裙子不肯松手,她已經聽到消息了,府上的一眾管事已經被瑚大爺叫京畿府的侍衛給抓起來了,現在她被帶走,也一定會被抓起來的。“二小姐,老奴錯了,老奴求求你,老奴再也不敢了,求你看在你吃我的來的份上,那可都是我的精血呀,二小姐,你救救我”
迎春看了元春一眼,她看到了元春眼中的怒火,她鼓起勇氣,壓抑著這些年的憋屈一下爆發了,“放手”,迎春壓抑著聲音,說了一聲。
“不、不,二小姐,救救老奴”奶嬤嬤依舊不肯放手。
對著奶嬤嬤,這個婆子可沒有在面對元春她們時的小臉,一個健步上前,一巴掌就拍到奶嬤嬤臉上,惡狠狠道:“你若再不放手,你就別要你的手了。”
奶嬤嬤依舊不肯松手,這人抓起她的手腕一掰,就聽到哢嚓一聲,奶嬤嬤徹底抓不住迎春的裙擺了,她伸著手,躺在地上嚎叫。
“手斷了?”迎春有些不敢相信。
“沒斷,只是脫臼了,這人一直磨蹭,總不好讓瑚大爺一直等著”婆子對迎春她們又恢復了笑臉,“奴婢還有其他人要帶走,就不陪諸位小姐說話了,等事情忙完了,再來向小姐們請安”,說完,婆子就帶著奶嬤嬤走了。
等這個婆子帶人走了之後,元春她們面面相覷,到現在,她們都還沒回過神來。“抱琴,你去打聽一下,府上今天可是有什麽大事發生。”
“大小姐,這個我知道,不用打聽了,這事兒我知道,怕髒了您的耳朵”抱琴神色中帶著鄙夷,榮國府對待下人也不苛刻,他們反而貪心不足,她是真的沒想到,這些管事們居然這麽的敢,僅僅今年就貪了上萬兩銀子。
“什麽事?”元春嚴肅問道。
“府上的管事謊報虛帳,今年才過去四個月,就已經貪墨了上萬兩銀子,兩百顆雞蛋,他們報了一百三十二兩銀子,真實的物價,兩百顆雞蛋應當八兩銀子才對,府中采買的東西,無論大小貴賤,都虛報了”抱琴道。
“真這麽過分”元春眉頭緊皺。
“瑚大爺可生氣了,直接讓京畿府的侍衛上門,把管事們都帶走了”抱琴道。
“不怪大哥,換我我也生氣,只不過我沒想到,大哥居然直接讓京畿府的人帶走了,難怪那個婆子那麽害怕”元春這下了然了。
“京畿府有什麽不一樣嗎?”迎春問道。
“京畿府來拿人,就證明報官了,視錢財的多少,會有不同的刑法,情節嚴重的死刑,輕一些的,發配邊疆,再輕一些的充為官奴,就是臉上刻字了再發賣,其實,一般的下人貪墨主人家的錢財,主人家也只會私了,讓他把錢財吐出來,再把人趕出去就是,畢竟有感情了,今日大哥不顧這麽多年的感情,把京畿府的人叫來了,怕也是氣很了”元春回答道。
元春這麽一說,黛玉她們立馬就明白了為什麽剛剛那個奶嬤嬤那麽害怕。
“說到這裡還和你們說一點,以後,下人犯事一定得是報官交給官府,即使是簽了死契的下人,主人家也是不能自行處置的,有些事情沒查出來還好,查出來就是重罪”元春趁機給自己的妹妹們普法,日後她們都是一家主母,有些事情就需要她們去料理。
黛玉和三春乖乖點頭,表示知道了。
看著妹妹們乖乖點頭,元春心中開心,在她小的時候大哥就教導過她,我們雖然是主子,對待仆人,即使是簽了死契約仆人,也是不能掌握他的生殺大權,國法大於家法,即使你是上位者,你也不能挑戰律法,現在她又把這個教給了妹妹們。
京畿府尹是真的沒想到,皇上新封的禮部侍郎居然給他帶來了這麽大一份禮物,乾完這一票,他今年的任務都算是圓滿完成了。
夜雪帶著帳本來報案,京畿府尹看著帳本上的數字,他看著這些豪奴,真的是想象不到,他們的胃口這麽的大,怪不得送了這麽多人來,貪墨的金額,讓他都忍不住心動,也怪不得這位新進的禮部侍郎,寧願讓人議論,也要把這些人送官,就這麽讓他們貪墨下去,誰家耗得起。
“榮國侯有什麽吩咐嗎?”京畿府尹詢問一旁的夜雪。
“我家大人說,讓大人按律法辦理”夜雪道。
“下官明白,還請您轉告榮國侯,下官一定會秉公辦理,只是他們貪墨的錢財……”京畿府尹的話意猶未盡。
“我們侯爺說需要京畿府的侍衛幫忙協助一起追回呢,還請兄弟們多用些心思,到時候我們侯爺請諸位兄弟喝酒”夜雪自然是明白京畿府尹的意思,笑道。
“放心放心,都是在朝為官的同僚,侯爺不說,自然都會盡心盡力的”京畿府尹笑道,只是,他看向這些豪奴的目光更加火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