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大姐姐,寶玉沒玉的話會生病的”探春急道。
探春的話剛落音,賈寶玉就直直向後倒了去,把元春也嚇了一跳,場面頓時失控了。
“這是怎麽回事呀?寶玉怎麽又摔玉了?”王熙鳳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元春見王熙鳳來了,連忙帶著黛玉她們給往王熙鳳見禮。
“太醫請了嗎?”王熙鳳直接坐在賈寶玉床邊,拿出手帕給寶玉擦了擦臉,“怎麽發熱這麽嚴重?得快些降溫,襲人,把帕子打濕給我。”
襲人連忙將濕帕子拿過來遞給王熙鳳,王熙鳳將帕子疊好,敷在賈寶玉的額頭上。
“熱了就給他換一條濕帕子”王熙鳳站了起來囑咐襲人道。
“是”襲人在賈寶玉床邊坐下,仔細照顧著。
“大妹妹,這是怎麽回事?怎麽突然摔玉了?之前還好好的”王熙鳳走到元春身邊,問道。
王夫人點頭,叫上王熙鳳,一人扶著一隻手,兩人陪同賈母一同離去。
賈瑚將人全部打發走後,自己便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襲人被賈瑚的動作弄得緊張兮兮的,她知道,這個屋子裡有太多不符合禮數的東西存在,可是,這些東西又偏偏是寶玉最喜歡的東西。
王夫人對元春的感情也不比賈寶玉的少,當初生下賈寶玉的時候,賈珠還在,王夫人的心思都在賈珠和元春身上,因為要照顧正在科舉的賈珠,在賈母把寶玉抱過去撫養王夫人也沒什麽意見,只是後來賈珠沒了,元春也入宮了,王夫人才將心思轉移到賈寶玉身上,雖然賈寶玉是男丁,王夫人心中還是更疼愛元春的。
“陳太醫,怎麽樣?”賈瑚問道。
聽到母親維護自己,元春的眼睛也紅了,她挽著王夫人的手臂,“母親。”
黛玉看著元春,眼眶紅紅的,她也能聽得出元春的維護,大表哥和大表姐回來後,她才完全體會到被人維護的感覺。
“和以往一樣的病,老夫先開兩貼退燒藥,先將溫度降下來”陳太醫道。
元春點了點頭,然後她將黛玉她們也帶走了。
元春剛想回答,就聽到下人進來稟報說老祖宗來了,隨後賈母就在鴛鴦的攙扶下進來屋子,“怎麽了,這是怎麽了?怎麽又摔玉了?”賈母一進來就看到賈寶玉躺在床上高熱不止,忙道:“我的寶玉呀,這又是怎麽了?”
“祖母,你怪孫女吧,都是孫女和寶玉對嘴,惹得寶玉不開心,他才摔玉的,孫女不知道情況這麽嚴重”元春將所有的過錯都攬在了自己身上,並未說賈寶玉輕薄林黛玉,對林黛玉無禮她才出口教訓寶玉,如若她將實話全部說出來,自己的母親必定對黛玉有看法,她在宮中待過五年,知道寄人籬下的滋味。
“是、是的”襲人心虛道。
正在認真給賈寶玉降溫的襲人被賈瑚突然出聲嚇了一跳,她就著賈瑚的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就看到角落擺放的製胭脂的工具,心中暗暗叫罵,“昨天晚上,她已經讓晴雯那丫頭收起來了,怎麽今日又拿出來了。”
太醫見到賈瑚後,先給賈瑚行禮。
有賈瑚的帖子,太醫很快趕了過來,他算是榮國府的老朋友了,榮國府的主子生病,都是請的這位太醫過來的,“見過榮國侯。”
“大哥”元春看到賈瑚,心中徹底放下心來。
“那就辛苦瑚兒了,我們走吧”賈母歎了口氣,對王夫人道。
“就是和元春對嘴,元春說了他無禮,他便不樂意了,要死要活的摔玉,已經請太醫了,以前也有過這種情況,吃兩貼藥就好了”賈母道。
“是呀,他這是老毛病了,元春有沒有嚇著?”賈母也關切的問候元春。
賈瑚點頭,讓陳太醫下去開藥了。
“陳太醫不必拘禮,還請為幼弟醫治”賈瑚道。
賈母和王夫人離開後,賈瑚才看向元春,“他又做了什麽不合時宜的事情?”
“那些是你的?”賈瑚指了指角落製胭脂的工具,問道。
“拿過來給我瞧瞧”賈瑚道。
賈瑚四處打量了一下寶玉的梧桐院,沒過多久,他的眉頭便皺了起來,整個屋子只見脂粉氣,沒有一絲男子的硬朗,角落裡還擺著些製胭脂的工具。
“瑚大爺來了”下人稟報道。
襲人輕輕拍了拍賈寶玉隨身掛著的荷包,道:“奴婢已經給寶玉掛上了。”
送走陳太醫後,賈瑚詢問襲人,“寶玉的玉呢?”
“罰你做什麽?合該讓他大哥哥來罰他才是”看著躺在床上的寶玉,賈母原本心中的心疼煙消雲散,之前她也是心疼寶玉的,只不過她更心疼元春,現在聽到元春說明緣由,心疼也沒了,反而覺得寶玉被她們寵的太過了,“寶玉是被我們寵壞了,這次非得讓他受些教訓才是。”
“沒事兒呀,他經常這樣,一個不順心,就喜歡摔玉,你不要難過,太醫等下就來了,不要擔心”王夫人安慰著元春。
元春把在黛玉那裡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賈瑚說了,“不想祖母和太太怪罪黛玉,我便說是和我對嘴了,大哥,你讓敬大伯好好教導寶玉禮節,實在太荒唐了,如若這事傳出去,黛玉日後還怎麽嫁人”,元春十分的不滿,其實剛剛她一力攬下所有的錯心中也十分的忐忑,她怕母親和祖母不分青紅皂白的維護賈寶玉,好在賭贏了。
王夫人也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在門外她也聽到了元春的話,連忙走了進來,罵道:“這個作死的,在姐姐面前也不會收斂自己的臭脾氣。”
“是”襲人不敢怠慢,連忙將寶玉的荷包解開,從裡面將玉取出,雙手遞給賈瑚。
“老祖宗說的是”王夫人看著躺在床上還未清醒的寶玉,也是她也是十分的不滿,姐姐才從宮中回府不久,就給自己的親姐姐如此大的難堪,這讓他姐姐如何想,會想這個弟弟是不是不歡迎自己,元春為家裡犧牲這麽大,現在婚事都難圓滿,他居然還敢找自己姐姐的不自在,簡直就是混帳。
“不像話,元春還是姐姐,對姐姐都如此無禮,還得了”賈瑚看著床上還昏迷著的賈寶玉十分的不滿。“祖母,二嬸,弟妹你們回去休息吧,這裡交給我,我必須讓他受些教訓,讓他再也不敢摔玉。”
賈瑚看到遠處嚇到的黛玉和三春,柔聲對元春道:“今日你也受驚了,先帶妹妹們回去休息,這裡有我看著呢。”
元春搖搖頭,道:“寶玉怎麽動不動就摔玉,女兒也只是說了寶玉不通禮節,在我們這些女孩子面前要規矩一些,寶玉便把大哥哥扯進來了,說我們都站在大哥哥這邊,然後就要死要活的摔玉了,女兒也不知道玉對寶玉這麽重要,母親,祖母,你們罰我吧。”
“是”,陳太醫坐在賈寶玉床邊,仔細檢查了一下,發現是老毛病了,榮國府的這位寶二爺也是他的老朋友,每年都會病這麽幾場,只是,以往過來醫治,這位寶二爺的屋子裡都熱鬧的很,今日卻十分的安靜,只有榮國侯一人守著,還真是奇怪,高門大戶的事情,不宜多問多想,陳太醫仔細給賈寶玉醫治。
照顧寶玉的襲人有些惶恐,以前寶玉摔玉,府中上下都是急得不行,老祖宗更是親自陪同,太太更是不用多說,急都要急死了,可是瑚大爺回來後,就這麽輕易將太太她們打發走了,整個梧桐院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陪著。
“什麽情況?”賈瑚走了進來。
賈瑚並未再說什麽,而是起身,在屋子裡踱步,四處看了看。
賈瑚接過玉石看了起來,他仔細檢查了玉石,材質與市面上的玉石都不太一樣,玉石分為硬玉和軟玉,因為和田地區的軟玉質量最佳,軟玉也能稱為和田玉,而硬玉就是指翡翠,賈瑚看著這塊石頭,與硬玉軟玉都不太像,倒像是彩石,彩石即為假玉。
玉的正面刻著莫失莫忘,仙壽恆昌八個字,背面刻著一除邪祟,二療冤疾,三知禍福,賈瑚看著這塊玉,嘴角露出一個冷笑,好一個莫失莫忘,仙壽恆昌。
賈瑚看完了玉石,發現襲人一臉緊張的看著他檢查玉石的動作,賈瑚將石頭還給了襲人,問道:“怎麽,你很緊張?”
“不、奴婢不敢”襲人連忙跪下。
“你照顧寶玉多久了?”賈瑚問道。
“自從老祖宗將寶二爺接到身邊撫養,奴婢就被老祖宗指給寶二爺,如今也有七八年了”襲人恭敬的回答道。
“寶玉一直是這樣的性子?一言不合就摔玉?”賈瑚問道。
襲人聽到賈瑚這樣問,突然變得遲疑了起來。
“看你回答這個問題如此遲疑,看來小時候應當還是聽話的,不敢隨便摔玉?讓爺猜猜,他是什麽時候開始,不如他的心意,就開始摔玉的。應當是有一次他把自己隨身攜帶的玉弄丟了,把自己給弄病了,然後府裡上上下下都緊張起來,讓他要注意這塊玉,不能把玉再次弄丟,那時候他應當還算是挺乖的,同意了。”
“等他到第二次不小心把玉弄丟,再次把自己弄病,府上上上下下更急了,他應當就確定了,這塊玉真的很重要,等有一次他闖禍了,要罰他,他害怕,突然想起了自己還有一塊玉,這塊玉很重要,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摔玉,他心中應當還是有些許的不安和忐忑,結果發現,大家都在關心他,不再計較他闖下的過錯,慢慢開始變本加厲。”
襲人通過賈瑚的話,回憶起了賈寶玉每次摔玉,發現確實如賈瑚所言,這瞬間,襲人的心情複雜極了。
“看你的表情,爺猜對了,其實也挺好猜的,人性不外如此罷了,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也是意外,有第三次,那就是蓄謀,發現這招好使,自然就屢試不爽,你說是嗎?”賈瑚臉上掛著笑,只是笑容沒有到達眼底,“我們賈家還真是出了一個了不得的人物呢。”
襲人不敢說一句話,她現在總算是知道為何這位瑚大爺回來了,寶玉失寵了,這個瑚大爺似乎有看透人心的能力,他看你一眼,似乎就能明白你心中所想,你心中那汙糟不堪的事實在他的眼中原形畢露。
“去把玉給寶玉掛上吧”賈瑚目光冷淡的看著床上躺著的賈寶玉。
襲人起身,來到賈寶玉床邊,將玉放到賈寶玉的荷包中。
很快,藥熬好了,襲人喂了賈寶玉喝下,半個時辰後,賈寶玉退熱了,又等了半個時辰,賈寶玉才慢慢睜開眼睛。
與賈寶玉想的有些出入,他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醒來應當被老祖宗抱在懷中疼愛,所有人都愛關心他才對,可是,他的屋子裡現在卻是空蕩蕩、冷冷清清的,就只有襲人在旁邊伺候。
“寶玉,你醒了?”襲人見寶玉醒了,連忙叫了一聲。
賈瑚向襲人看了過來,“寶玉?”,聽到襲人稱呼寶玉的稱呼後,賈瑚輕笑了一下,怪不得寶玉如此無禮,他屋子裡的人都是沒規矩的。
“現在什麽時辰了?老祖宗呢?太太呢?”寶玉沒看到賈母,心中有些慌,他都病倒了,這麽大的事情,老祖宗不可能不知道的。
“已經戌時了”襲人道。
“老祖宗和太太呢?”賈寶玉沙啞著聲音再問。、
“我讓她們回去休息了”這時候賈瑚開口了。
賈寶玉這時候才發現賈瑚待在他的屋子裡,他嚇了一跳,像是見了鬼一般,“你、你怎麽在這裡?”
“不是你要死要活的嗎?我這個一家之主自然要過來看看,看你是怎麽要死要活的”賈瑚冷漠的看著賈寶玉。
“老祖宗呢?老祖宗救我,太太救我”賈寶玉一聽賈瑚的話,嚇得不輕,眼淚就落了下來,邊哭,嘴裡還念叨著老祖宗和太太,讓她們來救他。
“寶玉,別哭了,老祖宗和太太年紀大了,回去休息了”襲人小聲安慰著。
“我要老祖宗和太太,他肯定會罰我的”賈寶玉都不敢向賈瑚看過來,隻一個勁兒的哭,他想起了自己一個人呆在莊子上,收那麽大一塊地莊稼的事情,這次又落在他的手上,只會更慘,賈寶玉哭得更加的傷心了。
賈瑚饒有興致的看著賈寶玉傷心大哭,賈瑚不得不承認,他們家的人長相都挺不錯的,即使賈寶玉哭得眼淚鼻涕一把,很是相貌依舊還是挺好看的。
賈寶玉哭得傷心,沒有一個人安慰,只有襲人在一旁著急,漸漸,賈寶玉的哭聲小了。
“哭夠了?”賈瑚問道。
賈寶玉眼睫毛上還掛著淚滴,他看著賈瑚害怕的點點頭,心中十分的委屈,只要鼻頭一酸,還能繼續哭。
“為什麽摔玉?”賈瑚問道。
“我……”賈寶玉突然不知道要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為什麽要在你大姐姐面前摔玉?”賈寶玉回答不出上一個問題,賈瑚也沒有介意,而是繼續問下一個問題。
“我當時沒想那麽多,只是腦子一熱”賈寶玉越說越心虛。
“為什麽醒來就想著找老祖宗和二嬸?”賈瑚繼續問道。
這個問題又將賈寶玉給難住了,他能說是因為想讓老祖宗和太太心疼他嗎?以前他每次摔玉,都是老祖宗和太太哄好的,只要他不摔玉了,什麽都依他,真這麽回答,他自己都接受不了,想著,他又想哭了起來。
“我覺得你特別的虛偽”賈瑚道。
“我沒有”賈寶玉臉上掛著眼淚,底氣不足的反駁。
“難道不是嗎?享受著府中上下所有人的寵愛,卻從來只是享受這份寵愛,你擔負起你應當承擔的責任了嗎?罵在朝為官之人為國賊祿蠹,你可知道,你嘴裡的這些鬼賊祿蠹能有如今的官位付出了什麽嗎?十年寒窗苦讀,你以為只是一句空話?在朝為官,又為百姓做了多少實事才走到今日的?你只看到他們位高權重,眼中卻完全沒有他們的付出。”
“就說說黛玉的父親林姑父,在揚州為官十幾年未曾回京,管著揚州的鹽運,一個弄不好,全國百姓都沒有鹽吃,你覺得他是國賊祿蠹嗎?”賈瑚問道。
“林妹妹的父親自然不是”賈寶玉中氣不足,聲音心虛。
“戶部尚書,管著全國的銀糧,贛州水災,蜀州地龍,邊境又有叛亂,戶部要籌備賑災的銀糧,又要籌備軍需,你覺得他是國賊祿蠹嗎?”賈瑚繼續道。
賈寶玉沉默不語。
“你才多大?目光所及,如井底之蛙,總以為自己很懂,批判著你完全不了解的事物,覺得自己懷才不遇,就像你剛剛所說,林姑父因為是林妹妹的父親,才不是國賊祿蠹,這是對黛玉的侮辱,也是對林姑父的侮辱,更是對天下仕子的侮辱”賈瑚嘲諷道。
賈寶玉目光不如之前那般倔強,眼神中帶著些許的迷茫。
“我所說的話,你自己好好思考,明日,演武場,我不希望你遲到”賈瑚覺得再和他說,他得氣死。
在賈瑚準備離開之前,襲人鼓起勇氣道:“瑚大爺,寶玉病了,明天還要訓練,身體恐怕支撐不住呀,能否讓寶玉休息一兩日再去訓練。”以往,這都是老祖宗提的,因為寶玉生病,便讓他好生休養,不用去學堂念書。
賈瑚瞥了襲人一眼,“你這個丫頭倒是忠心,挺會為寶玉開脫的,就是禮儀學的不怎麽好,寶玉是主子,是你這個丫頭能直呼名字的嗎?”
襲人的臉刷的變白了,她連忙跪下自辯道:“是老太太讓叫寶玉的,當初害怕寶玉壓不住福氣,讓我們都直呼寶二爺的小名。”
“即使如此,寶玉也已經大了,已經不適合叫小名了,以後,你們對他的稱呼是瑛二爺,賈瑛,你在外介紹自己也應當是大名,而非小名”賈瑚道。
“是,瑚大爺,我們瑛二爺的身子弱,才大病一場,明日是否能讓他再休養一日”襲人改口道。
“這個世界上是否只有賈瑛的身體才算是身體,今日突然在自己長姐面前發怒,陷長姐於不友愛兄弟在前,又讓祖母擔憂在後,祖母都快八十了,還操心著這位瑛二爺,他自己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我這個做堂哥的為何要愛惜他的身體”賈瑚道。
襲人不說話了,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去說。
“賈瑛,我告訴你,以前你摔玉什麽的那都過去了,只要以後你再有如此舉動,橫豎你不想活了,我也能成全你,至於二叔二嬸,自然有我和蘭哥兒給他們養老”賈瑚說完,就離開了賈寶玉的梧桐院。
等賈瑚走後,賈寶玉目光倔強的盯著門口,他不相信,老祖宗和太太真的不來看他。
“這麽晚,去哪兒了?大姐兒要你”賈璉抱著大姐兒,見王熙鳳這麽晚才回來,眉頭皺了起來。
“寶玉摔玉了,然後就病了”王熙鳳道。
“嗤,又是誰惹到他了?”賈璉對此很是不屑,一有個什麽不順心的就摔玉,也就老祖宗和太太心疼他,換成他,愛摔便摔,自己不心疼,還以此來威脅旁人,有什麽用?日後他長大,等他要肩挑起整個家庭時,他摔玉外人會不會讓著他。
“大妹妹”王熙鳳歎了口氣。
“元春?元春怎麽惹到他了?”賈璉眉頭皺起來了。
“元春在玉妹妹那裡玩,今日寶玉也去了,結果和大妹妹拌嘴,大妹妹說他無禮,他一生氣,就摔了玉,大妹妹也是沒經驗,不知道他摔了玉之後情況會這麽嚴重,沒有及時攔住”王熙鳳道。
“不像話,我看敬大伯給他布置的功課還是太少了,他才有那個功夫去後院招惹姐姐妹妹們,元春沒有被責罰吧”賈璉問道。
“沒有,老祖宗和太太似乎也想給寶玉一次教訓,後來大哥哥過來了,就讓老祖宗和太太先回來休息,大哥哥在那裡守著。”
“哦,看來這次寶玉應當是踢到鐵板了,他慣用的那些伎倆不管用了”賈璉幸災樂禍。
王熙鳳也覺得寶玉有些不太聰明的樣子,自從這位瑚大哥哥回來,府上的風向他還看不懂嗎?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老祖宗放在手心疼愛的寶玉了,還和那位對著乾,這府裡的人說換就能換的,甚至連老祖宗身邊的人都給換了,老祖宗說過半句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