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ystal的情緒並沒有好轉太多，只是因為金聖元的到來發泄出來，所以心裡舒服許多。此刻聽到李東勳的話，心頓時又沉了下來。

  明天就要正式公演，今天還是這個狀況，怎麽辦？

  “盡最大努力吧。”金聖元說道，“不是表演姓質的嗎？四個多月能有現在的成績，已經非常了不起了，觀眾不會在意的。”和之前金妍兒的叮囑大同小異，也是最為合適的勸解了。

  krystal微微低著頭，李東勳也一副沉默的表情，就連周圍的工作人員也都一臉沉重。

  “還有排練嗎？”金聖元掃視一眼後，無奈地歎了口氣，問道。

  “現在的狀況是我反倒會影響到krystal的練習。”李東勳沉聲說道。

  krystal搖搖頭，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眼眶再次濕潤，說不出話來。

  “我去旁邊勸勸她，你們商量下怎麽處理這個局面。”金聖元拉起krystal的胳膊，對旁邊的工作人員說道。

  這次，攝像師也沒有跟過去。

  “這可不像是我家漂亮又可愛的小水晶啊！”在休息台坐下後，金聖元伸手在她的頭上輕輕揉了揉，說道，“平時那麽堅強、大方，現在怎麽比你姐姐還喜歡哭了呢？”

  krystal低著頭，輕輕聳著鼻子，沒有說話。

  “你心裡想的什麽，告訴我。”金聖元輕聲問道。

  “我做不到，我該怎麽辦……我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站在這裡！”krystal抽噎著說道。剛剛的彩排把她僅有的一點信心擊垮，讓她茫然無措。想要依靠金聖元，卻又發現，金聖元也不能幫到自己什麽，心下更是慌亂。

  “平時不做得很好嗎？我看過你的表演了，真的很厲害！如果不是做藝人，你完全可以去做一名職業滑冰選手的。”金聖元稱讚她道。

  “可是我現在做不到。”krystal說道。

  “李東勳選手只是因為身體問題，多調養一天，說不準明天就可以了呢。”金聖元事先一點都不知道狀況，只能這樣安慰她道。原本是想看過她的排練後就離開，現在這種情況，無法抽身。而且，真的沒有想到，她居然還有這樣柔弱的一面。

  krystal輕輕咬了咬嘴唇，沒有開口。她也想讓自己往好的方面想，但腦子裡冒出的卻總是種種擔心、憂慮，讓她的心情都為之焦躁不安。

  “啊！”這時，金聖元突然輕呼一聲。

  krystal嚇了一跳，隻覺身邊溫暖的體溫突然離開，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空蕩蕩、不舍的感覺，急忙轉頭看去。這個時候的她，最需要依靠。

  金聖元一臉嚴肅，眼睛眨都不眨地盯著她。

  “oppa，怎麽了？”krystal抽了抽鼻子，奇怪地問道。不知不覺中，她的注意力被漸漸轉移。

  “才發現你換了新衣服呢，很漂亮！”金聖元輕輕拍手，讚道。krystal上身穿的是一件白色的女式上衣，腰部緊貼、上面蓬松，恰好勾勒出她上身優美的線條，衣袖是在肩膀處，露出精雕細琢般的雙肩，下身是一件簡單的紅色小短裙，搭配一起，很漂亮。

  krystal沒想到，他在這個時候居然還留意到自己的衣服漂亮，忍不住有些懊惱，但不知為何，心頭卻又生出一股淡淡的喜悅。

  又氣又喜，讓她一直不知如何開口。

  “髮型也很漂亮！”金聖元再次說道。

  krystal隻覺心底的喜悅陡然一竄，變得旺盛許多。不過，臉上的懊惱之色卻也更濃，剛想說什麽，卻見他又臉色一肅，微微搖頭看著自己，似是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

  他又看到什麽了？

  只是等了許久，都不見他再度開口，krystal終於忍不住主動問道：“怎麽了？”微微撅著嘴，帶著一絲小小的不滿。

  金聖元聽到她的話，這才點點頭，好似確認一般，伸出兩手，拉著她的衣袖向上提了提，同時說道：“衣袖這裡不太好，肩膀都給人看光了！”一臉嚴肅的表情，好像很不滿意似的。

  只不過，他一松手，衣袖便又恢復了原狀。

  “oppa，本來就是這樣設計的好不好！”krystal見他居然糾結這個問題，有些無語地張張嘴，說道。

  “一定是男人設計的！”金聖元很是肯定地說道。他當然知道是這樣的設計，但不這樣說，怎麽轉移這個小家夥的注意力？

  “撲哧！”krystal終於忍不住笑了一聲，臉上還帶著眼淚，像是小孩子一般，單純、可愛。

  金聖元眨眨眼，嘴巴微張，一副傻傻的樣子，好像看呆了似的。為了逗這個小家夥開心，他可是下了很大本錢，不惜犧牲自己的形象。

  “當心我告訴姐姐！”krystal原本想要和以前一樣調侃他一句，但之前乍見到他時的感動，卻好似一束溫暖的燭火燃在心間，把這個習慣硬生生壓了下去。所以，只是輕輕哼了一聲，卻並沒有說什麽。

  隱隱也有一絲喜歡，哪有女孩兒不喜歡別人誇自己漂亮的？

  只不過，金聖元的一句話又好似一股呼嘯的狂風把她心頭的歡喜吹得無影無蹤：“鼻涕！”說著，還摸了摸自己的人中部位。

  krystal急忙抬手摸去，卻發現只有一滴眼淚不知怎麽滾到了那裡，根本沒有什麽鼻涕！再抬頭，卻見金聖元已經樂得笑開了花。

  見她看過來，金聖元卻又倏地一斂笑容，說道：“是眼淚啊，我看錯了。”

  krystal情不自禁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領，無力地呻吟一聲，已經不知道說他什麽才好。

  很幼稚的玩笑，如果是由別的人來做，她肯定早已不耐煩地轉過頭去，不再理會對方。但換做金聖元，她卻只是生出一股淡淡的無力感，沒有一點反感的情緒。

  平時對她那麽好，可不是白疼的！

  “不哭了。”金聖元又恢復了平時溫柔、穩重的樣子，對她說道，“這樣多好？我相信，我家小水晶肯定能做到的！我還等著看你的表演呢！”

  不知道是之前不遺余力的玩笑，還是最後這句期待起到了作用，krystal的情緒終於穩定下來，輕輕應了一聲後，問道：“oppa有沒有紙巾？”

  “紙巾啊？”金聖元爽快地說道，“有！”

  krystal微微低著頭，見他伸手過來，正準備接過紙巾，卻發現只有一隻手，有些錯愕地抬頭看向他，卻在半途中突然明白過來，似是有些懊惱地鼓起了嘴。

  “呵呵……”金聖元輕笑一聲，說道：“我這就去給你要！”說著，準備縮回手。

  然而，krystal卻突然抓住他的手，說道：“oppa不說這是紙巾嗎？”

  “你還真用啊？”金聖元見她真的用自己的手開始擦眼淚，開著玩笑說道，“這可是你姐姐和泰妍她們的專用品，小心你姐姐生氣！”

  krystal恰好已經用他的掌心擦拭完畢，翻了一下他的手，調皮地說道：“沒關系，姐姐她們用手心，我用手背！”

  “……”金聖元頓時無語。

  “都是和oppa學的！”krystal看了他一眼，說道。

  金聖元這才微微搖頭，無奈地笑了笑，說道：“把你這些小聰明都用在學習上，來首爾大學做我的師妹吧！”

  “首爾大學？太難了！”krystal停止擦拭的動作，一臉不可能的表情搖頭說道。不過，不等金聖元開口，她便又補充道：“如果我真考上首爾大學，oppa有什麽獎勵？”

  “我不是暫時休學呢嗎？”金聖元想了想，說道：“如果將來你考上首爾大學，我就努力考個博士，然後再和你一起畢業，怎麽樣？”

  krystal的眼睛一亮，隨即又有些遺憾地說道：“如果oppa不是研究生多好？休學等到我和oppa一個年級，然後再一起畢業。”

  “那估計會有人調侃‘爸爸和女兒一起畢業’了！”金聖元笑著說道。

  “是‘oppa’！”krystal糾正道。

  “我比你大11歲，把你當半個女兒也不為過啊！”金聖元抽回手，說道。

  “是‘oppa’！”krystal再次糾正道，而後又不滿地說道：“相差11歲都有結婚的，怎麽能算女兒？”

  “秀根哥在這方面也出名了！”金聖元笑了笑，說道，“你將來不會也找個比自己大11歲的男人吧？”李秀根的妻子就比他小11歲。

  “如果有oppa這麽優秀，也不是不可以考慮啊！”krystal似是認真想了想，回答道。

  “那就是不可能了！”金聖元當即肯定地說道，“哪還可能有像我這麽優秀的男人？”

  “oppa居然還有這麽自戀的一面！”krystal指著他，一臉無語地說道。

  “我是實話實說！”金聖元起身說道，“好了！我看他們那邊已經商量好了，我們也過去吧。認真準備，不管好壞，表演結束後，有驚喜給你！”

  “什麽驚喜？”krystal伸出雙臂，微微仰頭看著他，迫不及待地問道。

  “等表演結束才會告訴你。”金聖元把她拉了起來，說道。

  krystal癟癟嘴，突然拉著他的胳膊做了一個優雅的花式動作——兩人就在滑冰場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