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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師尊的千層套路》第一百七十章
  第一百七十章
  卿舟雪扭頭朝山下飛去——現在太初境的靈力終於回復到了先前的模樣,足夠她禦劍飛行。

  她掠過太初境一眾仙山,將目光投向邊緣的集鎮。

  果不其然,了無人煙。

  莊稼地裡已經很久長不出作物,天下大荒。

  已經乾涸的黃土地裡,裂開一道道縱橫的深口,如蛛網一般蔓延整個大地。低矮的灌木與草叢完全凋敝,只有光禿禿的枯樹突兀地聳立在地裡。

  樹皮,草根。

  一切可以果腹之物,皆拆卸入腹。

  但依舊餓殍遍地。

  停留在少時記憶之中的那場饑荒,在此時輕易地重現。

  卿舟雪那時不覺,現如今卻看得心驚——一層死氣籠罩著四野,在此之下,路邊被日光烤遍的乾屍,如枯葉般殘破地落了滿地。

  她將目光再次投向那一輪西沉的殘陽,火光亦在這一刻驟燃,幾乎燒紅了半邊天。

  太上忘情蹙了眉,似乎還想說些什麽。

  面前那片惹人不快的桃林就此消融。

  “晚輩本是劍魂,無心無知,沒有那般悲憫蒼生的心懷。”

  “這也不是預知。”太上忘情道:“機緣在劍塚之中,我以雙眼見證過這個結局。見證過千千萬萬遍,用盡渾身解數,依舊無法阻止九州覆亡的未來。”

  她睜開眼睛,室內一片冷清。窗外斜斜漏進來一縷光線,瞧著像是不知不覺亮了天。

  她一時愣住,手掌摁在那片連余溫也不再存有的床榻上。

  “無情道最接近於天道。”

  “但你不同。”她靜靜地看著卿舟雪:“用星燧不斷重回的這段歲月,我一次次殺死現世的自己,因此留存下來這些記憶。我能記起相當久遠的事情,許許多多的人,只有你——你不屬於五行六道,是這世間唯一的變數。”

  在熊熊烈火之中,卿舟雪意識到了什麽,她緩緩閉上眼睛,任由自己被吞噬。

  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又回到了太上忘情所站立的那片桃花林。

  “那不是夢。”太上忘情冷酷地吐出了幾個字:“你之所見,即是未來。”

  這一覺睡得不是很好。

  卿舟雪卻搖了搖頭,刻意冷硬地打斷了她:“人生在世,宛若朝露,不過一瞬而已。”

  “倘若能預知得如此清晰,那麽此人的壽命早就已經燃盡。”卿舟雪漠然以對,半信半疑:“老祖絕不可能會站在此處與我說話。”

  “為何偏生是無情道?”

  “哪怕修道之人,大多數時候也是要死的。早死晚死,又有何分別?”

  但卿舟雪卻在此一刻想通了此事,自睡夢之中醒來。

  空空蕩蕩。

  卿舟雪蹙眉翻了個身,下意識往身邊摸去。

  太上忘情步步緊逼,她的手指觸上清霜劍的劍鋒:“我背負的業孽已經足夠深重,倘若渡劫時,劫雲也會完全暴露出來,你完全可以一舉擊潰式微的天道,取而代之——”

  師尊走了。

  *
  “小卿兒,這是掌門親自下的令。”

  越長歌偏著頭,有些為難地看著她:“現如今誰不知曉你是劍魂?可不能隨便出去。”

  “可是……”

  “如你所言,她若是不想見你,你去找她也無用。”

  “這些事若是一下子知曉,”越長歌歎道:“是個人都有些難以接受,你就讓她冷靜一下罷。”

  最好說話的越師叔皆是如此說辭,卿舟雪觀她神色,見她再沒有什麽通融的意思,便問道:
  “我現如今是煉虛境,倘若有一日能突破大乘期,是否能夠自由出門?”

  “那自然可以。”

  越長歌笑了笑:“口氣倒還不小,就算你是天生修道的苗子,短時日內也絕無可能。”

  越長歌最怕拒絕小輩的請求,他們往往不算理智,蒙受打擊以後,總是會被一腔熱血衝昏頭腦。

  好在卿師侄從不教人失望,至少和越長歌峰上那群只會倔著撒嬌耍潑玩無賴的小徒弟半點不一樣。

  她靜默地轉身,而後告訴師叔說,修煉去了。

  走得安安靜靜。

  哪怕短時間之內無法突破。終有一日,卿舟雪相信自己能夠做到的。

  或者說,既然她已經走上了這條路,那便必須做到,不然終生只會受人擺布。

  雲舒塵走後,鶴衣峰上徹底陷入一片寂靜。

  偶爾只有雪地上突兀出現的幾個梅花腳印,使得此地瞧起來還有活物。
    卿舟雪並未閉關,她想著師尊哪一天想通了回來瞧瞧,怎麽也不會被她錯過。

  只是整個人趨於沉默,像是真正將自己埋入地底的幼蟬,苦熬多年光景,靜靜待著多年以後的夏天歸來。

  這一日。

  卿舟雪自修行的冥想之中睜開眼睛。

  不對勁。

  她再蹙著眉,仔細體味了一遍,確認自己不是因為沉溺修行過久而致生幻覺。

  靈力在潰散,自周遭一點點飄向遠處。

  也正是如此,自己修行的速度漸漸放緩。

  正心中一緊時,耳廓邊像是被銅鑼貼著震了一下。

  主峰方向的鍾聲驟然敲響,一聲高過一聲,卿舟雪數了數,正是九聲不停。

  這並非是什麽好兆頭。

  鍾聲九鳴,不是有長老身死,便是遭受敵襲。

  清霜劍嗡然一聲,在此刻出鞘。卿舟雪連忙推開房門,頂著冷風飛向高空,朝主峰那邊瞧去——

  烏壓壓的,聚集了一片人,像墨染的海。

  流雲仙宗的人正聚攏在雲端,此一次,宗內還留存的幾位長老,與新任的掌門杜仁,以及那群尚未去過劍塚,而險些留得一命的諸位弟子,此時皆停在太上忘情身後待命。比起流雲仙宗昔日的榮光來看,現在留存的殘部規模並不能算大,不過比起一般的宗門來看,仍然不容小覷。

  這麽大的陣仗,當是舉宗出動。

  掌門一見那女人,眉梢頓時緊蹙:“您這樣無視太初境結界,貿然闖入,似乎不甚妥當。”

  “的確不妥當。”太上忘情的聲音自天穹之上,清淡空靈地傳來,在場的所有修士皆聽得一清二楚:“不過也無關緊要。”

  那一隻素白的手看似輕慢地抬起,但是股掌之間,在此一瞬,似乎籠罩了整個乾坤。

  整個太初境的靈力正被她徐徐抽離。

  卿舟雪瞳孔微縮,不好的預感愈發強烈。

  簡直是個瘋子。

  她禦劍直追著太上忘情而去,剛要觸到她的衣擺時,卻被一股力道震開,險些摔回地面。

  “既然你無所懼,倘若這一切真實地發生在眼前,我甚是好奇,你也會無動於衷麽。”

  這一句是心內傳音,唯有卿舟雪聽得分分明明。

  太上忘情似乎是在歎息,也似乎是在問她。

  卿舟雪握緊手中的劍,如一座雕像一般,僵在原地。

  寒涼的感覺如冷水一般,一點一點淹沒了她的口鼻,灌入肺中,凍得血液在此時都趨於凝滯。

  她抬頭看向藍天,一望無際的天空之中,太初境的弟子自地上一躍而起,而流雲仙宗的修士如蒼鷹一般斂羽俯衝,像是兩團黑雲相撞,迸發出一瞬的閃電那般驚心。

  雙方大戰一觸即發。

  *
  遠在千裡之外。

  魔域近來在修養生息,前一段時日將流雲仙宗的幾大仙門再度攻破,耗費了她們不少元氣,但與此同時,也得到了不少好處。

  至少自那幫子修道之人的庫房之中,摸來了許多仙家法寶,能用的自是留下,倘若與魔族功法相克的,梵音便命人清點了一番,悉數賣給了蓬萊閣。

  這並非一筆小數目。

  但是蓬萊閣願意收下,自信能販出更高昂的價錢——仙宗那邊一定不堪忍受此種屈辱,就算是冠冕堂皇,也一定會不擇手段地將這些仙家至寶收攏回去。

  起初雲舒塵令她去攻打仙宗,梵音身為魔君,又要平白無故折損羽翼,還有些不情不願。現如今得了便宜,她竟也猜測起來——雲舒塵的心到底向著哪一邊?
  雲舒塵一路風塵仆仆地回來,這幾日過得一直不分白日黑夜。梵音想到此處,便挪眼瞥向睡在軟塌上的女人——她一頭青絲未束,略顯得有些凌亂,此刻面頰上暈著一層薄粉,而指尖上松松勾著個酒壺。

  她半闔著眼,似乎像是喝高了在發怔,又像是懶懶散散地睡覺。

  這幾日一直如此,較之上次,更為異常。

  雲舒塵平日壓迫感過甚,梵音不敢瞧她,也只在半夢半醒之時,她才明晃晃地揣測起這女人的心思。

  這幾日瞧見雲舒塵不斷飲酒,似乎是在借此消愁,但是真正睡著的時候並不是很多,她難得徹底闔上眼睛時,不知不覺間,眼角又似乎溼潤潤的。

  她一直半倚在伽羅殿旁設下的這張軟榻上,從未回房。

  鬱離正與年輕的君上參議,但她卻時不時往雲舒塵那邊瞧上一眼。梵音注意到她的眼神,一時也心不在焉起來,順著一齊瞧向她。

  地上哐當一聲,又掉了個空蕩蕩的酒壺。

  那隻手已經不太穩,微微發顫,卻仍向著桌上擺著的下一壺拿去。

  鬱離終於沒忍住,她起身將那隻酒壺拿開,“再喝下去,會醉死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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