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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師尊的千層套路》第九十六章
  第九十六章

  “我師尊她怎麽了?”

  卿舟雪看向白蘇,白蘇一時斟酌著字句,不料卻被她誤會。她心中驟然想起一個極壞的打算,再顧不得如何體面了,撞開兩人,衣衫不整,鞋也未穿,就此跑了出去。

  阮明珠一時都沒拉得住她,隻得遙遙喊道,“你師尊沒事!在柳長老那裡啊——”

  柳師叔,柳師叔又在哪裡?
  卿舟雪心頭沒由來的慌,似是懸了兩個搖搖欲墜即將傾盆的水桶,一步一晃悠哐當。

  她非要親眼看見雲舒塵才好。

  柳尋芹剛從房內出來,便瞧見一姑娘披頭散發,如鬼魂一般四處尋覓著,她身上的白衣穿了一半,另一半飄著的是沾血的紗布,往下一瞧,腳踝還是光著的。

  “卿舟雪?過來。”

  柳尋芹略有不滿,那兩個小的到底是怎麽照顧人的?居然大咧咧放她一個病患跑出來。

  卿舟雪見了柳尋芹,仿佛揪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幾步便來至眼前,但儼然也不是衝著她,而直取她所在的房內。

  “大乘修士,倘若可以,一舉擊穿雷劫不至於如卿舟雪這般艱難。”掌門道,“只是可惜,並不可以。”

  “只是。”柳尋芹頓了頓,察覺到師侄驟然緊張的眼神,“她此次內傷頗重,早先的舊疾一直未痊愈。如是又開始複發,這一番折騰下來,難免有傷根本,你要仔細照顧。”

  卿舟雪終於瞧見了床上安穩睡著的人,她顫著手去摸她的脈搏,又探了探鼻息。最後感覺到了微弱但是相當安穩的脈動與呼吸,她這才輕輕喘了口氣,將臉頰貼上她的手背。“師叔,她……她怎麽樣了?”

  掌門頓時愣住,他將這個幾個字念了幾遍,又沉默半晌,“世事無常,索性命大,留得青山在就好。”

  柳尋芹作為唯一未被天譴波及的長老,不得不在此刻接手統領太初境的重任。又加上雲舒塵重傷,病情總是來回反覆,時好時壞,她需得時刻打起精神,撐過整整三日後,也不免覺得疲憊。

  “昨日是最凶險的一日,已經熬過去了。她性命無憂,你不用太擔心。”

  “雲師妹她醒了嗎?”

  卿舟雪昏迷這幾日,鍾長老,周長老,還有越長老皆已經閉關修養,太初境人心惶惶,上下一片死寂。掌門尚準備與她交接一些事務,不過多時也要閉關。

  卿舟雪聽得此言,心流中堆起的一層層浪,這才忽地泄去。渾身的力氣也如抽絲,細微地飄走。

  “……好。”

  柳尋芹偏開身子,放她進去。倘若再攔著,她總覺得這丫頭便會自己先把自己嚇死。

  她踏過春秋殿,掌門正在打坐調息。聞見人來,靈力的運轉緩緩慢了下來,乃至最終平息。

  柳尋芹交代了幾句,便走了出去,準備前往主峰。

  “不是。金丹已碎,元嬰未成。”

  “相比於她,我們都是法則之內的存在,再怎麽心有不甘,再如何力大無窮,也無法向天道舉刃,所有的進攻都不會有效用,只能在九重雷劫之下等待宣判。”

  窗外的曦光刺目,她沒由來地也覺得一陣眩暈,不禁扶了扶門框。

  “還未。”柳尋芹說,“卿舟雪在全盛狀態下隻扛了一道,體質特殊,也足矣昏迷三日。雲舒塵她扛了八道雷劫,情形不容樂觀,要醒來恐怕得再需多日。”

  “她此次渡劫凶險,元嬰結得可順利?”

  “罷了。”柳尋芹歎了口氣,“橫豎她現在也已經不是金丹後期了。”

  “她沒有性命之憂就好。”掌門也咳了幾聲,三日之間,似是蒼老了許多。

  “那孩子果真不是常人。才金丹後期,居然能……”柳尋芹頓住,“總覺得有些不真實。”

  *
  卿舟雪待在雲舒塵身旁,守了她幾天幾夜,但是師尊一點清醒的跡象也無。

  她用手帕沾著一點水,染濕她的唇。

  雲舒塵睡容不甚安穩,似乎是在夢著什麽。如是能夢著點什麽也好,至少不像白日那般了無生氣地躺在此處,如此安靜的師尊總是讓卿舟雪心神不寧,唯恐她就此拋下她離去。

  第五日時。

  卿舟雪正半闔著眼睛,靠在她床邊,一隻手握著雲舒塵的手。她忽然感覺自己手中的力道有所緊縮,猛然抬眼看去,卻再次落入失望。

  師尊並未清醒。

  但她眼角緩緩滑下來淚水,自此一行連著一行,如串了線的珠子,從未斷過。

  這是夢到了什麽?
  卿舟雪想,約莫又是一些她不知曉的陳年往事。

  卿舟雪自打學會哭出來以後,才知道這種感覺很是難受。鼻尖心口哪哪都是酸的,而眼眶則是一片焦灼的滾熱。

  她擦去雲舒塵的眼淚,結果卻越擦越多。

  第八日的曙光微明,天朗氣清。卿舟雪向外望去,不知何時已經到了初春。

  白雪之下,綠意將生。

  百姓都說春日複蘇。卿舟雪心中揪起這個盼頭,眼巴巴地等著。直到外面的藤蘿都長得快要伸進屋內時,雲舒塵再次動彈了一下。

  她的眼睫驟然下壓,而後輕輕抬起,一隻手在身下摸了摸,又很快被人握住。
    “……師尊?”

  卿舟雪一下子坐直了,她心裡的石頭這才算重重落了下來。

  那雙眼睛終於睜開,還帶著幾分初醒的倦意。沒怎麽挪動,也無甚神采,卿舟雪突然感覺不對,伸出手在雲舒塵面前晃了晃。

  雲舒塵感覺面前有一陣微風,她偏頭向四周看去,聲音還有些許乾澀,“什麽……時辰了?好黑,你去點個燈。”

  卿舟雪舉著手,呆呆愣在原地。她看向屋內一片春光明媚,分明是白日,怎麽可能還需要點燈。

  她的手松下來,又握上了雲舒塵的手。雲舒塵此刻才覺得不對勁,就算是晚上,也不會黑到什麽也看不清。她自卿舟雪的手中掙出來,碰了碰自己的眼睛。

  “是我看不見了麽。”

  一片黑暗之中,雲舒塵感覺自己的肩膀上有些許溫熱滴落,很快轉為一片濕涼,被那人察覺,又有點手忙腳亂地試圖擦去。

  “卿兒?”她心裡想,該不會是哭鼻子了罷。但是她始終不敢確定,畢竟卿舟雪從未掉過眼淚。她隻好用手去摸了摸她的臉,待到碰到一片鹹濕的眼淚時,雲舒塵一時恍惚。

  她竟學會哭了。

  如此,到底在心中存了些憾事。也不知眼淚汪汪的徒兒是什麽模樣,尤其是頂著一張仙子般的臉,眼淚糊去一半,想想倒是頗為得趣。

  “白日裡,柳師叔都不在靈素峰。她在主峰,甚是忙碌。”

  卿舟雪吸了口氣,似乎在努力平複,“……傍晚她回來,我再去請她給師尊瞧瞧眼睛。”

  “嗯。”

  雲舒塵並非很擔心此事,按理來言,約莫是天譴降下的懲罰,一般過個幾月便能好轉。

  於是她又問,“你還好麽,境界可穩固了?”

  雲舒塵發覺徒兒沒吭聲,不由得捏了捏她的掌心。卿舟雪頓了頓,“師尊,我沒結成元嬰。”

  雲舒塵一愣,片刻後嗯了一聲。

  “罷了,那你只能再衝一次關。其實修士渡劫失敗的先例還挺多的。”

  她在握住卿舟雪的手腕時,分出一縷微弱的靈力探入,本是想看看她的金丹如何了,卻不想什麽也沒看見。

  “金丹,”卿舟雪輕聲說,“也碎掉了,沒有了。”

  什麽?
  為何會如此?
  那一日哪裡出了岔子?
  雲舒塵蹙眉,一時思慮萬千,興許是大病初醒禁不得如此多想,她想著想著胸口愈發沉悶,偏著身子,咳了口什麽出來,聞著一股血腥味。

  “師尊。”徒兒的聲音又開始發顫,“你這是哪裡不適了?”

  雲舒塵躺回去,閉上眼睛,“先前胸口就堵得慌,現在咳出來好多了。你無需緊張成這樣。”

  她感覺徒兒站起身來,幾聲腳步輕響,遠去了一會兒,沒過多久又回來。床頭上響起瓷碗和木櫃輕輕相碰的聲響。

  清苦濃鬱的藥香彌散開來。

  “柳師叔說,你醒了要喝這個。”她似乎還在收拾地下那灘血,又是窸窸窣窣一陣,這才坐定,“師尊莫要多想了。我才二十三歲,便是從頭再來也沒什麽的。”

  雲舒塵大概曉得自己目前身體孱弱,亦禁不得多思,於是將冗雜思緒都暫且擱下。

  事已至此,她想也無甚作用。

  卿舟雪摸了一下碗沿,已經是不滾不燙的溫熱。她小心翼翼地將雲舒塵扶起來,用杓子喂了幾口,師尊的眉梢蹙得很緊,似乎被苦得說不出話來。

  她往她口中及時送了塊冰糖,女人的神色這才松活許多。雲舒塵柔弱無骨地靠在她懷中,還是低聲說,“苦。”

  “可是蜜餞吃完了。靈素峰好似沒有製備這等小食……我問了白蘇師姐,她只找得到冰糖。”

  雲舒塵半闔上眼,冷哼一聲,“你去問了人,她們豈不是都知為師吃藥怕苦了。”

  卿舟雪萬萬未想到,還能在此等層面上不慎墮了師尊的威嚴。她一時愣住,“我下次說,是我需喝藥就好。”

  下一口藥送入口中,雲舒塵卻並未咽下,她以手觸著卿舟雪的嘴,然後和著藥含住她的唇。

  卿舟雪隻覺那口藥被她灌了進來,一時苦得頭皮發麻,雲舒塵不善罷甘休,一直迫著她咽下去才松口。

  聽得卿兒苦得倒吸冷氣,雲舒塵閉上眼,又親了她一下才罷。如是她終於耗光了留存不多的力氣,轉身繼續靠在她身上,慵懶地闔上眼睛。

  “苦麽?”

  “……苦。”

  “不許吃糖。”

  卿舟雪才剛剛拿起一塊,聞言,隻好把手裡的冰糖放回罐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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