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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師尊的千層套路》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卿舟雪關上房門,背靠著松了口氣。

  她沒有再燃燈,也沒有再去翻那些書。垂眸盤腿坐於床上,企圖讓六根清淨。

  她以前讀的書清淨,現在讀的道經功法更是虛靜無欲,本以為讀書就是個靜心的活。沒想到阮明珠借給她的那些書大不一樣,一行行文字雜糅著深重的情與欲,俗套但熱烈,滾燙得仿佛能隔著紙張摸得到火。

  卿舟雪不懂得這一些,她十八年的人生與外人鮮少產生交集。塵世中的許多規則她還未曾習得,便已經入了與世隔絕的仙峰。

  閉上眼睛,心卻靜不下來。索性再挑燃了燈,無所事事地讀著。阮師妹在那本《風流寡婦與小姑子的二三事》下冊出書以後,體貼地分享給了她。

  卿舟雪抿著下唇,神色嚴肅地看到了最後。

  寡婦與小姑子遇上惡賊以後,險些躲不過這場災禍,不過好歹命大,中途遇上了商隊。只可惜後腳村裡人趕來,說什麽不要管人家家裡事,商隊頭兒免得麻煩,便將兩人撇下。這一路給綁回了村,她們偷偷拿石片割破了繩子,再次攜手掏出,最後被帶著火把的一群人趕上山崖,於眾目睽睽之下相擁而跳。

  這結尾多少有些強行圓滿,兩人再度醒來已在天庭,原來是兩位星君下凡渡劫,終成眷屬。隨後又是一番驚天地,泣鬼神的淋漓雲雨顛龍倒鳳。

  【她低頭,目光逡巡於柔美的頸部,隨後羅帳輕解,人影交疊……】

  她往那字上掃了幾眼,先是一愣,而後再看幾行,臉色驟然冷下來。

  裡頭的外門弟子不知出了何事,笑成一片,卿舟雪推門進去,剛好被亂扔的紙張飛了滿臉。

  上午下午耗在外門,她正準備將那些話本還了阮明珠,阮明珠擺擺手,她說師尊在收她的小說,這些暫時就且先放在卿舟雪那兒,更安全一些。

  卿舟雪看著前面,心中還算平靜,她並沒有多生欲念。只不過撫過那一行“何等身份,何等境遇”,她腦中隱約閃過一個人,似乎是在文中找到了相似悸動的共鳴。

  卿舟雪正細細思考,要把這些東西安置在房間何處比較妥帖。她邊走便想,卻在經過一間門時聽見裡頭鬧哄哄的,又兼幾語低俗言談,似乎仿佛還聽見了幾個熟悉的人名。

  她又忽而想起,那天月燈之下,雲舒塵俯身嘗過那瓣豆腐,她的嘴唇因此沾了些豔色,像胭脂,又比胭脂細膩得多。

  是話本的一頁,手寫的稿,這與她所看的那些談情話本全然不同,此中描述更加低俗不堪,似乎純粹是為了描寫那些勾當,旁邊幾筆鬼畫符,畫得不知道是什麽玩意。

  然而這念頭只是一閃而過,雁過無痕。

  卿舟雪一愣,柔軟的指腹擦過她眼睛下方,“這裡都青了。”

  在講台上手忙腳亂的年輕師弟,這會兒才松了口氣,而後一看是卿舟雪,馬上又緊張起來。

  【另一人笑答:我心悅你已然昏了頭,莫管是何等身份,何等境遇了,跨山平海,隻圖一心情願。】

  雲舒塵。

  卿舟雪朦朦朧朧睡了一夜,醒來時有點困,她深覺看這種話本容易亂了心,不宜修道,暗暗決定以後不再看。

  連帶著今日練劍也耍得有些綿綿。

  課堂內的弟子瞧見她,一時紛紛安靜下來,空氣靜如止水。

  今日,師尊的目光在她臉上多停留了一會兒。她忽然抬袖,以手指端起了她的臉。

  卿舟雪垂眸將那紙揭下來一看,邊緣有被撕碎的痕跡,應該是之前縫成了一個小冊。

  “不是叫你早些睡麽。”

  “以後不會了。”卿舟雪確實沒睡好,眼睫低垂下來,答得有點飄忽。

  【喘熄的幾個間隙,她問道,為什麽在凡間,偏偏要冒天下之大不韙,與她在一起呢?】

  這一點並不足以讓她動氣。

  但稿上人名,赫然幾個大字,寫的是雲舒塵與掌門。

  “誰寫的。”她將紙往桌上一擱,雖然語氣十分平靜,可底下的人莫名感受到了一種寒意。

  一個穿著富貴的公子哥兒站起來,抱著胳膊,斜眼笑道:“怎麽了,這位美人師姐?小爺的文筆風流,寫得不錯吧。”

  他周圍傳來幾聲憋不住的低笑。

  “還有別的麽。”她的神色依舊平淡。

  那本小冊子被扔過來,卿舟雪穩當當拿住,那青年吹了聲口哨,“姑娘家可看不得這些。”

  卿舟雪自然不會再看,她想起師尊的臉,這東西再看一眼都深覺惡心。那冊子在接觸到她手上的那一刻,就已經凍得硬邦邦的,她用力一捏,悉數化為粉塵。

  青年眉毛一壓,眸光沉下來,將桌板一拍,“敢動我的東西,你知道我是誰麽?”

  卿舟雪看著他,緩緩攥緊了劍柄,“你誰?”

  一旁的內門師弟拉住卿舟雪,小聲提醒道:“卿師姐,這是修仙名門厘水陳家的少爺,天資不錯,家大業大,自幼有些……有些崇尚自由,以後很可能會入了內門,你還是……”
    “不管是誰,頂撞侮辱掌門長老,將太初律令置於何地,外門亦不是藏汙納垢之地。”卿舟雪驟然打斷他,冷淡道:“按照規矩,此後的課不必上了,自去內門訓誡堂領罰一百杖。”

  “你算老幾啊!不就是臨時幾天來管個事兒麽。”

  那位少爺將下巴一揚,眯著眼瞧她,似是有意羞辱:“你叫卿舟雪?那難怪,還是雲舒塵徒弟呢。你師尊長得不錯嘛,那腰細的,不知在床上……”

  一道寒意頓生的劍氣猛然蕩開,將他面前的桌椅劈了個稀巴爛。他跌落在地上,抬頭一揚,喉嚨上已經抵著了冰寒的劍尖。

  順著細長鋒銳的劍身向上看,是女子冷淡得不帶一絲溫度的眼。

  周圍的弟子全驚呼著躲了出去,內門師弟嚇得亦然扶住了凳子。

  那位陳少爺想來也是見過些場面的,他驚慌了一瞬就穩住了陣腳,握緊了手中的劍,威脅道,“你要是敢動老子一下,明日陳家就讓你吃不了兜子走。不過一個沒什麽勢力的內門親傳罷了,你以為誰會保你?訓誡堂那邊爺爺我也有關系,誰敢打我一下?”

  他見卿舟雪將長劍插回劍鞘,以為是被嚇住了,不禁露出一絲輕蔑的笑。

  卻聽到那聲音平靜道:“無人罰得了你也罷,我來執刑就是。”

  言罷,卿舟雪以插回了劍鞘的長劍為棍,用力狠狠打在他的屁股上。一聲慘叫響起,伴隨著桌椅的崩裂聲。

  旁邊的師弟嚇呆了,想去拉她,“卿師姐,動用私刑是不準許的!”

  卿舟雪捏緊手中長劍,不為所動,“無事。我動完以後,自會去領罰。”

  那少爺第一下被打懵了,後幾下才掙扎著站起來,腰間長劍一出,想要還擊。

  而他那一手爛劍術在內門真傳弟子的眼中,無異於繡花。卿舟雪下一杖,直接打飛了他手中的長劍,她將人摁住,連著又是毫不手軟的幾抽。

  起先那青年的臉懟在地上,用畢生侮辱之言罵她,卿舟雪不放手,像沒聽到似的;而後他開始意識不清地求饒,她不為所動;直到最後那人口吐血沫,暈厥過去,那棍刑還是未停。

  她言出必行,一百棍就是一百棍,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師弟在一旁,再也不敢做聲。

  阮明珠聽到這邊好大的動靜,她趕過來時,這兒的桌椅砸得稀巴爛,卿舟雪剛把劍鞘上粘膩的鮮血擦乾淨。地上一片木屑裡,則倒著個不省人事的東西。

  “師姐?”她愣在門口,“這是怎麽了?這小子死了麽?”

  “不知。”卿舟雪將劍重新佩好於腰間,確認那些稿件都損毀以後,眸中的冷意才褪去許多。

  她看向阮明珠,“我去領罰了。師妹,這幾日外門的監管,煩請你多擔待一些。”

  扔下這句話,那襲白衣孤傲離去,凍人得很。

  阮明珠愣住,本想叫住她問個緣由,但瞥見卿舟雪臉色那般不善,便也作罷。

  *
  雲舒塵本在院內泡茶,一只花裡胡哨的身影從牆上跳下來,喵喵幾聲,“不妙,小主人在訓誡堂。”

  “她去那兒作甚?”撚茶的手頓住。

  卿舟雪平日溫順懂禮,雲舒塵一時沒能把觸犯太初律令和自己的徒弟聯系起來。

  好歹是唯一的親傳弟子,她聽聞這個消息以後,自是會去一趟。

  雲舒塵剛一進去,便瞧見那抹白衣身影端端正正地跪在正中央,不卑不亢。

  掌門也來了,抬眼看見雲舒塵,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雲師妹,你這徒兒怎麽回事,怎麽問一句話都不說。算了,你和她說說罷。”

  “怎麽了。”雲舒塵彎著唇,看著卿舟雪說,“她平日那麽乖,還能犯什麽事兒不成?”

  管事的弟子一時有些為難,將死生不明的陳少爺抬了上來。淡淡的血腥味頓時彌漫整個殿堂,弟子訥訥說,“聽聞卿師妹在外門毀壞桌椅無數,然後又把這名外門弟子打成這樣。這……”

  雲舒塵看了兩眼,那屁股和背軟塌塌的,一片青紅紫綠,似乎不是劍傷,而是用鈍器揍出來的,十分不忍直視。

  很難想象這是素來文雅的徒弟下的手。

  她拂袖讓那玩意退下,單手落在了卿舟雪的肩膀上,溫聲道,“人是你打的?”

  “是。”卿舟雪一動不動。

  “為何打他?”

  她抿著嘴唇,看了雲舒塵一眼,不再說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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