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就可以。”
蘇秦呃了一聲,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了。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即使愛財也有留有余地,不要留下惡的名聲,你我生在皇家,要格外注意這一點。”
這胤禛才多大啊,這麽快就加載了對貪官什麽的嫉惡如仇的核心了?
“聽到了嗎?”
“嗯嗯,”蘇秦隨意點著頭,“以後我缺錢就跟皇阿瑪要嘛,皇阿瑪賞賜給我,那便是堂堂正正了。”
胤禛沉默了一瞬,再開口變有些躊躇了,“皇阿瑪那邊,也,也不能一直要。”
“不跟皇阿瑪要,難道我要同四哥你要嗎?”蘇秦嘿嘿笑了一下,故意道。
“如此,”胤禛頗為艱難地點了下頭,“也可。”
“那就說定了。”
“嗯嗯。”
“一言為定,”蘇秦伸出手,露出自己的小拇指,“拉勾。”
剛剛點頭應下的時候還略顯為難,可當真的點了頭之後胤禛心情倒也放松了下來:大不了日後多招幾個會做生意的人,六弟就一個人,也花不了多少錢。
“四哥,你剛剛說的那句妒人之能,幸人之失是說他嫉妒我對吧?那後面那句宛若屍蟲呢?這裡面是有什麽典故嗎?”
嗯,瞧胤祉那氣急敗壞的樣子,這一定是句很了不得的罵人黑話,等他學會了就是他的了!嘿嘿~
胤禛有些奇怪地瞥了一眼蘇秦,“你不是看了韓昌黎的文章嗎?”
“這也是韓愈,不韓昌黎寫的?”
胤禛搖搖頭,沒有在意蘇秦總是叫出本名這件事,因為他覺得這種叫法很可能是烏雅氏教的,而烏雅氏的水平……
“是柳子厚的《罵屍蟲文並序》,他同韓昌黎齊名。”
“所以只是文章的名字?”
“對。”
“那也不過如此啊,”蘇秦輕輕嘖了一聲,開始對這句罵人的話不感興趣了,“如果你罵的人他不知道這件事,那不就相當於你不過是輕輕碰了一下他嗎?”
“四哥,我的意思是有沒有那種你一聽就知道是那種罵人很厲害的話?”
胤禛停下腳步,偏過頭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蘇秦,“比如?”
“唔,”蘇秦仔細回憶了一番,試探著開口,“彼其娘之?應該是這句吧?”
胤禛緊緊皺起了眉頭,“你是想說,彼其娘之,為其爹否?”
“對對對!就是這句。”
“……”
“跟這句差不多的話還有什麽啊?”
“這句話你是聽誰說的?”
“嗯?”
“誰在你耳邊說過這種話?”
蘇秦:……
完了,這是誤會什麽了?
“六弟?”胤禛伸出手摁在蘇秦的肩膀上,“對你說這句話的人用心險惡,日後不能信他,明白嗎?”
蘇秦倒是有些驚奇了,“你不追問了?”
“你不想說便不用說了,只要記住以後不要說這種話便好了。”
“可二哥剛剛還罵大哥是狗東西呢。”
胤禛眼皮子跳的厲害,“這是不一樣的。”
“為何不一樣?”蘇秦輕輕哼了一聲,抬起下巴,“二哥罵得,我就罵不得了?”
“四哥你等著,我這就幫你罵他去!”
“等等——”胤禛伸出手試圖攔住蘇秦,不過蘇秦之前因為被胤礽揪回去過,早防著這一手,身子一矮,整個人如小炮彈一樣迅速竄了出去,隻留下胤禛一人站在原地沉默。
二哥能罵,我就罵不得??
我這就幫你罵他去???
胤禛:……
不是,他的六弟,一向如此嗎?
……
胤禛=便宜四哥=小古板
人是個好的,對自己便宜弟弟也不錯,總是以他為出發點讓他去做一些有利於自己的事情。
可問題在於蘇秦直接開了個大掛,他的人生已經不在適用之前的潛規則了,成長軌跡路線什麽的更是與旁人有著天壤之別。
蘇秦估摸著胤禛大概是自己吃過這方面的苦,所以便格外在意方面的事情。
勸說是勸說不了的,只能用事實說話,向他證明自己跟歷代以來所有的皇子都是不同的。
這邊,蘇秦跑走後很快在校場上見到了正騎著馬比試射箭的胤礽和胤褆二人。
清朝的皇子,尤其是康熙的兒子,在念書的時候都格外辛苦:早上三、五點鍾就起床,一年四季除了傳統節日放一天假,除夕和除夕前一天早上結束當日課程外,就沒有別的休息時間了。
滿滿當當大半天學下來,花點時間做完自己師傅布置的課業,然後就要來到校場跟外諳達,也就是專門教弓箭、騎射的師傅學習。
一般每個皇子都是配有五個外諳達,管理鞍馬、弓箭,以及教演鳥槍等等都是他們負責的。
如若胤礽不是太子,而大阿哥勢力足夠,這兩人還真不一定能像現在這般直接比試一番的——胤祉等人就是最好的現成例子。
“奴才見過六阿哥。”
“起來起來,”蘇秦擺擺手,站在校場邊瞧著兩人比試,眉頭皺起。
就這?就這?
虧他一路小跑過來心情很激動呢,結果不過就是這般平淡的比試?
他還以為這兩人之前吵那麽凶是要上演全武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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