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朝的疆土領域,為何要白白拱手讓人!”
“明珠大人這話倒是好笑,莫不是大阿哥惹惱了皇上,想必你如今也不在這裡說些如此大言不慚的話了。”
明珠眉頭青筋直跳,握緊了拳頭不發一言。
索額圖見此愈發得意,於朝堂上直接笑了兩聲,“明珠大人怎地不說了?被猜中了你的心思便不敢說了?朝堂大事何等重要,你竟然加以私情妄圖掀起戰亂!皇上,以奴才所見,不如讓巧言善辯的明珠大人去同那毛熊的戈洛文談判一二,說不得就能泄了他的心氣。”
“說此等語,何不以溺自照!”
你竟然說出這種話,怎麽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索額圖的黑臉頓時變得通紅,他蹭的一下轉過身子,如野牛般的大眼睛狠狠地瞪著明珠,“你個****!”
康熙坐在上面,瞧著兩人對罵,忍不住笑出了聲。
正罵得酣暢淋漓的兩人身子一僵,熱上頭的腦袋也涼了下來,齊刷刷勾下頭站在原地竟是不敢動了。
“怎麽不吭聲了?嗯?兩個大臣,在朝堂上公然對罵,朕瞧著你們是沒有把《現行則例》放在眼裡啊?是過去了這麽久都忘了?”
“奴才死罪!”
明珠和索額圖兩人齊刷刷跪了下來,其余的朝臣也不敢再觸什麽霉頭,跟著跪了下來,以頭抵著地面。
“朕今日心情好,這件事便不多做追究。”康熙站了起來,瞥了一眼跪了一地地朝臣,“不過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你二人便罰俸一年,將《現行則例》謄抄上百遍。自己動手,若被朕發現你們找了人代筆,那便不要來上朝了。”
“至於毛熊裹挾準噶爾部意圖在邊界再次掀起戰爭,妄圖與我大清重新簽訂邊界條約……”康熙停頓了少許,目光落在明珠身上,“這件事便交予你全權處理,朕要在半年之內看到他們再次灰溜溜地來大清請罪。”
“奴才遵旨!”
“索額圖,”康熙抿著嘴唇仔細瞧了一眼索額圖,心下無奈,“有些事情,朕可以說,可以談,但你不能。看在太子的面子上,先饒你一次,下次再這麽口無遮攔,朕就要思考一番一個人該如何才能變成一個啞巴了。”
“退朝!”
……
索額圖站在福瑞宮外面等了許久,可太子還是沒有出來。
他先是去了毓慶宮,可毓慶宮的太監說太子殿下已經許久未回來了。
“索額圖?”胤礽急匆匆地從福瑞宮中走了出來,擰著眉頭看向站在外面的索額圖,“你怎麽來了?”
“奴才見過太子殿下……”
“行了行禮,不必拘禮。”胤礽連忙擺擺手,“你過來找我是何事?”
“太子殿下為何一直待在這福瑞宮,我剛才去了毓慶宮才得知你已經許久沒有回毓慶宮……”
“說正事兒,孤真的很忙。”胤礽無奈扶額,打斷了索額圖這冗長的開頭。
“殿下,是這樣的……”索額圖斷斷續續,添油加醋,如此這般地說了一通,“那明珠端的是狼子野心,我料他這次一定會讓大阿哥領兵,殿下你不妨將大阿哥留下來也讓他進任務世界,到時候如此這般,豈不快哉?”
胤礽:……
第66章
“太子殿下?”
瞧著胤礽久久不說話, 索額圖心中本就煩悶,沒有耐心多等待一會兒,所以便直接出聲提示。
“殿下以為這件事可以為否?”
胤礽輕輕抿了下嘴唇,面上看不出喜怒, “孤當然可以那麽做。”
索額圖臉上忍不住浮現出笑容, 語氣愈發輕快, “殿下英明,如此一來殿下的太子之位定然十分穩固。”
“但孤為什麽要那麽做?”
索額圖頓時愕然, “殿下?”
“你且回去安心謄寫《現行則例》吧。”
“奴才……”
“明珠在朝堂上罵了你,你當時不應該罵回去的。皇阿瑪就在上面坐著, 你反身直接跪下說明珠違反了《現行則例》, 皇阿瑪再護著明珠也定然會對他加以懲處。”
大清律中有一個較為奇葩的法律, 那就是“罵詈罪”, 從官面上禁止一切罵人的行為,輕則被小竹板打上十下, 重則直接絞死。
若是剛剛索額圖真的沒有回嘴,那康熙即使心下一直思量著平衡朝堂, 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偏向明珠。可惜, 索額圖沒有忍住。
“我如何忍得住?他直接讓我以溺自照, 我如何忍得?”索額圖想起明珠說的那句話就一肚子火氣,“我已經很忍了,不然直接揍過去了。”
“昔日有人受□□之辱, 有人被宮刑加身, 他們都忍得, 你為何不行?”
“你說的都是……”
“索額圖, ”胤礽直接打斷了索額圖的話, 踮起腳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最近今年發生的事情都是很複雜的,其中內情皇阿瑪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所以你要對這些事三緘其口而不是恨不得將孤現在也在做任務這件事掛在嘴上。這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不但顯示不了你的能力,反而可能會帶給你災禍。”
“你也不要因為孤是太子就借著孤的勢肆意妄為,有些事情孤不說不代表孤不知道,不說不代表你做的那些事就是正確的。你和明珠爭那是你們兩人的事情,莫要再攀扯上我和大阿哥,你明白嗎?”
索額圖愣愣地眨了下眼睛,倒不是被說蒙了,只是從未聽胤礽如此講話,讓他覺得分外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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