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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想打排球[競技]》第一百五十四章 被打了個吊球
  第一百五十四章 被打了個吊球
  第三局開始之前,李華笑道:“現在是意超聯賽決賽的第三局比賽,目前的大比分為2:0,這場比賽無疑充滿了戲劇性和可看性。”

  吳寧點頭,“可看性是挺強的,只不過結果可能沒什麽懸念了,今年的米蘭有了我們的兩位小將助力,簡直是如虎添翼,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宛如一陣颶風橫掃意大利,把他們吹得嗷嗷叫。”

  【吳寧姐姐帶著東北口音開口的時候,解說的性質就發生了一些變化。】

  【哈哈哈,之前是相聲解說,吳寧加入了之後就很像小品和相聲結合了。】

  【之前嚷嚷著姐姐給個姬會的人怎麽不見了?是不喜歡東北口音的帥姐姐嗎?】

  【不,我們在考慮炫哪一條褲子比較容易引起吳寧姐姐的注意。】

  【第三局怎麽又是弗洛倫薩俱樂部發球啊,今天還沒看到小許隊用發球大殺四方呢。】

  【因為加裡波第沒抽到發球權……第一局沒抽到球權,意味著所有單數局都沒有球權。這種情況下,比賽打到最後一局時,第一局沒拿到發球權的隊伍還挺吃虧的,這就是所有教練都想拿到發球權的原因。】

  【說實話,許鶴的教練們運氣好像都不是很好,前有謝衛國世少賽從頭黑到尾,中有徐天陽奧運小組賽隻摸到一個發球權,後有加裡波第決賽無球權。】

  【這可能就是世界歐氣守恆,有的人一直歐,有的人一直非,綜合一下,總體歐氣為50%。】

  許鶴站在2號位,看向弗洛倫薩新商場的球員。

  這位“替補”雖然身高不高,但是小腿肌肉十分發達,很可能專門練習了衝刺和衝跳技術。

  簡而言之,雖然沒怎麽見過,但不容小覷。

  “咀——”

  清亮的哨聲響起,弗洛倫薩的發球運動員塞繆爾深吸一口氣。

  這一局再輸,他們就會與今年的意超金牌失之交臂,弗洛倫薩有多少能打得順暢至極的分組機會?
  有多少次能進入決賽?
  他還有五年的運動生涯,這是不是五年來的唯一一次?
  他必須發個好球!
  沒有機會了。

  現在,今天,必須發個好球。

  賽場寂靜而充滿壓迫。

  許鶴微微屏住呼吸,視線緊緊盯著球網對面塞繆爾露出的半邊身體。

  塞繆爾屏息凝神,發球前靜心思考的畫面落入眼簾。

  許鶴在對方的身體微微前傾得一刹那,向場外微微撤開身體重心。

  接著,砰得一聲巨響,排球從弗洛倫薩的場地,直衝許鶴原本的站位之後而去。

  當許鶴站在2號位時,傅應飛位於他正後方的1號位。

  所以,塞繆爾這一球就是衝著許鶴和傅應飛去的。

  如果許鶴不在第一時間讓開,那麽傅應飛將會看不清發球的球路,然後接漏。

  如果許鶴讓開,那麽如果傅應飛的一傳能力較弱,甚至很可能來不及判斷,從而接不到球。

  塞繆爾的計劃非常好,可他沒能算到許鶴和傅應飛之間究竟有多默契。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打了這麽多年球,早就對對方在球場上的行動了如指掌。

  傅應飛在許鶴讓開的一刹那就做好了接球準備。

  他的一傳姿勢相當標準,甚至讓位於身側的自由人都挑不出什麽錯處。

  安東尼目瞪口呆地看著傅應飛用他的同款姿勢接球,在一傳飛到場外等著的許鶴頭頂上時才驚聲道:“你偷學我的卸力方法?”

  傅應飛理直氣壯,“既然你在我面前用了,那不就意味著我能學嗎?鶴……許鶴也從不藏著自己傳球技術,克裡斯也看到了,他也可以學。”

  許鶴沒憋住,球還沒傳,臉上就情不自禁掛上笑容。

  傅應飛的一傳高而穩定,下落時間很長,為他留足了思考時間。

  而相對長時間的一傳意味著弗洛倫薩的攔網也將有十分充足的準備時間。

  這種時候沒什麽好猶豫的,他的位置在弗洛倫薩攔網的眼裡不是很好。

  首先他在2號位附近的場外,大多數二傳在這個位置的時候會考慮將球傳給中場的隊員。

  畢竟中場就是球隊的第二頂梁柱大主攻,接應更是可以在三米線後起跳,跳到中場進行進攻。

  這種傳球雖然有被攔下的可能,但是技術難度不高,是保守二傳們的最佳選擇。

  可惜了,他不是所謂的保守二傳。

  許鶴朝著4號位的小副攻阿爾伯特投去目光,接著躍起傳球——

  李華喊道:“什麽?長平快嗎?給四號位?”

  吳寧也沒想到,“可是四號位太遠了,排球場的橫向距離為9米,而許鶴又站在邊線的場外進行傳球!這意味著這一球很可能會因為力度不夠而失誤!”

  “但阿米爾奇絲毫不懷疑許鶴的二傳能力!他沒有任何猶豫,原地跳起!揮手扣球!”

  李華聲嘶力竭,喜悅剛剛爬上他的眼睛,但賽場上的下一幕卻讓他攥緊了拳頭,“新換上來的攔網追得很快!弗洛倫薩的原生態攔網比他們的外援有實力,他用百米衝刺的速度追上了這個傳球!”

  “攔網近在眼前,但扣球的前置動作已經完成,阿米爾奇的決定已經沒有了更改的可能!”

  所有人觀眾緊緊盯著屏幕。

  雖然這只是第三局的第一球,但卻和第三局的最後一球一般激烈,令人熱血沸騰。

  好像誰拿下了這一分,就已經贏下了一整局。

  阿米爾奇在最後關頭猛地一轉手腕,排球擦著攔網的指尖向外飛去。

  這顆球飛向場外,它力度不大,落下的聲音也不是很響,但當它落地時,意大利米蘭銀行俱樂部的觀眾席位卻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打手出界!”

  “好球!阿米爾奇!”

  “打得漂亮我們的小副攻!”

  “雖然這個賽季我沒少罵你,但是這球確實很漂亮,最後的變向真厲害!我以後會少罵你的。”

  阿米爾奇:……

  少罵?

  為什麽不是以後不罵?
  阿米爾奇臉上的疑惑實在太明顯,導致看台上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笑聲。

  “come on!這球多少功勞是許鶴的呢!你可別得意!”

  “就是呀,阿米爾奇。”

  “認清現實吧,副攻就是要看二傳臉色生活的。”

  米蘭快活的氣氛沒能感染到弗洛倫薩看台的觀眾。

  這個發球因為打手出界而丟分,讓弗洛倫薩的士氣降到了冰點。

  發球的人是塞繆爾,他們的隊長。

  攔網的人是他們自己的隊員,雖然碰到了,但也就是勉強碰到。

  許鶴連假動作都沒有做,傳球之前明確給了阿米爾奇眼神,可即便是這樣,他們的攔網也沒有追上。

  這要怎麽贏?
  還能怎麽贏?
  真的能贏嗎?
  塞繆爾伸出手,重重拍了拍自家好像有點喪氣的攔網,“怎麽了?決賽開始之前你不是還對我說要是能領教一下許鶴的傳球就好了麽?現在你看到了,甚至碰到了阿米爾奇的扣球,你怎麽一點都不高興?”

  他在自家攔網隊員的背心邦邦敲了兩拳,在對方齜牙咧嘴的時候道:“國際上很少有人能一上場就攔下許鶴的傳球,伍茲·威爾,你已經很了不起了。”

  伍茲·威爾,弗洛倫薩俱樂部唯一的意法混血,最擅長的事情就是喪氣和哭泣,掉起眼淚來和陳明樂有的一拚。

  這位副攻才18歲,十分年輕。
    他長著一頭棕黑的、自來卷的頭髮,面頰和鼻尖有一些淺棕色的小雀斑,眼睛像是夜晚的泰晤士河,趨近於墨藍,但卻給人一種透明而淺亮的感覺。

  他身高應該沒到兩米。

  許鶴默默在心裡比了比,估算出對方大概比他高了那麽兩三厘米。

  這個身高夠不上排球國家隊的平均值。

  但以這個身高在排球飛到阿爾伯特手中的一瞬間從偏2號位的位置衝到至少6米以外的4號位。

  他的瞬間爆發力十分驚人。

  還沒等許鶴在心裡誇完這位名叫伍茲·威爾的攔網,這人眼睛裡的泰晤士河就和開了霓虹燈似的開始泛紅。

  許鶴暗道不妙。

  這個場景有點眼熟……

  念頭才冒出來,伍茲就一把抱住塞繆爾,屈身將頭埋在他的胸大肌上,“我沒攔住啊!我攔不住哇嗚嗚!”

  裁判:……

  原來這就是弗洛倫薩要請攔網外援的原因。

  塞繆爾:……

  教練:……

  是的,這就是他們請便宜外援的原因!

  也不是非得要花那個錢,但是不花不怎麽行。

  弗洛倫薩的教練坐在底下,滿臉寫著一個大字《忍》。

  加裡波第都看不下去了,他站起身,很想寬容地送對面一個暫停,但一想到這是決賽,應該趁他病要他命,於是又坐了回去。

  弗洛倫薩教練終於忍無可忍,抬手請求暫停。

  這還是許鶴第一次經歷1:0暫停,說實話,挺新奇的。就是不知道遠在華國進行針對性集訓的陳明樂“小朋友”看到這一幕之後會怎麽想。

  米蘭銀行回到選手區交流如何繼續針對對方攔網,大家都沒什麽良心,所以討論得其樂融融。

  另一邊弗洛倫薩教練就差提著伍茲·威爾的耳朵罵了,“哭什麽哭!你都逼得阿米爾奇臨時改變扣球路線了,外援都沒做到的事情你做到了,哭這麽大聲幹什麽!”

  板凳上的美國外援對視一眼,雙雙陷入沉默。

  伍茲看著他們,又悲從中來,流下兩滴眼淚,“沒攔下來一個就很痛苦了,你們竟然打了兩局打手出界都沒被耍哭,太不容易了。”

  美國外援:……

  謝謝你的憐憫和崇拜,但是沒有必要。

  伍茲擤了鼻涕,在全隊的安慰下逐漸好轉。

  一直注意著他的許鶴道:“不好辦,這個伍茲不怎麽好對付,一般哭的越大聲的攔得越狠。”

  雷歐的腦袋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你還打哭過別人啊?”

  你到底打哭過幾個?

  許鶴仔細想了想:“應該就兩個。”

  真有其他的也記不清了。

  打了那麽多年球,誰能記得場上的每一分每一秒。

  雷歐叉著腰感歎,“我都沒把人打哭過。”

  這話就和‘我爸都沒打過我’一樣,荒誕、滑稽、但又十分詼諧幽默。

  加裡波第胖胖無語,他扯回話題,“好了。許鶴說得對,那個伍茲確實不怎麽好對付,反應很快,動態視力也不錯,爆發能力還強,是一路走來,遇到的最有天賦的攔網。”

  “他很敏[gǎn],假動作不能多用。”許鶴抿唇,“我怕被他看出規律。”

  “可以,那我們就盡量以簡單快速的傳球為主。”加裡波第剛剛蓋棺定論,暫停結束的哨聲就響了起來。

  米蘭發球,許鶴站上發球位。

  當許鶴所在的球隊教練想好了接下來該怎麽應對對手的時候,許鶴總會站上發球位。

  意超決賽,最後一次全面展示發球的機會。

  許鶴決定發壓線球。

  這種球在決賽出現的時候不僅能讓對手高血壓,還能讓主裁判和邊裁全部高血壓,連帶著加裡波第的血壓也蹭蹭蹭往上漲。

  因為現場除了許鶴,誰都不知道那些球會落在界內還是界外。

  第一球,許鶴瞄準了伍茲·威爾身後的位置,像塞繆爾對著傅應飛發球一樣,將排球瞄準了角落裡的另一個人。

  弗洛倫薩的教練和隊長塞繆爾都沒想到許鶴竟然會“現學現賣”。

  這將他們邊角的選手打了個措手不及,原本預想會發生在傅應飛身上的是情反而發生在了他們自己的身上。

  許鶴ace得分!

  邊裁火眼金睛,球剛好掉在邊界線裡側。

  這是完美的壓線球。

  2:0。

  第二個發球,許鶴故技重施,但這次卻選用了跳飄球。

  弗洛倫薩雖然早有準備,但是之前被針對過的接球人的能力有待提高,碰到了球,卻沒有接成功。

  第三球,許鶴借著助跑的速度將球速頂到了130,排球直直衝著塞繆爾的面門飛去,對方雙手呈碗狀,置於臉前側。

  這球重重撞在“碗邊”,飛向球網。

  眼看就要落地,弗洛倫薩二傳單手由下往上一勾,將球救了起來。

  盡管二傳不進如人意,但是身在前排的伍茲·威爾卻一躍而起。

  動作非常不錯,氣勢也十分到位,但是跳得……太高了。

  二傳勾起來的球就隻飛到他的胸口。

  伍茲·威爾在米蘭銀行全員震驚的目光中挺胸撞球,這顆吊球艱難過網,掉在了米蘭的場地上,成為了弗洛倫薩第三局的第一分。

  場上,雙方的隊員沉默了。

  場下,雙方的教練也沉默了。

  場邊,裁判和球迷們都沉默了。

  “咀!”

  3:1,弗洛倫薩的伍茲用自己的顏面為隊伍奪得光榮一分。

  許鶴滿臉震撼地喃喃,“確……確實不容小覷。”

  無論是能豁出去的程度,還是……嗯……吊球的新奇程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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