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信任
巴西教練對著隊員焦躁地搓了搓腦袋上的短毛,“打得稍微強硬一點!我們的實力在,大家不要害怕,再多的詭計也抵不過硬實力!”
巴西隊員們插著腰點頭,第一局時承托起勝利的現場氣氛此時卻變成了裹挾的潮水,壓得人喘不過氣。
徐天陽瞥一眼就知道怎麽回事,巴西隊的主場壓力來了!
“他們慌了,說明我們現在使用的針對性戰術是對的!二傳是突破點,他們二傳的一傳需要隊友保護,大家發球的時候盯著二傳發!”
“對於落後四分的巴西來說,主場的優勢反而會變成壓力,記住我們昨天在體育館裡討論的點,抓住機會衝他們!”
暫停時間結束,比賽繼續。
已經從少年變成青年的隊員們圍成一圈聚在一起,許鶴率先伸手,“衝!”
其他隊員也伸出手,喊:“衝!”
盧哲拿到了球童拋過來的球,再次站上底線。
“吔~~~~~~”巴西球迷的噓聲整齊劃一,盧哲難以理解地回頭看了一眼,噓聲更大了。
許鶴:……
噓誰不好,噓盧哲?
你們知道盧哲這個人在軍訓以前都是雞冠頭嗎?
知道他剛進國家隊的時候是個連傅應飛都敢上去比劃的刺頭嗎?
知道刺頭大多都是吃軟不吃硬的嗎?
盧哲冷笑一聲,拋球扣球之間,無視全場先進而清晰的收錄設備,大喊一聲:“乾!”
聲音巨大,一個人喊過了身後幾百號。
徐教練捂了一下臉,手忙腳亂地拔電話卡。
“你幹什麽?”柏函哭笑不得。
“我把我爸的手機號和排協那群老頭子的號碼都存在一起了,把這張卡拔出來他們就找不到我。”
徐天陽拔出電話卡,把卡針和電話卡一起往手機殼後面一塞。從根本上隔絕了父親和排協的彈劾之心。
柏函:……
真熟練,一看就知道當隊員的時候沒少對著球網對面的國際友人飆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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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西隊畢竟是世界強隊,又有現場球迷的應援加持。從軟實力和硬實力來看都不是華國隊可以比擬。
許鶴和盧哲在前期用發球和針對性戰術拉開的分差,在巴西隊的重壓之下開始逐漸縮短。
【咱們攔網挺好的,只要巴西隊的一傳亂了,攔網基本上就能把巴西打過來的扣球攔下來。】
【陳明樂畢竟是從防守端轉上來的,他在防守和攔網上有著天然的優勢和嗅覺。】
【徐教練看人好準,如果當年陳明樂不從自由人轉到副攻上來,我們不僅會少一個國家級的副攻,陳明樂也會永遠掙扎在他哥哥的陰影之下。】
【嗯,還好轉了。】
【咱們華國隊的人戰術技能都挺全面的,除了二傳這個位置必須由許鶴或者王一民來頂之外,其他位置上的人好像都可以互相替班。】
【巴西隊怎麽這麽不講武德,他們的發球怎麽老朝著小許隊發?】
【許鶴好像也被巴西的針對了。】
【雖然小許隊每次都能讓給陳明昊接,但我們的節奏還是被影響了。】
16:15,華國隊率先到達16分,進入技術暫停。
許鶴坐在板凳上灌電解質,腦袋上還頂了一個小冰袋,後腰也被柏函摁了一個冰袋,整個人宛如一塊即將融化,進入搶救的粘糕。
“得想個辦法甩開針對。”
徐天陽拿著iPad查看場外發來的數據,“巴西隊教練打得很強硬,他們攻手的發球確實準。現在這種接球模式下陳明昊的體力消耗大,再這麽下去我們的二傳和自由人至少會被耗掉一個。”
怎麽辦?
徐天陽和劉敏熙湊在一起討論如何“保護”許鶴的問題,但短時間內得出的結論似乎都不太可行。
任何分出隊員保護二傳的戰術都建立在消耗其他隊員體力的基礎上,現在的華國隊經不起任何消耗。
該怎麽辦?
“打雙二傳吧。”徐天陽話音剛落,邊上吸著葡萄味果凍的王一民就支棱起來。
“不是你。”徐天陽推開王一民湊過來的腦袋,“我們打隨機二傳,如果許鶴接了一傳,那麽球飛到誰的頭頂上誰就打二傳。陳明昊不要特意保護了,節省一點體力。給二傳這個技術大家在2v2小組賽裡都練過,給高球和慢球就行,剩下的給扣球的攻手調整,這樣許鶴也可以參與進攻。”
此時,秦皇島訓練時做的強行分組訓練就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在2v2以及3v3的練習中,二傳的位置不固定。
所有人都得當二傳,而真正的二傳則被勒令不許在小組比賽中進行上手傳球,只能進行下手墊球和扣球。
事實證明,腦子和球感球商都很好的二傳打什麽位置的時候都得心應手。
技術暫停後,許鶴不再讓出位置由陳明昊代接一傳,而是張開雙臂,對著落下的發球喊到:“我!”
“咚”
排球與手臂相撞時的悶響聲響起,許鶴後退兩步,完美卸去了衝力。
“漂亮!”李華捏緊耳麥,將其貼近嘴巴,“一個不輸自由人的一傳!非常完美,但是誰來二傳?”
“傅應飛起跳,上手二傳!嗯?”吳寧不太理解,“傅應飛二傳的話那誰打進攻?”
“副攻劉青風打了進攻!華國隊打手出界得分!”
李華開心到原地蹦了幾下。
“大家可能不知道這球意味著什麽,技術暫停之前許鶴被針對這件事大家都有目共睹,而陳明昊一直在對許鶴進行一傳保護,那會同時消耗一傳和二傳的體力,而現在的戰術很好的規避了這個問題!”
“咱們的戰術非常靈活,大家都拿出了看家的本事!”吳寧恨不得爬上觀眾席,搶了華國球迷的應援設備替他們喊,“巴西教練的臉色不好,我們的戰術組織完全在他的預料之外!”
“徐天陽不愧是上一輩的最強二傳!哪怕站在場邊,他也能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解說們激昂的聲音從各個設備的揚聲器裡傳出去。
遠在華國,無法前往現場的球迷們紛紛攥緊拳頭。
“看不清啊!”
“剛剛那球是誰傳的?許鶴?”
“不對啊,好像是劉青風!”
“放屁,肯定是盧哲!”
擴音器裡適時響起了李華的喊聲,“盧哲傳球!一個高球,許鶴當前在前排!這顆球飛過了傅應飛的頭頂,飛到了許鶴的面前!”
“許鶴跳起扣球,重扣借手!排球飛往場後,巴西自由人想要去追!但是沒有追上!許鶴打手出界得分!漂亮!”
27:25。
大比分1:1,華國隊拿下了第二局。
許鶴連續打了兩局,第二局還有一部分時間在扣球,體力已經到達了臨界點,如果第三局再上,那麽第四局和第五局決勝局華國隊將無以為繼。
徐天陽立刻調整部署,“第三局王一民、楚錦岩,秦昌、孔成、蘇潤上。王一民多給秦昌快球,所有人能不硬扣就不要硬扣,看準時機制造打手出界和吊球。”
選手們將手掌疊在一起向下一揮,喊出了氣勢磅礴的聲音。
許鶴趴在場邊的休息椅上給柏函看腰。
隊醫帶著一點涼意的手摁在後腰上,他差點被痛得掉下椅子,“別別別,別按了!痛……”
柏函毫不手軟,倒了點藥在掌心就往人露出的後腰上一按一推。
許鶴死死扒住椅子邊緣,才沒在隊醫的凌虐一般的推拿下喊出聲來。等一套流程做完,許鶴強撐著翻身,滑下椅子,在球迷面前保住了自己最後的顏面。
關注著休息區的球迷並不多,因為比賽進入到白熱化階段,王一民二傳時打出的效果竟然沒有比許鶴打二傳時差多少。
秦昌的扣球十分靈活,那個6年前還未受傷,在球場上叱吒風雲的副攻似乎又出現在了所有老球迷的面前。
“秦昌、秦昌、秦昌!”
大家開始在秦昌得分之後有節奏地喊他的名字。
秦昌笑著對觀眾席拋出一個飛吻。
徐天陽歎了口氣,“還是這麽自戀。”
柏函看了看他的膝蓋,沒吭聲。
作為給秦昌打針的人,他清楚地知道這次的比賽就是秦昌最後一次站在球場上,之後的半年,甚至一年,他都要在器械的幫助下才能站起來,直到一年半以後,才能像正常人一樣走路。
秦昌在這場比賽中,透支著未來。
33:31,華國隊贏下第三局,大比分2:1領先。
秦昌坐在場邊的休息區捏了捏自己的膝蓋,側頭對徐天陽道:“有點失效了,補一針吧?”
徐天陽沉默地坐在椅子上,沒接話。
“我和你當時的情況不一樣,你是被逼著打的,我是自己要打。”秦昌曲起腿,把護膝徹底卷下來,露出已經開過一次刀,有一道傷疤的膝蓋,“來都來了,再打一針唄,徐隊。”
徐天陽側過臉,狠狠眨了兩下眼睛,顫聲道:“聽他的,給他打。”
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看著柏函從醫藥箱裡拿出來的小針筒。
偌大而嘈雜的場館裡,竟然能聽見藥水被推進人體時產生的細微聲響。
徐天陽等柏函把醫療廢品放進箱子,轉頭紅著眼睛笑道:“咱們現在2:1了,還能繼續耗!”
“好!”
華國隊員的回應聲響徹場館,秦昌如此拚命,他們又怎麽能灰心喪氣。
李華和吳寧似乎雙雙嗅到了勝利的滋味。
李華激動地語無倫次,“誰都沒有想到,華國隊竟然2:1領先了巴西!誰能想到呢?”
“所有巴西球迷都是抱著看華國隊笑話的心坐在這裡,但現在,未知的結果仿佛一柄懸在頭頂的達摩克裡斯之劍!”
吳寧說到一半,嫌棄地拍了拍手裡的稿子,“啥啊,搞那麽文縐縐的,華國隊!衝!”
【哈哈哈哈,吳姐姐就是牛皮。】
【人家可是上一屆女排最強主攻呢。】
【怪不得解說得這麽好。】
【我感覺解說這個事兒吧主要看血統,東北和天京得就解說得好,其他地方的好像就不怎麽行。】
【可能是沒出生在一出生就會打快板的城市吧,上次我去天京玩,他們那兒出租車司機都會講相聲。】
【這比賽打得……看得我血壓都上來了。太緊張了。】
【秦昌怎麽打了一針?】
【封閉,秦昌的膝蓋和當年的徐天陽有差不多的問題,這次上場之前估計就已經打了封閉,但是咱們和巴西的比賽強度大,時間長,如果他的封閉是早上打的,算算時間現在也差不多快失效了。】
【天哪,給咱們華國隊贏吧!信女願用20斤肉換取華國隊勝利!】
【現場收音收到了巴西教練的聲音誒,他說話好大聲,那是什麽意思?】
【著急了吧,巴西再輸一局就可以直接包車回家了。】
【巴西換陣型了。】
巴西隊更換了陣型,撤換了強力接應體系,變成單一進攻模式。
這種模式下,所有隊員都會為前排四號位和二號位的攻手兜底,用全隊的養分供養兩個進攻核心。
這兩個進攻核心無疑是巴西隊的命脈,這種進攻上打出來的屏障,不是靠前排防守就能擋住的。
第四局,華國隊25:27惜敗於巴西。
大比分2:2。
華國隊所有人在下場後拚命灌水,許鶴後腰處的疼痛緩解了很多,柏函按住人,把雲南白藥噴霧往他身上一噴,差點又把人逼出眼淚來。
許鶴避開掃過來的攝像機,接著傅應飛的遮擋藏住臉上的表情。
【小許隊被打哭了?】
【疼哭的吧?我看見柏函按著他上藥,掙扎地跟被貓按住的魚似的。】
【噓——小許隊把臉藏起來了,他肯定覺得疼哭掉面兒,大家裝作半點都不知道就行。】
【我才看排球沒多久,請問第五局是15分嗎?】
【對的,第五局為15分,沒有技術暫停,是搶分戰,一般會打快球,咱們肯定是小許隊上。】
李華的聲音從直播間裡傳出來,“這吹小號的巴西人是不是不會吹啊?怎都是一個音還漏氣?”
吳寧沉吟幾秒,忽然問:“咱們觀眾裡有沒有會吹嗩呐的?”
李華&攝像&導演:啊?
李華磕磕巴巴:“應、應該沒有吧?”
吳寧靦腆一笑,“我退役之後練了練,現在稍微會一點,嗩呐就放在外面車上。”
導演撕心裂肺的聲音從華國傳到了巴西,“算了吳寧,算了!咱們不爭這個!好好解說,下次你買觀眾席的票,坐觀眾席上吹!”
吳寧隻得放棄。
第五局的哨聲吹響,徐天陽大聲道:“不要讓球掉下來,只要不落地,咱們就有贏的希望!一分一分來!”
許鶴、傅應飛、陳明樂、於明安、秦昌、陳明昊並肩走上球場。
這一刻,勝利就像一顆觸手可得的星星,落在華國和巴西場地的正中央。
因為徐天陽沒能拿到第一局的發球權,所以單數局的發球權都不在華國隊手裡。
巴西隊接應發球。
陳明昊提了提自己的褲子,沉下重心,放緩呼吸。
他打了快十年自由人,每一次站上球場都懷著感恩之心。
因為他矮,能靠著自由人站上球場,都已經是上天的憐憫,他有著其他自由人無法比擬的敏銳嗅覺,可以比其他人更快地判斷出排球的落點。
但是這又能怎麽樣?他矮,臂展也不長,腿也短,跑到落點需要比其他自由人更多的時間。
他只能去練單手接球,借由側身這個動作加長自己的臂展。只能去練短跑,減少自己到達落點的時間。
只要他跑得夠快,接得夠穩,就可以一直留在排球的賽場上。
他不像還能長高的弟弟。
陳明樂打不好自由人還可以去打副攻,因為他長得高,他如果打不好自由人就只能退場,離開排球的場地。
從小學開始,他已經打了快十年自由人了,人生有幾個十年呢?每一分每一秒,仿佛都是為陳明昊接起這一球埋下的伏筆。
巴西隊接應大力跳發,場邊測速器直奔230。
陳明昊雙腿驟然發力,接著整個人向前一趴,魚躍至邊角,接起一球。
排球的衝勁太大,陳明昊就地滾了幾圈。
排球因為衝擊即將過網!
許鶴屏住呼吸,助跑跳起,眼看他就要抬手單手二傳,但場上誰也沒有等到這個二傳。
因為他猛地側身,打出了一個小斜線扣球,排球重重壓在了三米線附近。
現場的華國球迷猛得站起,抖動著手中的國旗,有位大哥噙著熱淚嘶吼:“好球!”
李華顫聲道:“漂亮的假動作,許鶴在這種白熱化的階段也給我們展現出了絕對的理智!”
“這個就叫帶刀二傳吧?”吳寧感歎道,“咱們以前沒有這樣的二傳,徐天陽培養出來的小二傳果然比他那個時候打得還要激進。”
【艸,帶刀二傳這個稱呼好貼切。】
【我剛剛還以為他要單手往後傳的,畢竟許鶴之前也打過幾次,誰能想到他居然轉身暴扣了一個小斜線球啊?這是接應的扣法吧?】
【你們有沒有想過,接應以前的全名,叫做接應二傳呢?】
【是的,強力接應只是接應二傳的分支。】
【所以傅應飛和許鶴其實是互為補充的兩個位置嘛?他們既可以為對方當二傳,也可以代替對方當接應?】
【磕到了。捂嘴。】
1:0,華國拿回了發球權,許鶴自二號位轉至1號位。
許鶴發球。
現場的華國球迷頓時沸騰,聲浪第一次在華國的球迷席位席卷整個場館?
是球迷地喊聲變大了嗎?
不,是巴西隊球迷地聲音變小了。
許鶴轉了轉手中的排球,接著猛地拋起。
巴西隊教練雙手抱住後腦。
這個小二傳絕對是華國隊最難對付的人,其他人在場上布置針對性戰術的時候只會考慮“巴西隊有什麽漏洞我應該怎麽鑽巴西的空子”,但這個小二傳卻會想“巴西和巴西的AI都有什麽漏洞,我應該怎麽把AI和人同時打懵”。
砰!
手掌與排球滿掌接觸的聲音響起,許鶴第一次在巴西裡約熱內盧的賽場上用出了助跑無衝跳式的發球。
這種球雖然有點費腰,但效果極好。
巴西隊沒有一個人反應過來。
2:0.
球速被頂到了135,直逼雷歐創下的世界紀錄。
許鶴連發兩球,第三球時因為腰部不適改為發球找人,盯著對面二傳發了一個,被自由人救起,送給主攻反攻得分。
比分來到3:1。
大家圍在一起加油鼓氣。
許鶴道:“他們第一局和網前熱身的時候消耗的體力太多,主攻又經常打後排強攻,體力已經不行了,大家多盯2號位和三號位攔。”
“沒問題。”
昨天大家窩在一起看錄像帶找出來的巴西隊弱點一一應驗。
但很快,華國隊的小將們也精疲力竭。
雙方都在用最後一點體力強撐。
秦昌擦去低落到鼻翼兩側的汗,在網前高高躍起,擋住了巴西隊主攻的再一次進攻。
8:7.
許鶴再次站到了網前。
巴西隊球迷發出了喪氣的噓聲。
沒有指揮,沒有組織,因為所有人都知道,許鶴站在前排的時候,是華國隊戰力的巔峰。
傅應飛發球直接得分。
9:7.
傅應飛再次發球,巴西自由人在地上一滾,狼狽接起,許鶴眯起眼,緊緊盯著二傳。
這個二傳後期的時候傳球比較單一,不是二號位就是四號位。
只見他手腕向前,手臂微微收緊,這是向前傳球的信號!
“攔二!”許鶴伸手拉了一把身側的副攻,兩人之間距離太遠,他沒能拉到。
許鶴深吸一口氣,壓住後腰側的疼痛,腳踝用力,拔地而起,為了在受傷的情況下達到以前的高度,他不得不用了幾乎從不使用的單腳衝跳。
對方扣過來的球重重打在掌心。
攔住了!
華國的隊員們剛想抱在一起慶祝一下,裁判就對著巴西場地舉起手。
他認為這球打手出界。
徐天陽立刻看向許鶴。
少年搖了搖頭,徐天陽便面向裁判示意,“我們挑戰。”
鷹眼挑戰的時間不長,球體打到許鶴的掌心後順利反彈到了巴西的球場上,重重壓在了白線上。
——界內。
10:7,華國隊先上兩位數!
傅應飛發第三球。
這球被巴西穩穩接起進行反攻,比分來到10:8。
許鶴在前排的優勢逐漸消耗殆盡,所有人都在努力,但是比分始終不能穩定拉開。
12:11,13:12,14:13。
華國隊到達賽點。
巴西隊就像最頂級的牛皮糖,死死黏在華國的身上。
徐天陽在領先的情況下用掉了最後一次暫停,“我們已經做到最好了。大家放平心態打最後一球,打你們最擅長的東西,什麽都不要考慮!”
許鶴拿起空空如也的紙杯晃了晃,“沒有電解質了嗎?”
“沒了。”柏函道,“你把傅應飛的都喝了,傅應飛擱你邊上喝白開水呢。”
“嘿嘿。”許鶴不好意思的笑起來,伸手拍了拍傅應飛的肩膀,“辛苦你啦。”
暫停結束,徐天陽掐著點說到:“最後一球不需要穩,給我破他們的防守!”
他看了許鶴和傅應飛一眼,笑道:“鶴鶴今天都沒怎麽給你球啊,注意到了嗎?”
傅應飛愣了一下,緩慢地搖了搖頭,“我感覺我挺忙的。”
“確實,但是今天的賽場風頭都不是你的,你心裡難道沒什麽想法?”徐天陽嘖了一聲,“不能吧?”
傅應飛擰緊了瓶蓋,看著許鶴的側臉笑了笑,“那肯定是因為他想讓我打最後一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