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高考
考場外,家長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談論自家孩子。
余芝蓉掩著嘴拽了下許雲偉的衣服,等人微微彎腰的時候湊到他耳邊,“她們怎麽都穿旗袍?”
許雲偉沉默半晌,也湊到妻子耳邊說,“我也想知道爸爸們為什麽要穿馬褂。”
兩人面面相覷,深覺自己與周圍家長格格不入。
那些媽媽們似乎對自己孩子的學習成績了如指掌,連他們上一次模擬考試考了多少分都能精準地說出來,並且準確說出丟分位置。
余芝蓉努力想了想許鶴的模考成績,最終從記憶裡搜尋出四個大字:年級前十。
她歎了口氣,“我們這父母當得實在有點不太成功。”
許雲偉點頭,“確實,許明誠初中的時候壓力也大,因為我們把期望都附加在他身上,忽略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總是要求他考出好成績,所以明誠當時有了點自我封閉的傾向,好在我們及時改正了教育方法。”
“後來事業忙起來了,我們又忽視了小兒子,隻給孩子打錢買東西,以為這樣就能彌補,但是對於小孩來說沒有什麽比得上父母的陪伴。”
她思忖一番後問:“傅應飛呢?”
余芝蓉翻了個白眼,“要不是你摳門,我都想直接衝進去談一談看看能不能開學校裡。”
“咳咳!”
余芝蓉:“500米!多出一點租金,大學生很懶的,你那時候連宿舍樓都不想下來!以己度人,你都這樣了,現在的學生他會走1000米去買外刊報紙嗎?”
“他居然問我:你認為目前國內運動項目資源分配不均勻、有的項目資源過剩,有的項目資源匱乏的問題該如何解決?”
許雲偉掏出手機開始計算各項成本,以及在周邊一公裡之內,甚至500米之內開一家連鎖的可能性。
“確實可以這樣,現在考研英語的閱讀基本都來自這兩個外刊。”許雲偉頓了頓,沉吟幾秒才道,“但是高中附近得換刊,我記得明誠當年複習的都是經濟學人、科學美國人、國家地理和時代周刊之類的。”
“額……”記者小姐姐拿起自己的小手卡,對著稿子念,“具體是哪裡難?”
他重重咳嗽兩聲,“我考完了。”
余芝蓉輕咳一聲,決定不去問許鶴是怎麽回答的,萬一小兒子沒回答出來,她這樣問豈不是讓他本就難過的心情雪上加霜。
於是兩人便在北大周邊逛了一圈,發現北大附近竟然沒有一所面向學生的連鎖超市時,“起業家”的DNA便動了起來。
兩人花一小時在附近逛了一圈,然後拿出平板靠在商務車外面爭執到底是選在1公裡以內好還是500米以內好。
余芝蓉:“嗯,可以因地製宜。”
於是許鶴考完筆試走出北大校門後在送考父母身後的犄角旮旯裡找到了自己正在“吵架”的爹媽。
說著,記者熱情洋溢的聲音傳來,“同學您好,你覺得這次地考試難度怎麽樣?”
他指了指不遠處鶴立雞群的人,“那兒呢,我們就別過去了,免得也被抓去采訪,這兒也能聽見一點聲音。”
可他們是直播,現在想換人也來不及了。
這個記者是有多想不開才會選傅應飛做采訪對象啊?
她戰術乾笑一聲,“那麽你覺得自己考得怎麽樣呢?”
余芝蓉和許雲偉這才從工作狀態中脫離,紛紛收起“工作道具”,當場變臉,笑著迎向許鶴,隨口問:“怎麽樣?”
真要命,早知道不抓這個最高的了,帥有什麽用,他不會說話!
許雲偉說著,攬住余芝蓉的肩膀搓了搓,“我們以後盡力對他們好就行了,別太自責。”
余芝蓉劃拉著手機裡儲存的商品品類,“我們可以在學校附近的便利店門口引進一個訂閱期刊類雜志的項目,去做全華國第一家可以訂閱《經濟學家》和《紐約時報》等外刊雜志的便利店。”
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時都沒什麽反應。
許鶴一愣,“在後面啊。”
傅應飛不假思索:“面試比較難。”
一般人就算考得不好也會看在攝像機的份兒上說句‘還好’吧?
“還可以吧。”許鶴抓了抓腦袋,“就是感覺面試官提的問題好像挺新的,而且每個人應該不一樣。”
傅應飛板著臉,“挺難的。”
那個東西與其說是個面試小問,不如說是個政治問題。
他說著回頭,發現身後跟著的傅應飛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不遠處的記者抓住了,正在接受采訪。
兩位企業創始人都是閑不下來的類型,筆試是綜合性考試,要持續三個小時,筆試和面試一起,只是乾站在考場門口的話實在煎熬。
記者:……
記者:?
余芝蓉&許雲偉:好難!
這回總該說還好了吧?
傅應飛:“不怎麽樣。”
許鶴:……
許雲偉小聲道:“可是這是北大誒,應該比我勤快點吧?”
許鶴:……
他和面試官倒是相談甚歡,具試探,面試官提問有關‘運動資源分配’那個問題的時候明顯不是想得到一個非常板正的答案。
許鶴站在父母身邊抱著手臂點頭。
結合“探索人才計劃”的培養方向也可以知道,這個計劃招進去的學生,最終都是要終生為國家服務的。
所以這一問只要展現“決心”和“覺悟”就行。
面試官想要測試的是“你能不能被培養成解決這個問題的人”而不是想知道“你現在能不能解決這個問題”。
後者都能解決這麽難的問題了還上啥大學。
於是許鶴硬生生就對這個問題的各方面思考和面試官暢談30分鍾,差點當場交換手機號碼。
但是傅應飛應該……看不出這一層……
他多半會想一想,然後直接說:“我多拿幾個世界冠軍,然後上去改革。”這種十分直白的話。
記者就面試比較難再次勉力發問:“面試哪裡難?”
傅應飛:“哪裡都很難。”
記者抬起手腕看了眼表。
很好,湊夠五分鍾了!換人!
“好的同學,謝謝你接受采訪,慢走。”
麥克風一關,傅應飛和記者同時長舒一口氣。
許鶴對著他揚起手大幅度揮了揮,“這裡~”
傅應飛撥開人流,擠到許鶴身邊搓了搓自己的臉,“結束了。”
余芝蓉掏出手機給總是暗自打探消息的宋飛蘭發消息:【兩個孩子都考完了,面試有點難。】
宋飛蘭回:【過沒過都是我們心中的頂尖人才~】
余芝蓉看了一眼已經坐上車子後排的許鶴和傅應飛,悄悄給閨蜜發消息,【你準備什麽時候跟你兒子見一面?】
這一次,宋飛蘭那邊沉默良久,最終道:【我之前和傅建國也開誠布公地談論過這個問題,都覺得我們出現反而會打擾他,他很喜歡和許鶴在一起,我或者傅建國過去跟他見面會讓他覺得不自在。現在這樣偶爾寄點東西給他也挺好的。】
【麻煩你照顧他這麽久,我也沒什麽好感謝的東西。之前你跟我不是提過一嘴英國這邊發展的業務不太順利嗎?我巧合認識一個可能可以幫到你的人,改天請你們吃頓飯。】
余芝蓉不知道回什麽好,只能道:【行。】
許鶴坐在後座幫傅應飛看他默寫出來的所有物理題目答案,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已經和傅應飛母親牽上了線。
自主招生算分為百分比制度。
筆試成績佔70%,面試成績佔30%,最後出來的成績按百分製來算,並出一個排名,排名的前百分之十可以加60分,以此類推,隨排名降低而遞減。
許鶴看完,表情複雜地嘖了一聲,“10道物理題裡面有3道是競賽水平,除了這三道你竟然隻錯了一道,簡直是個奇跡。”
傅應飛松了口氣,“那我筆試應該沒問題了。”
面試就聽天由命吧。
實在不行就高考硬考試試,反正“人才計劃”只是決定加分分數,並非提前錄取。所有參加過自主招生(單招)的學生們還是要去參加高考。
高考面前,眾生平等。
兩人一路回到藍京,拿走因為外出考試而積壓在桌面的試卷,轉而馬不停蹄地奔赴意大利。
意超的季後賽已經進行到了最後階段。
許鶴和傅應飛上場了12進6的比賽。
這一次,他們提前對上了那不勒斯。
那不勒斯的自由人似乎開始放棄了原來的保守模式,反而暴露出了進攻的野心。
從來不在比賽中於三米線之後進行上手傳球的阿米爾奇竟然在二傳被針對的時候勉力一躍,做出了三米線後上手傳球的動作。
這個動作極其漂亮,不愧於他意大利第一自由人的稱號。
但是再漂亮的動作,再有潛力的球員,到了不會玩戰術的教練手裡都可能只是一步死棋。
阿米爾奇的進攻心使得他的體能開始極速下滑,以前他能站在球場上五局,但是現在卻不行了。
可就算不行,那不勒斯的教練也不會用副攻換下阿米爾奇。
米蘭銀行俱樂部抓住了這一點,定點爆破,擊潰了整個那不勒斯。
最終以23:25、22:25、26:24、32:30、17:15。
大比分3:2,以讓二追三的方式後來居上,贏下比賽。
至此,許鶴和傅應飛的2016年意超之旅正式結束。
他們揮別教練和隊友,踏上了全國第三次模擬考試的征程。
五月初,三模。
五月底,四模。
6月7日,J省高考正式開始。
夏日滾滾的熱氣裹挾著考生,將他們推向考場,這場篩選性質的考試不會決定命運,但對人生和認知的影響無法估量。
許鶴和三年都沒怎麽見過的同學們一起被班主任拉住發昨晚收上去的身份證,圍在一起喊了加油。
忽然就想到了幾年前第一次站上洲際賽場的自己和隊友們。
總體而言,高考和決賽也沒有太大的區別,反正考到最後都精疲力竭。
最後一門考完,同考場的一位男生狂笑著飛奔出考場,邊跑邊喊,“哈哈哈,老子要接受采訪!”
許鶴:……
看來考得不錯。
他慢條斯理地收拾好桌上散落的物品,對著到考場門口找人的傅應飛笑了笑,兩人跟在大部隊的後面,逐漸將考場遠遠拋在身後。
兩人坐在車上,傅應飛率先出聲。
“今天上午意超舉行決賽了,米蘭今年沒能拿到金牌。”
許鶴湊過去,就著傅應飛的手看他的谘詢,意大利語的版面上寫著——【米蘭2:3惜敗羅馬,一場異常精彩的比賽。】
精彩這個形容詞對於勝者來說是衷心的讚美,但對於敗者來說卻並非如此。
這個詞在比賽的失敗者看來就是“你盡力了,比賽非常好看,如果因為實力不夠輸了也很正常。”
雖然寫出這句話的人應該並沒有這個意思,但是心態不好的人很容易想到這個方面去。
許鶴想了想,拿起手機給雷歐發了一條信息:【我們考完試了。】
雷歐:【我們也比完了!我們現在正在冰島玩。】
許鶴:?
還未來得及詢問,對面就發來一份照片,照片上是美麗的極光,和倒映著極光的湖面,以及鏡頭前笑的十分快樂的米蘭俱樂部球員們。
嗡嗡。
手機再次震動,雷歐又發來消息,【你和傅應飛不在是在是太可惜了,這裡太美了!俱樂部老板請客,給我們辦了最貴的旅遊套餐,太好玩了!】
許鶴:……
很好,意大利的隊友們心態都很好,拿了銀牌幾乎和拿了金牌一樣高興。
他選了個表情發過去,關閉手機,對著後視鏡看了一眼正在開車的許明誠,身體一歪靠到傅應飛肩膀上,“睡一會兒。”
傅應飛呼吸一滯,對上後視鏡裡許明誠的視線,頓時心如擂鼓,如坐針氈。
鶴鶴這是想幹嘛?
之前他都很注意距離的啊。
他、他他他們不是還沒在一起嗎?
高三結束就不裝了?
不用以學習為先可以戀愛了確實是好事。
但是……
但是,但是從戀愛到和大哥攤牌應該得有個過程吧?
他們現在連關系都沒確定下來呢!
傅應飛緊緊抓著自己的手機,對著前排充當司機的許明誠裂開嘴角笑了一下。
許明誠:……
哈哈,鶴鶴怎麽可能喜歡這個笑起來如此猙獰的人!
一定是他多想了。
許鶴偷偷將眼睛睜開一條小縫,聽著傳入耳朵裡十分有節奏的心跳,微微勾起唇角。
他偷笑一聲,鼻子裡發出一段小小的氣音,接著小聲問:“你知道你剛剛心跳有多少嗎?”
傅應飛的喉結上下跳了跳。
許鶴繼續道:“130左右,現在快到140了。”
兩人說話的聲音很小,許鶴湊在傅應飛的耳邊,余光看到他的耳朵一點點變紅。
傅應飛克制地輕聲道:“仗著我……”
仗著我喜歡你,什麽都敢做。
他歎了口氣,最終什麽也沒說,“睡一會兒,你之前在新城廣場邊上買的房子是不是要裝修完了?”
“應該是吧……”
許鶴這一年沒怎麽管學習和訓練之外的事,房子全款買下來之後就放在那裡不管了,裝修的事情都是爸媽找人做的,他既沒出錢也沒出力,躺得十分舒服。
“有空去看看,這兩天先好好睡一覺,別人還有點暑假,我們馬上要進行恢復訓練,準備進行國家隊選拔。”
許鶴把官方公布的賽程表拿出來給傅應飛看。
“6月10日開始進行國家隊試訓,試訓營將於7月25日進行個人積分製選拔。本次選拔賽將全程公開直播,以保證所有數據的公平公開。”
“集訓名單如下——許鶴、傅應飛、陳明昊、陳明樂、孔成、蔣壯、於明安、王一民、楚錦岩、盧哲、鄒月行……”
一打眼望過去,名單上大部分都是認識的人,J省和G省更是佔據了大半江山。
這種一邊倒的情況本來會讓群眾們覺的事情有貓膩。
而且徐天陽還年紀輕輕就做到了國家隊教練的位置。
奈何草擬這條通知的人仿佛知道這個東西會面臨質疑,貼心地將名單上所有入選人員獲得的獎項盡數列舉,按照金牌加3分,銀牌加2分,銅牌加一分的原則列出個人分數,並拉出一張表格。
清晰、快速、合理地堵住了所有人的嘴,和以前那個被打了才知道反擊的排協截然不同。
以往對此不太敏[gǎn]的傅應飛都喃喃:“宣傳部門是不是換人了?”
“應該是的。”許鶴回想了一下一年來排協搞出的舉措,炒排球明星這個事兒竟然已經開始做了,雖然發出去的報道都不溫不火,但是總比以前什麽都不做來得好。
排協官網還設計了一個個人周邊販賣界面,開始倒賣各個留洋選手的周邊。
但由於頁面過於簡陋,導致營銷十分失敗。
可總比沒有好。
這一次更是對著還未浮出水面的杠精重拳出擊,將他們未出口的質疑直接堵在喉嚨裡。
換人挺好的,只要排協慢慢有了改革的決心,華國的排壇一定會慢慢好起來。
車子開進小區,停在許宅前。
許鶴習慣性問身側的傅應飛:“要不要來我家吃飯?”
許明誠猛得刹車,視線如刀,戳向傅應飛。
傅應飛:……
“不了吧,我回家吃。”
許鶴笑道,“算了吧,考試夠累了,回家還要燒飯,誰忍心讓剛剛高考完的高三生燒飯啊?哥,你當初考完媽媽還給你燒了你最愛吃的番茄牛腩湯呢。”
許明誠的良心頓時隱隱作痛,看向傅應飛的眼神由陰轉晴,逐漸和顏悅色,“鶴鶴說得對,就在我家吃吧。”
傅應飛:……
鶴啾啾的忽悠能力竟然已經爐火純青到了這種地步!
連自己的親哥都不放過。
他神思不屬地坐在許鶴身邊吃飯,恍然想起回來的路上,許鶴猛地靠到肩膀上的樣子。
雖然不知道許鶴這樣做到底只是為了逗他玩還是有別的目的,但是許鶴的臉從上面看下去的時候好可愛。
傅應飛對著拌勻的醬油米飯笑起來。
坐在傅應飛對面的許明誠:……
吃個醬油拌飯樂成這樣?難道他們家的米格外好吃?
兩人吃完大餐,雙雙癱倒在沙發上。
許鶴隔著一層肚皮搓著自己的胃,“加油!蠕動起來!”
傅應飛直挺挺地躺在另一邊,十分安詳。
飯後即眠不利於健康。
許鶴作為資深遊戲玩家,立刻掏出自己的遊戲機,靠在靠枕上開始哢噠哢噠地按。
一年沒打,屏幕上的人物動作看起來有些生疏。
但遊戲畢竟是遊戲,困難模式打不過去可以選簡單模式。
許鶴玩了兩小時,站起來幽魂一般去衛生間洗了把臉。
接著,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空虛。
人忙過一段時間之後驟然休息下來都會有這樣的感覺。
他站在原地看了一眼大廳古董鍾上孜孜不倦的秒針,掏出了儲藏室裡的排球充好氣,伸手拍了拍傅應飛的肩膀,“打會兒球。”
傅應飛蹭得竄起來,顯然也無趣到了極點,“去哪兒打?”
許鶴思忖一瞬。
後院?
他們現在長大了,那裡太小,放不開了。
客廳?
花瓶太貴,砸碎了要重新買。
樓梯?
不太安全。
“去省隊吧。”許鶴道。
他眨了眨眼,“徐教練應該在假期,我們給他發短信,然後去拿辦公室的備用鑰匙開。”
傅應飛欲言又止,“可……我們怎麽進辦公室?辦公室不是也有鎖嗎?”
許鶴嘻嘻一笑,“我有辦法,你發短信,我去拿鑰匙,來個先斬後奏!”
傅應飛也手癢的很,當即同意許鶴的提議。
兩人打車來到省隊,看到了徐天陽辦公室靠著走廊的窗戶外趴著的一排隊友。
全是高三剛考完試的。
王一民扒拉著窗戶,眼巴巴看著徐天陽放在桌上的鑰匙。
陳明樂更是眼淚汪汪,“嗚嗚,想打球。”
陳明昊無語,“你十八了,能不能別動不動就情緒激動。”
陳明樂更難過了,開始吱哇亂哭,“可是我是淚失禁體質,我有什麽辦法!”
“啊——許隊來了!”
扒拉著窗戶的三個人小向日葵一樣轉頭。
臉上滿是對門內鑰匙的渴望。
許鶴把外套一脫,湊到玻璃前面看了眼徐天陽辦公室內窗戶的情況。
很好,自鎖扳手沒有按下去。
窗戶沒鎖!
徐天陽的辦公室在二樓,窗戶後面還栽了一顆小白楊。
好爬的很。
許鶴自信揮手,“等我給你們取鑰匙!我們早點開始為奧運做準備。”
陳明樂笑出聲,高喊:“好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