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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想打排球[競技]》第一百零九章 你為什麽打排球?
  第一百零九章 你為什麽打排球?

  許鶴看向左邊的阿爾伯特,又轉頭看了看右邊的雷歐,一時左右為難。

  傳球這個事兒,平常確實可以想要給誰就給誰,但在場上時具有極強的隨機性,需要視攔網情況而定,不是誰想要就能給誰的。

  爭也沒用……

  他舉起手,小聲道:“聽我說一句?”

  雷歐對阿爾伯特道:“哼,小副攻罷了。”

  阿爾伯特道:“我來替你吸引對方而攔網!先扣個出其不意,然後你再扣,豈不是更好?”

  許鶴:……

  怎麽還吵起來了呢?

  他看向加裡波第。這位教練抱著手臂,坐在教練椅上看得津津有味,面露懷念,仿佛這個場面多溫馨似的。

  “別管他們。”傅應飛伸手捉住許鶴的手腕將人往後一拉,悄悄帶人走到另一邊,“想怎麽傳就怎麽傳。”

  許鶴掃了他一眼,揶揄,“傳給你最好是不是?”

  傅應飛頓了頓,理不直氣也壯地點了點頭。

  許鶴一時無語,快速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等待傅應飛的下一個發球。

  “咀——”

  哨聲響起。

  華國排球論壇,意大利超級杯板塊。

  李華解說道:“傅應飛拋球起跳!不是長距離助跑跳發,力量上沒有之前強,測速器上顯示時速為121,已經是意超上層水平了。”

  “都靈自由人勉強接起!二傳跳起,傳了一個中規中矩的平拉開,有點歪了,沒能甩開米蘭的攔網。都靈接應反應很快,他立刻進行了一個調整扣球,對著米蘭攔網製造了一個打手出界,都靈追回一分。”

  4:2。

  隨後,兩隊開始了激烈的搶分。

  4:3,5:3,5:4,6:4。

  許鶴的專注力驚人,他一邊關注都靈二傳的狀態,一邊計算每個球員的得球次數,盡量在最優解的范圍之內調配好每一個人的得分情況,盡量不讓隊伍之內有長時間拿不到球的人出現。

  這種驚人的專注力在給隊友帶來安心感的同時,也會給對手帶來非同一般的壓迫感。

  一直站在網前的都靈二傳感受最為明顯。

  6:5,都靈艱難再得一分,但這一分很快被米蘭搶回,比分變化至7:5。

  場上節奏極快,10秒就能將排球打一個來回。

  無法縮小的分差仿佛橫在都靈面前的鴻溝。

  偏偏這個時候輪到了雷歐發球。

  第五局中部,大家都已經將要精疲力竭,雷歐也不例外。作為隊伍裡的進攻核心,他無疑是扣球最多的人,體力上的消耗,讓他的球速從140大關下降到了120。

  都靈自由人咬牙在地上一滾,將手插入排球和地板之間,大聲道:“有!”

  這顆球高高衝向天花板,在體育館白熾燈的照射下變成了一顆背光的點。

  許鶴心道:來了。

  高球,一傳差了些,離網極近,球速有點快,很適合打二次進攻。

  都靈二傳此時正巧在前排,他後退助跑,高高跳起,做出向前跳傳的手勢。

  許鶴立即道:“分!”

  分開攔。

  這是他們在訓練時期就定好的暗號。所謂分開攔,就是利用“人盯人”戰術,前排的三個人分別盯住對面的三人。

  這種靈活性的攔網可以保證球場上至少有一個人能在空中直面對方的扣球選手。

  但分散攔網利弊共存。

  攔網隊員將單人面對攻手,攔網難度呈現幾何倍增加。

  許鶴掃了一眼都靈二傳的手勢,斜上方向都靈二傳路徑側面一米處一躍而起。

  雙手到達攔網頂點的刹那,都靈二傳就著傳球手勢腰部一動,將球向側面一摜。

  正巧撞在了許鶴的掌心,反彈回都靈的場地。

  許鶴單人攔網得分。

  8:5,米蘭再次將分差拉到三分。

  坐在教練席位的加裡波第和徐天陽同時出聲。

  徐天陽:“好家夥。”

  加裡波第:“天。”

  這個單人攔網精就精在許鶴的起跳點在都靈二傳的正前方,但目的地卻直奔斜上。

  以往球員這樣起跳時,多半是因為準備攔網不及時,不得不朝著斜上方跳出。但是許鶴不一樣,從場邊的回放慢鏡頭可以看出,他在起跳前微不可查地停頓了一下。

  這是他思考的痕跡。

  他故意給都靈二傳營造出自己會正面攔網的假象,用一個極小的停頓給都靈二傳一個“我會攔你正面”的信號,從而誘導對方做出雙手摜向側面的二次進攻!

  都靈二傳以為自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殊不知這個所謂的正確選擇是被人設計之後的結果。

  徐天陽看了看自己的腿,歎息道:“還好我已經退役了,否則我的退役就不叫光榮退役,而是被後浪拍死在沙灘上。”

  “別這麽說。”加裡波第道,“你也不比他好對付多少,你當初可是讓我們的攔網吃盡了苦頭。”

  徐天陽歪著腦袋努力想了想,半晌才接上話,“我隻記得徹底把我們攔下來的人,所以我有點不記得你們意大利當初的隊員了,是誰來著?”

  加裡波第:……

  這就是你對老板說話的態度嗎?
  “咳咳!”柏函咳嗽兩聲。

  徐天陽當即道:“不要緊,現在許鶴跟你們的隊員一起打球,無論以後的結果如何,他一定會把這些人記得清清楚楚。”

  加裡波第沉默片刻,熟練地將跑偏的話題拉了回去,“都靈二傳開始急躁了。”

  “是的。”徐天陽從善如流,“二次進攻可以被任何人單獨攔下來,但唯獨不能被對面同為二傳的選手攔下。許鶴剛剛攔下的那一球對於都靈二傳來說很有衝擊性。”

  “特別是……當他想明白了自己是被誘導著打出那球的之後。”

  話音剛落,坐在教練席的兩位教練就看見許鶴朝著都靈二傳笑了一下。

  不是那種挑釁的笑容,而是燦爛到無可挑剔的笑,誰都會因為看到這種笑容開心一整天,但是都靈二傳不會。

  徐天陽:……

  加裡波第:……

  對不起,都靈俱樂部總教練,如果“梅林之子”以後不想打二傳了,你們就重新換一個新二傳吧,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哨聲響起,米蘭俱樂部再次發球。

  雷歐將球拋起,一記重扣,ACE得分。

  9:5。

  華國排球論壇,意大利超級杯板塊直播間。

  【現在想想,米蘭這個陣容在意大利應該算是相當豪華了。】

  【是的,雷歐、許鶴和傅應飛都是那種每一次發球都能連續兩發以上的選手,有這個發球水平的隊伍國際上都找不到幾個。】

  【哎……有錢真好。】

  【是啊。】

  【不過意大利國家隊的兩位副攻和兩位主攻是不是都不在米蘭銀行俱樂部?】

  【自由人也不是,米蘭的自由人是安東尼,意大利國家隊上次帶的是阿米爾奇。老實說我覺得阿米爾奇太保守了。】

  【阿米爾奇的隊伍已經寄了,那邊八進四的比賽已經結束了,他們輸了。】

  【國家隊副攻和主攻不在也沒事,米蘭靠著現在的戰力去拚一拚意超獎杯沒問題的。】

  【等等!八進四還沒結束你們就默認米蘭能進決賽了嗎?】

  【笑死,這比分都走到11:8了,對面二傳二次進攻失敗後都失誤兩次了,能贏就怪了。】

  【國家隊副攻和主攻不怎麽重要,沒有好二傳也一樣要完蛋。到時候那些主副攻們說不定還得羨慕米蘭有許鶴這樣的二傳。】

  【都靈暫停了。】

  【救命,小許隊上去打最後一局的時候怎麽總能把對手搞得那麽壓抑。】

  場邊休息區。

  都靈二傳將毛巾展開蓋在頭上,後頸頂著一個小冰袋,汗水順著發絲滴落到休息區的地面。

  橙色的球場上,三三兩兩的工作人員扶著巨型的白色拖把飛速跑過場地,擦去球員運動時滴落在場上的汗水。

  加裡波第側頭看了一眼都靈休息區,轉頭對自家選手道:“知道我們俱樂部為什麽要花錢養一個心理醫生了嗎?比賽時心態也十分重要,不能沒有抗壓能力,否則碰上許鶴這樣的選手你們就會大腦一片空白。”

  雷歐:……

  都靈二傳好慘,心態都被打崩了還得被他們的教練當做反面教材當眾處刑。

  還好都靈的休息區和他們的休息區有一段距離,都靈二傳應該聽不到加裡波第說的渾話。

  許鶴坐在座位上撈水壺裡的梨吃,他的水壺放在場邊時有徐天陽看管,絕對安全。

  但是再怎麽安全的水壺也解決不了他吃不到最後一塊梨子的窘境。

  水還有一半,梨子沉在最底下,水壺又深,根本撈不到。

  攝像拍完“急得滿頭大汗的都靈二傳”又拍“急的滿頭大汗的許鶴”。

  雖然都是著急,但氛圍卻完全不同。

  【許啾啾哈哈哈哈,快幫幫他!】

  【笑死,一個吃不到梨急得滿頭大汗,一個被吃不到梨的二傳打得滿頭大汗。】

  【哇,傅應飛幫他了!】

  傅應飛從包裡拿出備用的空水壺,將許鶴水壺裡的水倒乾淨,成功拿出了那塊梨。

  【還得是我們接應。】

  【這水還是傅應飛給許鶴煮的,真的賢惠。】

  【都靈二傳好可憐,他們教練在安慰他了,他年紀應該挺大了,感覺眼睛都打紅了。】

  【競技場上眾生平等,進了那個球場16歲的球員將和26歲的球員同台競技,衡量標準是一樣的。】

  【技不如人被打崩很正常,我們也不要神化許隊,說不定他以後也會有面對挫折的一天。】

  以後要“面對挫折”的許鶴正津津有味地吃梨,等將其完全咽下,比賽的最後一階段也正式開始。

  兩隊隊員們相繼走上賽場。

  最後小半局,贏了就能繼續打四進二,最少也有爭奪銅牌的資格。

  輸了意超結束,黯然離場,什麽都沒了。

  米蘭已然打出了士氣,許鶴和各個隊員的精彩配合一時間讓諸位觀眾們眼花繚亂。

  他們勢如破竹,以14:9的分差到達局點。

  比賽的最後,都靈全員力挽狂瀾,他們的副攻一次又一次地跳起,一次又一次地被攔下,哪怕是心態不穩的二傳也沒有放棄,
  但分差太大,無濟於事。

  最終,米蘭以15:12率先搶到最後一分,奪得了比賽的勝利。

  許鶴叉著腰看向球網,難以自製地長歎一聲。

  雷歐跳得雙腿發酸,但笑意卻止不住地從嘴角跑出來,“怎麽?看到我們在你的帶領下把對面打成這樣,良心是不是開始隱隱作痛了?”

  許鶴:“啊?”

  他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雷歐說的是什麽,頓時哭笑不得,“當然不是,只是最近我都是最後才上場,剛剛打出狀態比賽就結束了,感覺有點不過癮。”

  雷歐:……

  安東尼:……

  做個人吧,都靈二傳都已經開始捶牆泄憤了,你居然還在這兒說自己不過癮?

  克裡斯看向許鶴的眼神裡帶上了一絲恐懼,他悄悄湊到加裡波第身邊,小聲問:“教練,我們有沒有辦法把許鶴留在意大利當二傳,我寧願給他當一輩子替補也不願意被他打哭。”

  加裡波第沉吟幾秒,“根據我們俱樂部的規則,合理的辦法肯定沒有,但是不太合理的倒是有一個,你讓他找個意大利對象,再讓他的對象給他吹枕邊風就行了。”

  克裡斯一拍大腿,對啊,他怎麽會沒想到呢?可也不能知法犯法吧,許鶴還不到結婚年齡誒!

  看來這個計劃得等小二傳成年以後再執行。

  “別想了。”柏函冷笑一聲,“沒戲。”

  克裡斯:……

  “跟著你的隊友們一起去感謝觀眾和裁判吧,別在這裡賴著不走。”柏函伸腿,用膝蓋輕輕頂了一下座椅。

  克裡斯立刻竄起來,跑到許鶴身邊。

  12位隊員手拉著手對著四面的球迷們彎腰鞠躬,感謝他們前來現場觀看比賽,並盡力為他們加油。

  都靈的小副攻一邊鞠躬一邊掉眼淚,惹得都靈球迷十分憐愛,有位大老板脫了手表裝在信封裡丟到他懷裡,把人砸得一懵。

  老板大聲道:“請你的隊友吃飯!”

  小副攻眼淚掉得更厲害了,許鶴看到他哭紅的鼻子,不禁想到初中時哭著滿場追球、踩到自己掉在場上的眼淚後還摔了一跤的陳明樂。

  陳明樂在立本俱樂部打得應該也是副攻,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輸了球之後會不會哭,得抽空打個電話問問。

  “想什麽?”傅應飛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情緒,“怎麽不開心?”

  “我在想陳明樂,半年了也不知道給我們打個電話,也不知道他在立本過得怎麽樣,會不會被欺負哭。”許鶴操心地嘖了一聲,“該不會是因為過得不好,所以不敢跟我們說吧?”

  傅應飛琢磨了一下語氣,怎麽琢磨都覺得許鶴對陳明樂的憐愛和爸爸照顧兒子的性質差不多,頓時放下心來,“等結束之後可以先問問徐教練,他知道的比較清楚。”

  “嗯。”

  許鶴一邊點頭,一邊向諸位裁判鞠躬。

  場邊掌聲雷動,一個米蘭球迷雙手貼在嘴邊做喇叭狀,用蹩腳的中國話對著許鶴喊,“噓九就(許啾啾)~~~”

  許鶴維持著營業笑容,努力不把情緒帶到工作中來。

  噓九就是什麽?
  許啾啾?
  這個名字竟然已經從華國論壇衝到意大利了?
  為什麽?
  難道他擺脫了鶴啾啾之後又要被“許啾啾”纏上了?

  許鶴一邊想,一邊在“鳥團周邊”上刷刷刷簽名。

  國外俱樂部背靠私人資本,各位老板為了賺錢無所不用其極,只要是能讓球迷買單的周邊就一股腦兒往外賣。

  因此,許鶴不僅看到了之前俱樂部商店十分火爆地小鳥頂球明星片和亞克力扣,還看到了各種新印的海報。

  其中一張海報畫的是大型金色海鷗與中型巧克力色棕頭鴉雀吵架,中間擠了一個手足無措左右張望的“短”尾銀喉山雀的畫面,從海報邊緣還探出了一個“不高興”的純黑貓頭鷹。

  這也就是這場比賽發生的事,沒想到那位堪稱米蘭俱樂部禦用Q版畫師的畫手竟然能畫得如此迅速……大概是Q版小鳥比較好畫的緣故?

  許鶴指了指畫面空白處,“簽這裡嗎?”

  球迷連連點頭,“嗯嗯,那個……我還想要傅應飛和雷歐的簽名,但是他們看起來實在太凶了,能麻煩你……”

  “他們不凶的。”許鶴迅速簽上自己的名字,“傅應飛不怎麽說話只是因為意大利語還不怎麽熟練,你跟他提出要求之後稍微等一會兒,他多半都是答應,雷歐就更不用說了。”

  他頓了頓,輕聲鼓勵面前的小男孩:“你自己去找他們要簽名怎麽樣?說不定還能順便合影呢。”

  小男孩漲紅了臉點了點頭,捧著海報小步跑到傅應飛面前舉起來,“你、你能給我簽名嗎?”
    傅應飛靜靜看著他。

  小男孩的臉越漲越紅,眼框裡蓄了點亮晶晶的眼淚,被沉默的傅應飛嚇得想哭,“簽名結束之後,我我我還想合影。”

  傅應飛蹲下來,接過他手中的海報和筆,在代表自己的貓頭鷹腦袋上方的空白處簽了個名,然後又接過他帶來的學生手機用自拍模式合影。

  哢嚓一下,小男孩拘謹的笑容和傅應飛面無表情的臉定格在了畫面上。

  “謝謝。”小男孩信心倍增,抱著寫了許鶴和傅應飛簽名的海報去找海報上另外兩個主角了。

  許鶴湊到傅應飛身邊問:“第一次有小粉絲敢來找你合影的感覺怎麽樣?”

  傅應飛沉吟數秒,“希望他以後也能打排球。”

  許鶴:?
  未曾設想的奇妙回答,你想得也太遠了吧?

  兩人面面相覷。

  許鶴實在沒本事順著這個話題往下接,只能順勢換了一個話題,“今天估計會有記者想采訪你,你想好怎麽應對了嗎?”

  傅應飛再次沉吟數秒,誠懇地說:“我準備全部實話實說。”

  許鶴:?
  誰對著采訪實話實說啊?你好歹編一編吧?

  “我覺得還是可以虛構一下的。”他委婉道。

  傅應飛想了想,面露為難,“可是我期末考試作文扣了12分。”

  許鶴:……

  對,傅應飛不會編來著。

  算了,自從上次的事情發生之後,現在的記者已經不會再問什麽離譜的問題了。

  “算了,大不了你接接受采訪的時候我站在旁邊看著,看到我在,記者說不定會稍微收斂一點。”

  許鶴話音剛落,體育館廣播裡甜美的女聲道:“請諸位沒有購買套票或準備購買附加票的觀眾有序離場,我們的活動場館布置即將開始。”

  “大家可以在售票處旁邊的商店買到米蘭銀行俱樂部,和都靈阿瑟俱樂部的各種周邊,以及本場限定周邊,數量有限,每人限購2份,賣完即止。”

  “購買活動套票的觀眾和準備購買組票的觀眾注意了,今日憑借全場票即可在前台領取特定周邊一份。還未購買套票的觀眾如需加價購買,可以通過意大利超級杯排球網站進行網上購票,然後前去自動取票機打印票根。”

  “請諸位接到采訪通知的選手有序前往采訪區域接受采訪。”

  “重複一遍……”

  許鶴目瞪口呆,“好家夥,意超這個賺錢速度堪比印錢了,好會騙錢,不是、是好會賺錢。”

  憑借套票可以換周邊的事情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在活動場開始之前說。

  一套營銷手段搞下來,原本不想看活動場的觀眾很有可能為了限定周邊加錢買一份套票。

  原本已經買到套票的觀眾可以直衝周邊販賣店,搶奪限量的“本場周邊”。

  而沒有買套票的觀眾則會因為“我現在去買了周邊到時候套票該不會搶不到吧?”這種心理,先在網上訂票,然後衝去買周邊,全買完了再去取票。

  這個營銷手段可謂是緊迫與饑餓並存,一環套一環,環環相扣,大多數球迷根本逃不過主辦方這一套組合拳。

  許鶴在去看看限定周邊是什麽和陪傅應飛接受采訪之間猶豫了一瞬,順從本心選擇了前者。

  誰能拒絕限定呢?
  沒有人!
  傅應飛也該學會獨立了。

  許鶴對著傅應飛揮手,“你一個人去接受采訪吧,我去看看有什麽周邊。”

  傅應飛:?

  啊?
  許鶴對著傅應飛wink一下,掏出錢夾,對著周邊飯賣處直衝而去。

  賽場外的販賣處異常火熱,小攤子前面已經排起了長隊。

  許鶴左衝右突,終於在球場裡的大部隊出來之前搶到了一個還算好的位置,“嘿嘿,當選手還有這種好處呢~”

  他仰頭看向頭頂上掛著的大型橫幅菜單。

  本場次的限定周邊圖全在上面。

  分別是:金毛海鷗與棕頭鴉雀吵架海報及小卡片。

  白色大肚皮海鷗和黑頭灰喜鵲雙雙站在一邊被一群各式各樣的鳥鳥們孤立的大型海報。

  短尾銀喉山雀得逞笑海報及小卡片。

  嗯?
  這不是他二次進攻成功之後對著都靈二傳露出的笑嗎?
  這都有?
  事實上,不僅有“得逞之笑”還有“黑(貓)頭鷹突擊”

  海報上,代表傅應飛的黑色貓頭鷹身體轉成一個螺旋丸,正在奮力拿頭頂球。

  雖然看上去好像和比賽毫不相關,但是看過比賽的人都知道這是在畫傅應飛的長距離助跑發球。

  許鶴決定包圓限定,除了畫自己的那個。

  他在限定周邊區掏空了自己的零錢,買了一堆可愛的Q版小卡片,這種小卡片比海報更容易收納,等以後的手工達人們展露頭角之後他還可以請他們做成立牌放在家裡,比海報容易保存多了。

  許鶴喜滋滋地將卡片揣在兜裡,掏出手機,習慣性鑽進正在直播的意大利排球頻道,發現剛好到傅應飛的采訪。

  記者的話筒小心翼翼地戳到傅應飛胸`前,見他不反感,才往上揚了揚,問:“你現在被米蘭球迷們譽為新一代的天才攻手,請問你是什麽時候開始打排球的呢?”

  傅應飛:“小學。”

  記者:……

  怎麽?

  稍微多說幾個字是會扣你的錢嗎?

  他乾笑兩聲:“啊哈哈哈,那請問你為什麽會打排球?華國當時……好像是乒乓球的教育環境更好吧?”

  許鶴略感不妙。

  果不其然,傅應飛沒有半點編一編的意思。

  他露出了一點回憶的表情,緩緩道:“因為許鶴想打排球,於是他媽媽給他買了一個,他拉著我打了兩天之後覺得墊球太痛太無聊了,不想玩再玩下去,然後就把球送給了我。接著我順其自然打到了現在。”

  記者眼睛一亮,他感覺這個問題可以深挖,“那你一開始是被迫打球的嗎?”

  “不是。第一次打得時候我就喜歡上排球了。”傅應飛道。

  許鶴握著一打小卡片,安詳地靠在選手休息區。

  這下好了,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他小時候是個怕疼的小孩了!

  手機裡,記者還在提問,采訪傅應飛比采訪許鶴容易多了。

  根據資料他們一起長大,所以傅應飛肯定知道很多關於許鶴的事!

  “那麽許鶴後來為什麽又打球了呢?”

  傅應飛笑了笑,說:“因為他覺得二傳很帥。”

  記者:“哦~所以他一開始就是奔著二傳這個位置去的?”

  “嗯。”

  “好的,我們的采訪時間差不多到這裡就結束了,謝謝您的配合。”

  華國排球論壇,這一段內容實時翻譯播放。

  李華已經下班了,正在後台和導演一邊炫香辣小龍蝦一邊猛灌水,工作乾得十分舒適。

  導演的小助理捧著自己的小龍蝦邊嗦邊在論壇尖叫,【啊啊啊,傅應飛本人才是飛鶴cp產糧大佬吧?】

  【他說起許鶴的時候語調好溫柔哦。】

  【關鍵是笑了,我本來還以為他是個面癱。】

  【那應該不至於吧。】

  【只有我更關注小許隊小時候差點因為墊球太疼而放棄排球的事情嗎?已經腦補出小小鶴被排球打哭的樣子了。】

  【哈哈哈,許啾啾看著就是那種特別嬌生慣養的類型,如果性格不是現在這種遇事穩重類型的,我說不定會覺得他是個可愛的小少爺,而不是威嚴啾啾隊爹。】

  【但是以前那個被球打哭的小孩已經長成國內獨當一面的二傳了,就因為覺得二傳很帥。】

  【說不出的感覺,小許隊應該是那種特別專一的人,認定了的事就一定會去做。】

  【他小時候應該剛好是徐天陽開始展露頭角的時候。他的風格和徐天陽當年又那麽像,說不定當年就是覺得徐教練很帥所以才打二傳的。】

  【哇,那他應該算追星成功了吧,看徐教練打球覺得二傳很帥所以去打二傳,最後成為了徐天陽的學生和接班人,甚至逐漸開始比當年的徐天陽更加優秀。】

  【老球迷真的挺欣慰的,小道消息,原本徐天陽打算在一中吃固定工資到退休,再也不碰排球,許鶴展現出天賦之後就立刻答應了省隊教練的聘請通知。】

  【感覺到了傳承。】

  【是的,感動。】

  許鶴翻了翻論壇裡面的討論,雙手交疊在胸`前,安詳地靠在選手休息區的椅子上,臉上是超脫塵世看破紅塵的微笑。

  現在這些人連他以前最喜歡的二傳是誰都知道了。

  傅、應、飛!

  走在選手通道裡的傅應飛猛地打了一個噴嚏,雷歐關切道:“不舒服嗎?感冒了?要不要去隊醫那裡稍微拿點感冒藥?”

  “不用了,謝謝。”傅應飛錘了錘自己的胸口,邦邦作響,“我很健康。”

  雷歐面露憐憫。

  傻孩子,這是在幫你逃啊!

  你知道你剛才接受采訪的時候到底說了點什麽嗎?

  “你今天打了全場,要不要跟著我們理療師去醫務室做一套筋膜松弛,之後的活動場不上也沒事。”

  傅應飛想到那位刮筋膜宛如刮骨療毒的理療師,當即搖頭如坐式電風扇,“不了不了,我休息得差不多了,活動場我可以上。”

  安東尼面露不忍,“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麽事嗎?”

  你可是把許鶴小時候的事情抖漏出來了啊!當著百萬觀眾的面你都不知道要美化一下?
  哪怕你就說:我打球是受許鶴影響呢?
  傅應飛腳步一頓,面露迷茫,“我幹了什麽?”

  安東尼&雷歐:沒救了,算了,就這樣吧。

  三人走到選手區面前,與帶著殺氣的許鶴對上視線,安東尼和雷歐齊齊後退一步,傅應飛在他們的隊形顯得格外突出。

  許鶴微笑著看向傅應飛:“被采訪的感覺怎麽樣?”

  傅應飛腦海裡警鈴大作,“還、還好。”

  “哦。”許鶴應了一聲,“你怎麽能把我小時候送你球的事情說出去呢?”

  安東尼和雷歐再次後退數步。

  傅應飛坐到許鶴身邊,恍然,“這個不能說?”

  “當然不能了!”許鶴伸出一根手指,狠狠戳向傅應飛的大腿肌肉,精準地戳到了他的筋膜上。

  傅應飛渾身緊繃,痛得差點悶哼一聲。

  “我們當初說好了,這件事誰也不能告訴,對外就說我弄丟了排球!最好也不要告訴我爸媽!你在記者面前這樣說,那我們家豈不是人人都知道了?”

  許鶴說半句就往傅應飛腿上戳一下。

  傅應飛終於明白了雷歐為什麽想要他去理療師那裡做一套筋膜松弛,而不是直接來賽場。

  原來是這樣!
  “我錯了。”傅應飛熟練地用意大利語進行道歉,“對不起。”

  許鶴噎住,半晌,冷哼一聲。

  傅應飛:“糖醋叉燒?”

  “不,換點新的。”許鶴十分硬氣,他已經連續兩次生氣都被糖醋叉燒糊弄過去了。

  “我新學了糖醋豆腐和糖醋雞蛋。”傅應飛翻開手機備忘錄裡的菜譜,將菜品的照片給許鶴看,“這個豆腐裡面塞了鹹蛋黃之後煎一下再澆汁就行,豆腐皮會泡起來,很能藏汁。”

  口腔情不自禁分泌出唾液。

  許鶴咽了咽,視線不由自主地滑向了另一個名叫糖醋雞蛋的東西。

  “這是油炸過後的荷包蛋燒的,很脆。”傅應飛將照片翻到剛出鍋的荷包蛋上。

  雞蛋在熱油裡滾過一圈,外側的蛋白全部起了焦黃的泡,但是裡面的蛋黃卻還是流動的橙黃色,看上去極其好吃。

  許鶴艱難地移開視線,“再加一個,這兩個都是素的。”

  他是個大度的人,雖然他本來也沒怎麽生氣,但是被兩個素菜哄好絕無可能。

  傅應飛疑惑:“雞蛋不是葷的?”

  許鶴掃了他一眼,少年立刻隨心而動,極快地從相冊裡調出了一道意大利番茄牛肉醬玉米面片,“這個吧,有肉。”

  許鶴矜持點頭,“可以。下次不允許在采訪的時候說我的事,明白嗎?”

  傅應飛點頭,“知道了。”

  不遠處,安東尼和雷歐齊齊松了一口氣。

  雷歐摸著自己的胸肌小聲道:“傅應飛的情商也不是很低嘛。這個方法挺好的,看來我以後也該好好學一學做菜,以便於哄我未來的對象。”

  安東尼臉上的表情悲天憫人,“傅應飛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都沒變過一下,也完全沒有思考痕跡。他完全就是靠著本能在和許鶴交流。”

  雷歐:“哇哦~”

  安東尼做出了拉弓的動作,“我覺得他們天生一對,你呢?”

  雷歐煞有其事的點頭,還沒點幾下,安東尼嘴裡就發出了“咻”的一聲,他拉著“弓弦”的手指松開,假裝自己用箭射中了兩個人,得意洋洋地昂起頭,“看到了嗎?這就叫一箭雙雕。”

  雷歐沉默了,他伸手拍了拍安東尼的肩膀,“你準備讀大學嗎?是時候成熟一點了安東尼,你這樣找不到對象的。”

  安東尼:?

  你怎麽可以罵神聖的丘比特?
  “嗶——”

  刺耳的電子音響徹場館,邊上的DJ開始瘋狂搓碟,一塊黑布從上到下遮住了原本可以看清楚對面的球網,主持人穿著尖頭皮鞋梳著油頭閃亮登場:“Ladies and gentlemen——”

  許鶴打了個哈欠。

  主持人十分興奮,觀眾和dj也陷入了狂歡中。

  “今天的活動項目是隔網對打,哪一對先投滿5球到場上固定的籃筐之中,哪一隊就可以直接獲勝!”

  主持人話音剛落,徐天陽就發出了驚天咳嗽。

  這是什麽專門為許鶴定製的活動項目嗎?他在生長期整整練了3個月的全場投擲,投的還不是籃筐,而是更小的垃圾桶。

  徐天陽一邊咳嗽一邊將這個事兒告訴加裡波第,加裡波第震驚地瞪圓了眼睛,“所以他傳球才能這麽精準?”

  “這倒不是……他沒練之前就90%了。”徐天陽欲言又止,看了看明顯在偷聽他們說話的克裡斯,最終還是沒顧忌別國二傳的自尊心,“我們在國內都只能瞞報,不然他搞出95%以上來很像假數據的。”

  加裡波第:“……”

  別人瞞報都是往上面加,好家夥你們是往下扣?

  不過95%要是真報出來肯定會有很多人覺得是假的……

  畢竟vnl最佳二傳的到位率歷史最高也就68.89%。

  意大利教練胖胖忐忑,“那現在怎麽辦?名都報上去了,觀眾們最期待的選手中就有許鶴,他們就想看他能不能把球搞進去。”

  徐天陽抱著手臂陷入沉默,“算了吧,看過了就知道沒意思了。”

  主持人還陷在自嗨的世界裡無法自拔,完全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一般來說,整活環節不會有絕對的勝利方,得給正賽輸掉的球隊的球迷一點甜頭嘗嘗,平衡比賽的得失。

  因此,比賽裡最拉仇恨的球員一般都會成為整活大軍的受害者。

  雷歐也是整活節目常客。

  主持人拿起麥,高聲道:“讓我們歡迎安東尼、傅應飛、雷歐以及——許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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