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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想打排球[競技]》第一百章 意超(6)
  第一百章 意超(6)

  第四球,許鶴再次瞄準對方二傳的跑動路線。

  壓線球和邊角球需要精準的控制力,膽大心細多練習。瞄準之後不害怕。

  莽就對了。

  許鶴拋球後一躍而起,將全身的力氣集中在肩膀,瞪圓眼睛,鼓起腮幫,對著對方一號位邊線處發出強力一擊。

  威尼斯自由人瞳孔一縮,“內!!!”

  界內球!
  南韓自由人不太標準的破音意大利語響徹場館。

  威尼斯二傳只能停下跑動,往場邊一撲,用魚躍救起這球。他狼狽地往擋板邊上打了個滾,站起身之後又立刻跑回場上。

  這顆被二傳拚命救起來的球恰好飛到了三米線。

  威尼斯自由人順勢抬手,傳出第三個上手二傳,威尼斯的攻手扣出去了,正當所有威尼斯球迷松了口氣的時候,卻發現這一擊被米蘭的自由人接起。

  安東尼穩穩蹲在地上,“有。”

  哪怕只是一個短音節,卻足以讓大家感覺到他在接球時的從容不破。

  許鶴迅速來到一傳落點組織進攻,帶領米蘭完成了一個漂亮的反攻。

  再得一分。

  現場的球迷們終於開始覺得不太對勁了。

  從威尼斯千裡迢迢趕來米蘭觀看比賽的球迷們小聲議論起來。

  “我們的自由人怎麽老是在三米線之後上手二傳?”

  “沒辦法,二傳被針對了,不得不去接一傳,他接得又不怎麽樣,總需要自由人去補二傳。”

  此話一出,觀眾席立刻陷入沉寂。

  一次兩次還有可能是巧合,但連續四次都是這樣就說不過去了。

  那個叫許鶴的小二傳大概率是故意的。

  可這怎麽可能呢?他得對球路多熟悉才能將二傳接球後的落點也算出來?
  這也能猜到嗎?

  意大利排球頻道解說羅伯特似乎知道觀眾們的問題,當即道:“相信大家也對場上頻頻出現的巧合產生了一點疑惑。許鶴究竟有沒有控制對方一傳落點和二傳落點的呢?演播室麻煩幫忙切一下慢鏡頭。”

  “我們可以看到二傳接起的一傳基本都飛到了三米線的附近,仿佛是在引誘何逼迫自由人做出上手傳球。

  而他的目的絕不是通過逼迫二傳接一傳,自由人打二傳來擾亂對方戰術布局這麽簡單,從這些上手傳球上看我基本可以斷定,他一定是在引誘進攻型自由人犯規!”

  羅伯特誇讚道:“他的厲害之處在於可以在發球時考慮對手方的陣型和球員的個人實力,然後用刁鑽的角度和球路配合高球速得分。他很聰明。”

  解說的話音剛落,威尼斯自由人再次被迫上手傳球。

  除了一個二傳直接接飛的球,他已經傳了四個。

  四個全部被攔下,而第五個也沒有例外。

  排球重重撞在米蘭前排升起的攔網上,反彈回威尼斯的場地。

  “哦啦!”攔下這球的雷歐十分興奮,抬手對著許鶴就是一個熊抱,抱到一半才想起來邊上還有個傅應飛,於是立刻松手,舉起雙手以示清白。

  傅應飛笑了笑,伸手拍了拍雷歐的肩膀,示意別在意這些,他還不至於分不清隊友和情敵之間的區別。

  許鶴主動和雷歐重新擊掌,算是揭過了剛才的事。

  安東尼隻當自己從“丘比特”變成了“忒休斯”,從拿著弓的光屁股小孩變成蒙眼的正義之神,裝聾作啞從今以後就是他的強項。

  米蘭銀行俱樂部這邊慶祝完,許鶴回過頭看向威尼斯的場地。

  那位自由人狠狠錘了一下地面,暗暗罵了句什麽。

  咀——

  威尼斯俱樂部再次請求暫停。

  二傳走上前,拉起跪坐在地上的自由人,“抱歉,我沒接好一傳。”

  自由人拽著他的手站起來,沉默地搖了搖頭,“他的球我也不見得能接,這不是你的問題。”

  現在進行的比賽是常規積分賽,只要總積分不排在最後,俱樂部就不會被降級,可以繼續參加之後的淘汰賽。

  所以威尼斯教練的暫停叫得十分果斷。

  比起贏下一局常規賽,拿到積分,他們現在更需要讓隊員們調整好心態。他們的二傳本來就比較脆弱,還有點自卑。再不調整說不定會直接在場上崩潰。

  意大利解說羅伯特,和國內解說李華同時在不同的局域網裡感歎:“十分鍾把對面打出兩個暫停。意超歷史上也只有雷歐能做出這點了。”

  許鶴下場的時候看見坐在替補席位上的克裡斯露出了兔死狐悲的淒涼表情,顯然代入了對面二傳的角色,已經開始在心裡給自己默哀了。

  他默默往傅應飛身邊挪了一步,借著傅應飛身軀的掩護抄起水壺猛灌兩口。

  這是正常的競技施壓,也是排球場上常用的戰術,教科書裡可是寫著呢,他的操作都是絕對符合排聯規則的,是規則范圍內允許的良性競爭。

  今天他不向別人施壓,明天別人也會來向他施壓。

  再說了,現代科技這麽發達,用出來的戰術只要稍微多看看就能學會,到時候其他隊伍的人也可以用這招來針對他嘛。

  他一點兒也不介意的。

  巨大的水壺裡沉浮著的梨片足足有小半瓶,衝出來的水又香又甜,還潤肺止咳,許鶴每次比賽都帶一瓶,沒事就嘬兩口。

  雷歐看著許鶴的身材百思不得其解,“衝一瓶這樣的水,至少也得消耗兩個梨吧?你每天吃這麽多水果,體脂為什麽還是那麽低?我一吃水果就胖,果糖真的很容易讓人發胖。”

  “因為腦力活動和體力活動消耗的介質不同。”

  許鶴一邊回答蓋回水壺,一時不知道該怎麽給明顯沒有系統學習生物知識的雷歐解釋這個問題。

  畢竟有些話說出來了之後就好像在罵別人腦子不好一樣。

  坐在一邊隨時待命的隊醫可沒有這種顧慮,“腦力活動主要消耗的是糖原,糖原由葡萄糖、果糖和半乳糖合成,這就是有些數學家很愛在工作時吃糖的原因。許鶴打球時不僅在消耗體力,還需要大量的思考,這種用腦力度會高強度消耗身體中的糖原,所以他多吃點水果沒事。”

  雷歐面露茫然,這些意大利語裡竟然有他沒聽過的單詞?

  “gli……co……嗯……tesi?”

  “glicogenosintesi。”許鶴在雷歐震驚的目光中重複,“一般作為名詞使用,但實際上也帶有糖原生成的意思。”

  雷歐頭頂金色的卷發炸起來,瞳孔地震,感覺世界十分魔幻。

  他,一個意大利人,在被一個華國人教意大利語!
  雷歐表情空茫,對著隊醫剛才的話細細品了品,半晌才反應過來,“你是不是說我不動腦?”

  隊醫笑了笑,沒有回答雷歐的疑問,只是道:“glicogenosintesi?”

  雷歐受到暴擊,捂著胸口坐椅子上。

  許鶴抱著水壺,再次噸噸了兩口梨子水,順便勾出來兩片梨一股腦塞進嘴巴。

  一時間,米蘭主場攝像大哥的攝像機裡出現了奇異的一幕。

  連贏五球的米蘭隊伍裡有兩位好像受到嚴重打擊,垂頭喪氣的隊員,其中一個還是有戰神之稱幾乎戰無不勝的雷歐。

  而邊上連輸五球的威尼斯正圍在一起,體現了出了前所未有的團結,他們將手掌圍在一起,大喊:“喔!”

  觀眾:……

  劇本拿反了吧?

  加裡波第歎息一聲,“看樣子威尼斯那老笨蛋還沒看出來我們的目的。算了,也不能強求世界上所有的教練都和我一樣聰明,我們贏定了。”

  主場優勢、戰術優勢、外援優勢、和本土隊員陣容優勢。

  四個優勢都被米蘭佔便了。

  buff疊滿,想輸都難。

  暫停結束之後,許鶴對著對方二傳再次連發兩球,比分來到7:0。

  米蘭主場的觀眾歡呼到後來都累了,紛紛搖著手裡的充氣加油棒,臉上透露著一種塵世看透的灑脫與麻木。

  威尼斯銀行俱樂部好不容易奪回發球權後,米蘭銀行俱樂部的選手們又展現出了驚人的配合能力。

  許鶴到位率嚇人的傳球再次讓人大開眼界,米蘭的分數一騎絕塵,最終停在了25:16,順利拿下了第一局。

  意大利排球頻道解說羅伯特惋惜道:“威尼斯教練有點遲鈍,他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許鶴這套戰術究竟是在針對誰。威尼斯能打到現在,完全是因為他們擁有不屈的精神,他們的自由人也十分謹慎,一直沒有犯錯。”

  在網上聽到這話的威尼斯觀眾們不樂意了。

  【羅伯特在解說的時候是不是有點偏心?】

  【是啊,我也覺得,他好像一直在誇米蘭的二傳。】

  【就算那個二傳再怎麽好,他也不是意大利人啊……】

  【自由人沒有犯錯不是應該的嗎?就是傳個球而已,能犯什麽錯?羅伯特就是喜歡瞎猜戰術,我猜他根本就是混工資!要我說米蘭俱樂部就是在針對二傳,其他什麽都沒有。】

  【我倒覺得羅伯特沒偏心……他不是也誇了威尼斯的自由人嗎?我也感覺威尼斯請來的韓援自由人水平還不錯,大多數時候都在努力串聯進攻,滾地板也沒什麽怨言。在那樣苛刻的傳球條件下都沒有犯規,真的已經很不錯了。】

  【樓上米蘭俱樂部的粉絲挺客觀的。】

  【就是,承認自己對戰術不敏[gǎn]這麽難?羅伯特做解說之前可是在役運動員!我們米蘭的外援優秀還不讓說了嗎?】

  【我是那不勒斯俱樂部這邊的戰術分析師,已經錄製了許鶴前七球的錄像,並且分析了球路畫出了平面圖,這個玩意基本上可以做成排球二傳宣傳片播放了,唯一的缺點就是都是發球,和二傳沒啥關系。】

  [圖片素材包.rar]
  【hhh,那不勒斯俱樂部真性情,我喜歡。】
-
  遠在華國關注比賽的徐教練當即點開鏈接,保存了視頻和平面圖。

  也不是不能自己做,但是該偷懶的時候還是得偷偷懶。

  徐天陽拿出新買的電腦將剛才錄製的首局視頻傳入分析軟件,最小化窗口後調出比賽直播繼續播放。

  手上還拿著那不勒斯戰術分析員弄好的圖表,整個人散發出一股“賽博學霸”的先鋒氣息。

  結合新對局直播看手中的圖表,徐天陽莫名覺得許鶴到了意大利之後好像變得更擅長使用施壓型戰術了。

  羅伯特說得沒有錯。這個戰術針對的根本不是威尼斯銀行俱樂部的二傳。
    或者說,針對的不止是威尼斯銀行俱樂部的二傳。

  這東西的首要目標是自由人,其次才是二傳。相當於用一招直接把球隊的兩根保險絲燒斷。

  自由人和二傳這兩個大腿隨便斷掉一個比賽都會變得極為難打,更何況是直接崩兩個?
  “嘖,這已經不是狐狸了,這是糖藕。”

  看上去挺甜的,切開全是心眼。

  心眼還能拉絲。

  徐天陽笑著搖了搖頭,忽然眯起眼,警覺起來。

  這些發球怎麽都是壓線球和壓角球?
  許鶴什麽時候練會這個的?

  加裡波第教的?

  這國際上最注明的大教練就是心胸寬廣,連這種壓箱底的東西都拿出來教?一點都沒藏私?
  許鶴和傅應飛這是帶薪學習呢,他可得寫一封郵件好好謝謝加裡波第才行。

  徐天陽一邊寫郵件,一邊看第二局和第三局,如果沒有意外,許鶴的戰術在第二局的時候就會生效。因為第一局對於威尼斯自由人的消耗極大,他快撐不住了。

  果然,在第二局進行到第四分時,威尼斯自由人便出現了一個致命失誤。

  他踩三米線傳球,犯規了。

  咀——

  悠長的哨聲響起,裁判示意犯規,進攻失效。

  許鶴站在原地叉著腰仰頭喘了口氣。

  真好,戰術成功了。

  如果是別人已經用過的戰術沒什麽意義,但這絕對是國際上還未用過的戰術。

  國際排聯和排協甚至會給這個新型戰術取個新名字。

  他心情好極了,甚至在和小泡菜對上視線的時候笑了一下。

  韓援自由人:……

  那個超齡的煞筆隊長玩不過許鶴是有原因的。

  他太會氣人了!

  威尼斯教練申請鷹眼挑戰。他們必須借助鷹眼挑戰來打斷比賽,給予自由人和隊員們一些喘熄的時間。

  米蘭壓得他們喘不過氣。

  華國,排球論壇米蘭vs威尼斯直播間。

  【威尼斯的氛圍凝固了。】

  【感覺他們都被封在了鋼筋混凝土澆築的罐子裡,好壓抑。】

  【二傳好像哭了……】

  【自由人臉色也不好。】

  【米蘭老粉前來報道,說實話,以前的米蘭雖然也強,但是自從老二傳退役之後就沒有這種勢如破竹的氣勢了,沒想到米蘭再次在意超復活竟然是因為小許隊。心情複雜。】

  【已經不能算復活吧,克裡斯的傳球其實也行,但是米蘭的攻手畢竟世界有名,肯定要求也比較高。小許隊去之後,米蘭變成意超大魔頭了……這個壓抑感……只能說幸虧這小二傳是我們華國人吧……】

  【小許隊也許是哪吒轉世的。】

  【你的意思是說他是小神仙?】

  【我是說他是蓮藕,渾身都是心眼。】

  【貼切中莫名透著一絲好笑。】

  【哈哈哈哈,我光看南韓自由人捶地怒吼的表情包就已經很開心了,對面又沒有我們華國人,我一點都不覺得壓抑,我、隻、覺、得、爽!】

  【我就不一樣了。我看到傅應飛給小許隊遞梨子水。小許隊還在走向休息區的時候走到了傅應飛身邊。還看到雷歐抱了小許隊之後看了一眼傅應飛然後立刻松開了手!嘿嘿,甜死啦。】

  【您就是顯微鏡轉世吧?這都能被您找出來?】

  【哈哈哈,怎麽一個比賽直播還能看出三種感覺來呢?】

  【威尼斯俱樂部浪費了一次鷹眼挑戰誒,他們的教練在挑戰的時候都沒看屏幕,好像注定知道會失敗似的。】

  【因為排球比賽中,每一局教練可以請求的暫停只有兩次。許鶴太能施壓了,在有機會視同鷹眼挑戰來打斷比賽和代替暫停的作用下,他們的教練不想浪費一次暫停。所以才在明知會浪費機會的情況下請求挑戰。】

  【戰術型鷹眼挑戰,目的不是挑戰,而是挑戰的時間。】

  可是教練無論再怎麽挑戰和暫停都沒有用。

  沒有在第一局時反應過來,及時制定出應對戰術的弊端在此時顯現出來。

  威尼斯的二傳幾乎是強撐著在完成比賽。他和許鶴在比賽中承擔的位置相同,但是他做得卻沒有許鶴一半好,這種自我拷問式的壓力幾乎要把他壓垮。

  第二局很快結束再在25:18。

  第三局,威尼斯自由人又在引導下造成了兩次犯規,算上上一局的總計犯規次數已經達到三次,一旦再犯規一次,就會被裁判罰下場坐板凳。

  其他隊員坐板凳不要緊,可是他是隊伍裡的自由人,他下去了,就等於放棄了地面防守,局勢已經不容樂觀,他們怎麽能放棄地面?
  在最後關頭,威尼斯裁判用掉了最後一個暫停,他看著神情壓抑的諸位隊員們,什麽也沒有說,只是一個個拍了拍他們的肩膀,道:“打得不錯,最後擊球放輕松打,沒事的,是我沒有看出他們的戰術布置,你們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負擔。”

  教練的關心有時比責怪更加感人。

  南韓的兩位隊員甚至雙雙啜泣出聲。

  這是他們在國內從未有過的待遇,南韓的教練只會將錯誤歸結於他們。就算因為“u15隊長超齡事件”改革了也一樣,教練們還是會看不起他們這些寒門出生的弟子。

  “去吧。”

  這一刻,威尼斯教練的聲音與加裡波第的聲音重疊在一起。

  他們對著自己的隊員道:“去享受比賽。”

  南韓的自由人在最後的絕境中爆發出了強大的潛力,他的堅韌甚至讓許鶴感到有些動容。

  但動容不代表手軟。

  許鶴在網前跳起,雙手張開。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他會在最後關頭將球傳給傅應飛或者雷歐來一發暴扣的時候。

  許鶴伸出左手,輕輕向右一撥。

  排球貼著球網落入了威尼斯的場地。

  這球不快,所以所有威尼斯球迷都抱有著期望。

  那一瞬,威尼斯的隊員們一齊奔向即將落地的排球。

  但沒人追上。

  吊球落地的聲音不響,但卻像是一記重錘一般鑿穿鼓膜。

  32:30,比賽結束。

  “咚。”一聲悶響過後,隨之而來的是連續兩下輕微撞擊聲。

  接著這顆球,在眾人的視線裡滾到了威尼斯俱樂部自由人的指尖。

  那個少年一下子就掉下了眼淚,他撐著地板站起來,掀開球網,從低下鑽過去,氣勢洶洶地走到許鶴面前。

  傅應飛當即上前,條件反射地將許鶴護在身後。

  威尼斯隊長也如臨大敵,生怕自家自由人一時間想不開要找米蘭二傳打架鬥毆。

  開玩笑了,米蘭那二傳那麽小身板,長得還沒有他們自由人高,真要打起來他們自由人不得直接坐牢?
  “你想幹什麽?”雷歐往許鶴和傅應飛面前一站,壯碩的身軀將兩人遮得嚴嚴實實,“我警告你不要亂來。”

  打排球的少年們血氣方剛,排球場上打排球,排球場下打群架是常有。

  總裁判伸手抱住面前的網柱,滿臉驚恐。

  離遠點成嗎?別打起來把裁判椅推倒了,他還想多活幾年啊!
  威尼斯自由人抬起手臂,用護腕狠狠擦了擦臉,狼狽開口,“你促成了我們南韓的排球改革,我是來謝謝你的。”

  許鶴:“額……”

  自由人哽咽道:“當年、當年你在網絡上用錄音曝光u15隊長的事情被我們那邊的民眾知道了,他們集體抗議,上面也覺得丟臉,所以換了一波教練,開始強製啟用公開選拔的方式選擇隊員,關系戶就此退出了。”

  “如果沒有你,我甚至當不了南韓國內的自由人。”

  他用力眨了眨眼,“我知道這次是我技不如人,但下次絕對不會了。”

  許鶴接過一包不知道從哪兒遞過來的餐巾紙送到威尼斯自由人外援的手裡,“你不用謝我,讓你們的排壇改革並不是我的本意,我們天生是亞洲區的對手。做出努力的是你們的民眾而不是我,你謝錯人了。”

  對方接過紙,拆開一張胡亂擦了把臉,越想越覺得許鶴說得對,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傅應飛掃了他一眼,伸手將許鶴拉倒自己身邊,上前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冷聲道:“下次?你但凡有點腦子也不可能在同一個騙術裡上當兩次,下次我會用新的東西對付你,別做夢。”

  雷歐和威尼斯隊長雙雙瞳孔地震。

  這自由人才止住眼淚,你瞎說什麽大實話!

  威尼斯隊長立刻架起了自家又有落淚征兆的自由人,一路將人拖回了隊伍。

  在裁判椅上抱著網柱瑟瑟發抖的總裁判松了口氣。還好還好,不在裁判椅下面打架就好。

  許鶴恍恍惚惚站在隊伍末尾,和隊友們一起感謝前來現場的觀眾。等簽了兩張明信片之後才轉頭對傅應飛道:“我為什麽沒能讓華國排壇產生變化呢?”

  “你有。”傅應飛沒有絲毫猶豫,“如果沒有你,徐教練甚至不會考慮做省隊教練,更不會成為國家隊代理教練。”

  他頓了頓,紅著耳尖道:“沒有你我也不會這麽快成為強力接應。”

  許鶴眨了眨眼,稀奇地看著他愈發充血的脖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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