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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想打排球[競技]》第五十九章 破繭(2)
  第五十九章 破繭(2)

  “咚……咚、咚。”

  排球在膠質地面上彈動三下,帶著一連串悶響滾出了場地。

  冰冷的哨聲響起,這一分歸於G省省青隊。

  17:16。

  “攔住了!楚隊牛批!”

  “下一球下一球!”

  “歷史性的進步,能攔住就好!就怕從頭到尾不是打手出界就是被直接扣死。”

  “是啊是啊,能攔住就代表有希望!”

  球網對面傳來楚錦岩和隊友們的慶祝聲,傅應飛半垂著頭看向網前的地板。

  徐天陽察覺不對,他當即站起來叫了暫停。

  許鶴有些擔憂。

  傅應飛的狀況不對。

  仔細想來,這應該是傅應飛第一次被人有目的性的攔死,以往雖然他也被攔下過,但是那些攔網不是三人就是兩人,這是他第一次被單人攔網封死。

  天才總有傲骨,傅應飛是極有傲骨那一類,但過剛易折。

  縱使知道上輩子傅應飛一定也經歷過這些,並且最後挺過去了,但他還是有點擔心。

  從球場走到休息區的短短幾步路,許鶴想了很多。

  直到站在椅子前,習慣性地拿起水壺,喝了一口裡面的梨子水。

  川貝的苦味被梨子的清甜中和,嘗到嘴裡之後鼻尖頓時被果香充斥。

  隨便曬點果乾來泡絕對泡不出這個味道。

  傅應飛對他挺好的,幫朋友度過難關應該是兄弟應該做的事。

  許鶴下定決心,扣緊壺蓋,剛放下水壺就聽見徐天陽對道:“扣球被攔網攔下來非常正常,所有攻手都會經歷這些。”

  傅應飛抿著唇,沒點頭。

  “嘶……”徐天陽心裡咯噔一下,他的金蛋二號該不會是鑽只有天才才會鑽的牛角尖了吧?有些天才一路順風順水,久而久之就會將成功視為理所當然地事,這種人在碰到突如其來的挫折時,往往比那些歷經千辛萬苦才獲得成功的人更容易陷入沮喪和自我懷疑的情緒。

  因為他們遇到的挫折太少了。

  徐天陽是經歷過的人,他很能明白傅應飛現在地狀態。

  “傅應飛。”許鶴伸手在傅應飛視線發虛的眼睛前揮了揮,直到對方的視線落到身上才繼續道,“排球是及時性的運動,誰也不能百分之一百預料到下一秒會發生什麽。你在國內遇到了楚錦岩這樣的對手,你該高興。在這裡被攔下來總比在國際賽場上被攔下來好,越早碰到,你就能越早想出解決方法。”

  陳明昊說:“是啊是啊,我也是碰到小許隊之後才知道我的自由人水平並不是所向披靡,無往不勝。”

  劉青風:……

  是嗎?你竟然是碰到許隊以後才受挫的?你們天才的世界真的好難懂。

  劉青風摸著後腦杓苦笑一聲,“我都習慣被攔了,打排球被攔網封死對我就和吃飯喝水一樣平常。”

  眾人沉默了。

  雖然聽上去很慘,但是劉青風的經歷才是大多數排球人的常態。

  暫停還有二十幾秒,許鶴趁熱打鐵,“我其實也有問題,剛才那球被攔不是你一個人的錯。”

  徐天陽的疑問從腦袋上冒了出來。

  怎麽?你有什麽錯?那麽完美的傳球還能有什麽錯?

  徐教練把自己放在球場上模擬了一遍,發現剛剛那球就算是健全時期的他上去也不可能處理得更好了。

  “我的腰壓得太低了。”

  許鶴認真反思,自責地說:“如果我不把腰部下得那麽低,傳球路徑就不會那麽明顯,楚錦岩明顯是看到傳球路徑之後提前到位再跟你同時起跳才能將你攔死,而模糊傳球路徑本該是我的職責。”

  徐天陽和把攝像機伸過來拍的攝像大哥:……

  許鶴,一個嚴於律己寬以待人的隊長。

  一個對隊友寬宏大量,對自己吹毛求疵的隊長。

  剛才那個球,一般二傳能用上手傳出去就不錯了。

  許鶴呢?
  他用的是別人肯定無法使用的背傳,就這,還嫌棄自己背傳做得不夠好。

  徐天陽和諸位隊友們連連擺手,語無倫次,場面一度十分混亂,大家從安慰傅應飛變成了安慰許鶴。

  “不不不,做人不要太嚴苛。”

  “是啊,那種情況下難免的嘛。”

  “已經很好了,傅應飛都說好,肯定沒問題的。”

  “是啊是啊,那球能傳出去就不錯了,換我去處理肯定就是墊起來就算了的。”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說完,眼巴巴看向傅應飛。

  “確實是這樣,那個球已經非常好了。”

  傅應飛伸手,遲疑的挪到許鶴頭頂,學著之前楚錦岩的姿勢揉了一下他的頭髮,“是我的扣球力度不夠,我被你的傳球慣壞了。”

  許鶴和隊友們的表情逐漸驚悚。

  “你傳的太好,讓我安於現狀。”

  傅應飛收回手,垂著眼瞼摩挲了一下指尖,“仔細想想,我已經很久沒有做提升力量的訓練了,跟你比起來……我的扣球好像一直沒什麽進步。”

  徐天陽的臉扭曲一瞬。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

  你30秒之前還有點不能接受失敗呢?許鶴稍微露出一點自責地表情,就開始積極反思了?

  許鶴微妙地沉默下來,他仔細想了想自己的傳球,發現好像真的是傅應飛說得那樣。

  因為信任,所以他給傅應飛的傳球做得太精準了。

  給其他隊友傳球的時候,他總是根據體測數據適當給高或者根據攔網位置給遠給近,隊友們為了迎合和打到這些傳球總是不得不使出渾身解數。

  但是他給傅應飛的傳球則不太一樣,無論傅應飛在球場上的什麽地方,他在傳球的時候會下意識地將“他應該這樣扣”這種指向性命令式的想法變成,“他會這樣扣,我要傳到他面前。”

  他給傅應飛的傳球過於貼合精準,導致傅應飛的進攻有些時候會變得“下意識”,因為他習慣了。

  “你說的對。”許鶴揚起下巴點了點頭,“我不會再慣著你,總之我們先把進攻的節奏慢下來,你自己想好了在扣球。”

  話音剛落,暫停結束的哨聲響起。

  徐天陽抱著手臂站在場邊,逐漸接受了自己還沒想到解決方案,許鶴就已經把事情解決了的事實。

  傅應飛有沒有被許鶴慣壞他不知道,但再這樣下去,他肯定是要被許鶴慣壞了。

  選手們歸位。

  楚錦岩看向傅應飛燃起戰意的眼睛,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

  他知道剛才那一球肯定會對傅應飛的心態產生一定的影響,單沒想到這個影響延續的時間只有那麽一點!
  有小許隊鎮場的隊伍就是不一樣,這局決賽看來不能白撿了。
    G省發球。

  G省副攻的運氣不錯,這一球撞在網帶上,擦著網帶落向三米線之前的地面。

  那位置剛好在傅應飛身前,他猛地往下一趴,手掌貼著地面,做了一個完美的地面撲救。

  許鶴傳球,他本來想將暫停後第一個球傳給傅應飛,因為無論結果是好還是壞,傅應飛都需要一個球來找一下手感。

  但現在這個計劃不可行了,傅應飛還趴在地上,不可能立刻站起來扣球。

  許鶴翻轉手腕,將球傳給了此時距離他最近並且已經起跳的陳明樂。

  兩人之間的距離還不足50厘米,誰也沒想到許鶴在暫停結束之後一絲不亂,冷靜到極點,還能傳出這麽漂亮的球。

  G省自開賽以來一直十分穩定的攔網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

  太近太快了,任誰都不可能反應過來。而這種“近體快球”雖然不是許鶴第一次用,但是許鶴在攻手距離這麽近的情況下傳球絕對是第一次!
  那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能有40厘米嗎?
  或許沒有,甚至可能更少。

  陳明樂幾乎緊貼著許鶴起跳,而許鶴的傳球路線近乎垂直。

  這種對於二傳來說“看似垂直但又帶了一丁點兒角度”的傳球路線十分曖昧,很多二傳寧願在這時候傳高球越過已經跳起來的副攻,也不會將球直接傳到已經開始揮臂的副攻手上。

  因為太難傳準了,但許鶴就是能。

  楚錦岩緩緩吐出一口氣,他也不是故意想要搶人的,但是許鶴真的太好了,場上的哪個攻手不想打許鶴傳出來的球?

  沒有人!
  ——18:16!

  J省青年隊再次拉開分差。

  下一球,紀喪的發球失誤直接出界,送走一分。

  比分被拉進,來到18:17。

  紀喪聽到哨聲的時候差點直接跪下了,他哀嚎一聲抱住頭,“小許隊我對不起你!”

  隊長拉回來的一分那麽珍貴,那麽難得,卻被他用一個失誤送掉了!
  他罪無可恕!
  他不配當副隊長!
  許鶴:“不至於不至於,誰都有失誤。”

  紀喪渾渾噩噩站起來,神情恍惚地看向徐教練,他真的很想逃!
  徐天陽:……

  算了,孩子已經受不了了,換下來休息一下吧。

  “孔成上去。”

  紀喪如蒙大赫,連滾帶爬地從球場上逃到了休息區,一米九幾個子的青年將自己的頭埋在隊服外套裡,活像隻遇到危險後只會藏腦袋的鴕鳥。

  許鶴見他好像可以自我調節,便立刻收回視線投入比賽。

  好在紀喪發球失誤之後發球權轉到了G省份那邊,這樣他們就可以在接球後組織反擊,當場試一試傅應飛的扣球。

  輪轉到後排的陳明樂將球接起,許鶴給出一個高傳,“傅應飛!”

  這個球高極了,距離球網也有一定的距離。只要在時機上稍作調整就可以扣球得分。

  但是傅應飛跳起地一刹那許鶴就知道這球沒戲。

  ——傅應飛跳早了!
  傅應飛和他配合時展現出來的問題是習慣了直接起跳不做調整,只在空中對球的落點進行控制,起到一個炮台的作用。

  但是實際上,進攻端的調整應該從起跳開始!
  攻手完全可以在起跳時使用假動作欺騙攔網,對起跳時間進行調整,起到避開攔網的作用。

  但傅應飛忘了!

  他扣出去的球被楚錦岩直接攔下。

  18:18,G省追平。

  許鶴伸手重重拍了傅應飛一下,“想好再跳!”

  J省眾人:……

  說了不慣著就真的一點都不慣著啊?
  傅應飛脾氣那麽強,他不會生氣吧?
  如果他生氣了,他不會說小許隊吧?
  如果傅應飛說小許隊,他們一定要誓死保護小許隊!
  傅應飛在眾目睽睽之下,面無表情但十分乖巧地說:“嗯,知道了。”

  陳明樂輕輕哇了一聲,小許隊太牛了!

  許鶴的臉色在傅應飛應和聲中稍微柔和下來了一些,他深諳打一巴掌要給點甜頭的道理,繼續道:“我們只有你一個人能打強力接應,你要快點調整過來,我們需要你。”

  傅應飛呼吸一滯,脖子上蔓延出一層血色,“好。”

  許鶴滿意點頭。

  蠻好的,小竹馬很好哄,激勵效果非常不錯。

  全隊到中局下滑的狀態被逐漸拉回,但是傅應飛狀態調整對隊伍帶來的影響幾乎不可挽回。

  J省和G省的比分咬得很緊,但卻始終只是在追逐無法反超。

  最終他們以27:29,輸掉了第一局。

  局間休息的時候,許鶴擰開一瓶礦泉水倒在毛巾上擦臉。

  比賽場館內是有空調的,室溫穩定在26度左右,這個對於觀眾席上的人來說是一個極為舒適的室內溫度,但對於運動員們來說有點難熬。

  許鶴得了咳嗽變異性哮喘之後冬天怕冷夏天怕熱,他運動後出汗比其他隊員出多,坐下後開始有了一些暈眩的感覺。

  柏函捏著一個紙杯遞到他面前,“電解質水,喝掉。”

  許鶴二話不說,接過杯子三兩口喝掉了裡面香蕉黃色的飲用水。

  他長籲一口氣,閉上眼,等眼前的黑霧逐漸消散,才緩緩放松下來,轉頭對徐天陽道:“我發現我基本靠著臨場反應能力在打球。”

  徐天陽,“嗯?大家不都是靠著臨場反應在打嗎?”

  他一邊反駁,一邊止不住地想:來了來了,他的金蛋又要開始自我升級了!

  “不是那個。”許鶴看了一眼時間,加快語速道,“很多人在比賽開始之前都會研究對手,剛才你們適應楚錦岩攔網的時候我也在觀察他,發現他打球時思考的痕跡很重。”

  王一民:……

  你又要布置戰術,又要組織進攻,還要關注全場隊員的動向站位。你怎麽還能有腦子仔細觀察楚錦岩的?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這就是年級前三的學霸所擁有的腦子嗎?

  “什麽叫思考痕跡很重?”王一民不懂就問。

  許鶴抿著唇,神情嚴肅地向G省青年隊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楚錦岩和劉敏熙正站在其他隊員的正中央,你一句我一句地和隊員說著什麽。

  這個場景更堅定了他的想法,“楚錦岩專門研究過我們每一個人,我懷疑他看了我的每一場比賽。”

  許鶴頓了頓,繼續道:“我發現他在進行攔網的時候會先看一眼球,再看一眼我的表情,接著不假思索地對球路進行判斷,我懷疑他通過我的固定表情來推測我會往哪邊傳球。”

  J省省青度的隊員們聽到這裡,一時間毛骨悚然。

  每個人在做某種特定動作之前確實可能會有某些細微又特定的小動作或者小表情。

  但許鶴傳球時的姿勢非常利落,如果真有破綻,那麽就只能是臉上的表情。

  可就連和許鶴朝夕相處的他們都沒有研究過許鶴在傳什麽球的時候會做出什麽樣的表情。

  楚錦岩,他怎麽會專門去看?
  許鶴對自己的推測做出了總結,“楚錦岩不僅看過我每一場比賽,而且絕對不止看了一遍。”

  但他治了一年的病,已經不太能想起來楚錦岩在什麽情況下喜歡打什麽樣的球了。

  “下一局我會重點觀察楚錦岩,不能光讓他攔我們的人。反擊,我們盡量封死他,別讓他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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