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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康熙家的小寵妃》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乾清宮東側昭仁殿的一間次間內,溶月用服侍小宮女端來的溫水,稍微洗漱了一番。

  為了緩解自己一直緊繃的神經,她還同這位名叫素雨的小宮女閑聊了兩句。

  素雨是乾清宮今晚派來服侍她的宮人,對她態度極好,恭謹而又熱絡,一下子打破了溶月對乾清宮宮女的固有印象。

  來之前,念雪不僅給她打了預防針,還讓她帶了一些銀子,說晚上在乾清宮安歇,要是沒銀子的話,她可能連口水都喝不上。

  可事實上恰好相反,她不僅沒花銀子就喝上了茶水,素雨做事極為妥帖,知道她剛剛侍寢完,還從水房給她弄了兩盆溫水過來,以供她使用。

  這樣的貼心人,怎麽可能是念雪跟她說的要用銀子開道,才能支使得動的乾清宮宮人呢。

  清洗完畢,溶月解開頭上的兩把頭,這才舒舒服服的躺到了床榻上。

  雖說這個時辰,以往她已經進入夢鄉,可今晚是她第一次乾清宮侍寢,一時竟有些睡不著。

  此時,她在腦海中,開始回憶起今晚自己跟康熙相處時的情節後。

  不過,一想到自己昨晚上的表現,她立刻又心灰意冷,歇了心思。

  “那你白操心了,你家主子我啊,在乾清宮過的可沒這麽慘,連銀子都還掏呢,那裡伺候的小宮女,就把茶水熱水和洗漱用具都我給準備好了,對我那叫一個殷勤熱絡。”

  “那主子就一件件的說,您不知道,昨晚奴婢一晚上沒睡好,就怕乾清宮的奴才見您位份低,給您臉色看,到時候,您再連口熱水都喝不上。”

  你看,多好的機會,竟讓自家主子浪費了,再等下一次侍寢,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呢。

  拿出昨晚臨走時候帶的碎銀子,溶月將乾清宮那個叫素心的小宮女,怎麽伺候她的情況,跟念雪講述了一遍。

  見念雪一副不相信的模樣,溶月就知道她心裡怎麽想的。

  溶月瞧了一眼念雪的眼睛,果然見她那裡施了許多脂粉,要是細看的話,黑眼圈極為明顯。

  用事實告訴她,她的擔心真的是多余的。

  溶月一下子笑了,“你這一口氣問那麽多問題,我哪裡回答的過來。”

  隨後,溶月便將自己去到乾清宮後發生的事情,跟念雪三言兩語的簡單說了一遍,至於龍榻上的事情,她就沒有過多的提及了。

  可越回想,她越想捂臉,覺得自己當時一定是腦子抽了,才會對著康熙說出那些不過腦子的話。

  還有,作為一個母胎單身二十幾年的單身狗,她在開車方面,實在是個完完全全的新手司機,實踐經驗幾乎為零,僅有的那一點開車知識,也是從小說和影視作品中獲取到的。

  溶月笑著回她道:“嗯,回來了。”

  果然應了那句老話,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乾清宮的昭仁殿住著再好,她也還是覺得自己的次間最好,最踏實,也最安心。

  念雪再次愕然。

  她昨晚可是什麽都沒做,腦子就跟漿糊一樣,全程任由康熙牽著鼻子走。

  就這種差勁表現,康熙會不會招她侍寢第二次,都是個未知數,她還幻想著抱康熙的大腿。

  “難道是這次侍寢,主子合了皇上的心意,乾清宮的宮人這才不敢慢待了主子。”她猜想道。

  所以,對於康熙這根整個皇宮最粗最大的大腿,溶月還是很想抱著不撒手的,不說為了自己這條小命著想,就說她現在的生活環境,肯定也會大為改觀。

  還有念雪和王平這兩個一直跟著她的宮人,在地位上,也會有很大提高,不會隨便讓人欺負了去。

  清醒後,溶月很快反應過來,她昨晚來乾清宮侍寢,現在是在昭仁殿的次間裡呢。

  可別做美夢了,好不好!

  要不是全程都有康熙這個老司機在掌控,外加還耐心不錯,她覺得自己第一次侍寢的事情,肯定要泡湯。

  “那昨晚,主子成功侍寢了沒有,皇上有沒有很喜歡主子,還有,乾清宮的奴才,有沒有給主子氣受,欺負主子呀?”

  並且,她以後的后宮生活環境,也會變得更加艱難,被安嬪和袁常在無聲無息的弄死,也不是沒有那個可能。

  *
  翌日一早,素雨來次間叫溶月起床。

  你還別說,可能跟她自從穿越過來,念雪就一直在她身邊照顧的緣故,一晚上不見人,她還真有點想念念雪了。

  要是再嚴重一點,康熙沒有那個耐性,直接來個中途退貨的話,明日一早,她肯定會成為整個后宮的笑話。

  興奮的念雪,將自己心裡想知道的事情和擔心,迫不及待的一股腦全問了出來。

  這樣一想,溶月頓時又成了泄了氣的皮球,眼睛一閉,被子一蒙,她還是哪邊涼快哪邊呆著去吧!

  此時還未到給安嬪請安的時辰,溶月就直接回了後院。

  此話一出,念雪根本就不相信溶月說的話,隻以為溶月是在拿這些話,寬她的心。

  念雪聽後,直接目瞪口呆,感覺跟她想象的情況有些不一樣。

  再說了,三年前自家主子又不是沒去幹清宮侍寢過,那邊到底什麽情況,她心裡早就有數,總不能過了三年,換了一批新宮人,情況就反過來了吧。

  穿衣洗漱,在素心的服侍下,溶月很快收拾妥當,然後坐上昨晚接人的轎攆,回了啟祥宮。

  一是震驚康熙和自己主子說話的方式,二是對自家主子侍寢後的表現有些無語。

  溶月一進次間,念雪趕緊放下手裡的針線布料,一臉欣喜的迎了上來:“主子您回來了。”

  次間內,念雪早已起身,因為不用伺候溶月,閑來無事的她,一邊擔心著自家主子在乾清宮的情況,一邊找出針線做裡衣。

  侍寢完畢,皇上都沒說讓走呢,主子可倒好,巴不得趕緊離開,主子怎麽就不想著跟皇上多說說話,培養培養感情後再離開呢。

  這回輪到溶月目瞪口呆了,合了康熙心意,說的是她嗎,她哪裡合了康熙的心意。她很不自信的回道:“應該沒有的事吧。”

  可能連袁常在幾個月一次侍寢的機會都沒有吧。

  所以,念雪苦口婆心的開始勸說溶月:“主子,您啊下次可不能這樣實誠了,雖說有妃嬪侍寢後不能在龍床上過夜的規矩,可只要皇上不開口讓您離開,您為什麽不留下來跟皇上多說會話,多聊會天呢,只有這樣,皇上才能記住您,才能讓皇上對您有印象,對不對?”

  溶月:……,下次,實誠,說的是她嗎,還有,她還有下一次侍寢的機會嗎。

  不過,想了想念雪說的話,她竟然覺得說的很有道理,不跟康熙多相處相處,好像是不能讓這位爺記住自己。

  “等下次的時候吧。”

  現在這次已經這樣了,又沒有後悔藥可吃,就是不知道下一次侍寢,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念雪見自家主子聽進去自己的話,心裡終於松了一口氣。

  *
  請安時間臨近,溶月和念雪從次間出來,正好迎頭碰到了出門的常答應。

  見到溶月,常答應立馬笑盈盈地迎了上來,“徐妹妹這是從乾清宮回來了,妹妹可是見到皇上了。”

  溶月看著常答應那張熱情的笑臉,真不知道是回她話好呢,還是不回她的話好呢。

  你說要是回話吧,兩人的關系實在不怎麽樣,要是不回話吧,人家笑臉相迎,又顯得她很沒禮數。

  說不定啊,過兩日就會有她剛剛侍寢,就不把其他妃嬪放在眼裡的話傳出來。

  真是讓她左右為難啊!
  所以,溶月隻好點了頭,不冷不熱的回道:“剛回來沒一會,時辰不早了,正要去給安嬪娘娘請安呢。”

  常答應聞言,立馬打蛇隨棍上道:“那正好,我也要去給安嬪娘娘請安呢,咱們姐妹剛好一道走,路上也好一起說說閑話。”

  溶月第一次見識到了常答應的臉皮之厚,還咱們姐妹,誰跟她咱們姐妹啊,兩人都鬧成那樣了,常答應竟然還能熱情的仿佛兩人之間什麽都沒發生一樣的說話。

  她該說她臉皮厚呢,還是該說她沒臉沒皮呢。

  好吧,其實兩個都是一個意思。

  溶月沒有點頭說同意,也沒有說不同意,帶著念雪向殿門口走去。

  常答應見自己一大早的,拿著熱臉貼了溶月這個冷屁股,眼神立馬露出了幾分不高興。

  她覺得自己都放低身段示好溶月了,溶月對她的態度卻不冷不熱,讓她很丟面子。

  “主子還是忍忍吧。”冬蓮在旁邊低聲勸導常答應。

  常答應嫌棄的撇了撇嘴,不忍又能怎麽樣,溶月剛剛被康熙宣召侍寢,她不忍也得忍著。

  所以,看著即將跨出殿門的溶月,她立刻又換上一張笑臉,並口中同時喊道:“徐妹妹等等我。”

  只是她話一出口,溶月腳底下的步伐又加快了許多。

  一時間,啟祥宮內就出現了溶月在前面快速的走著,常答應在後面追趕的一幕。

  等到了前院廊下,溶月終於松了一口氣,心道:在這麽多人面前,常答應對她應該不會再表現的如此熱情了吧。

  畢竟兩人一直不睦,常答應但凡要點臉面,都不可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前,還對她笑臉相對。

  可惜事與願違,別說常答應了,便是最近一直看她不順眼的王庶妃和冰蘭,等她一出現在廊下,立馬就熱情的圍了上來。

  溶月終於知道袁常在為什麽這麽受歡迎了。

  這標準的就是康熙寵幸誰,她們就跟誰玩得好的節奏啊。

  還有,別管之前鬧得有多僵,這種時候,她們身段放的那叫一個低,生怕溶月對前些日子的事情記仇。

  當然,也有一個人除外,那就是袁常在。

  袁常在冷眼看著王庶妃她們熱絡的圍在溶月身邊,你一言我一語說著恭喜的話,她攥著繡帕的雙手緊了又緊。

  她總覺得是溶月搶了她的恩寵,昨晚原本是她侍寢才對。

  此時的溶月,倒是對沒有圍上來的袁常在高看一眼了,她性子冷清,對這種場面實在有些招架不住,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你說笑臉相對吧,這些人跟她多多多少都有些過節,她做不到。

  你說冷著一張臉吧,對上人家笑意冉冉的臉蛋,氣氛又有些怪異,算是把人全都得罪了。

  一時間,溶月真是犯了愁,不管別人說什麽熱絡的話,她都在端著一張臉假笑,那是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直到張貴人的到來,她才終於像是看到了救星。

  溶月借著要跟張貴人說幾體己話的由頭,終於暫時性的脫離了這種虛與委蛇的境地。

  張貴人看著溶月如釋重負的表情,忍不住調笑道:“怎麽,這一點小場面就招架不住了。”

  溶月點了點了小腦瓜,道:“張姐姐就不要再取笑我了,你也知道,我嘴巴笨,最不擅長應付這種場面。”

  張貴人想了想也是,以溶月寡言的性子,應付這種場面確實有些為難她了。

  “沒事,以後慢慢習慣就好了。”

  溶月很想說,她可習慣不來這種虛與委蛇的場面,可後來想了想,好像不熟悉也不行。

  這種場面,后宮每一天都在上演著不知多少場,就算她以後不一定得寵,可與妃嬪間的虛與委蛇,她早晚都要面對,就像張貴人說的,這真的只能算是小場面了。

  又跟張貴人說了兩句閑話,安嬪身邊的靈蘭出來,請她們進殿。

  安嬪今日穿了一件五彩纏枝海棠紋漳緞料子的旗裝,整齊的兩把頭上插著嵌寶金簪和步搖,精致而又華麗。

  不知是不是溶月的錯覺,她總覺得安嬪精神看上去有些不大好,像是昨晚沒睡好的樣子。

  “把東西拿上來吧。”待眾人坐定,安嬪的第一句話,就是對著站立在不遠處的宮女半梅說的。

  半梅領命,手裡托著一個木盒上前。

  安嬪臉色柔和,對著坐在位置上的溶月道:“徐答應昨晚服侍萬歲爺辛苦,這是本嬪以前佩戴的一件首飾,現在賞給你了,希望你以後謹言慎行,好好伺候好萬歲爺。”

  溶月微微一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安嬪的舉動,簡直比常答應王庶妃她們對自己示好,還要來得讓人驚訝。

  她從來不知道,康熙一次小小的侍寢,就能讓身為一宮主位的安嬪放下之前針對她的事情,還賞她首飾。

  溶月趕緊起身,對著安嬪福了福身,道:“謝安嬪娘娘賞,嬪妾一定謹遵娘娘教誨。”

  隨後,從宮女半梅手中接過裝著首飾的盒子。

  在場的眾人目光微閃,心裡猜測道:安嬪的意思,這是以前跟徐答應的事情,一筆勾銷了。

  溶月現在不知道安嬪到底什麽意思,但她知道先謝恩準是沒錯的,等回去後再慢慢想安嬪的用意也不遲。

  再之後,也不知安嬪今日心情不大好的原因,還是昨晚真的沒休息好,賞賜完溶月首飾之後,她又說了兩句場面話,就放眾人回去了。

  *
  請安結束,新蘭扶著安嬪回了西次間。

  安嬪昨晚確實沒睡好,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滿腦子想的都是徐答應去幹清宮侍寢的事情,直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這不,她早上一起來,臉色和精神就不是很好,只能多擦些胭脂水粉遮蓋一下。

  “主子賞徐答應首飾,是打算扶持她的意思,還是想示好她?”新蘭在旁邊問道。

  今早安嬪梳妝時,讓她找出首飾,她就有點想不明白安嬪的意思,畢竟安嬪之前待徐答應的態度,實在算不上好。

  可現在卻在徐答應侍寢後,賞賜下東西,總有其用意吧。

  安嬪微閉著雙眼,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道:“其實也沒什麽意思,只是做給萬歲爺和其他妃嬪看的,畢竟之前和徐氏關系太僵,總要緩和緩和,她要是不得萬歲爺喜歡還好,要是真在萬歲爺跟前得了臉,我這樣做,也算是先未雨綢繆吧。”

  徐氏是她宮裡的,得不得寵的,都要在她手底下討生活。

  不過,她真要能在康熙那裡有幾分臉面,她也不介意捧著她一些,隻端看她識趣不識趣了。

  *
  回到後院次間,溶月打開盒子,裡面郝然躺著一支金簪。

  溶月有些詫異安嬪這次的大方,竟然直接賞了一支金簪給她,雖說是舊物,但款式精致新穎,看著像沒怎麽戴過的樣子。

  她頓時兩眼放光,看著這支金簪放佛看到了銀子一般,喃喃開口道:“這要是能換成銀子,那該有多好。”

  “主子還是不要肖想了,這可是主位娘娘賞賜下來的首飾,您真要換成銀子,被安嬪娘娘知道了,還不知道怎麽處置您呢。”

  旁邊的念雪直接打斷了溶月的肖想。

  她知道自家主子現在很缺銀子,可拿安嬪賞賜下來的金簪換銀子的法子,實在行不通。

  溶月小臉頓時一跨,好不容易想出一個生銀子的好法子,竟然還不行,這是要逼死她的節奏啊!
  說實話,安嬪賞的金簪確實不錯,可是真讓她帶著出門,她心裡又有些膈應的慌,畢竟原身可就是因為安嬪間接沒的。

  可要是讓她把金簪換成銀子,她就能接受,不僅解了她的燃眉之急,還能眼不淨心不煩,可念雪的話,一下子打沒了她的幻想。
    既然不能拿金簪換銀子,溶月讓念雪收了起來,又回床榻睡了個回籠覺,這才起來用早膳。

  不知是不是她昨晚剛侍寢過的緣故,今早的早膳可比往日好太多了。

  不僅有一籠小肉包子,竟還有一碗熱氣騰騰的湯餛飩,直接吃的溶月小肚溜圓。

  膳後,溶月拿出筆墨紙硯,開始習字。

  后宮妃嬪也沒什麽娛樂活動,她就靠這點愛好打發時間了,而念雪呢,則開始收拾房間,打掃衛生。

  只是念雪看上去有幾分心不在焉,有事沒事的總喜歡往外面頻頻看去,像是在等待什麽人出現一般。

  最後,連溶月都忍不住問她道:“你看了一上午,總外瞅,瞅什麽呢?”

  “主子忘了,宮裡私底下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妃嬪侍寢要是合了皇上的心意,皇上第二日會禦賜些物品下來,有時候會是首飾,有時候會是綾羅綢緞,奴奴婢就是想看看有沒有禦前宮人來。”

  聞言,溶月想到自己昨晚在乾清宮的表現,直接打破念雪的幻想道:“那你還是不要看了,應該不會有禦賜物品下來了。”

  念雪疑惑道:“為什麽?”

  溶月笑著回道:“什麽為什麽,當然是因為你家主子沒有合了皇上心意唄。”

  念雪頓時不知說什麽好了,沒有合了皇上心意,自家主子不僅不擔心,竟然還表現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也是沒誰了。

  不過,別說念雪正在關注著這件事,就是啟祥宮的其他妃嬪也在觀望著此事,袁常在和常答應尤甚,只是她們跟念雪想的正好相反罷了。

  念雪盼的是有禦前宮人來賞賜物品,她們盼的是沒有禦前宮人來。

  至於啟祥宮之外的其他各宮,除了那些不得寵的小答應小常在,會對溶月被康熙宣召侍寢有幾分羨慕之外,像是宜妃德妃惠妃她們這些高位妃嬪,還真沒把溶月這個小答應看在眼裡。

  說實話,到了她們這個位份,拚的不單單只是帝王恩寵,還有子嗣、家世、地位等等。

  像溶月這種康熙只是圖個新鮮,偶爾被宣召侍寢一兩次,隨後就丟之腦後的小妃嬪,宮裡簡直不要太多。

  她們在后宮這些年,見到的難道還少嗎。

  再說了,一個低等的小答應,連跟她們說話的資格都沒有,她們真沒有必要在這上面花心思。

  現在后宮格局已定,真不是一兩個得寵的小妃嬪能撼動的了。

  就比如衛常在吧,長的國色天香,每個月康熙宣召侍寢的次數也不少,還生了八阿哥,可到現在不是還在常在的位置上坐著,在惠妃的手底下討生活嗎,就連見一眼八阿哥,也不是還要看惠妃的臉色。

  所以,她們真沒有必要在這上面糾結,花些心思保住自己的位置,比什麽都重要,只要保住了自己現在的地位,誰也越不過她們頭上去。

  至於啟祥宮妃嬪為何如此關注這事,是因為啟祥宮好久沒有妃嬪侍寢了,溶月現在猛然被康熙宣召侍寢,她們不激動才怪呢。

  果然,事情如同溶月所預料的一樣,直到下午,啟祥宮裡也沒見到禦前宮人的人影,念雪心裡一陣失望。

  面對這樣的結果,啟祥宮內非袁常在和常答應最高興。

  常答應對於今早不得已示好溶月的事情,原本就耿耿於懷,現在康熙沒有禦賜下物品給溶月,可見對溶月昨晚的侍寢,並不是特別滿意,這讓她怎麽能不高興呢。

  要不是兩人同住一個屋簷下,距離太近,常答應都想大笑三聲,以示暢快。

  而袁常在呢,在自己的寢殿內,臉上也終於雨過天晴,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笑容。

  她身邊的綠雲笑著對她道:“主子這回終於可以把心放到肚子裡了,徐答應這次侍寢,萬歲爺連片布頭都沒賞下來,可見對她有多不滿意,比起主子當初的待遇,可是差遠了。”

  袁常在當初侍寢,雖然待遇不是最好的,可第二日的時候,禦前那邊總會賜下點東西,以示恩寵。

  而徐答應呢,那就沒有這麽好的待遇了,可見在萬歲爺心裡,是沒有這位的。

  聽到綠雲的話,袁常在果然心情大好,嘴角微翹,臉上閃過一抹得意。

  她一臉譏誚道:“就憑她,她也配跟我比,這次萬歲爺傳召她侍寢,內裡還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呢。”

  袁常在一直自詡啟祥宮第一人,這次猛地讓溶月拔了頭籌,心裡不舒服那是肯定的,特別是她心裡認定這次侍寢,是敬事房那邊弄錯了侍寢人選的時候。

  想到此事,她又吩咐綠雲:“對了,你過會兒拿些銀子給李保,讓他到敬事房走一遭,要是能跟顧總管說上話更好,看能不能把我的綠頭牌放在顯眼的位置上。”

  袁常在想得清楚,要真是敬事房那邊出了錯,她現在花銀子將自己的綠頭牌放在顯眼的位置呈上去,康熙肯定會翻她的牌子。

  綠雲一喜:“那奴婢這就去辦。”

  溶月雖然跟念雪說不在意康熙賞賜不賞賜她東西,可等到真沒有禦前宮人前來,她心裡又有幾分失望。

  心道:她侍寢的表現真就那麽差勁嗎,康熙竟然連意思一下都不願意,還是說,康熙就是個小摳摳,根本舍不得那點子東西。

  對,康熙一定是個小摳摳,一定是這樣的,溶月心裡安慰著自己。

  *
  隨後的兩日,溶月又體會了一把涼火兩重天的對待。

  之前熱情的不能再熱情的常答應王庶妃她們,見禦前沒有動靜,在第二天的時候,又換了另一個態度。

  那變臉的速度,真的快趕得上京劇裡換臉譜的了。

  好在溶月本就不喜歡這種虛與委蛇的場面,現在正中她下懷,再加上乾清宮那邊的情況,她早有心裡準備,心裡根本沒有絲毫波動。

  安嬪倒成了此次事情中,心情最複雜的那個了,在想溶月得寵與不得寵之間,她一直很是糾結。

  溶月要是能在康熙跟前得臉呢,作為啟祥宮主位的她,臉面會有光一些。

  可溶月又是個小刺頭,雖然看著老老實實,可她就是看溶月哪哪都不順眼,總覺得她自從病好後,性子沒有以前那麽服管教了。

  而現在溶月真的不得康熙喜愛了,安嬪又覺得心裡不舒服,總覺得各宮妃嬪是在看她的笑話,那意思仿佛在說,看,啟祥宮終於有個侍寢妃嬪了,卻不得萬歲爺待見,連件東西都沒賞賜下來。

  一想到這些,安嬪這心裡,就跟抓肝一樣的難受。

  溶月自然不知道安嬪心裡的糾結,每天還是跟以前一樣,該吃的吃,該睡的睡,倒成了最沒事人的那一個。

  念雪看著她這樣,卻不知道說什麽好,隻覺得溶月自從病好後,仿佛就跟換了一個人一樣,以前她心思有多重,現在就有多沒心沒肺。

  簡直就是兩個極端嗎!

  等到了第四日,念雪終於慢慢接受了溶月這次侍寢,沒得到康熙青睞的事實,可這時候,禦前卻突然來人了。

  這次來啟祥宮傳口諭的還是上次來的鄭太監,一句話,萬歲爺宣召徐答應今晚乾清宮侍寢。

  對,你沒有聽錯,宣召的就是啟祥宮的徐答應。

  一時間,聽到這個消息的啟祥宮眾人,驚訝的差點下巴都掉下來了。

  她們以為,徐答應侍寢後,康熙沒有任何表示,說明已經涼涼,沒想到現在來了個晴天霹靂,人家徐答應竟然又被突然召去幹清宮侍寢了!!
  而且,距離上次侍寢的日子,隻隔了四天,四天啊!

  這說明了什麽,說明了萬歲爺對徐答應上次的侍寢的事情很滿意啊,要不然也不會在距離這麽短的時間內,又想起徐答應來了。

  頓時,驚訝又變成了驚慌失措。

  自從知道禦前沒有賞賜物品給徐答應之後,她們對待人家的態度,可是有些不太好,徐答應會不會因此嫉恨上她們了。

  一想到這些,眾人那個悔恨交加啊,早知道徐答應有這般造化,她們這幾日怎麽就不能對人家熱情點呢。

  說不定,現在都姐姐妹妹親親熱熱的叫上了。

  可惜啊,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鄭太監宣完口諭走後,溶月整個人一直處於一種懵逼狀態,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踩了狗屎運。

  因為她怎麽也沒想到,康熙竟然又宣她侍寢了,她可記得清楚,那天侍寢,別說伺候好康熙了,她腦子一直處於漿糊狀態,是康熙伺候她還差不多。

  可現在的狀況是,康熙真的又宣她侍寢了。

  要不是時刻要提醒著自己要矜持,溶月覺得,她現在一定會發出土撥鼠的尖叫聲,以來顯示自己內心之激動。

  *
  前院正殿內,安嬪緩了好久,才終於從徐答應今晚乾清宮侍寢的消息中緩過神來。

  這不,醒神之後,她趕緊交代身邊的新蘭道:“新蘭,你現在就派兩人到後院給徐答應幫忙去,其他的地方你也發話下去,啟祥宮的一應事務,先緊著徐答應那邊。”

  她雖然對溶月一直心有芥蒂,可隨著溶月這麽短的時間內,又被康熙再次宣召侍寢,她就要調整自己對溶月的態度了。

  以前,啟祥宮最得寵的是袁常在,那也要好幾個月才能侍寢一次,而溶月呢,現在卻在短短的幾日內,已經讓康熙記起兩次了。

  這讓她,不得不轉變想法了。

  新蘭領命,趕緊下去安排去了。

  有了安嬪的發話,再加上有人幫忙,溶月這邊的速度立馬加快了許多,在酉時多的時候,就已經收拾妥當,只等著乾清宮那邊來接人了。

  說來也巧,這次來乾清宮來接人的轎攆,原本應該戌時到的,卻在酉時四刻的時候,就已經到啟祥宮,比原來預定的時間,早來了半個時辰。

  就這樣,在未天黑前,溶月就已經坐上轎攆到了乾清宮。

  到達乾清宮後,溶月原以為自己要等一段時間,才能見到康熙本人,沒想到她這邊人一到,那邊就被禦前宮人請進了殿內。

  此時康熙正在用膳,他面前的方桌上擺滿了各色菜品,梁九功帶著禦前宮人隨侍在側。

  溶月進殿後微微一愣,她沒想到康熙這個時辰了,竟然還沒有用晚膳。

  不過轉念一想,她就明白了,康熙用的不是晚膳,而是酉時時候用的那頓加點。

  因為位份低,她現在都快忘記宮裡頭還有一頓這樣名目的膳食了。

  溶月盈盈行禮:“嬪妾參加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女子聲音清脆婉轉,嬌翠柔和,一下子將康熙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他微微掃了她一眼:“起身吧。”聲音醇厚低沉,還是一如往昔般的嚴肅端正。

  只是等溶月起身後,他忍不住的又打量了她一眼。

  今日的她,穿了一件粉紅顏色的旗裝,俏生生地往那一站,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清晨荷塘裡的菡萏,含苞待放,嬌豔欲滴。

  讓人總是忍不住想多看兩眼。

  話說,他倒現在也不知自己今日為何又鬼神神差的翻了她的牌子,你說她在床榻上伺候的好吧,他自己都感覺有些太假。

  在后宮隨便拽出個美貌妃嬪來,都比她昨晚服侍的好。

  可不知為什麽,他又極喜歡她的反應,不會刻意的去討好他,在床第間自然而然展現出一股嬌媚之態的她,又讓他心之動容,忍不住的想再次看見她。

  收回目光,康熙回過頭吩咐梁九功,讓宮人給溶月搬了個繡墩坐下。

  既然康熙讓她坐著,溶月自不會傻的說不坐,在給康熙福了福身行了個謝禮之後,她就坐在了桌旁不遠處的繡墩上。

  而康熙呢,又開始了他的用膳之旅。

  一時間,殿內隻聞得見康熙用膳時發出的細小聲音,有時是杯杓輕輕碰撞的細微聲,有時是梁九功布菜的聲音。

  而無聊的溶月,則開始偷偷瞄著康熙用膳。

  你還別說,他用膳的姿勢極為優雅斯文,可卻又帶著一種別人身上沒有的帝王氣勢,給人一種別樣的賞心悅目之感。

  而他咀嚼的時候,也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

  只是當溶月再次不經意間掃到那滿滿一桌子各色菜品時,她的目光火速的就從康熙身上,轉移到了這桌色香味誘人的飯菜上了。

  說實話,她用完晚膳的時候不到酉時,距離現在已有一個半時辰了,再加上洗澡梳妝,那一通忙活,早消化的差不多了。

  要是見不到這麽多好吃的也就罷了,現在猛然見到這麽豐盛的膳食,她不眼饞才怪呢。

  更不要說,這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是她連見都見不到的,頓時,她肚子的饞蟲就被勾了上來。

  溶月一邊眼巴巴的數著桌上有多少菜品,一邊心裡怨怨念道:他坐著吃著,卻讓她坐著看著,這樣真的好嗎!
  可惜,在場沒人能聽得見她心裡的怨念!

  這時,殿內突然不適宜的響起了一聲腸鳴聲,頓時把殿內維持的安靜打破了,更是將康熙梁九功和幾位的禦前宮人的目光,一下子轉移到了溶月身上。

  溶月這會兒真想在乾清宮找個地縫趕緊鑽進去,或者找塊狗皮,把自己的頭蒙起了來,好讓人再也看不見她。

  她剛剛都做了什麽!做了什麽!
  她竟然在康熙用膳的時候,肚子發出這種饑餓的腸鳴音,趕緊讓她死掉算了吧。

  可轉念又一想,肚子突然發出聲音,又不是她能左右得了的,見到一桌美食,這只是人的正常反應而已,她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呀!

  不過,現在不是她想這些有的沒的時候,溶月先是迎著康熙和梁九功那不可思議的眼神,露出一個極為尷尬的笑容,然後趕緊從繡墩上站起來,極為利落的跪下給康熙請罪。

  “嬪妾剛才禦前失儀,請皇上責罰!”

  她沒有說讓康熙恕罪,是因為她知道自己確實犯了錯,在康熙用膳的時候禦前失儀,不管康熙怎麽罰她,她都認了。

  聞言,康熙挑了挑眉,看著溶月乖巧的跪在地上,竟然一時不知該不該罰她。

  他也從來沒遇見過這種狀況呀!

  旁邊的梁九功先是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溶月,又看了一眼神情莫測的康熙,心裡竟然很不厚道的想笑。

  他心想著,也不知康熙會怎麽處罰這位連兩次侍寢還沒有的徐答應。

  “拿雙筷子給徐答應,讓她坐下來跟朕一道用膳。”

  殿內靜默一會兒之後,康熙直接不動聲色的丟下這麽一句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話。

  梁九功頓時驚訝的半張著嘴,一副剛剛沒聽清楚的樣子,心道,他剛剛沒聽錯了吧,萬歲爺說什麽,說讓他拿雙筷子給徐答應。

  此時的溶月,也是一臉不敢置信的抬起了頭,睜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怔怔的看著康熙。

  那表情仿佛在說,皇上您真不是在開玩笑!

  她的神情,頓時取悅了康熙,只聽他對著還在發愣的梁九功道:“怎麽,拿雙筷子也這麽慢。”

  “是,是,皇上恕罪,奴才這就辦。”梁九功一邊忙不迭的開口請罪,一邊給溶月拿筷子。

  哪裡是他慢呀,是他根本沒料到劇情是這麽往下走的啊。

  還有,徐答應禦前失儀,萬歲爺竟然沒有罰她,竟然還讓她坐下一起用膳,這事讓他怎麽感覺這麽玄幻呢。

  這真是萬歲爺對一個只見過兩次面的小答應,做出來的舉動嗎。

  是以,溶月的偉大形象,又在梁九功心裡提升了那麽一丟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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