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念雪很快給康熙上了茶盞。
而站在旁邊的梁九功,這會兒隻想吐槽,說好的驚喜呢,說好的驚嚇呢,怎麽最後的結果,竟成了徐常在將他們嚇了一大跳。
特別是自己剛剛驚叫“鬼啊,護駕”的時候,想一想,真是太誇張了,他跟著康熙這麽多年,什麽樣的陣仗沒見過,竟被敷面的徐常在嚇得失了分寸。
簡直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他現在隻盼望著這事千萬不要傳出去,要不然滿后宮知道,丟人可丟大發了。
此時跑到寢室的溶月,趕緊用盆架上黃銅盆內的清水,開始清洗著臉上的紅玉膏。
見之桃進來,她一邊洗著,一邊問道:“皇上呢,沒有離去吧。”
之桃道:“奴婢進來的時候,沒見皇上離開,念雪姐姐現下正在外面張羅著給皇上沏茶呢。”
聞言,溶月心裡終於松了一口氣。
沒走就好,沒走就說明康熙對她剛剛的失態,心裡還是原諒了。
剛做過面膜的臉,嫩白嫩白的,根本不用多擦什麽胭脂水粉,只在表面抹一點膏子便可。
可上一次康熙來啟祥宮時,她碰了一鼻子的灰,現在還歷歷在目呢,自然不敢輕舉妄動,更不要說她還只是個小常在,又不是主位娘娘,就是想過去拜見,都找不到理由。
這種看著肉在眼前,卻不能吃到嘴的感覺,真難受啊!
*
溶月用最快的速度,將自己收拾妥當,然後又磨磨蹭蹭的從次間走到康熙跟前。
真是天助她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身為主位的她,過去看看,問問發生了何事,應該不算過分吧。
不過,現在只能照安嬪的話做了,能見到康熙最好,就是見不到,也沒什麽損失吧。
所以她是真不知道怎麽開這口。
說著話,就在掀開康熙面前的蓋碗,開始往裡面續茶水,再不敢開口提一句剛才的事。
安嬪要是真去了西配殿,說實話,真有點掉價,這不就仗著自己是主位娘娘,跑到自己宮裡小妃嬪那裡,搶人嗎。
她剛才問新蘭的話,就是為了得到一種認同感,可新蘭卻直接說出了問題的根本所在,不僅不大好,還有可能惹得康熙不喜。
“回主子,是西配殿那邊傳來的動靜,但具體發生了何事,並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萬歲爺進西配殿沒一會兒,裡面就有人喊鬼啊、護駕之類的話,然後站在外面的禦前宮人就衝了進去,但不知為什麽,隻一會兒的功夫,這些人又都退了出來,那邊安靜後,也沒見萬歲爺從裡面出來。”
新蘭心裡低歎一聲,她就知道自己不管說什麽,都阻止不了安嬪想去西配殿的決心。
新蘭見安嬪並沒有死心,隻得出了正殿,問明情況後,她很快從外面回轉。
安嬪一喜:“你出去問問殿門口的小太監,剛剛發生了什麽,是不是西配殿那邊出了什麽事?”
*
正殿內,安嬪自小太監口中知道康熙去了西配殿徐常在那裡之後,就一直顯得有些坐立不安,心情煩躁。
溶月抬手摸了摸自己剛剛用過紅玉膏的嫩滑小臉蛋,並吩咐之桃道:“你將前些日子剛做的那件淺綠色旗裝找出來,我現在穿。”
可既然安嬪問出這句話了,顯然是明知道這件事情不對,她還是想去的。
此時,安嬪只能用欣喜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只能透過窗戶,看著西配殿那邊乾著急罷了,就算那會兒西配殿傳來騷動,她也沒敢輕舉妄動。
只等著過會兒出去後,她給康熙誠懇的道個歉,這場風波就算有驚無險的過去了。
近在咫尺,康熙細細的看著她之前塗抹過紅玉膏的小臉,那會兒那張臉有多嚇人,這會兒這張臉就有多好看。
看著康熙面前的茶盞,她立馬眼神一亮,趕緊拿起炕桌上的青花茶壺,很狗腿的說道:“那個、那個,皇上口渴了吧,嬪妾給您倒茶。”
溶月心頭一跳,被他這種莫名眼神,看的有些發虛。
這時,跟安嬪有同樣焦慮心情的還有袁常在,她住在東配殿,康熙來了西配殿的事情,怎麽可能瞞得過她的眼睛。
果然此話一出,安嬪的臉色不怎麽好看起來。
“皇上剛剛沒被嬪妾嚇到吧。”溶月臉色微紅,對著穩坐如山的康熙,一時間不知該怎麽開口。
她很想見康熙的面,可讓她屈尊降貴的親自跑到一個小常在門上去截人,她又覺得太掉價,可要是不去吧,康熙好不容易來一趟啟祥宮,她要是見不到人的話,她又覺得虧得慌,心裡抓耳撓腮般的難受。
只見康熙坐在西窗下的坐榻上,不疾不徐的喝著茶水,梁九功隨侍在側。
特別是西配殿門前站著的禦前宮人,想讓人忽視都難。
“要是過去的話,是不是有些不太好,萬歲爺會不會生氣。”新蘭委婉的提醒安嬪。
這時,從外面傳來一陣騷動,雖聽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但卻像是從西配殿那邊傳來的。
雖說離得遠,康熙臉上的表情看的不是特別清楚,但從他這幅輕松的神態上看,他的心情應該還不錯。
清洗乾淨臉上的紅玉膏,溶月接過之桃遞過來的繡帕,擦了擦臉。
康熙見她躊躇不前的小模樣,心裡就想笑。
新蘭三言兩語,就將守殿門口小太監所知道的事情,告訴了安嬪知道。
她一臉欣喜道:“快給我重新梳妝,我要親自過去問問萬歲爺如何了。”
說著話,她走到妝台前,開始整理起自己的妝容。
原本以為這位沒走是沒生氣呢,可現在看這模樣,怎麽像是在這裡專門等著處罰她呢。
但他卻撩起眼皮,面色不顯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不喜不怒道:“你說呢。”
“新蘭,你說,我該不該去西配殿請見萬歲爺?”安嬪開口詢問身邊的新蘭。
心裡不放心,她還又走到次間門口,透過掛在門口的珠簾,看了看外間。
“這——”新蘭有些猶豫,她知道安嬪是想去的,可事情又很明顯,康熙這一趟是專門來看徐常在的。
白皙嫩滑,膚如凝脂,吹彈可破,說的就是她現在臉上的肌膚。
再加上臉頰邊的微微紅暈,頓時讓他忍不住想伸手捏兩下,想看看這張臉蛋,是不是跟他想象中一樣好捏。
想做就做,在溶月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手已經捏上了她嫩嫩的小臉蛋,口中還同時笑道:“不錯,敷過紅玉膏的臉就是不一樣,是挺滑嫩的。”
那語氣,調侃意味甚濃。
當著宮人的面,被他如此調侃,溶月的整張小臉頓時紅的更厲害了。
她好想狠狠地踢他一腳啊,可她有那熊心,沒那熊膽。
最後隻敢裝作惡狠狠的小模樣瞪了他一眼,至於那一腳,先給他記在小本本上。
康熙被她敢怒不敢言,撅著小嘴瞪她的眼神,立馬又逗笑了。
溶月剛想開口說話,這時從外面走進來一名禦前宮人,只見他稟報道:“萬歲爺,安嬪娘娘在外求見,她問剛剛發生了何事,還問您沒事吧。”
溶月微愣,她沒想到康熙剛來沒一會,安嬪就借此過來求見了。
一想到安嬪進來後,可能連她站的地方都沒有,還要看安嬪和康熙兩人一問一答的說話,她就緊張起來。
很怕康熙下一句,說讓安嬪進來吧的話。
康熙側過頭,看了溶月一眼,見她一臉的緊張,他回過頭對進來稟報的禦前宮人道:“朕這邊沒什麽事,讓她回去吧。”
“是。”緊接著禦前宮人退出殿內,跟安嬪回話去了。
“愛妃好像對朕見不見安嬪,很緊張啊。”康熙故意笑著說道。
溶月趕緊搖了搖頭,“嬪妾沒有緊張,皇上肯定看錯了。”
就算她真的很緊張他見不見安嬪,但她也不會承認,承認了就代表著她有罪。
康熙笑道:“這樣啊,那要不讓剛剛的禦前太監再把安嬪請回來,正好朕有一段時間,沒見過安嬪了。”
溶月這會兒再聽不出來康熙是故意耍著她玩的,那她可就太傻了。
只見她趕緊伸手拉住了他放在炕桌上的手臂,道:“別、別、別,嬪妾緊張,緊張,怎麽可能不緊張呢,嬪妾怕安嬪娘娘進來後,就沒嬪妾什麽事了,皇上好不容易來這一趟,嬪妾還想跟皇上多相處一會呢。”
說著話,拉著他手臂的小手,又緊了緊。
她心想,有罪就有罪吧,反正她就是不想安嬪在這時候來西配殿,既然他願意演戲,那她陪著他演吧。
此話一出口,康熙終於滿意了,嘴角更是掛著淡淡的笑容。
梁九功這會兒真要暈了,他以為上次見徐常在跟康熙相處夠不正常了,沒想到還有更不正常的時候。
他就想不明白了,康熙這整徐常在的惡趣味,到底都跟誰學的啊,他記得康熙跟其他妃嬪相處的時候,一直都很正常啊。
難道是從禦花園遇見逃跑說謊的徐常在開始,他就已經在想著怎麽整徐常在了。
溶月這會兒也在暗暗叫苦,都怪她第一次見面,就給康熙留下了不著調的印象,弄得現在,康熙總是時不時的喜歡拿她開涮。
她這是招誰惹誰了啊。
一通插科打諢之後,溶月那會兒驚嚇到康熙的事情,總算煙消雲散了。
溶月神情很自然的埋怨道:“皇上來之前,也不事先通知一聲,也好讓嬪妾做個準備,竟讓嬪妾以那種嚇人的面目見皇上,萬一以後皇上一做夢,就夢到嬪妾嚇人的樣子,可怎麽辦的好。”
說到這事,溶月都快想哭了,以後她的模樣,真要是成了康熙的噩夢,她可真沒地方哭去。
康熙眉眼帶笑道:“朕在你心裡,難道就這麽不經嚇。”也太看不起他了吧。
“難道不是嗎,您看梁總管當時被嚇到時的反應,就知道嬪妾當時的樣子,有多麽嚇人了。”
梁九功欲哭無淚,徐常在這是哪壺不提開哪壺啊,難道就不能不揭他的傷疤嗎。
康熙瞥眼瞅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梁九功,毫不客氣道:“那是他慫。”
此話一出,梁九功真的要哭了,這兩個人,真是一個比一個狠啊,他以為徐常在夠戳他心了,沒想到康熙比徐常在還狠。
但他還要強裝笑顏回道:“萬歲爺說的是,奴才有些小膽。”
溶月:“……”
好吧,這位也夠給他主子面子的。
這時,溶月忽然道:“對了,嬪妾想到一事,想請皇上幫忙。”
“何事?”康熙見她閃著一雙明亮的眸子,說的還算誠懇,便開口問道。
這時,溶月卻已經起身,來到他的身邊,一下子拉住了他的一隻胳膊,一邊拉著他起身,讓他跟著自己走,一邊開口道:“皇上這邊來,來了就知道了。”
康熙低頭看了一眼她拽著自己胳膊的那隻小手,雙眸中神色微動,她知不知道,她這個動作,對他這個九五之尊來說,算是僭越了。
從來沒有哪個妃嬪,敢這麽的拿他不當外人,而且還是那種在他沒有同意的情況下,就敢替他做主了。
她這麽自來熟,真的好嗎。
梁九功這會兒也是目瞪口呆,他不知自己該不該上前阻止徐常在這種行為,可看康熙並沒有掙扎,還任由徐常在抱著他的手臂後,他心下一橫,得了,他這次當個睜眼瞎。
就這樣,溶月亦步亦趨的拉著康熙去了自己的書房。
“嬪妾還沒謝過皇上,賞給嬪妾的端硯和紫毫筆呢,用著很好用。”溶月一邊說著話,一邊開始在書架上找書。
“你喜歡就好。”
康熙四下打量了一番她的書房,心道:他該說她這裡是書房呢,還是該說她這裡是放盆栽的地方。
本以為她在堂屋裡放的盆栽夠多了,沒想到她連書房也不放過,瞧這一盆一盆的,書架上,地上,窗台上,就連案幾上都不放過,也是沒誰了。
“當然喜歡,皇上送的東西嬪妾都喜歡。”
說著話,溶月就將自己要找的書找到了,一本《三字經》,一本《聲律啟蒙》,都是最簡單的書籍。
“皇上還記不記得上次嬪妾說,有好多字不認識的事,這次皇上來,正好教教嬪妾這些字怎麽讀吧。”說完話,她又抱住了他的一隻手臂,然後睜著一雙波光瀲灩的桃花眼,眼神中滿是希冀的看著他。
康熙:……,她這是直接把他當先生使喚了?
可看著她那雙滿是期望的秋水明眸,他竟狠不下心,開口說出拒絕的話來。
康熙遲遲沒有反應,溶月拽著他的手,又輕輕搖了搖,開口叫道:“師父——”
嬌嬌糯糯的一聲師父,帶著長長的尾音,一下子直擊康熙的心臟,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由心底而出,帶著一點微微的癢意,就像是被人拿著一根羽毛,劃過心房。
他嘴角微彎:“再叫一聲,朕聽聽。”
溶月一見他這樣,就知道有戲,忙又甜甜的叫了兩聲“師父。”
果然,康熙龍心大悅道:“哪些字不認識,說出來,朕教你。”
“耶!”這會兒溶月就差高興的跳起來了。
她感覺自己真心不容易,為了學認字,她連師父都認了。
溶月先翻開《三字經》,之前學習的時候,她就已經將不認識的字,做了標記,現在只等著師父教了。
康熙還算是個稱職是好師父,對於溶月這個便宜學生,耐心還不錯,就算有的字,要教好幾遍,他也沒有心生厭煩。
溶月想說,那是因為她這個徒弟馬屁拍的好,看見師父一皺眉頭,她就趕緊的捋順毛,又是幫著捶肩,又是遞茶水的。
在康熙喝了兩杯茶水後,溶月終於將一本《三字經》上所有不認識的字,都差不多認全了。
這種好結果,還是在她已經有個不錯底子的基礎上。
“師父您真厲害,每句話背後的故事,都能信手拈來,不像徒弟我,磕磕巴巴的還說不明白。”
學完後,為了能讓康熙下次能繼續教她,溶月又開始了捶肩拍馬屁的行為,果然是戲精上身的節奏啊。
聞言,康熙就想笑,講一本《三字經》就厲害了,她要是聽一聽文華殿經筳,豈不是要驚為天人。
“好好學吧,要是學不好,朕可是要打手板的。”康熙故意板著臉道。
“是,師父。”溶月趕緊保證道,“師父您放心,徒兒一定不會辜負了您老人家的教誨,勤學好問,學而不厭。”
一激動,一禿嚕嘴,戲精上身的她,最後連您老人家都搬出來了,而她自己卻毫無所覺。
她沒覺得自己說錯什麽,康熙卻立馬聽出來了,任誰被稱為老人家都不可能高興吧。
更不說,他還感覺自己年輕著呢。
“過來,站到朕跟前。”只見他突然板下臉來。
溶月頓覺茫然,一聽就覺得康熙口氣不善。
肩也不錘了,馬屁也不拍了,她趕緊乖巧的站到康熙面前,一副乖寶寶的小模樣道:“師父,徒兒是不是說錯什麽話,惹您老人家不高興了,您說,徒兒一定改。”
康熙頓時一口悶氣吐不上來,咽不下去。
她這還演上癮了,一口一個老人家的,他老嗎,他哪裡老了。
從椅上圈椅上起身,他站到她面前,就這樣直視著她。
被他這樣的眼神盯著,溶月心裡開始有些毛毛的,心裡直打鼓道:難道康熙不喜歡她叫他師父,可不能夠啊,他那會兒明明看著很喜歡啊,怎麽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呢。
簡直好莫名其妙啊!
“皇上,嬪妾是不是哪裡做錯了?”終於,忍受不了康熙這種看人目光的溶月,開始大著膽子問道。
康熙沉聲道:“你說呢。”
溶月直接想哭了,康熙脾氣簡直來的莫名其妙,她哪裡知道他是因為什麽生氣的。
“嬪妾哪裡錯了,皇上您說出來,嬪妾改,還不成嗎。”清水明眸中,帶著一絲楚楚可憐。
其實,她心裡想罵娘,果然是帝王心事,深不可測,一不小心,馬屁沒拍好,還拍到馬蹄子上去了。
康熙微微俯下`身來,直接跟她臉對著臉道:“真不知道錯在哪裡了?”
他靠的如此之近,溶月的小心長頓時漏了半拍,但她又不敢退後,怕又惹得這位祖宗不高興,只能僵著身子,搖了搖自己的小腦袋:“不知道。”
“那朕讓你知道知道。”說罷,不等溶月反應過來,直接含住了她的櫻唇。
康熙的舉動,直接讓溶月懵了。
不過,現在也容不得她繼續思考,自己到底錯在哪裡了,在康熙主動索取下,她只能被動的承受著,直到她正在腦袋成了一堆漿糊,整個身子不由自主的靠在他的懷裡。
康熙心道:看她以後還敢不敢說他是老人家。
長長的深吻結束,溶月渾身早就沒了力氣,嬌軟的靠在他的懷裡,只見她面色緋紅,嬌豔欲滴。
康熙這會兒也好不到哪裡,一個吻就差點讓他失控。
他嗓音帶著一種嘶啞道:“以後還敢不敢管朕叫老人家,朕哪裡老了,再有下次,看朕怎麽收拾你。”
溶月有些傻眼,但也終於知道自己哪裡說錯話了。
如果她沒聽錯的話,他剛剛是在威脅她嗎,她不就叫了他一聲老人家嗎,
不至於這樣吧。
她抿了抿嘴唇,小心翼翼道:“那個,皇上,您大人有大量,應該沒這麽小氣吧,嬪妾只是叫了您一次老人家,您就生氣了?”
康熙見她又說了一句老人家,立刻瞪了她一眼,有些咬牙切齒道:“不是一次,是兩次。”
他記得清楚著呢!
溶月眨著眼睛,又看了他一眼,那表情仿佛在說,一次兩次有區別嗎。
可開口說出的話卻是:“這不是一個敬稱嗎,嬪妾只是為了顯示對您的尊敬,才會一時口誤,皇上放心,嬪妾下次一定不會再說了,再說了,皇上一點也不老,在嬪妾心裡,皇上也就剛剛二十歲,年輕著呢,每次床榻間,嬪妾都有些招架不住……”
康熙見她越說越離譜,真恨不得把她窗戶扔出去,也不知她這沒臉沒皮的小樣,都是跟誰學來的。
可是你說他不愛聽吧,他心裡還又很受用,不僅如此,還想讓她多說一點,那愉悅的感覺,真想把她揉進骨子裡。
這不,說著說著,他就被她說的想再進一步了。
可一想到這是書房,他又只能按下心底的念頭,想著以後,看他怎麽好好的收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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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書房裡滯留了好長時間的康熙,終於要回去了,溶月有些不舍這位免費博學的師父。
臨走前,康熙嚴厲對她說道:“好好學,下次朕親自檢查,要是學的不好,小心朕打手板。”
溶月一聽真要打手板,就有些慌了,他這可是第二次說打她手板了,看樣子不像是說假話。
她忙講條件道:“師父,能不能打的時候,輕一點。”
聞言,康熙頓時覺得後牙根疼,他怎麽就一時心軟的收了這麽個笨徒弟呢,笨也就罷了,還老是跟他耍滑頭。
還打的輕一點,他看打的重一點還差不多。
“你說呢。”他看著她說。
溶月一下子不敢說繼續講條件了,她就怕康熙說這句“你說呢”,她要是敢說,她怕他現在就上竹板夾肉。
送走康熙,溶月趕緊回到書房,趁著現在還能記得住,趕緊將康熙剛剛教過的那些字,用漢語拚音全部在上面標注好。
這樣一來,她就不怕下次再讀的時候,不認識它們了,而且,這樣還更容易讓她記住,畢竟是她所熟悉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