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番外
晨光熹微。
暖澄澄的陽光透過沒拉緊的床簾縫隙照射到漆黑的房間裡, 悄無聲息地落在一張寬大的雙人床上,照亮一張線條利落的側臉。
側臉的主人睡的正香,被陽光晃到眼睛時他蹙了蹙眉, 將自己往被子裡埋了埋,同時又動了動胳膊, 大概是想抱住什麽。
然而, 他卻抱了個空。
寧敘言都沒來得及蹙緊眉頭, 就霍然睜開眼睛。
漆黑的房間被一縷陽光增添了不少明亮,寧敘言一睜眼就很清晰明了地看見他身旁的位置扁平扁平的,完全不像有人躺在被子下面的痕跡。
他沒有著急, 而是先往洗手間的方向看了一眼。
看見半開著的洗手間裡並沒有開燈時, 他才有些心急了起來:“寶寶?”
昨晚做的太凶, 他怕隨年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又不敢跟他說, 反而偷偷躲起來給自己上藥。
雖然隨年之前沒做過這種事,但寧敘言總覺得以隨年那種不肯麻煩人的性格一定能做的出來這種事。
所以他每次做完後都會很細心地給隨年摸好舒緩修複的藥膏再睡, 省得他難受。
不過也只是淺淺地停了一秒鍾的時間而已。
他還是後來趁貓貓睡著了才狗狗祟祟地從身後把人抱住的。
他光裸的皮膚還帶著昨晚的激烈痕跡,紅紅點點地散落在他白嫩的肌膚上宛如紅梅落雪,風光旖旎,可愛無防,簡直無端惹人遐想。
昨天也是想著反正期末考都結束了, 第二天也不用回學校上課, 所以就不要臉地纏著隨年要了一遍又一遍。
寧敘言愕然回頭,去看隨年躺過的位置,“寶寶?”
毛茸茸的尾巴一下一下地掃過寧敘言的指尖,寧敘言隻覺得自己渾身都被電流過了一遍似的,酥酥麻麻地同時還產生了一股異樣的爽感。
這一刻,寧敘言才算真正體會到了什麽叫“萌我一臉血”
這個聲音太具有誘惑性了,寧敘言聽見的當時就感覺下腹一熱, 差點迎著太陽支棱起來。
好吧,是血。
他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景象是真實還是做夢。
恨不能讓貓貓多用尾巴甩他幾下。
聲音裡帶著不可置信。
他伸手去摸,低眼一看。
一秒鍾過後,他又將嘴唇湊過去,在貓貓白嫩嫩的掌心裡各親一遍。
結果地板上乾乾淨淨,沒有隨年的身影。
也是要的太狠的,就直接把貓貓惹生氣了,後來別說摸藥膏了,貓貓連抱都不讓抱了。
“嗯”隨年依舊耐心地回應他。
“嗯”被窩裡又傳來一聲細軟的回應。
那虔誠珍愛的模樣宛如捧著什麽無價之寶。
“停停停!”隨年害怕地往後縮了縮,兩隻白嫩嫩的手毫無威脅力地舉在空中,試圖阻止對方變態式的攻擊。
“寶寶.”寧敘言將手指上的血跡全都擦在自己的睡衣上,然後小心翼翼地把隨年從他寬大的T恤領口捧出來。
寧敘言簡直要被這股撲面而來的可愛感萌的血槽全無了,他像很多重度吸貓患者一樣,完全無視貓貓的感受,湊上去就吧唧吧唧地猛吸了好幾口!
直給睡夢中的貓貓親醒了,他才停下他變態的行為。
大概是他的指尖太過粗糙了,給貓貓的耳朵蹭的不舒服了,所以貓貓就挺不樂意地挪了挪腦袋,又甩了甩尾巴表示抗議。
隨年被雨點般密集的親吻堵的快要喘不過氣了,他掙扎著醒過來,就見天一樣大的帥臉正飛一般地朝著自己靠近。
空氣凝滯了好幾秒,對隨年的擔心終是戰勝了對未知的恐懼。
隨年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不但體型縮成了成人的巴掌大小,就連濃黑的軟發和白嫩的後臀間也都長出可超超超可愛的毛茸耳朵和尾巴。
現在他被寧敘言雙手捧起,小小的縮成一團,呼吸起伏間都讓寧敘言的掌心一癢一癢的。
“嗯”貓貓的回應裡終是帶上了不耐煩,像是在譴責他打擾了自己的美夢。
目光裡,隨年昨天穿過的那件寬大T恤正歪歪扭扭地平鋪在床上,而隨年.
還沒等細看,寧敘言忽然就覺得有股濕熱的液體順著他的鼻腔滴落下來。
癢的實在忍受不了了,寧敘言就試探著動了動手指去摸了下貓貓的耳朵。
但這些都不重要,也不值得他多做考慮,隻全憑本心地朝著隨年湊了過去。
寧敘言的臉色瞬間複雜起來,看著扁平扁平的被子掀也不是,不掀也不是。
“寶寶?”他又喊了一聲,聲音都急的提高一度。
床上沒人, 他就越過隨年睡覺的位置去床下看了一眼,他怕這人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滾下床去。
不過他也沒顧得上感受自己的說來就來的躁動, 而是趕緊轉身就要去找隨年。
寧敘言看見那兩隻軟綿綿的手,果真停了下來。
結果還沒等他動, 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軟軟糯糯的回應:“嗯”
寧敘言捏住被單一角,猛地掀開起來。
但現在人呢?
難不成氣的離家出走不要他了?
想到這, 寧敘言瞬間就坐不住了,趕緊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毫不誇張地說,隨年那一刻直覺得自己會被他創死。
親完還不算,他還流裡流氣地舔了舔嘴唇,意猶未盡說:“寶寶,你好香啊,再讓我親一口好不好?”
隨年再讓他親才有鬼了。
他的兩隻胳膊固然又短又小,但捍衛起自己的領土時卻是分毫不讓:“不行!”
終於想起什麽,他又趕緊低下頭。
結果入目就是自己白藕一樣的小短腿和一條來回亂動的尾巴?
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看見了什麽,慌亂無措間立時就忘了一心隻想對他耍流氓的寧敘言帶給他危機感,還急急地喊人家:“哥哥!我.我怎麽變成這樣啦?”
軟糯細軟的聲音裡隱約帶了些哭腔。
寧敘言也不知道,但他之前已經見識過他家貓貓是穿書而來的設定了,所以對於一個大大的人忽然變成一隻小小的貓的事實也很快接受起來。
他現在滿腦子就隻想親貓,吸貓。
所以他回答:“我現在還不知道,寶寶你讓我親一口說不定我就知道了。”
隨年才不相信他:“你你流氓!”
寧敘言瘋狂點頭:“嗯嗯嗯,我流氓,寶寶讓流氓親一口唄?”
隨年堅決不同意:“不行!”
他現在的體型太小了,他怕寧同學親自己的時候忍不住一張口就把自己給吃了。
也不知道寧同學什麽毛病!
自己都變這麽小了,還怪異地長出了尾巴,他還親親怪上身一樣非要扒著自己親!
結果等兩人起床,寧敘言寶貝一樣捧著他去了洗手間,他才知道自己的模樣到底有多可愛?
小小的一個身子,頭上長了對粉嫩嫩的貓耳朵,屁股上面長了毛絨絨的貓尾巴。
前面還有一小團粉紅粉紅的小肉團
“啊啊啊!!”等看清那團小肉團是什麽,隨年趕緊拽著自己的尾巴擋住自己的三角區:“哥哥你流氓!你你.你不許看我!也不許笑!”
寧敘言此刻就像個老流氓,盯著隨年的視線充滿了奇奇怪怪的顏色,不過他還是很快收斂起來:“好了好了我不看了,你看你小氣的,你渾身上下哪兒我沒見過啊,怎麽還是那麽見外啊。”
說著,他拿下一條毛巾,厚厚地鋪上兩層,這才把貓貓放下。
貓貓踩著柔軟的毛巾,神色卻還是一臉警惕:“你你幹嘛?我.我現在還小,你不能.不能對我做.”
“不能對你做什麽?”寧敘言笑著看著他,手上抽來一張紙巾。
“不能對我做那些少兒不宜的事。”隨年低著頭,紅著臉,一說完這句話就很想把自己埋進毛巾裡再也不見人了,轉念一想他一埋進毛巾裡,那不就變成屁股對著寧敘言了麽?
那不行!
那樣更危險!
於是就那麽羞澀而無畏地挺直自己的小身板,一副你不能不做人到這種地步的眼神瞪著寧敘言。
他那眼神黑亮黑亮的,轉動之間真的很像一隻無辜而警惕的貓。
但凡是個人和他這麽對視,應該都不舍得對這樣的貓貓做出什麽不是人的事。
寧敘言就滿懷笑意地和隨年對視。
試問,有這樣的貓貓在你面前分秒不落地萌你一臉血。
你能忍幾秒?
不是人的寧敘言答:不把他親禿嚕皮了都算我不行。
隨年看出他的想法,抖了抖耳朵,眉頭一皺,嘴巴一癟,開始委屈:“哥哥.”
寧敘言被他這聲喊的喊的心裡又軟又癢,但還是忍不住壞地想逗他:“寶寶,你怎麽總是記不住呢?求饒要叫老公。”
這兩個字一出口,隨年白淨的小身體騰地一下就爆紅了起來,就連兩隻可愛的貓耳朵也都避不可免地染上一層羞答答的深粉色。
每次那啥的時候,他都很不好意思喊出這個稱呼,可每次受不住的時候,也只有這兩個字才能救他。
一來二去的,寧同學就知道該怎麽收拾他,他也摸清了寧同學的打算,每次都在他想壞之前,乖聲喊好老公求饒。
但昨天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寧同學就跟瘋了一樣地要他,任憑他怎麽喊老公都不肯放過他。
好容易抓到個機會想逃,又被他抓著腳腕拽回去懲罰的更狠。
所以。
他非常合理地懷疑,就是寧同學要的太狠了,他體內的防禦本能才讓他變成了貓。
這樣一來,他就能躲開寧同學打樁機似的欲望了。
可他沒想到,寧同學竟然不做人到這種地步!
連個無辜的小貓貓都不肯放過!
變態變態!
他好變態!
但這樣的話隨年也只能在心裡想想了,好在寧同學現在聽不到他的心聲,不然又是一頓要命的懲罰。
貓貓惆悵地歎了口氣,審時度勢地乖乖喊:“老公”
寧敘言最受不了隨年喊他老公了,更別說隨年現在還頂著一對這麽要命的貓耳朵喊他,他簡直要被這可愛到爆棚的貓貓喊的烈火焚身。
但現實就是,不管他心裡和嘴上怎麽壞,都改變不了他除了親親貓貓之外什麽都做不了的事實。
終於意識到自己這根本就是在引火自焚,寧敘言也沒辦法再壞著心思逗貓了,他苦笑著歎了口氣:“真是要了命了.”
歎完,他看著貓貓:“行了,我不逗你了,你把尾巴放開,我給你穿件小衣服。”
隨年沒放,但還是朝著寧敘言走近一步:“你你先給我穿。”
知道貓貓這是還防著他呢,他瞬間被氣笑了:“我真是服了你了。”
他把對折好的紙巾圍在貓貓面前,“這樣可以了吧,這下我可什麽都看不見了。”
隨年還是警惕,他直接貼紙巾站好才松開自己的尾巴,然後捏著紙巾一角在自己的腋下圍好,再一圈圈地把自己圍進紙巾裡,這才仰頭對寧敘言笑了出來:“好啦!我有衣服穿啦!”
寧敘言被他逗笑,“傻貓。”
把紙巾的另一角替貓貓掖好,確認不會松開,他才用食指蹭了蹭貓貓的耳朵尖尖:“別美了,過來漱口了。”
——
吃完早飯。
寧敘言找出一件相較其它衣料比較柔軟的衣服,給貓貓裁出一件合身的小衣服。
他還沒做過手工活,縫衣服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往自己指尖扎。
他扎一次,隨年就趴在他的大手邊呼呼一次:“哥哥,別縫了,我穿這件紙巾就可以了。”
寧敘言充耳不聞:“那怎麽行,紙巾那麽糙,會給你柔軟的小皮膚磨壞的。”
隨年就皺著眉:“可是你好笨啊,老是扎到自己。”
寧敘言就笑:“沒事的,我不疼的,不是有你給我呼呼的麽?”
隨年的臉色垮下來:“可是都流血了啊?”
寧敘言就把手指送到他的嘴邊:“那你給哥哥止止血不就好了麽?”
隨年看著懟到自己面前的大手,害怕地縮著貓耳朵後退一步:“不行啊,你的手太大了,我.我含不下”
寧敘言心口一熱。
媽的這是什麽虎狼之詞!
這是一個純情小貓咪該說的話麽?
寧敘言不自在地咳了咳嗓子:“好好說話,小貓咪不能開車的。”
隨年一愣,沒明白寧同學說的不能開車是什麽意思,但一結合自己剛說過的話,他瞬時就明白過來了。
然後趕緊低下頭,把紅的快要滴出血的臉用貓尾巴掩蓋起來。
寧敘言笑笑任由貓貓害羞去了,他則繼續一針一線地給貓貓縫小衣服。
——
就一件貓貓穿的小衣服。
寧敘言能花一個上午的時間才縫好。
貓貓都睡好一覺起來了,他才將將收線。
“來,試試。”寧敘言把縫好的小衣服撐在貓貓面前。
隨年揉著眼睛從衣服下擺處鑽進去,然後高高舉起胳膊讓寧敘言給他套上。
寧敘言任勞任怨地把衣服給貓貓套上。
套好一看,正好。
衣服的顏色的肉粉色,很襯貓貓白淨的皮膚盒耳朵。
衣服的下擺處既能遮住貓貓的屁股,又能讓他的尾巴自由晃動。
隨年看了眼,除了下面有點漏風之外,其它都很好,他滿意地笑笑:“還挺合適的。”
寧敘言順著他的衣擺把裹在他身上的紙巾裙脫下來:“舒服麽?”
“嗯!”隨年開心的點頭,身後的尾巴跟著他一晃一晃的:“舒服!”
寧敘言把脫下來的紙巾疊好放在一旁,撐著下巴看貓貓:“我縫了一個上午呢,你不謝謝我?”
隨年看著他,潤白的臉上一下就紅了起來,但他還是順著寧敘言的胳膊手腳並用地爬了上去。
寧敘言看出他的想法,直接拎著他的後頸把他放在掌心上,然後托著他把他送到自己臉頰邊。
“好了先生,您已經到達目的地了,現在請選擇您的酬謝方式。”
隨年被他逗笑,卻也隨之而放松下來,撲過去就對著寧敘言的唇角吧唧了一口。
“好好了。”親完,他繼續紅著臉低下頭,不好意思地絞著雙手。
“就這?”寧敘言又不樂意了:“寶寶,我一針一線縫了四個小時!你就用你那小小的嘴巴親了我一下下!?你覺得這合理麽?”
隨年想想好像是有點不太合理,於是抬眼問寧敘言:“那那你還想要什麽啊?”
寧敘言眼中立即滑過一抹狡黠:“晚上陪我洗澡吧。”
——
晚上。
寧敘言說是讓隨年陪他一起洗澡,其實就是讓貓貓給他抹沐浴露來了。
但貓貓這多大點兒,吭哧吭哧半天,也才滿心羞赧地抹完半個胸肌。
“哥哥.”他爬在寧敘言胸口累的直喘,耳朵和尾巴都沾滿了泛著熒光的泡沫,蔫答答的貼在寧敘言的皮膚上:“我有點累了,想歇會兒.”
“這就累啦?”寧敘言笑著用手托著他:“那我給你洗吧?”
都已經赤摞相對了,隨年這會兒也不扭捏了。
雖然還是控制不住地臉紅,但還是乖乖點頭:“好吧.”
寧敘言得了應允,臉上瞬時笑意燦爛。
擠了兩泵沐浴露就要過來給貓貓洗尾巴,卻還不等他的手觸及到貓貓的尾巴,他就感覺身上忽然一沉。
定睛一看,是爬在自己的胸口的小貓貓驀地變回了他原本的體型大小。
只是
寧敘言往他頭上和屁股後面看了兩眼,就見貓耳朵和貓尾巴還都原封不動地長在那裡。
好像隨年本身就應該長成這樣的。
隨年感覺到自己的視線突然變回正常視線,眼前寧同學的那張好看臉龐也變回原來的大小時,他立時心道不好!
卻還不等他逃,後腰上很快就被一隻大手緊緊扣住。
力氣之大讓他半分都挪動不了。
他不敢動,也不敢出聲。
他太熟悉眼前這樣的場景了,但凡他敢掙扎或是出任何一點聲音,他都會被寧同學折騰的很慘。
貓貓不說話,寧敘言也不說話。
兩人就那麽互相望著對方。
一時間,靜謐的浴室裡只有氤氳霧氣在不停地翻騰。
雖然寧敘言也沒動,但隨年還能能感覺到,那些繚繞蒸騰的水汽中,有股直白而危險的雄性氣息正熱騰騰地朝他燒來。
他再也沒辦法強壯鎮定,撐起寧敘言的胸口就要跑。
可寧敘言哪會把到了嘴邊的貓貓給放走啊。
在他察覺到貓貓的眼神動的那一刻,他就如同一隻迅猛的捷豹一樣將貓貓緊緊地扣在自己的胸膛上,讓他哪兒也去不了。
隨年簡直欲哭無淚:“哥哥,今天不要了.”
寧敘言感受貓貓的害怕,也沒急著發動進攻,而是一下一下地輕拍著他的後背。
然後哄他:“別怕,寶寶別怕,老公什麽都不做。”
隨年信他個鬼!
他就是個渣男!
一句話沒讓人放松下來,寧敘言就湊過去輕輕柔柔地親著人家的眉心,鼻尖,唇角。
每親一下,他就會哄上一句:“寶寶別怕,我真的什麽都不做。”
隨年被他那密密匝匝的吻吻的心口發癢,身體發軟,最後一個沒忍住,竟是直接和寧敘言的唇舌一起糾纏了起來。
等他回過神想退出來的時候,卻是直接被寧敘言的大手扣住的後腦杓。
他沒了後路,被迫又沉溺地陷落在寧敘言熟練的熱吻裡。
不安的尾巴在浴缸裡來回亂晃,濺起的水花雨點般地落向地面,留下一片片不輕不重的撞擊聲。
久久不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