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聖誕節
  佩服歸佩服，討教還是得抓緊。

  梅薇思問出疑惑：「為什麼是一鼓作氣，不是循序漸進？我一直以為應該先變顏色，然後變大小，再變材質。」

  變形課上，同學們進展不同，有的人變了大小，有的人變了顏色，都被麥格教授認可了。

  「作為新手，一步步來也可以。」鄧布利多笑了笑，神態輕鬆，「但改變一種特質是一次變化，徹底改變也是一次變化。變形不需要過程，這是魔法。」

  魔法……梅薇思半懂不懂地點點頭：「那我再來一次。」

  這次，她牢記鄧布利多的叮囑，全神貫注，一鼓作氣，期待羽毛眨眼變毛衣針。

  羽毛變了，變成了薄薄的一層針。

  這個說法有點奇怪，再直白點，不是三維立體的一根針，而是二維平面的一層竹子，活像是畫上去的。

  她撓頭。

  鄧布利多重複：「完全準確。」

  梅薇思看過去。

  變毛衣針！

  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還在公共休息室，壁爐燒得暖暖的，腳被烘得很舒服，只有熱巧克力已經涼透。

  鄧布利多對她笑笑：「恭喜你，呃……」

  她變形術一竅不通，做夢也編不出這麼翔實可靠的指導。

  「耶！！」梅薇思蹦了起來，不受控制地歡呼，「我成功了！」

  喜悅簡直能把人淹沒。

  「林梅薇思。」梅薇思脫口而出。

  梅林在上，九月入學到聖誕節，四個月過去，她終於施展出了變形術。

  貓頭鷹從窗外飛進來。

  梅薇思深沉地猶豫一會兒，最後還是決定試試再說。

  不會吧，夢不一向都是在考場上寫不出題嗎？

  果然還是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

  她說：「謝謝教授，太感謝你了。」

  毛衣針！
  毛、衣、針！

  抱著這樣堅決的信念，她再一次集中精神，將魔力傾瀉到羽毛上。

  事不過三，梅薇思深吸口氣，閉眼冥想。她想要毛衣針，這樣就可以用優惠券買毛線了，一團毛線才幾個納特，到時候織條圍巾，就不用凍成狗了。

  羽毛動了動，下一刻，完全變成了毛衣針。

  下一刻，世界重歸昏暗。

  是夢？

  「恭喜，林小姐。」他說著，忽然抬起頭。

  她舉起魔杖。

  放下。躺平。

  見鬼了，睡一覺的功夫，藍條見底。

  莫非，懷表會抽取巫師的魔力？這次是魔力，下次不會就是生命力吧？明天還是找龐弗雷夫人看看好了。

  林.惜命.梅薇思如是想。

  然後，她就滾回宿舍睡覺了。

  聖誕節沒有課，直接睡到中午才醒。洗漱完下樓，公共休息室的聖誕樹下，落著幾張賀卡。

  梅薇思鬆了好大一口氣。

  她挺怕有人送禮物，倒不是不想要，問題是還不了啊。

  萬一人家送書、送糖果、送圍巾，她卻隻送了賀卡，多尷尬。

  幸好只有賀卡。

  梅薇思拿起來，三張來自室友ABC，剩下的一張來自斯普勞特教授。

  室友的略過。

  教授的是套話，只有一句「 Merry Christmas」，也不用回。
    吃午飯去。

  聖誕節的午餐很豐盛，金槍魚沙拉、火雞三明治、烤蘑菇和豌豆、南瓜餡餅、藍莓布丁、橘子汁。

  但今天，梅薇思只有一半的心思在餐桌上。

  另一半在鄧布利多教授上。

  老年的校長鬍子雪白，穿著閃閃的紫色魔法長袍，半月形眼鏡，神情愉悅地享用甜品。

  他注意到了梅薇思的視線。

  「林小姐。」聖誕節的餐桌不像平時，所有人圍著一張桌子，距離很近，言談也比平時隨意很多，「難道我的臉上沾到了果醬？」

  梅薇思愣了下，趕緊說：「我在看您的袍子，星星很漂亮。」

  「謝謝你的誇獎。」鄧布利多摘下一顆星星，讓它漂浮到她身邊，「讓我們共享這份快樂。」

  「謝謝。」梅薇思好奇地抓住。星星一閃一閃，顏色還會變化，特別有趣，她看看自己的破袍子，決定把它留在腦袋上。

  旁邊的教授們笑了起來。

  午餐結束，鄧布利多很快離開，沒有與梅薇思交談的意思。

  梅薇思：=口=
  假如鄧布利多在年輕時見到過幾十年後的學生，沒道理不奇怪。既然沒有表露出任何詢問的意思，那就證明……自己應該沒有回到過去。

  那種感覺也不像時間轉換器，她沒有覺得一切在飛快後退，更像夢境。

  先去校醫院好了。

  梅薇思熟門熟路地前往校醫院，遭到了龐弗雷夫人的怒視：「又是你！為什麼總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我不是，我沒有，我很好。」她否認三連，「我只是想……您這邊有什麼要幫忙的嗎？」

  龐弗雷夫人打量她片刻，臉色驟然轉緩：「這裡沒什麼事情。」

  梅薇思頗不好意思：「我給您添了不少麻煩，假如有什麼是我能做的，請您千萬別客氣。」

  這話是真心的。

  新生裡經常來校醫院的人不多，她估計隻比韋斯萊雙胞胎好點，沒少麻煩龐弗雷夫人。

  龐弗雷夫人看她說得懇切，想了想，說：「西弗勒斯那裡有一些新做的魔藥，你幫我拿過來吧。」

  「……好的。」

  聖誕節沒人，去斯萊特林的區域逛逛也不錯。

  結果略微失望。

  同樣在地下，赫奇帕奇的地盤能照到陽光，溫暖而厚實，給人莫大的安全感，斯萊特林這邊卻陰冷昏暗，大白天都點著壁燈。

  梅薇思加快腳步，來到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

  敲門。

  「請進。」冷冰冰的聲音。

  她推門進去，馬上說出來意：「龐弗雷夫人要我來拿魔藥。」

  斯內普教授瞥她一眼，指向旁邊的櫃子：「第三排左數第二個格子。」

  梅薇思靠近，儲藏櫃高得很，排列著密密麻麻的水晶瓶。第二個格子裡，至少有七八瓶不同的魔藥。

  她猶豫下，硬著頭皮問：「我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

  「避光。」

  避光？外面可是大晴天。

  梅薇思撓撓頭，連帶托盤一起取下來，然後從口袋裡掏出手帕，比比尺寸，太小了。

  隻好脫掉魔法袍，疊成豆腐塊，平鋪在托盤上，放上水晶瓶，用最上面的一層輕輕蓋攏。

  「謝謝您，我回去了。」她閃人，並貼心地合上門扉。

  斯內普收回目光。

  梅薇思小心翼翼地端著盤子到二樓，順利交給龐弗雷夫人。

  她正在打掃櫃子，看見被袍子擋住的魔藥，滿意道：「家養小精靈剛送來新的床單，假如你不介意，就幫我鋪到床上吧。」

  「樂意為您效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