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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魔昏君懷崽跑路了!》第六十五章 俘虜小魅魔
  第六十五章 俘虜小魅魔

  好景致不能獨享, 進房前,聞人渡讓太監去叫阮央,讓他也過來。

  踏入門檻, 坐在窗邊低頭走神的陌影映入眼簾。

  窗外是碧藍的天空, 一枝梅花調皮地探頭,在微風下搖曳。

  陌影手中正拿著什麽東西摩挲著, 模樣極為認真,可要是細看,他的眼眸與眉頭又有哀傷的味道。

  聞人渡刻意咳嗽兩聲弄出動靜, 陌影毫無所覺。

  “阿影。”

  陌影回神, 見來人是他,有些詫異。

  “不用上早朝嗎?現在還早。”邊說, 他邊慌亂地將手中的東西收入隨身攜帶的荷包之內, 掛在腰側。

  聞人渡一眼認出,他拿的是一枚玉佩。

  “別這樣呀,人生得意須盡歡。”聞人渡打趣一句,沒有勉強,“這樣的不喜歡,那丞相喜歡什麽樣的?”

  “丞相,你來得這麽早。”聞人渡被打傘、扇扇子的太監簇擁著往前,邊走邊說:“阿影,禁軍統領各個身手不凡,身材更是個頂個的好,肌肉真的沒話說。你喜歡看什麽表演?射箭還是賽馬還是飛鏢,應有盡有。”

  阮央見他興致勃勃,眸光微沉,不再勸了。

  在屠冬住處的山泉中,陌影見過易叢洲的上身。上頭的傷疤比現場任何一個統領都多,粗的細的,橫的豎的。

  既然想讓少主移情別戀,必須給他上猛藥,扭扭捏捏穿著衣服,還談什麽勾引。

  三人在高台上就坐,禁軍統領在擂台上列陣,氣勢凜然。

  他的嬪妃中,就有一個以劍術受寵的。北蒼國民風開放,禁軍不過打個赤膊,並沒有什麽。

  聞人渡拍板道:“就這樣。”

  聞人渡自己看得過癮,斜了一眼陌影,見他也全神貫注,滿意一笑。

  試想,他們在烈日下酣暢淋漓地表演完,汗水從肩膀、胸肌上劃過,那該多性感。

  在房中,在桃樹下, 在白天,在夜晚。他去少主宮殿找人時, 十次有六次, 少主都在看這枚玉佩。

  功夫那麽強,還是留下了那麽多疤,不知他受過多少折磨。

  “阿影,有沒有喜歡的?喜歡你就說,朕讓他們做你的貼身侍衛。”

  阮央早已等候多時,朝他們拱手行禮。

  聞人渡在心底偷笑,貼身這個詞真是太貼切了。

  阮央眉毛一挑,緩緩道:“沒有。”

  “阿影。”

  根本不用猜, 他都能想到, 這恐怕是易叢洲那混蛋送給少主的定情信物。

  阮央見狀,折扇一扇,道:“不如輪流表演一遍,看娘娘喜歡什麽。”

  陌影提不起興趣,但不願掃了聞人渡的興,點點頭。

  阮央嘴唇微抿,掃了聞人渡一眼,“皇上,統領身上都有疤痕,恐怕會驚著娘娘。”

  “眼光不錯,長相可以,胸肌壯實,腰看著也有力。”聞人渡壞笑著點評。

  可他不知,這世上有一個詞叫睹物思人。

  “我當上皇帝之後, 推行休沐制度, 上六休一, 今天休息。”聞人渡上前, 招呼宮女替陌影洗漱,“阿影,今日帶你去軍營裡玩一玩,見識一下我北蒼國將士的風采。”

  陌影還在走神,完全沒聽到聞人渡的問題,只顧朝前走。

  聞人渡掌權之後訓練了女兵,女子可以參軍,說一句女子能頂半邊天不為過。

  在聞人渡的指示下,他們排著隊走T台似的全方位展示,身材都好極。

  “不會的,阿影是朕的愛妃,區區一點疤痕算什麽。”

  聞人渡靠著椅背,支起下巴道:“這麽熱的天穿什麽衣服,聽朕命令,都把上衣脫了。”

  聞人渡頓覺氣悶,又只能深深忍下。

  誰不喜歡陽剛十足的美好禸體呢?

  他說得沒錯,統領們身上都有疤。

  “啊?你說什麽?”

  就是要帶疤的才好,多有男人味。

  “都可以,陛下定吧。”

  心情愉悅,他笑眯眯地問阮央,“丞相可有喜歡的?”

  再完美的身材落在陌影眼裡,也只會勾起他的相思。

  陌影不假思索地拒絕,架不住聞人渡熱情似火,隻好挑了兩個順眼的。

  聞人渡又問:“你想看什麽表演?”

  簡單梳妝一番,做好喬裝,二人乘轎來到天子腳下的禁軍大營中。

  少主獨自一人攥著玉佩的模樣,他不是第一次見了。

  阮央注視著他,並不答話。

  “好啦,不說就不說啦,等你有喜歡的人就告訴朕,朕幫你提親。”

  日頭漸高,表演完畢。聞人渡見陌影臉色不太好,怕他累著,帶他回宮。

  進了陌影的月華殿,聞人渡衝他眨眨眼,“阿影,咱們是魅魔,不要有那麽多思想包袱。不就是男人嗎,不就是戀愛嗎,隨便談。喜歡就讓他們陪一陪,不喜歡就換了,合久必分是人間常態。反正我們一時半會離不開小世界,享受一下又怎麽,你說對吧。”

  陌影這才知道聞人渡是這個心思,啼笑皆非。

  “怎麽,小渡也叫過這麽多男人陪?”

  “我和你情況不一樣,我用不著這些男人。”要是聞人渡沉迷美色,他根本不會選擇用武力值對抗易叢洲,直接勾引就完了。

  “怎麽不一樣?”

  “你、你懷孕了。”聞人渡說到這,也有些難為情,“魅魔懷孕的話,那方面需求……可能有點旺盛。特別孕後期,情緒敏[gǎn],要是也身體不爽,會影響幼崽健康的。”

  陌影被他的虎狼之詞弄得瞳孔地震。

  什麽?懷孕就想睡男人,這是什麽奇葩設定,這種設定不該放在綠江,要放在花市的好不好!

  等等,昨夜被易叢洲按在床上親了親,他腿就軟得不成樣子。

  他還覺得自己定力不夠,真正原因竟是這個?
  陌影否認三連,“不會,不可能,不存在。相信我,我不會到那一步。”沒被長老找回之前,他不知道自己是魅魔,也沒覺得自己需求大。

  懷孕又怎麽樣,沒什麽不同的,別慌。

  聞人渡不像其他魅魔那樣開放,沒經歷過男女之事,都是紙上談兵,理論巨人。

  不好再繼續這種話題,他一筆帶過,“兩個統領你先留著,用不用得上再說。”

  兩隻魅魔臉都有些紅,聞人渡轉移話題道:“春天到了,行宮的花正當季,過幾日我們去行宮玩一玩,阿影也一起吧。讓嬪妃們陪陪你,小姑娘們心地都不壞,挺有意思的。”

  想到那些活潑的姑娘,陌影微笑道:“好。”

  春日去行宮賞花是北蒼國傳統,妃嬪們都很期待。

  姑娘們大概是得了聞人渡的命令,日日過來陪陌影,還自認很隱晦地打聽新妃是否和陛下同過房。

  陌影笑著說:“沒有,我身子弱,沒辦法服侍陛下的,重擔還得交給妹妹們。”

  這麽一說,妃嬪們覺得他同病相憐,更把他當自己人。

  有她們轉移注意力,陌影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臨近出發的日子,聞人渡帶來了壞消息。

  “阿影,你暫時別去行宮了。”他緊皺眉頭,“魅影打探到,易叢洲似乎已知道你在我這,暗中在行宮周邊布置了人手,恐怕會有動作。”

  “易容呢?”

  “太冒險了,他這五年的布局極深,有些我都沒有掌握。易容雖能改變面貌,可全天下易容術最強的人盡在他麾下,一旦被發現破綻,後果不堪設想。”

  陌影見他一臉凝重,也擔憂起來,“小渡,要麽你也別去了,要是遇到危險怎麽辦?”

  “我不能不去。”聞人渡毫不畏懼,“一來這是我北蒼國習俗,行宮中禁軍那麽多,我還怕他的刺客?嬪妃們可念叨了幾個月了,不能掃興。二來,如果我打破傳統不去賞花,豈不是明晃晃的告訴易叢洲,我這裡有鬼?”

  確實是這個道理,陌影點頭道:“那我不去了,就在宮裡。”

  聞人渡不讚成,“宮裡也不能待,去行宮會帶走相當一部分禁軍,以我對易叢洲的了解,他定會趁皇宮空虛時會派探子來探。他手下高手如雲,獨自把你放在這太危險了。”

  陌影早就想過這種情況,不管怎麽說,他留在這裡是聞人渡的拖累。

  “我喬裝打扮一番,帶上護衛找不起眼的村莊隱居吧,深居簡出,就算他有通天本領也發現不了。”

  聞人渡搖搖頭。

  先前他沒盯著少主,少主連孩子都有了。就算理智上知道少主和自己在一起也危險,他也必須將人放在眼皮底下。

  “易叢洲能耐再怎麽大,也只是一個人,能做的事有限。最近各處景致都好,我讓阮央帶你去逛逛。易叢洲的戍邊三衛駐扎在塔台,你們選離塔台相反的路線,一路賞花遊玩,如何?”

  小魅魔這樣為他操心,陌影說不出拒絕的話,“那好,可會不會累了阮丞相?”

  “怎麽會,上次刺殺雖然傷了他一些元氣,可他底子好,恢復很快。別看他斯文儒雅的,身體素質很不錯,脫衣有肉哦。”

  陌影忍住了沒問聞人渡是怎麽知道臣子脫衣有肉的,隻叮囑道:“那要做好喬裝。”

  幾日後,陌影看著自己的孕婦喬裝,陷入自閉:“……”

  聞人渡再三強調這是為了防止暴露,他卻覺得,怎麽看都是讓他提前演習大肚子的生活。

  罷了,阮央都化成病秧子大叔了,忍了。

  大哥帶著懷孕的妹妹及兩個家丁,尋找失蹤的妹夫什麽的,這種故事也只能聞人渡編的出。

  不提偽裝,北蒼國的風景是極好的。

  他們坐一條小船南下,時而微風習習,天空湛藍,愜意安逸;時而細雨綿綿,青煙蓑衣,靜謐無邊。

  百姓安居樂業,熱情好客。

  中途受邀參加了摔跤大會,圍觀熱火朝天的摔跤比賽耽誤了兩天,抵達目的地桐城時,正趕上海棠花節。

  海棠是北蒼國國花,是高貴聖潔的象征,桐城是著名的海棠之城。

  成片的粉紅海棠如海浪,在微風下羞怯地盛開,叫人流連忘返。

  陌影隻覺心曠神怡,鬱鬱一掃而空,假扮孕婦的不適煙消雲散。

  阮央是極好的同行者,從不窺探隱私,細致妥帖地安排好一切,陌影不用操任何心。

  他們共坐在客棧二樓,陌影見阮央頻頻眺望都城方向,調侃道:“是有些思念夫君了。”

  阮央莞爾一笑,正要答話,耳朵一動,面色忽然一凝。

  扮成家丁的禁軍統領反應極快,一人消失在人群中,一人守在他們身邊。

  “怎麽了?”

  阮央對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引著他結帳下樓,朝城門方向疾行。
    才走出幾十米,打探消息的禁軍已經回來,衝阮央搖頭,悄聲道:“城門關了。”

  “西門呢?”

  “都關了。”

  話語剛落,嘈雜的馬蹄聲在青石板上踏響,穿著盔甲的士兵成隊湧入主街。

  鎧甲與長槍的尖端閃耀著寒光,士兵們喋血的氣勢讓人不寒而栗。

  人群中一陣騷亂,領頭的幾位士兵一邊策馬一邊大喊:“不許妄動,立刻蹲下,違者殺!”

  後方的士兵手持兩面軍旗,一面上寫著「承」,另一面寫著「易」。

  陌影臉色一白。

  阮央果斷拉著他往後,想拐入小巷中,先藏匿起來,再伺機脫身。

  承國士兵卻早有準備,分開從小巷中穿過,鞭子一甩,在後退的民眾身上留下血痕。

  “逃跑者殺,跪下!”

  “跪!跪!跪!”

  哭天搶地的喊聲中,整齊的「跪」字響徹上空,慌亂之下,越來越多的人跪了下來。

  賞花的遊人極多,全部擁擠著,縱然禁軍統領武功高強,也絕無可能突破人牆。

  阮央竭力阻隔開其他人,短短的功夫,前後左右的人都已跪倒。

  馬嘶聲,鞭子的抽打聲,反抗者的慘叫聲混雜在一起,人間轉眼變成地獄。桐城不屬於邊界,民眾少見戰事,格外驚慌害怕。

  要藏一滴水,最好的辦法便是將它放入海中。

  阮央拉著陌影的衣袖一起跪倒,讓禁軍統領去找桐城守城官李煊。

  “各位百姓,大家莫慌,承國將軍隻想找一個人,不會濫殺無辜。等人找到,各位繼續賞花。”

  哪裡需要去找,守城官就在面前。

  “李煊叛變了。”阮央在陌影耳邊低聲道,“不要出聲,見機行事,保命要緊。”

  陌影的額上流下冷汗。

  桐城離易叢洲駐扎的塔台相去甚遠,拿下桐城對攻破北蒼國都城沒有實際幫助,易叢洲的軍隊為何大張旗鼓跑到這來?
  守城官所說的找人,難道找的是他?
  可他與阮央低調行事,再三確認沒有任何人尾隨,怎麽可能暴露行蹤?

  在武力面前,再頑強的抵抗也無濟於事,更何況桐城兵力不足,防務空虛。父母官主動投誠,從內部不費吹灰之力攻破,普通民眾怎可能是對手。

  不到一炷□□夫,反抗便被鎮壓,石板路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直面過承國與胡軍大戰,更殘酷血腥的場面都看過,陌影仍被血腥氣與赤紅色激得生理不適,惡心想吐。

  這次帶隊的是誰?是戍邊三衛的統領嗎?會不會是他認識的人?
  “肅靜!”

  李煊大吼幾聲後,人群慢慢安靜下來,悠閑緩慢的馬蹄聲又起。

  惡心感縈繞不去,陌影低頭壓下了反胃感,這才偷偷抬眸去看。

  隻一眼,血色便從臉上褪下。

  嶽黎與遲余二人在前方開路,騎在後方棕馬上的,赫然是易叢洲。

  他一出場,周圍靜得落針可聞,因他過盛的容貌,更因他肅殺的氣質。

  長平將軍名聲在外,劍上留下過多少人的鮮血,那種染血的氣勢,連上過戰場的禁軍統領都感覺後背發涼,何況普通人。

  陌影與他中間隔著幾排人,他跪在地上,易叢洲坐在馬上。

  那麽熟悉的身影,此刻卻變得陌生起來。

  易叢洲也會有這麽冰冷的氣質嗎?臉上沒有一點笑意,眉目冷肅,甚至比藺如塵更冰。

  與自己在一起時,哪怕他不苟言笑,眼神也是柔和的。

  原來這才是他真實的樣子,聞人渡口中的暗黑男主。

  陌影心中五味雜陳,只顧著看易叢洲,連阮央拉他的衣袖都沒有發覺。

  冷不防的,易叢洲偏頭,直直往他的方向看來——

  陌影心中一驚,立刻垂頭,一顆心砰砰直跳。

  不會吧,他做了這麽久的喬裝,阮央都沒有看出來,應該沒有破綻。

  對,不可能的,他的身形和樣貌全部改變,現在是徹頭徹尾的孕婦模樣,易叢洲就算是火眼金睛,也認不出來。

  “嗒嗒——”馬蹄聲忽然慢了。

  易叢洲的視線存在感極強,就算沒有抬頭,陌影都能感覺到對方離他越來越近。

  他後背手心都是汗,心跳快得不成樣子。

  大腦一片空白,什麽都思考不了,只剩下一個念頭,千萬不要被發現。

  近了,更近了。余光已能看到馬蹄,馬在他面前停了下來。

  陌影手心緊緊捏著衣角,關節用力到泛白。

  眼前忽然一黑,他嚇了一大跳,每個細胞都在尖叫著要逃離。

  小腹猝不及防一縮,輕微的疼痛拉回了他的理智,勉強壓下了心悸,讓他不至於因恐懼而出聲。

  定睛一看,跪在他身前的女人受驚倒下了。

  她身邊的男人抱著他,呼喚了幾聲沒叫醒人,哀求道:“大人,求你讓小人帶拙荊去治病吧,小人願意為你做牛做馬!”

  上方沒有回應。

  陌影感覺易叢洲的目光仍在自己身上,不敢動,更別說抬頭。

  “一群刁民,怎敢在將軍面前放肆?”易叢洲麾下無一人開口,倒是李煊吼了起來,“長平將軍,下官這就教訓教訓這群刁民,免得他們作怪!”

  耳邊響起尖銳的破風聲,陡生的危機感讓陌影下意識偏頭,捕捉到了急速朝他揮來一截鞭子。

  他後腦杓緊繃到極點,情急之下來不及反應,鞭子的速度太快,想躲都躲不開!

  說時遲那時快,在鞭子即將觸碰到他時,右前方另一條黑鞭如蛇朝他飛來,卷住李煊的紅鞭。

  陌影怔愣地抬頭。

  易叢洲收了鞭子,面無表情掃了李煊一眼,緩緩開口,“李大人,何必在意幾個平頭百姓?”

  “是是是,長平將軍宅心仁厚,您說的是。”李煊點頭哈腰,極盡諂媚之能事。

  易叢洲收了視線,韁繩一拉,調轉方向。

  陌影感覺額頭有些涼,輕輕一抹,發現都是冷汗。

  他松了一口氣,與阮央交換了一個眼神,余光忽然看見了一個人。

  騎白馬,戴著白紗帷帽,看不見臉,感覺卻熟悉極了。

  正是他自己,或者說,是他的替身。

  陌影低頭掩住驚訝。

  易叢洲自己來就算了,怎麽還帶著替身?

  桐城易攻難守,並非值得重視的關鍵要塞,易叢洲光明正大來這邊,到底所為何事?
  李煊說的找人,找的是誰?
  強烈的失控感讓他心煩意亂,腹中一陣一陣的緊縮感愈發強烈。

  阮央眼尖地察覺到他狀態不好,悄聲道:“別急,人這麽多,總能找到機會的,保重身體要緊。”

  想到腹中的小家夥,陌影勉強點頭。

  馬蹄聲又起,隊伍繼續前行。

  等長長的軍隊尾巴通過了,陌影忍不住抬頭。

  易叢洲與替身並行,不知在說什麽,湊在一起,甚是親密。

  心悶到極點,又酸又苦,又委屈又生氣。

  不該這樣的,已經與對方撇清關系,易叢洲找誰和他沒有關系。

  理智上知道這一點,情感上卻接受不了。

  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和別人那麽親近,就算是替身也不能!

  可是,明明是自己先離開的。

  這便是結果嗎?

  徹底斷開聯系,易叢洲不再顧及往日情分,成為高高在上的長平將軍。

  而自己,竟成了他的俘虜。

  正午時分,日頭很烈。

  手持盾牌刀劍的士兵將俘虜們趕至陰涼處,分開把守。

  士兵數量不少,無人敢輕舉妄動。

  阮央佝僂著背,佯裝摔倒,趁陌影低頭去扶時湊在他耳邊說,“城門雖已關,可西面有水路,可從城門下的小門穿出去,入夜我們便走。”

  這話無疑給陌影吃了顆定心丸,他深呼吸幾口,低頭跟著人群走,身前忽然落下一把刀。

  他心差點跳出嗓子眼,旁邊的禁軍統領也渾身緊繃,險些出手。

  “你,出來!”一個士兵用刀指著陌影。

  阮央擋在陌影面前,“軍爺,草民的妹妹不懂事,唐突了軍爺,草民在這給軍爺賠個不是。”他極快地塞了一袋銀子在士兵手裡。

  士兵滿意笑道:“倒是個懂事的,可沒辦法,誰讓你妹妹入了我們大人的法眼呢。”看在錢的份上,他沒有上前拖拽陌影,給了他一個眼神,“自己出來吧,也省得受皮肉之苦。”

  眼前的兵連鎧甲都沒穿,而是穿著深紅武服,不是承國的士兵,而是李煊的手下。

  只要不是易叢洲的人,不,只要不是易叢洲,他都能應付。

  陌影能量在身並不懼怕,給阮央一個安撫的眼神,扶著腰跟在士兵身後。

  “大哥,小妹會回來的。”

  阮央搖搖頭,“小妹只要照顧好自己,大哥不用你操心。”

  士兵聽不懂他們之間的暗語,感歎道:“你們兄妹倒是情意重,自求多福吧。”

  陌影跟隨士兵,走偏門進入一座富麗堂皇的府邸,進房後,四個魁梧的護院守在面前。

  若說之前,人數多時陌影還會忌憚,如今在聞人渡的指導下,各種技能了然於胸,同時放倒四個人不成問題。

  正欲釋放氣味,院中傳來重重的腳步,陌影眼皮一跳,趕緊收手。

  腳步聲越來越近,來人顯然很是急切。

  “吱呀——”門被推開了。

  李煊在門口咧嘴一笑,“小娘子,久等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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