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笙立刻接話:“我們樂隊租的地下室就在附近,我有鑰匙,晚上沒人的。”
顧窈轉頭看看蘇冽。
半晌,見他點點頭:“地址說一下。”
她也就跟著同意了。
…
這地下室果然不遠,就在前面一條街的居民樓裡面,外面就看著破破爛爛的,順著台階走下去,顧時笙指著那個畫滿各種塗鴉的大鐵門:“就是這兒了。”
當先下去開了門,裡面空間倒是挺大,放著一些樂器和樂譜什麽的,連個沙發都沒有,只是在一側的地上鋪了那種塑料的拚接墊子。
蘇洲當先就衝進去敲鼓去了,弄出一陣噪音,自己也震的不行,停了下來。
打開燈之後,裡面明亮了不少,顧窈走進來之後,自己也有些搞不清楚,她為什麽會答應來這裡。
夜晚對她來說,就是用來睡覺的,除了值夜班的時候,她一般都是早早的回家,收拾收拾就躺下,基本沒有什麽夜生活,包括學生時代也是這樣。
人總是對自己沒有經歷過的事情而感到好奇,她也並不例外,以前大學住在宿舍,總有室友晚上夜不歸宿,第二天興衝衝的回來,講述自己如何與一大幫朋友徹夜喝酒,聊天狂歡,熱鬧非凡。
她也只是聽聽,心裡不屑的同時,又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期待。
“姐,過去坐啊。”顧時笙看她呆呆的站在那裡,還以為她是嫌棄這裡條件不好,半強迫的推著她到了墊子前。
蘇冽和蘇洲兩個人已經盤腿席地而坐,中間還隔了一個位置,看來是蘇洲不敢跟他哥挨住。
“坐啊。”顧時笙又在催促。
她猶豫了一下,在那個空位坐下了,跟蘇冽挨得有些近,他的膝蓋正好頂在她的腿上。
她就挪了挪,朝一邊的蘇洲說道:“你讓開一點兒,我坐不下。”
蘇洲站起來,抓起墊子到對面跟顧時笙一起坐著去了,結果就是四個人面對面,蘇冽和顧窈一起,兩個弟弟在一起。
中間鋪了幾張報紙,上面放著剛剛買來的啤酒和薯片零食之類的東西,滿滿的一大堆。
顧時笙嘩啦一下把薯片袋子撕開,直接全扯開平放在地上,抓了一大把吃,又問:“咱們看會兒電影啊?”
用遙控器一點,牆邊掛著的一個舊電視閃了一下打開了,DVD裡的碟片自動播放,是一個法國的經典電影,雲上的日子。
“行啊,老弟。”蘇洲嘖了一聲:“這麽久遠的設備都有。”
顧時笙撇了撇嘴:“二百一套收過來的,包括碟片。”
這片子是之前樂隊裡的人放進來的,他也沒有看過,這會兒自動從之前斷掉的位置繼續播放,正好是不可描述的部分,尺度還挺大。
顧窈和蘇冽倒還好,兩個男孩頓時面紅耳赤,蘇洲一下子跳起來:“我去,這是什麽電影?你回頭告訴我名字,我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看去,這會兒就算了吧,怪不好意思的。”
顧時笙把遙控器都忘了,走過去直接拔電源:“我哪兒知道啊,關了關了。”
顧窈拿過一罐啤酒,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看著這兩個活寶表演,側頭看了蘇冽一眼,他仍舊是那個樣子,挺直脊背盤腿坐在那裡,就連在這種狀態下,都顯得從容不迫,燈光下的眉眼深沉,看的讓人挪不開眼睛。
“喝點兒酒吧?”顧窈衝著他晃晃自己手中的啤酒。
她的本意是問他喝不喝,如果喝的話她就幫他再拿,結果這人直接把手一伸,搶走了她手裡面的那一罐。
“幹什麽啊?”顧窈剛想搶回來,卻見他一抬頭就喝了一大口,喝的時候眼睛還看著她,喉結一滾,咽下去了。
顧窈轉過頭去,自己又開了一罐,這回握的牢牢的,五根手指都在用力。
旁邊那人輕笑了一聲:“不搶你的了,別那麽大勁兒。”
呼吸輕輕噴過她的耳側,不自覺就覺得有些癢,她強忍著,沒有動。
“玩兒個遊戲吧。”蘇洲和顧時笙兩個人鼓搗完電視機,又回來坐下,一人手裡拿著摞牌,放在中間洗牌,刷啦啦的聲音傳過來,屋裡重新熱鬧起來。
幾個人開始抽牌的時候,蘇洲壞笑著說道:“輸牌可不能白輸啊,咱們雖然不罰錢,但也要罰點兒別的。”
“你說吧,罰什麽?”顧時笙咬著張牌,懶洋洋的問。
“誰要輸了的話,其余三個人都能指揮這人做一件事,不許反悔,不許抵賴。”蘇洲笑道。
“那行吧,快抽牌!”顧時笙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了下來,其余兩人也就沒有說話。
顧窈抽到了拿在手上,一張張疊起來,看清牌面之後,就有些皺眉:自己這手氣也有點兒太不好了吧?居然沒有一張好牌。
而且她本身就不太會玩兒這個東西,只是大學的時候被室友教了一點兒規則,也沒玩兒過幾回。
剛要開口說什麽,又覺得,既然是玩兒嘛,重在參與,輸贏是無所謂的,就跟著他們打了起來。
果然一上來她就連連吃虧,幾乎可以用淒慘來形容,三個人專門欺負她一個,心裡有點兒不服氣,她就探頭想看一眼蘇冽的牌,結果他的身子一側,微微躲過去了。
真小氣啊。
這是今天她第二次發出的感歎。
“行了,顧姐姐,你輸啦,接受懲罰吧。”蘇洲歡呼一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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