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他淡然的說道,臉上並沒有喜悅的神情:“但我和我的家人因此所受到的傷害卻無法彌補。”
“是。”顧窈點頭,話題一轉:“我想接下來的時間都住在醫院裡,一來這裡的安保不錯,足夠保證我的安全,二來這裡是我工作的地方,省了來回的路程,住著很方便,還能隨時留意你父親的病情。”
她這麽說,用的是肯定的語氣,而不是商量,不管他同不同意,她已經決定這麽做了。
蘇冽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我讓人把你的行李送來。”
他起身走出病房。
又舀了杓石榴籽放在嘴裡,顧窈還算滿意的靠在床頭,算他識趣,沒有阻攔。
腳踝扭傷的地方有些疼,她低頭觀察了一會兒 ,腫腫的,顏色還有點兒發紅,看著特別醜,也不知道那人剛才怎麽有勇氣下嘴。
戀足癖or戀醜癖?
也不是,剛才他親的時候,她清清楚楚的看見,他眼裡的神情並沒有迷戀,而是一種近乎神聖而莊重的樣子,似乎在對待一個十分珍重的珍寶。
她的眼睛眯了眯,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
當天就在病房睡了一晚,第二天早晨,有認送來了她的行李箱,裡面衣物什麽的收拾的很齊全,還多了些她在房間裡時常翻閱的書籍。
一直在樓下給她做飯的阿姨也跟了過來,帶了滿滿一盒子菜肴,熱騰騰的,香氣十足,旁邊的保溫桶裡還有骨頭湯。
那阿姨笑眯眯的給她盛了一碗:“蘇總說,吃哪兒補哪兒,讓您多喝點兒湯。”
顧窈接過來:“是什麽骨頭熬的啊。”
“是豬腿骨和豬腳一起熬的,蘇總特意吩咐過。”
“哦。”顧窈點頭,喝了一口,味道很好,可就是不自覺讓人懷疑說話人的用意。
豬腳你還親?
…
下午去門診換過藥,顧窈順便下樓查房。
她特意去神經內科的病房饒了一圈,昨天鬧著跳樓的那個陳曦月並不在。
找了個護士問了一下,得到的回復是,陳曦月已經轉到了精神科。
對於這個結果,顧窈一點兒都不意外,她大學的時候也修過心理學,這孩子的症狀一看就是抑鬱症,而且並沒有得到妥善的治療。
她的母親未必就不知道女兒的異常,卻一直在自欺欺人,甚至把孩子送到醫院要求手術,認為她腦子裡面長了什麽東西。
心裡惦記著昨天對她的承諾,顧窈就坐電梯到了精神科所在的樓層,問了病房後,得知正是探視時間,就敲敲門走了進去。
房間裡一片雪白,為了防止病人自殺,窗戶外頭是密密的柵欄,只能開一條小縫,多余的家具一概沒有,床是那種很結實的鐵床,旁邊還有用來固定的裝置。
陳曦月穿著身病號服半躺在上面,一天不見,好像又瘦了很多,因為用藥的關系,精神有些萎靡。
顧窈坐在旁邊叫了她兩聲,她才緩緩的轉過眼睛,看了半天,眼裡湧出一絲恨意:“你為什麽騙我,為什麽不讓我去死?!”
“因為你現在的這些消極想法都是因為生病導致的,並不是你的本意。”
顧窈看著她,並不生氣:“我曾經為你診斷過,所以你也算是我的病人了,也許你不知道,我治過的病人大多數都會好轉,所以我也會把你治好。”
“你騙人。”陳曦月把頭轉了回去,望著窗外發呆。
“騙不騙,以後你就知道。你昨天不是說過嗎?想和我聊天,現在可不可以呢?”顧窈坐的近了些,輕聲問道。
陳曦月點了下頭,動作微小,幾乎不能被看見。
“好,那咱們就聊聊吧。”顧窈敏銳的捕捉到了她的動作,立刻更進一步的提出問題:“你的家境很好,生活無憂,所以讓你煩惱的問題並不在這裡,對嗎?”
“媽媽說過,要把我送到貧困人家裡過幾天窮日子,那樣我就正常了,她說我是生在福中不知福。”這句話引起了陳曦月的共鳴。
“但我猜,你更願意去過那種日子,是嗎?”顧窈問。
陳曦月轉頭看了她一眼:“我有時候甚至看到路邊乞討的小孩都會覺得羨慕,他們看起來至少是自由自在。”
“那麽你不自由嗎?”
“我不知道,每年爸爸媽媽都會帶我出去旅遊,去風景很美的地方,我也會感到開心,但是很短暫……我沒有朋友,從小到大都沒有,媽媽不許我結交家室不好的人,但是那些家室好的,都很驕傲,和她們在一起我並不開心。”
“媽媽總是管我管的很嚴,才從很小的時候就要去學各種才藝,功課也不能落下,我們每年都要去清華校園看一看,她告訴我,這是我以後上大學的地方,但我很笨,雖然努力學了,但今年還是落榜了……”
在顧窈的引導下,陳曦月漸漸放下防備,緩緩敘述了起來,她好像是憋太久了,很久沒有人能傾訴,所以話語斷斷續續的,卻始終沒有停下來,足足持續了半個多小時。
期間顧窈只是簡單的應答幾句,顯示自己正在傾聽,同時又不打斷她的思路。
陳曦月繼續說著,其中有一件事情讓顧窈印象深刻。
她是這麽說的:“我小時候,在小學三年級曾經也有過一個朋友,她的小名叫貝貝,家裡不如我家有錢,父母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把她送到這個貴族學校裡去,有一次我被一群家裡特別有錢的小孩子欺負了,貝貝就去幫我,結果兩個一起被打的滿頭是包,第二天老師就把我們的家長叫到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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