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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逆徒瘋魔後》第九十章
  第九十章
  那幾人回過頭來, 就看到了個身穿道袍,負劍而立的青年。

  那幾個隨從的暗衛看到有道修在此,下意識便站直了身體, 朝著他恭敬地低下了頭。可為首的那個暗衛在看到他的那一刻, 卻愣在那裡。

  商驁緩步走上前,淡淡看向他。

  近十年都在追查他的蹤跡,想必新朝這麽大的地盤都讓他翻了一遍。當年便你追我趕了那麽長的歲月,此後又日日看他的畫像看了那麽多年, 想必即便自己化成了灰, 這人都不會忘記他。

  恰好, 商驁也是這樣。

  他年少時最黑暗的那段光陰,也是拜這個人所賜。

  他隨起義軍首領攻入皇城時, 靠著取下他父皇的頭顱換取了此後的榮華富貴。作為新帝最信任的手下,捉拿前朝遺孤的任務也交到了他手上。

  在他們的追殺下, 商驁活得比過街的老鼠還要倉皇, 既躲進過陰暗潮濕的牲畜圈中不敢喘一聲大氣,也曾當肩中了一劍、血浸透了半邊衣衫也不敢停歇地連夜奔襲。

  而今, 這人就站在他面前。

  兩人的雙目對上了視線,看著那人逐漸放大的瞳孔, 商驁的嘴角勾起了一絲涼涼的笑。

  “黃將軍, 你還記得我。”他說。

  聽到這話, 那領頭的暗衛旁邊的那個面露疑色,側目看向身側的首領,似乎不知這位修士如何會知道他的姓氏。短暫的目光遊移之後,此人恍然間想起了什麽, 拿起手中的畫卷, 便匆忙地展了開來。

  畫卷中是商驁多年前的畫像。身著華服的少年太子端坐在金碧輝煌的寬大座椅上, 面無表情,莊嚴得如同泥塑的像。

  他又抬頭看向面前的修士。

  明顯地高大了、長成了,即便過去了許多年,那副眉眼卻仍舊很像,分明就是同一個人。

  “頭兒……”他匆匆轉頭看向身側的首領,可就在那一刹那,凜冽的劍氣穿過了那首領的胸膛。

  溫熱的鮮血,濺了這暗衛一臉。

  ——

  殺死幾個沒有修為的凡人,對商驁來說,只是手都不必抬起的小事。

  他靜靜看著幾人頹然倒下的身影,面色冷漠。

  有報了仇的喜悅嗎?其實沒有。就像來時路上同門弟子勸他的一樣,他入了仙門,年歲悠悠便再與他沒有關系。活在這樣幾乎停滯了的光陰裡,前塵往事,就像是被翻頁過去的故事書一樣。

  他殺這些人,只是他既撞見了,便不得不殺罷了。

  他抬眼,恰就在這些人屍體的前方,就是舊時鄞都的斷瓦頹垣。

  這麽多年找不到他,想必這些人也以為,他躲在了這片廢墟之中了吧?商驁靜靜地看向前方,從前熊熊燃燒了五天五夜的大火早已熄滅了,夜色之下,昏暗的廢墟上只剩下厚厚的一層焦土。

  他淡淡抬起腳步,跨過了那些人的屍體。

  這是他將近十年以來,第一次重新回到鄞都。地上坍塌的廢墟使得進來這裡的人寸步難行,碎石之下,隱約還有支離破碎的屍骨。

  早沒了模樣的地方,商驁卻認得出,這裡便是當年的朱雀大街,是從鄞都東城門一路到皇城宮門的那條最寬闊的大路,能並行八駕馬車。

  當時,他坐在車駕之上出宮巡遊,也是走的這條路。

  他踏著廢墟,如履平地,一步一步慢悠悠地,就這麽一路走到了皇城的門前。

  金色的琉璃瓦早看不出模樣了,任憑它當年是怎樣晶瑩地、高高在上地在皇宮的門樓之上閃爍,現在也焦汙地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他低下頭,便看到了斜插在瓦礫之間的一支斷槍。

  就在這時,他的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

  “九殿下?”

  那是一道有些熟悉的女聲,卻又空又遠,幾乎消散在夜風裡。要不是商驁聽覺靈敏,還真捕捉不到這道聲音。

  他回過頭去,竟看見虛空之中,站著一個身著雍朝宮裝的女人。

  這人幾乎與空氣化為一體,半透明的身體之後,還能看見原處城郭的燈火。她看上去大概二三十歲的模樣,從她華麗的宮裝上一眼便能看出,是個品階很高的女官。

  那人看見商驁回頭,似乎也是一愣。

  她呆呆地與商驁對視片刻,接著猛地在半空中跪了下來,俯身朝著商驁行了個大禮。

  “九殿下,九殿下竟能看得到奴婢嗎!奴婢鍾杳,叩見九殿下!”

  ——

  商驁知道,鍾杳當然是死了。從聽到這個名字他就想起來,這人正是他母妃宮裡的掌事女官,早在叛軍殺入宮門時,便死在了叛軍的槍下。

  現在飄在空中的鍾杳,還保持著多年前死去時的模樣。只是她的宮裝本就是鮮豔的紅色,只有定睛細看才看得出,她胸`前綻開的紅芍藥,原本該是金線織的。

  染紅它的是血。

  鍾杳也告訴商驁,她不是人,而是一個飄蕩在鄞都廢墟之上的魂魄。而鄞都的臣民們,雖然死了,卻從沒有離開過,鄞都舊址陰氣逼人、無人敢接近,就是因為這裡千萬個冤魂的魂魄一直被圈禁在這裡,因著怨氣太深,既無法離開,也沒有消散。

  只是,這些人的魂魄比起鍾杳來說,都太過殘缺或者虛弱,所以也只有鍾杳的魂魄凝聚得最為清晰,才能夠讓商驁看見。

  鍾杳也告訴商驁,這麽多年,他們盤桓在這裡,也是在等商驁。

  “等我?”商驁眉心一動。“等我做什麽?”
    鍾杳匍匐在地上,頭都不肯抬起來。

  “而今整個大雍,只剩下殿下了。”她說。

  “你們在等著我復國?”商驁隻覺得好笑。

  “殿下既至此處,又得見我等,那便是天不亡我大雍!”鍾杳說。

  “既隻我一人活著,該如何復國?”商驁好整以暇。

  “殿下還有我等。”鍾杳說。

  “你們?”商驁皺眉看向她。

  他倒是從沒見過這麽會說大話的死人。

  “只要殿下尋得了馭使鬼修之法,將我等復活為鬼修,我等便能夠成為殿下之刀劍,服從殿下號令。”鍾杳說。“殿下,屆時數十萬鄞都臣民,都將為您驅策。”

  她的頭顱又重重地在虛空之中叩了一下。

  說完這些,她靜靜等著商驁的回應。而商驁垂眼看著他,一時間也沒有言語。

  夜風從他耳畔掠過,陰冷又乾燥,隱約還卷來了幾分焦糊塵土的氣息。

  許久,商驁緩緩地問道。

  “用什麽辦法?”

  ——

  如何煉化鬼修,鍾杳自己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雍朝王氣所終之地,就是大雍的傳國玉璽。而他們能夠在這片廢墟之上存留魂魄,也是因為有這點末路王朝的余暉庇佑。所以,拿到了傳國玉璽,便就是拿到了他們這尋孤魂野鬼的性命。

  而商驁只要知道了煉化鬼修的辦法,便能用那煉鬼之法與玉璽結契。契約一旦結成,千萬孤魂便會化作鬼修,永遠地追隨在商驁身側。

  商驁踏著廢墟,一直走到了皇城的最中心。

  那是勤政殿的位置。當年,起義軍本就是想踏平鄞都,滅掉雍朝,於是從沒垂涎過這個一臭萬年的前朝半點象征君王的物件,這玉璽自然也沒有放在眼裡。於是,玉璽便隨著坍塌的勤政殿橫梁,被埋在了這片廢墟之中。

  商驁一點點挪開了廢墟之上的瓦礫。因著避免被旁人察覺,他隻用了極微弱的真氣,並沒有靠著他的修為,將這片廢墟一並抬起。

  鍾杳在這裡遊蕩了多年,早摸清了玉璽的位置。

  她引著商驁,搬開了層層的瓦礫,最終讓那廢墟之中被塵土浸染得失去顏色的錦盒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而在錦盒旁,一柄落滿了灰塵的青銅劍靜靜放在那裡。

  商驁俯下`身,拿起了那柄青銅劍。

  這是雍朝帝王所擁有的佩劍,並沒有開刃,並不鋒利。一隻張牙舞爪的龍盤旋在上面,隱約還剩下幾塊沒有落盡的金色,是原本鏨在這劍上的黃金。

  “就是這裡了!”鍾杳道。“殿下,傳國玉璽就在此處,還請您……”

  她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住了。

  商驁側目看向他,緊接著,便也發現了異樣。

  空氣之中,分明就有細微得幾乎察覺不到的真氣波動,下一刻,商驁便猛地在周身撐起一片真氣化作的護盾。

  幾乎在同一秒,暴雨般細碎的光針從四面八方而來,猛地擊打在商驁的護盾之上。

  接著,在商驁面前,空氣的細微波動之後,一個高挑的男性妖修從虛空之中現出了身來。

  鍾杳警覺地看向他,而他卻根本看不見鍾杳一般,隻笑著打量了商驁一番。

  “小修士,還挺機靈,竟躲得過?”他道。

  商驁沒有言語,隻飛快打量了他一遭。

  妖修本就是由活物修煉而成的,能口出人言、聽音視物就已然很難,更何況是化作人形。而普通的妖修,能化作人形就已經難得,身上也定然會存留一些原身的痕跡,並不能變化乾淨。

  而面前這個妖修……渾身上下,竟沒留下半點痕跡,已然完全地化成了一個完美的人形。

  這樣的妖修,修為至少在元嬰之上,才有這樣的可能。

  而商驁眼下所掩藏的修為,也不過金丹後期而已。碰到這樣強大的妖修,他的勝算並不高。

  而這妖修,顯然也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小道士,夜這樣深,一個人在荒郊野外做什麽呢?”他看向商驁,笑得妖異。

  而他的指尖,凝結的真元已然化作了一根尖銳的毒刺。

  這妖修,是一隻化形的蜂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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