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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逆徒瘋魔後》第九十四章
  第九十四章

  身在飲冰山的上清宗弟子給宗門發出了求救的信號。

  這即便是在上清宗中, 都是數年難遇的情況,之前即便有,也是甲等中極其難得、遇見遠超預估的高階妖修的情況。

  丁等級的任務向宗門中發送求救的令牌, 這在上清宗還是頭一次。

  求援令牌上通常能夠給附帶二十個以內的文字,隨令牌一同加急發送回上清宗的文字也極盡簡略:“群妖暴動,請宗門從速援助!”

  接到令牌的弟子第一時間將令牌交給了沈搖光。

  已是深夜了,上清宗的群山卻漸次亮起了燈光。

  沈搖光握著那令牌, 手背上的青筋都微微鼓了起來。

  是他不對……原就不該準許商驁再跟從善功司的弟子外出除妖的。

  他單手握著令牌, 倏然站起身來。

  “還請仙尊示下!”趕來點青峰的弟子們見狀, 忙應聲道。

  “我即刻前去。”回答他的, 是沈搖光從他身側掠過帶起的風聲。“傳話給淺峰主, 我離開後,上清宗中一應事宜皆由她代我處理。”

  那求援的令牌即便加急傳回宗門, 想必時間也已經過去一兩個時辰了。他等不及召集宗門中的其他弟子,若要最快趕到北境, 只有他自己親自前往。

  那些弟子聽沈搖光這樣說,一時訝然,繼而便有機靈的匆匆趕上前,阻攔道:“善功司和試劍司已經急召各峰高階弟子了!只需仙尊一聲令下, 便可即刻出動!崔嵬峰峰主和淺峰主也已然在趕來的路上,只等仙尊吩咐, 還請仙尊坐鎮宗門之中!”

  沈搖光頭都不回,那弟子情急之下, 隻得伸手失禮地拉住了沈搖光的衣袖。

  “還請仙尊留步!”

  一時間, 後頭的弟子們也反應了過來, 紛紛應聲道:“請仙尊留步!”

  沈搖光回過身去, 冷冷地看向他們:“你們膽敢阻攔我?”

  他聲音凌冽, 面容覆雪,一時間將這些弟子盡皆震懾在原地。

  璿璣仙尊雖地位尊榮,身居高位,性格雖冷,卻是個和善性子,輕易不會這樣冰冷地斥責他們。

  沈搖光一把扯回了自己的袖子。

  為首的那個弟子匆匆跪下道:“仙尊息怒!實是宗主臨行之前交代過我等,宗門之中定然要有仙尊坐鎮,我等實不敢違抗宗主命令啊!”

  沈搖光咬了咬牙。

  他來不及和這些人糾纏了,待他救了商驁他們回來,再和宗主師兄解釋吧。

  可就在這時,又有弟子匆匆前來,跌跌撞撞地跳下飛劍,衝到了沈搖光的庭前。

  “仙尊!仙尊,北方傳來消息,群妖已悉數伏誅!”

  “上清宗弟子如何,可有傷亡?”沈搖光急忙問道。

  “回稟仙尊,上清宗的弟子們皆無性命之憂,唯獨……”

  “唯獨什麽?”

  “唯獨商師兄受了重傷,已經在趕回來的路上了。”

  ——

  踏風獸的速度很快,若用盡全力連夜兼程,不過兩個時辰就能趕回宗門。

  沈搖光卻感覺,這是他此生度過的最長的時間了。

  這兩個時辰,北地的弟子一封接一封地發回信件,向他們稟報北地除妖的情況。

  據他們所說,當時他們沒有防備,便被暴動的妖群衝散了。苦戰之際,竟有一精通符籙的散修伸手相助,與妖群同歸於盡了。而落單的商師兄則從飲冰山的方向趕來,據說是在逃離的過程中被大妖所傷,幸而有那位修士出手相助,但那位修士也死在了大妖的手下。

  沈搖光握著信件的手微微顫了顫。

  飲冰山……他知道那座山上是怎樣的寒冷。修士本有真氣禦體,不會畏懼寒冷,但若受了重傷,如何還能顧得上嚴寒?
  他能從飲冰山上趕回來,定然是受了極大的苦楚,尚不知是怎樣嚴重的傷,想必若不是他心性堅毅,被凍死在那座山上都未可知……

  他負著手在主峰中來回踱步,直到深藍的夜色中出現了踏風獸的巨大的羽翼。

  沈搖光趕上前去。

  總共三隻踏風獸,商驁就在第一隻上。踏風獸剛落下來,沈搖光便匆匆上前,就見旁的弟子想要上前攙扶商驁,商驁卻搖了搖頭,拒絕了對方的好意。

  他自己從踏風獸上躍下,身形就連這樣細微的衝撞都受不了,在落地時微微地晃了晃。
    沈搖光看見,他抬頭,便看向了自己。

  他似乎已然有些僵硬了,目光有些微滯,在他身上停了停,才回過神來一般,微微站直了身體。

  他的面色都是蒼白的,甚至已經有點發青了。沈搖光隔著幾步的距離,就感覺到了他身上的寒意。

  就像是個全無真氣的凡人,在山巔的風雪之中吹了一夜。

  沈搖光也的確沒有感覺到商驁身上的半點真氣。

  “怎的這般冷?傷在了何處,經脈是否還能……”他匆匆問著,便要周圍的人上去攙扶商驁。

  商驁卻緩緩搖了搖頭,朝著他的方向走了幾步。

  “不冷的,師尊。”他說著,手伸進了衣襟之中。

  他微微垂著眼,沈搖光看不清他眼裡的神色,卻唯獨看見渾身血氣、衣袍都染了雪的青年,從自己的衣襟裡,捧出了一捧雪。

  甚至他托著那捧雪的手上,血汙都沒有清理乾淨。可是,他衣襟上的泥土,他手心裡的血汙,都不能玷汙那捧雪一分一毫。

  因為那捧雪周圍,虛弱微薄的真氣小心翼翼地將它環在了中間,極其小心地保護了起來。

  飲冰山的雪當真名不虛傳,即便是在這樣的夜裡,在周圍弟子手中煌煌的燈籠火光下,也瑩潤雪白,微微地泛起亮光。

  沈搖光的眼睛也像是被那抹光亮刺痛了,眼眶周遭竟微微地滾燙起來。

  因為他知道,那保護著這捧雪的,是這個身受重傷的青年通身上下、最後的一點真元了。

  他用盡了自己全部的真元,只為了保護這一捧雪,而教自己受了重傷、經脈枯竭的身體,不聲不響地在踏風獸的背脊上吹了一整夜的冷風。

  即便是高在雲端的神明,也會在這樣一捧雪面前微動凡心。

  ——

  待到沈搖光緩緩從商驁身上收回自己第真氣,窗外的天際已經微微地泛起了白光。

  沈搖光並未假手他人,在其他弟子提出要請藥物司的弟子來替商驁醫治時,沈搖光拒絕了他們的提議。

  滿宗門上下,沒有誰再比他的修為要高,也沒有任何一種真氣比水系的真元更加溫養肢體的了。

  只是旁的人,從沒有這樣的榮幸,請沈搖光替他們醫治罷了。

  沈搖光微微出了口氣。

  床榻上的商驁已然昏睡了過去。也難為他,身上這樣重的兩處傷口,又在寒風瑟瑟的高空之中趕了兩個時辰的路,能夠清醒地出現在他面前,已經算是奇跡了。

  他的目光微微一錯,落在了床榻旁的桌案上。

  一隻小小的玉瓶靜靜地放在那裡。

  便是連沈搖光都覺得此舉有些太傻了。即便有真元的保護,那捧雪能夠毫發無傷地從飲冰山帶回上清宗,這裡也是終年溫暖的地方,只要真元一旦抽離,雪還是會化的。

  但是沈搖光卻鬼使神差地,將那捧雪化作的水收在了玉瓶之中。

  他要這雪水有什麽用呢?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窗外融融的月光靜靜落在那隻玉瓶上,漸漸的,竟引著沈搖光伸出手去,重新將那玉瓶握在了手裡。

  剛剛消融的冰雪隔著玉質,觸手仍是冰涼的。

  但沈搖光的手指卻微微地收緊了。

  他以前,從沒在意過這些。

  他懶怠處理俗物,喜好遊山玩水,落在旁人眼裡不過是些閑雲野鶴的雅趣。

  可卻第一次有人會恨不得用性命去換取一捧他心心念念的雪,就好像對於他來說,即便是自己茶余飯後的一點小愛好,只要是自己想的,於他而言,都是天大的要事。

  沈搖光的目光又重新從那玉瓶落在了商驁的臉上。

  傻子。

  他在心中低聲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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