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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逆徒瘋魔後》第七章
  第七章

  冷風呼嘯中,沈搖光看向了站在門前的商驁。

  冰冷,凶悍,陰惻惻的眼神像是要將獵物折磨至死的凶獸。

  “……想死?”片刻,商驁的齒關裡擠出了一句涼冰冰的質詢。

  沈搖光的目光掃過商驁手上的芥子,語氣中也沒剩多少善意,回敬道:“我既已沒有什麽可失去的,死與不死也只在九君一念之間罷了。”

  沈搖光很少會這麽陰陽怪氣,話說出口還有點不習慣。門前的商驁像是被外頭的寒風吹到,身體微微晃了晃。

  “我不會讓你死。”商驁的聲音冰冷中帶著幾分莫名的艱澀。

  “也是,畢竟九君還有起死回生的本事。”沈搖光想起方才衛橫戈所言,淡淡感歎道。

  他這話倒不是在針對商驁,純粹因著想起了商驁復活一整座死城的壯舉。

  可商驁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卻怪異起來,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往事。

  他竟端起了桌上的飯菜,夾起一箸,竟是作勢要喂他。

  這第二頓下了毒的飯菜,竟裝扮成了糖衣炮彈的模樣?
  ——

  他此刻昏昏沉沉,卻因著房中多出了一個人,怎麽都睡不著。這對一個身體極其虛弱的人來說是一種折磨,像是躺在鈍刀上,一點一點消磨生命似的。

  但是,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他竟清醒如常,身體也沒有半點異樣。一直到他因著身體虛乏而昏昏沉沉、困意襲來,預料的痛苦也沒有降臨。

  只是,他向來習慣獨寢,身側從不能有人的習慣,卻是從前世帶來的。

  沈搖光也知道,商驁若想折磨他,讓他生而複死,僅靠他不碰這些飯菜是沒有用的。左不過就是一死罷了,自己吃,也總好過要個男人往他嘴裡喂。

  沈搖光沒來由地又想起了白天時凶狠撕咬自己的唇齒,不由得脊背一陣發寒,戒備地看著商驁。

  他的嘴唇抿得發白,握著筷子的手也收緊了。

  沈搖光與他僵持片刻,淡淡從商驁冷冽陰戾的眼上收回了視線,拿起碗筷。

  許久,他低聲笑了笑,笑聲中帶著冰冷的自嘲:“……即便什麽都不記得,師尊仍會因此而怪罪我。”

  “把嘴張開。”

  他再放眼望去,滿桌菜肴竟全都極合他的口味,無一例外。

  沈搖光隨便吃了幾口飯後,就重新躺回床榻上,靜靜地等待著如白日裡那般疼痛侵襲。

  士可殺不可辱,商驁要廢他修為、奪他寶物、關他入囚籠他都能忍受,但要用這樣變態的方式折辱他,他受不了。

  “你吃不吃。”商驁啪地將碗筷擱在桌上,問他。

  沈搖光隻覺莫名其妙。

  但是商驁卻再沒有說話。他冷下神情,單手掩上門,接著便大步走到沈搖光面前坐了下來。

  沈搖光等著他發作,但等了半天,卻只聽到清脆的一聲響。

  商驁手中的筷子停在半空,片刻,像是看懂了沈搖光在怕什麽。

  立時,鮮甜帶韌的蝦肉和清冽的龍井茶香在口中彌漫開來,隱有柔和的靈氣在唇齒蔓延,想必那炒製蝦仁的茶葉是在靈氣充沛的三清息壤中種植出來的。

  他甚至沒看桌上的菜是什麽,隨便夾起一些,放進了口中。

  難道真是他做了什麽喪盡天良的事,商驁又要這樣折磨他?可他擁有的全部都被商驁奪走了,辛苦練大的帳號也被商驁廢了,現在再來這麽幼稚地折騰他,沒必要了吧?
  沈搖光別無他法,就這麽躺著數時間,不知過了多久。

  直到床邊傳來了衣袍摩攃的簌簌聲,像是有人站了起來。

  “我就在隔壁,別想著再往哪裡逃。”那人說。

  原來這人在此
  處枯坐到半夜,就是為了盯著他,防止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秧子從高入雲端的九天山中逃出去?
  當真是個瘋子。沈搖光側過頭去,卻只看見空蕩蕩的寢殿。

  窗外,月明千裡,照耀在層層雪山之上。

  總算是走了。

  沈搖光終於閉上了雙眼。

  而他不知道,在寢殿外,一門之隔,有個曾今陪伴了他無數個夜晚、讓他頭一次能在其他人身邊安枕的人,和連綿不絕的山雪一起,靜靜立在如水的月色中。

  ——

  沈搖光難得睡了個安穩覺,再睜眼時,窗外已經升起了明豔的朝陽。

  他盯著頭頂巨大的床帳。修真者不同凡俗之人,通常講究道法自然,住所的色彩往往簡素清雅,並不會這般金碧輝煌。

  此時,金線密織的紗帳頂端那顆天地靈氣匯聚的赤陽東珠,正明晃晃地提醒著他,昨日的經歷並不是夢。

  沈搖光抬了抬手,本該匯聚真氣的指尖只能感受到經脈隱隱的疼痛。

  沈搖光坐起了身。

  許是言濟玄醫術確實高明的緣故,他今日明顯感到比昨天有力氣些。眼看整個寢殿中再沒有第二個人,他試著下了床。

  此時晨光熹微,窗外金光籠罩著雪山。他身著不知何時換上的白色中衣,踩在柔軟的靈獸皮毛地毯上,在寢殿中大致轉了一圈。
    寢殿很大,四處都是有人居住過的痕跡。桌案上放著未看完的卷宗,坐塌上搭著深色的衣袍,案上的線香燃了一半,牆邊通頂的大書櫃上密密麻麻地放著書籍。

  這讓沈搖光產生了一種奇怪的錯覺,就仿佛在他昏迷的若乾晝夜中,有人日日在此起居,只為了靜靜守在這裡一般。

  就在這時,他注意到了窗外。

  金色朝陽籠罩之下,殿外的廣場空空蕩蕩,昨日守在這裡的鬼兵居然一個都不見了。

  放眼望去,整座宮殿矗立在山頂,除卻偶爾掠過的飛鳥外空蕩一片,靜悄悄如一座空城。

  竟無人把守?
  沈搖光不大理解,昨日還要親自守在這裡的暴君,為何今日便撤去了全部守衛。莫非真篤定了他虛弱無力,決計不會離開這裡?

  見此狀況,沈搖光一邊觀察著窗外,一邊緩步走到了宮殿門口。

  他此時確實沒有修為,即便作為個凡人也稱得上一句病弱。但是,絕無任何一隻籠中之鳥在看見籠門大敞時,會無動於衷。

  總得試試。

  他抬手,按在了緊閉的房門之上。

  巨大的殿門紋絲不動。沈搖光立刻察覺到,並非是他力氣太小,而是這座宮殿的大門上被下了結界,將整座宮殿封死了。

  果然,那位商君並不會對他掉以輕心。

  他抬頭四下觀察起了這個結界。若他此時修為尚在,或許還能勘出其中玄機,但他此時只剩一雙凡人的眼睛,除了面前緊閉的大門之外,什麽也看不見。

  他只能找些東西來試了。

  通常修真界的結界會有兩種形態,一種僅作為保護分隔之用,另一種則會反噬,若強行突破,便會受到結界的傷害,不亞於受到修士本人的一擊。

  沈搖光環顧四下,繼而拿起手邊的一隻茶杯,朝著窗子砸過去。

  茶杯在離窗戶還有方寸之遙的地方停下,像是撞到了虛空中的一面牆。但那牆壁卻沒有將茶杯撞碎,下一刻,茶杯應聲落地。

  竟也沒碎。

  沈搖光走上前去觀察那茶杯,才發現那茶杯雖看上去是瓷器,卻有種瓷器沒有的通透。仔細看去,裡面靈光流轉,分明是拿用來做法器的靈玉做的。

  也不知是那位商君防他自盡,還是怕他被傷到。再環顧這間寢殿,沈搖光才發現,整座寢殿
  中竟找不到一件再能拿來試驗結界的物品。

  他再次看向那被無形結界阻擋住的大門,猶豫片刻,便再次伸出手去。

  既然如此,就只能靠他自己了。

  這次,他沒再在觸碰到結界時松手,而是拿捏著力道,朝著結界上壓去。

  可他剛一發力,灼熱的痛感就從手掌上傳來,緊隨其後的便是強大的威壓,幾乎將他渾身的骨骼都震碎了。

  只是些微試探的力道,便足以讓那結界猛烈地將他向後彈去。下一刻,他不受控制地猛然摔倒在地,喉頭一陣血腥氣上湧,下一刻,已有溫熱的血從嘴角漫出,滴在了漆黑的地毯上。

  沈搖光深深地喘熄著。

  他從沒接觸過這麽野蠻而霸道的結界,碰一下就能要人半條命,看來他這徒兒的確無處不存要殺他的心思。

  為了防止他逃走,如此煞費苦心,還真是用牛刀來殺雞。

  便在這時,門被打開了。

  溫暖的朝陽隨著被從外打開的殿門,照射在他身上。

  沈搖光被驟然灑下的陽光照得眯起眼睛。

  是他的那位徒弟推開了門,在陽光下背光而立。

  看到商驁,沈搖光心頭一陣氣結。

  孽徒……當真是孽徒!

  短短兩天,這人就清楚地展現給他什麽叫無惡不作。

  只是不知商驁如今到底要幹什麽。要殺要剮他都認了,可磨蹭到現在又是什麽意思?
  他趴伏在地,身上疼痛未消,看向商驁的眼神分外不善。

  而在強烈的光芒之下,他也漸漸看清了商驁沉在黑暗中的臉。

  冰冷,凌厲,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時,頗有被忤逆背叛的慍怒。

  “想跑?”他聽見商驁問他。

  沈搖光涼涼地笑了一聲。

  “跑與不跑,有何分別?”

  隨著他發出聲音,喉頭的腥甜不住往上翻湧。他嗆得咳出一口血來,仍毫不示弱,抬頭盯著商驁。

  “隻不知九君殺我,究竟是在今日還是明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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