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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製卡師》第三十六章 傲嬌小老弟和塑料兄弟
  第三十六章 傲嬌小老弟和塑料兄弟

  “表舅, 你這是在幹什麽,疊這麽多紙鳥?”趙褚疑惑的問道。

  莫扶舟見到趙褚,招呼了一聲:“過來幫著疊。”

  然後才道:“事態緊急, 需同時通知陳玄真人,東方欲曉, 李染等人。”

  通知的人有點多,不然他禦劍直接前去更快。

  趙褚愣是眨巴了幾下眼睛,其他人也就罷了, 東方欲曉可是他舅的至交好友。

  哼, 好朋友得添加到好友列表裡面啊,像他, 添加了好多呢, 仙盟名士皆是天下知己眾多, 他得為以後成為名士做準備。

  最近他都有一種好友遍天下的感覺了, 各宗各派的都有。

  趙褚都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你們算哪門子至交好友,都不添加好友的。”

  然後一拍腦門:“對了, 表舅你連水鏡卡都沒有。”

  讓他捋一捋。

  不過還是說了一句:“恩,邪窟的探索有結果了。”

  “分分鍾的事情而已, 哪需要這麽麻煩。”

  莫扶舟都不知道這大侄子在嘰歪什麽,說了一句:“趕緊疊, 少了消息未必能送達。”

  東方欲曉的聲音莫扶舟自然認得。

  “對了,李染仙君的愛帝(ID)也告訴我。”

  趙褚心道疊啥紙鳥啊, 手一揮, 道:“表舅, 不用疊不用疊,我幫你通知便是。”

  趙褚:“……”

  莫扶舟皺眉地抬起了頭,傳信哪裡有不麻煩的時候, 不幫著疊還在那說胡話, 非得教訓一頓。

  然後又點開另外一個人的頭像。

  元初是上央宮一小修士,和他昨晚聊得可開心了,他昨晚同時和二十幾個人聊天,可累死他了。

  “要是被別人知道,還不得以為他們鬧掰了。”

  甚至都不由得看了看他疊的紙鳥,總感覺也沒幾天,他怎麽有點跟不上現在的節奏了。

  “再這樣下去,遲早要完。”

  他們家扶舟劍仙好跟不上潮流哦,都忍不住說了一句:“謝楨表舅都加了陳玄真人好友了,表舅,你就沒有一點危機感嗎?”

  折紙鳥的手都停住了。

  說完又回復起其他人的消息。

  然後又給其他認識的各宗小夥發了語音。

  “誰現在還用紙鳥啊。”

  說得都歎氣。

  這是不是未免也太快了。

  趙褚:“……”

  這時,東方欲曉的消息發了過來:“聽說你找我,有事?”

  趙褚熟練的回復著:“鬧掰倒沒有,我表舅連水鏡卡都沒有,怎麽和別人加好友。”

  幾乎是瞬間,水鏡屏幕上就出現了個回復的紅點。

  莫扶舟感覺古怪得很,以前都是對著人說話,現在讓他對著一個卡片激活的靈力屏,多少有一種虛化,缺少了和人對話的真實感。

  才想著,水鏡就傳來了東方欲曉的聲音:“探索的結果如何?我聽說十分的困難所以才耗費了這麽長的時間。”

  聲音就跟在耳邊一樣。

  “扶舟劍仙沒有我們家小仙君的愛帝?天啦,我有點懵,他們不是仙盟皆知的天下至交嗎?他們居然……居然沒有加好友。”

  結果就看到趙褚激活了水鏡卡, 對著水鏡卡開始說話。

  語氣之誇張,一副難以置信。

  “周不異,你們家陳玄真人的愛帝是多少啊?我們家扶舟劍仙找他。”

  他心裡還在道,這水鏡卡居然還能這麽用,不過傳遞消息就算快,但應該也和紙鳥差不多吧,畢竟得“飛”大半個登仙城才能到東方欲曉那裡,也不知道丟失率高不高,要不他再重複幾次?

  莫扶舟:“……”

  趙褚說道:“你對著水鏡回答就行,我幫你按著語音輸入按鈕。”

  “元初,你們家小賢君的暢聊愛帝(ID)是多少?我加他個好友,我表舅,恩,扶舟劍仙找他有事兒。”

  莫扶舟看著傳出聲音的水鏡卡屏幕,這是啥玩意?

  然後又道:“諾,你要通知的人,我全添加了,有什麽話直接說就可以了,我們這個暢聊愛屁屁和好朋友聊天,跟就在身邊一樣。”

  他覺得他們家天下第一風光的扶舟劍仙怎麽有點愣。

  莫扶舟看著水鏡。

  甚至疑惑的看了看四周,沒人。

  半響才回過神,道:“邪窟三萬裡,直接從登仙城之下經過,裡面聚集的邪祟的具體情況還未可知,現在勾陳天和耀金天兩位教主去追擊那絕世凶祟,暫時恐怕騰不出手,所以探索邪窟的具體細節和剿滅裡面邪祟的事情估計得我們前去。”

  東方欲曉答道:“事態居然這麽緊急,邪窟如此之大,而且離我們如此之近,若它們有力量發動進攻,登仙城恐再度遭遇大難,我們得安排人盡快前去了解情況才是。”

  “但邪窟太大,我們分開探索,如有發現,如何聯系對方,遭遇突襲,如何尋求支援等問題也得事先有個對策。”

  兩人交談了一會。

  然後莫扶舟又開始通知其他人,邪窟之大肯定不是哪一兩個宗門就能將完成細節探索和圍剿的,必須群策群力。

  此時,謝楨還在絞盡腦汁的想著怎麽推廣水鏡卡的事情。

  現在的大羅天已經開始慢慢走上正道了,比如紅塵閣,每天都有固定數量的人坐在擺放好的蒲團上進紅塵寶鏡歷練。

  因為連通了幾個房間打造的紅塵閣,每次限制了進入的人數,所以一點也不擁擠,盤坐在蒲團上也挺舒服。

  加上紅塵寶鏡-倩女幽魂的加入,也不僅僅只有原來的小孩來照顧生意了,很多各宗六妄境的少年俊傑,青年精英也來了。

  大羅天紅塵閣裡的萬丈紅塵,也在小范圍內傳出了名聲,若不是受限於每日名額,估計能比水鏡卡還火爆。

  隔壁院子的熱鬧,倒是不影響謝楨這裡的安靜,除了幾個在重力珠形成的重力場裡面操練得直吐舌頭的門人,也就兩隻小狗嬉鬧得厲害一點。

  不過平靜還是被打破了,這次來的人有點多,除了莫扶舟,陳玄,東方欲曉,李染外,還有其他十二聖天的天驕之輩,看他們的氣度儀表,怕是和莫扶舟他們各自在自己宗門的地位差不多。

  謝楨都愣住了,他這鳥不拉屎的小胡同,偏僻得很,怎麽會來這麽多各宗在登仙城的話事人。

  東方欲曉在一旁說道:“這幾位想必你也認識。”

  謝楨:“……”

  其實也可以介紹介紹。

  謝楨心裡直打鼓,以前認識的人?

  想想也對,謝楨以前是大羅天少主,再怎麽不學無術扶不起牆,但肯定也沒少參加一些各宗頂級派對,各宗的天驕估計認識不少。

  謝楨點點頭,外表平靜,內心慌得一逼,因為其他幾人看他的眼神好像有些不善啊,怎麽說呢,什麽樣的表情都有,但多是不屑一顧?甚至還有仇視瞪眼的?
  看這架勢,以前的恩怨怕是不小。

  關鍵是啥恩怨他都記不得了啊。

  心裡評估著,得罪到哪一步了,得罪的程度又如何。

  看來得找個時間私下在小紙片那裡忽悠忽悠,套一點口風出來。

  至於現在,他還是不親近不疏遠,保持安全距離吧。

  其實這幾個人看上去也沒有要理謝楨的樣子,臉上還多少有些來這裡不情不願的表情。

  謝楨也不計較,甚至還挺慶幸,要真是和他敘敘舊,他估計得慌亂起來。

  東方欲曉說明來意。

  原來是和探索邪窟有關,邪窟太大,一進邪窟隊伍肯定會分散,邪窟還有太多未知,極可能遇到什麽無法對付的危機。

  仙盟自然不希望有任何的損失,但用紙鳥互相聯系,互相通報情況,守望相助,就算紙鳥能夠達到對方手上,但速度太慢了,等紙鳥慢悠悠的飛到手上的時候,估計遇險的人早沒救了。

  若是以往,自然也沒有其他辦法,也只能這般了。

  但謝楨的水鏡暢聊app出現了。

  及時的通信,可以無視距離,如同面對面對話一般。

  這種隨時保持著聯系,對於在未知的危險邪窟中,就如同將所有的隊伍擰在一起,無論哪一個隊伍遇到了問題,就近的隊伍就能立馬趕去支援。

  不僅將損失降到了最低,還能互相匯報最新的發現,甚至能不碰面就進行合擊。

  其中的便捷和好處,估計所有人都能看到想到。

  但問題來了,他們發現,出了登仙城,這水鏡卡就會失效,還有就是……他們手上的水鏡卡的數量也不夠。

  於是,這才一起來找謝楨。

  東方欲曉大致說明了情況。

  謝楨眼睛中的光芒明滅不定。

  大羅天也屬於仙盟一員,在享受仙盟提供的一些便利的同時,自然也有相應的義務和責任。

  比如,這次探索邪窟,按理凡在登仙城的仙盟宗門,至少都得提供一隻隊伍。

  不過考慮到大羅天現在情況特殊,而且大羅天目前估計也組建不起來一只能探索邪窟實力的隊伍,所以免去了其責任,並沒有進行通知。

  但謝楨也明白,大羅天要生存,以後就免不了得和仙盟各宗打交道。

  想要遺世獨立,想象或許美好,但困難恐怕難如登天,特別是以後門人多了,無論是在外行走還是其他,還是需要多些朋友。

  無論如何,至少現在的大羅天還必須得依附在仙盟這課大樹上謀求生存。

  謝楨說道:“你們的問題我可以給你們解答。”

  謝楨手上拿著一根枝條在地上畫了一個一個的套圈:“見過蜘蛛網麽?”

  “暢聊app的使用,消息傳遞的原理就如同這蜘蛛網一般,只有位於這蜘蛛網上,消息才能傳遞得到。”

  “只不過蜘蛛網肉眼可見,而暢聊app依賴的信息網是看不見摸不著的。”

  “現在這個蜘蛛網籠罩的范圍剛好是登仙城的范圍。”

  “出了登仙城,消息自然無法再傳播,因為網不在了,消息的傳遞媒介沒有了。”

  一群人:“……”

  總有一種雲裡霧裡的感覺。

  似乎聽懂了,但似乎又什麽也沒聽懂。

  謝楨繼續道:“不過……”

  手裡的樹枝點向一層一層的圈的中心:“不過構建網絡的蜘蛛,也就是信號發生台,是可以移動的。”

  “我們只需要將“蜘蛛”移動到想要的地方,那麽新的網絡范圍,籠罩的區域自然也就會發生相應的改變。”

  謝楨在新的地方點了一下,然後沿著點畫圈,並將原來的圈抹去。

  “明白沒有?”

  半響,莫扶舟來了一句:“說明白點。”

  謝楨嘴角抽了一下:“這麽說吧,我走到哪裡,以我為中心的登仙城這麽大的籠罩范圍,水鏡卡就能繼續使用,就像是以我為中心的一個靈域。”

  邪窟三萬裡,那得多少邪祟,恩,箱子。

  這樣的事情謝楨怎麽可能放過,他得帶著水鏡古器這個信號發射台去。

  至於安全問題?估計沒有什麽比呆在這一群人身邊更安全了吧,比呆在登仙城內還有保障。

  再則,在這個充滿邪祟的世界,總得有一些自保的能力才行,他的身體很奇怪,他得想辦法get到這具身體的能力才行,這樣他才能有自保的能力。

  既然紅塵寶鏡對自己無用,那麽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為何不能去邪窟試試,反正也不遠,聽說連登仙城下都是邪窟范圍。

  一石而鳥,不對,還能宣傳水鏡卡,等會他就讓人去宣傳宣傳,連仙盟各宗的少主,天驕,精英都在使用大羅天的水鏡卡,那麽其他弟子還不得買來嘗試嘗試,簡直就是免費的廣告。

  一行幾人互相看了一眼,這水鏡卡的原理他們似也有些明白了,靈域嘛,比如劍域,就是以使劍的人為中心,覆蓋住周圍的有效區域,人移動,劍域也會以人為中心進行移動,超出的范圍自然無效。

  只不過,這個什麽信息網絡的中心,得是謝楨。

  也就是說,他們這次的行動,若是想要使用水鏡卡便捷的聯絡方式,就必須帶上謝楨,並保證謝楨的安全不出意外。

  有好幾個人嘴角都在抽[dòng],這次的行動風險很大,帶上一個累贅自然礙事得很,但看過水鏡卡那個什麽暢聊愛屁屁的效果之後,根本又無法舍棄。

  謝楨先發製人:“我大羅天也是仙盟的一員,如今邪窟在側,寢食難安,自然得獻上一份力量。”

  聽得幾人不由得一愣。

  仙盟任何人說這話他們都信,唯獨謝楨絕不可能有這覺悟,不然以前也不會被稱為仙盟第一大的笑柄。

  正古怪地看向謝楨,就聽謝楨道:“將我放在陳玄真人一組就行。”

  謝楨是認真考慮過的,若輪戰力,自然是離劍天和勾陳天為上,當然還有其他十二聖天也擅戰鬥,但謝楨連人都不認識。

  莫扶舟自然得排除在外,無論如何都不能獨處,他怕出去一趟,直接被莫扶舟砍了腦袋。

  所以也就剩下陳玄可以選,陳玄的名聲在仙盟雖然差,但那是受謝楨所累,影響了清譽,老是被人編排和侄子糾纏不清,其實人品還是不錯的。

  現場,瞬間鴉雀無聲。

  甚至有人被嗆到直咳嗽。

  也有人不恥的輕呵了一聲。

  原來如此,還真以為謝楨迷途知返懸崖勒馬浪子回頭了?說那麽多最終的目的也最後這一句而已。

  探索邪窟當前,別人或許不會生出這樣的心思,但謝楨能。

  謝楨連在別人大婚之日都能當著所有賓客的面,當著新娘的面,去媾和新郎,還有什麽是他做不出來的。

  陳玄直接被弄了個大紅臉,臉耳朵全紅了。

  怎麽又扯他身上來了?
  趕緊道:“若輪戰力,自然是扶舟劍仙為先,這次的行動不容有失,水鏡卡的使用決不能中斷,以扶舟劍仙的實力才能確保謝楨的安全萬無一失。”

  “再不濟,你曾在上央宮聽學,有這份情誼在,讓小賢君護著你,小賢君定也會竭盡全力護你周全。”

  陳玄每次遇到這種事情都會失了方寸。

  他豈知越是這樣,別人就會覺得他越在乎,哪裡還有堂堂真人的波瀾不驚之心。

  也對,除非是石頭,哪怕是神仙遇到這事估計也淡定不起來。

  活生生的差了輩分,亂,倫啊!
  估計就是所謂的當局者心亂而不自知吧。

  謝楨也有點慌:“跟著陳玄真人,亦或者小賢君都可。”

  別推給莫扶舟那個性格不定的家夥啊,他都不知道莫扶舟會不會突然發生點什麽事情。

  這時有個不知事的,居然在這個時候來了一句:“為何不跟著扶舟劍仙?扶舟劍仙的實力眾所周知,你和扶舟劍仙還有同修之誓在。”

  道理是這個道理,按理來說,這種情況下,第一人選自然是莫扶舟。

  但這也就是個按理來說。

  他這話一出,連莫扶舟臉都不自然了。

  這家夥是來打他臉的嗎?

  同修之誓的人,不能和別人有私情,但現在某人正一個勁當著他的面往別人那裡湊。

  這家夥是真不懂這是什麽意思,還是故意提上這麽一嘴,生怕別人不知道,現在最難堪的該是誰。

  果然,不少人微妙的眼神看向了莫扶舟。

  跟誰都不跟有同修之誓的人一路同行,太寒酸人了,扶舟劍仙是有什麽問題不成?不然謝楨為何就是從未將扶舟劍仙當回事兒呢。

  堂堂仙盟最年輕的劍仙,怎麽感覺也沒那麽受歡迎啊。

  委屈巴巴。

  莫扶舟沉著臉說道:“仙盟大義當前,這些小事就無需再做討論,我們還是商討一下這次行動的具體事宜。”

  “至於謝楨,實力太弱,又身負重任,就跟在我身邊。”
    謝楨瞳孔都放大了,在其他人眼裡,估計就是被破壞了好事的表現,那點小心思早就被看穿了。。

  謝楨正要說話,莫扶舟就道:“無需再言。”

  這等大事,自然不能被私心私欲影響。

  陳玄是深深的松了一口氣。

  其他人也在商討這一次行動的事情,估計只有謝楨一個勁在那裡唉聲歎氣。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探索邪窟,定不是一日就能完成的。

  這一路同行,得好幾日,甚至連晚上都要呆在一起,想想那寂靜時的尷尬和緊張,謝楨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死了,不是尷尬而死就是被莫扶舟嚴刑拷打問出當年的實情,憤怒難當斬殺而死。

  也不知道唉聲歎氣了好久。

  這時,莫扶舟的聲音從旁邊響起:“這麽失望?”

  謝楨一愣,抬頭,這才發現幾人已經討論完畢,向他告辭。

  具體的行動安排,定在幾日後,因為除了各宗需要準備外,水鏡卡的數量也不夠,哪怕每個隊伍一張水鏡卡,也需要不少。

  謝楨需要最低限量的提供這次行動所需要的水鏡卡,當然錢會按市價由仙盟出,仙盟倒不會佔這麽一點小便宜。

  相信事出有因,本該排到購買水鏡卡的人需要多等幾天了,但應該也不會因此心生不滿,畢竟是為了保護登仙城鏟除邪祟這等要事。

  對於謝楨來說,賣給誰都是賣,也沒什麽影響。

  對於莫扶舟突然的低語,謝楨心道,何止失望,簡直失望透頂。

  莫扶舟也沒說什麽,只是看了一眼謝楨,大致交代了幾句務必保證水鏡卡的最低數量,這才離開。

  其他人也陸續向外走去。

  倒是東方欲曉停了一步,欲言又止,最終歎息:“同修之誓傳自古修士時代,其中有些規定或許已經不合時宜,若真如此抵觸,破誓也未嘗不可。”

  “你曾在上央宮聽學,讓上央宮的賢者主持破誓也說得通,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傳信給上央宮的長輩。”

  謝楨知道東方欲曉在說什麽。

  這同修之誓破除,必須有一方提出來,但以大羅天現在的情況,離劍天絕對不能主動提。

  若是以前提出也就罷了,偏偏大羅天覆滅了,那麽離劍天就絕不可能置道義而不顧,無論什麽原因,離劍天若是主動提,就會被天下人所不恥。

  那麽破誓的唯一主動方,就剩下謝楨了。

  謝楨若是一個附骨吸血之輩,自然也肯定不會提出破誓,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大羅天覆滅後,謝楨還想要過上以前的奢靡生活,就只有靠同修之誓依附在離劍天身上。

  但令所有人跌破眼鏡的是,謝楨偏偏沒有去找離劍天,而是在登仙城自己弄了個不起眼的跟腳。

  東方欲曉也是見謝楨居然對同修之誓抵觸到了這種程度,平白讓人看了如此笑話,這才提上這麽一句。

  聞言,謝楨也愣了一下。

  同修之誓的問題,他以前倒是從沒有考慮過。

  但隨著他對這個世界的了解越多,也越知道這個同修之誓的厲害之處,雖然和婚約完全不同,但他的重要程度卻不相上下。

  兄弟之盟,大道同行,可不僅僅是簡簡單單的幾個字,不然那些大侄子也不會覺得謝楨應該是莫扶舟最親近的人,不然也不會直接將謝楨當成親舅。

  羈絆的鎖鏈比謝楨想象的還要捆綁得更緊一些。

  謝楨點了點頭。

  是該考慮考慮了,以前不以為意是因為不知道它的意義。

  等東方欲曉離開後,謝楨正準備去關院門,院門外卻靠著一個人,是剛才那幾人中間的一個。

  這人最醒目的是一雙杏眼,十分的狹長,眼珠子跟能勾人魂魄一樣。

  謝楨心道,會是誰?以前認識?不然也不會專門停留。

  正欲開口旁敲側擊,對方開口了:“聽說前些日兩位教主詢問你之時,你當著眾人的面說我如意天情報不力,當問責。”

  聲音有些細尖,雖然是問話,卻是肯定句。

  謝楨一愣,原來是如意天的人,當初他為了轉移注意力,的確是將矛頭轉向了如意天。

  這人繼續道:“沒想到你還是像以前一般,這麽喜歡搬弄是非,你這嘴還沒有被人縫起來,也是個奇跡。”

  謝楨心道,熟人?
  這就不好辦了,不知道熟悉到何種程度,他若是胡亂扯上幾句,恐和以前性格出入太大。

  想了想,袍子下的手指捏了個印。

  這時,房間內,正在搖籃裡面睡覺的小紙片爬了起來,氣呼呼:“謝楨,又什麽事啊,還讓不讓人睡個覺了。”

  它剛夢到小美人。

  最近訓弟子,它可累著呢。

  小紙片氣鼓鼓的走出房間,往院門口一看,立馬高興地過去。

  “騷狐狸?你啥時候來的?”

  謝楨都差點沒站穩,騷……騷狐狸?

  誰給起的外號啊,好歹是仙門天驕,這外號要是傳出去,還不得被笑死。

  但這人的狹長杏眼,還真和某種動物十分相似,而且動作姿態,細看的話,的確有那麽一股子騷氣。

  小紙片明顯高興壞了,小嘴巴巴:“聽說你爹,如意天的教主給你找了一門親事,你們如意天可真有意思,都是仙盟十二聖天了,還要靠聯姻來鞏固。”

  如意天的發家史在仙盟是禁忌,平時就算知道的人也不會當面提。

  據說如意天以前還不是仙盟十二聖天之一,也不過是一個勢力稍大的宗門而已。

  但如意天的老祖宗另辟蹊徑,通過不斷的聯姻,整合一個又一個的宗門,愣是將如意天做大做強,成了仙盟十二聖天之一。

  這種利用家族的聯姻,犧牲後人的婚姻的方式最終強大起來,說起來多少會被人詬病,如意天強大後,自然不喜別人提他們的過往。

  也因為他們這種獨特的方式,讓如意天的人口位臨十二聖天之首,大大小小的勢力遍布在各地。

  人口眾多,勢力分布極廣,也有好處,仙盟也是基於這個原因,將仙盟的情報系統交給如意天負責。

  按理,如意天如今強大了,自然不在需要聯姻之類來鞏固實力了。

  但骨子裡面的東西,有時候是很難抹除的。

  比如現如今的如意天教主,小妾都有近百,兒子怕是都接近周天之數了,這些兒子也和各名門世家保持著姻親關系。

  小紙片似沒看到對方漆黑的臉色:“嘖嘖,要不是我以前給你起這麽一個外號,你爹兒子那麽多,估計都不記得你是誰了,你說是不是?百裡玲瓏,你聽聽你這名字,一點沒有騷狐狸好聽。”

  謝楨心道,原來是如意聖天宗家百裡家族的人,還是如意天教主的兒子。

  才想著,對面傳來一聲呵斥:“住口!”

  聲音之大連謝楨都嚇了一跳,似被說到了痛處一樣。

  百裡玲瓏臉色漆黑,對方說話雖然難聽,但……誰知道也是字字見血。

  他百裡玲瓏是如意天教主之子,如意天的少主,但……如意天的少主太多了,光是兒子都有365位。

  他爹真的連他這個兒子都記不得了,因為他的母親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妾,以前的一個端茶送水的侍女。

  從小,他只能離得很遠很遠地看著玉階上他爹的模樣,實在太遠了,甚至都看不清他爹長什麽樣子,也只有旁人有時候會說上一句:“諾,那是你爹。”

  他第一次被他爹叫到面前,還是因為謝楨當著眾人的面因為他的面容叫了他一聲“騷狐狸”。

  那時多少有些羞恥的,但心裡又有些貪婪,因為他爹居然召見他了。

  眾目睽睽之下,都是打趣的話:“大羅天少主說的就是這位啊,聽說也是位少主呢?”

  “誰知道,如意天少主那麽多,誰記得清,哪像謝楨,再頑劣不堪也是大羅天少教主,而這位估計又是什麽微不足道的小侍女生的吧,以後也不過頂著這麽一個名號,迎娶一位名門望族的宗室女罷了。”

  話不好聽,但卻是他第一次得到他父親的垂青。

  而後,他想要他父親看他一眼,唯一的途徑就是在謝楨面前亂晃,借此才有可能讓他父親隨帶瞟上一眼。

  謝楨那樣不堪造就的人,都能成為所有人眾星拱月的中心,而他無論怎麽努力和苦修連被人看上一眼都是奢侈。

  但,他依舊樂此不疲過一段時間,每天都跟在謝楨身後打轉。

  無論別人如何嘲笑,無論別人用什麽眼神看他,只要謝楨在見他父親的時候帶上他,他就心滿意足。

  可是這麽小小的一點奢望,最終也沒有了,謝楨這團爛泥居然因為行為不端,被罰去上央宮聽學了。

  謝楨不是無法無天嗎,不是驕縱得可以無視一切嗎?為什麽……為什麽卻在他最需要的時候被人趕去了上央宮。

  他恨。

  他恨,明明帶給了他最卑微的希望,卻一聲不響地拋棄了他。

  小紙片都被百裡玲瓏的聲音嚇住了:“怎……怎麽了?”

  以前叫騷狐狸,這家夥可喜歡了,每次都屁顛屁顛地跟著謝楨屁股後面跑。

  它剛才還以為見到故友了,怎麽現在這般嚇人?

  趕緊躲到了謝楨腳後,露出個小腦袋看情況。

  謝楨心道,小紙片的話是有點傷人,但也不至於卡箱的劍都飛出來了吧?
  “謝楨,你當真還以為自己是曾經那個,哪怕是一灘爛泥也有人將你捧在手心上的仙盟第一紈絝嗎?”

  “你現在比那些被人看不起,被人無視的人差得了多少?”

  “本以為你已經學會了收斂,知道了本分,卻還是這般自鳴得意?”

  謝楨吞了一口口水,完了完了,眼睛都紅了。

  小紙片這家夥簡直就是個事兒精,三兩句話,就跟觸動了別人的心魔一樣。

  小紙片抱住謝楨的大腿,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以前的小老弟,兩句話不合就要拿劍捅它。

  不得了拉,它要變成爛紙片了。

  謝楨也是身體一震,道:“幾日後就是仙盟各宗前往邪窟的時間,你知道的,我這人事兒也挺多,任性起來我自己都害怕,今天要是受到了驚嚇,說不定到時候就不想去了。”

  小紙片一個勁點頭:“我們家謝楨可任性了。”

  百裡玲瓏的身體顫唞得更厲害。

  為什麽?都這種處境的謝楨,居然還能說出這樣任信的話,剿滅邪窟,那是能任性的事情?

  而他,勤勤懇懇,從不懈怠,但依舊無法做出一絲的反抗,更不敢說上半句不公。

  這人明明已經從天上的雲彩變成了地上的泥,但依舊能我行我素,瀟灑得一如當初。

  但若他真的導致謝楨任性而為,不參與幾日後的行動的話……

  百裡玲瓏走了,背影多少有些悲傷,他本來是想替如意天教訓一下謝楨的冒犯之罪,但如今似乎也不那麽重要了。

  謝楨也松了一口氣,被人拿劍指著感覺可不怎麽美妙。

  但這人真奇怪,莫名其妙得很,按理能跟莫扶舟他們一起來,修為定不可小瞧才對,怎麽脾氣一陣一陣的,說爆發就爆發。

  謝楨沒好氣的將小紙片抓在手心:“以後讓你再口不擇言。”

  小紙片也拍著小胸口:“你說這人怎回事啊,變臉比翻書還快,以前我不也這麽叫他。”

  “這人啊,要是太久沒見,還真變了一個人一樣。”

  “嚇死小紙片了。”

  謝楨心道,可不是,這種拔刀就要砍人的滾刀肉最嚇人了。

  說道:“以後你少在他面前費嘴,這次邪窟之行,怕是遇見的機會不少。”

  小紙片點點頭:“我就是個啞巴,他用劍拗我的嘴我都不和他說話,忒嚇人了。”

  謝楨心有戚戚地準備關門,這時有一人立在了院門前。

  又是剛才一行人中其中的一個。

  謝楨心道,他以前這麽受歡迎的嗎?
  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對方,因為有前車之鑒,他都不敢開口,生怕一句話不對又被人拿劍砍。

  這人長得薄雪寒梅一般冷豔。

  對,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冷豔,高冷得如同寒冬中的臘梅。

  只是一開口說話,謝楨都差點沒站穩。

  “你為何不再給我寫信了?”

  “我每天等著你寫信,一開始還以為是紙鳥遺失在途中。”

  “可我等了一年又一年,再沒等到你的信。”

  謝楨驚訝得都說不出話來了。

  不是張狂驕縱得毫無朋友嗎?現在這個一年又一年等寫信的是什麽情況?
  長得也挺標志啊,也不用擺爛勉強找謝楨當個朋友吧?
  謝楨不著痕跡地看向小紙片,透露一點。

  小紙片正捂住嘴,不是不讓它說話嗎?它現在就是個啞巴。

  那人拿出一疊黃紙,很大一疊,紙上還有很多文字:“你以前給我寫的信我都收著。”

  謝楨:“……”

  寫……寫了這麽多的嗎?

  等接過那疊黃紙,看了一眼,謝楨整個人都不好了,什麽信啊,全是……全是情書。

  每一個字都肉麻得讓人不忍直視。

  知道謝楨現在什麽心情嗎?

  這該不會是上門討要情債的吧?
  長得這麽冷豔俊美的一人兒,失戀也就失戀了吧,也不用多年之後,帶著情書親自上門啊。

  到底……到底以前還有多少孽債在身?
  還好的是,對方說了一句:“以後繼續給我寫信。”

  然後就離開了。

  將謝楨都給整蒙了,怪人一個。

  說是來討情債的吧,好像又不是,總感覺這人有點不正常一樣。

  謝楨對小紙人問道:“他誰啊?”

  小紙片都驚呆了,將捂住小嘴巴的手移開一條縫:“無情聖天花殘雪,你唯一的至交好友啊,以前天天給人家寫情書,現在就將人忘記了?謝楨啊謝楨,我是真不知道你是沒有心肝的。”

  謝楨:“寫了這麽多情書,還能是至交好友?”

  這是連好朋友都不放過啊,罪過罪過,是不是也太開放了,什麽人都撩。

  小紙片古怪地看著謝楨:“你以前覺得無情聖天的修行方式十分特別,所以寫信想從花殘雪手上套出來。”

  “無情聖天修行,需收集感情波動飼養情花,花殘雪為了修行,所以讓你每天給他寫情書,聽說你情書裡面的感情極其豐富,他靠收集情書中的感情波動將他的情花養得枝繁葉茂。”

  “一來二去,在別人眼裡,你們就成了至交好友。”

  “你可長點心吧,好歹是個表面朋友,不然你連個朋友都沒有,零蛋,零蛋,知道不知道?”

  謝楨:“……”

  解釋得可真清楚。

  塑料兄弟啊。

  這次登仙城出事,倒是來了不少以前的故人。

  謝楨突然回過神:“他該不會是想讓我繼續給他寫情書,他好養那什麽情花吧?”

  “不行不行,哪有平白無故給人寫情書的道理。”

  小紙片:“你都給別人寫那麽幾年了,現在才說不妥,謝楨啊謝楨,你可是夠虛偽。”

  “小紙片才不會跟你學,什麽人啊,太不講究了。”

  謝楨心道,不管了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邪窟裡面還有不知道多少寶箱在等著他呢。

  但一想到,這一路上同行的有莫負舟,百裡玲瓏,花殘雪,還有被無辜拉扯進來的陳玄,他好像也沒那麽開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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