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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製卡師》第三十三章 發起瘋來看著都害怕
  第三十三章 發起瘋來看著都害怕

  陳玄的手都在哆嗦:“謝楨, 你的心魔……發作了。”

  其他人也是面色古怪得很,癡念成狂,癡念成狂, 最是人間情劫難渡。

  直播平台彈幕:“……”

  “我草, 三面人。”

  “第三人格出來了。”

  “哈哈,好久沒有看到主播這個樣子了,要我是陳玄真人, 估計已經一巴掌扇過去了, 我光是聽著一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飆演技啊。”

  謝楨還在那裡捏了個蘭花指指著城牆下人群中穿白喪服之人:“你看那,哪有青天白日穿成這般,定是個妖孽。”

  估計, 也只有現在用上帝視角的某人知道, 這是要借刀殺人。

  這樣的凶祟現世,往往伴隨的都是無盡的煉獄,人間的浩劫。

  但無論如何,得等到仙盟十二聖天的人前來支援。

  有沒有古怪一試便知。

  青天白日,灰霧起,夜幕降,顛倒陰陽乾坤,竟然是……蓋世凶祟。

  邪祟附身活屍是很難分辨的,這麽多百姓,哪怕只有一部分還是正常人,他們都不能置之不理。

  莫扶舟的速度很快,估計在百姓眼中,也就是一道劍光。

  莫扶舟居然能同時操控這麽多劍卡。

  這才是辣手的,仙盟正道,絕不能因為除祟而錯殺百姓,有違道義和仙盟宗旨,對於這一點,要求極其苛刻,懲罰也特別嚴重。

  與此同時,登仙城上空,響起銅鍾大鋁之聲,是警世鍾。

  連天空似乎都變得昏暗了起來,且越來越昏暗。

  陳玄作為仙盟派來登仙城坐鎮之人,第一時間激活了警世鍾,登仙城的護城設備也開始運行了起來。

  好想原地死去。

  他們知登仙城必定有十分厲害的邪祟作亂,不然也不會花他們這麽多時間都查不出來,但也沒有想過,來的竟然是一隻蓋世凶祟。

  這凶祟定是以人為質,讓他們束手束腳。

  謝楨收起了臉上的嬌笑,道:“我看城下的這些百姓跟隨那凶祟而來,定也都是邪祟無疑。”

  看來,仙盟派他們來登仙城,還是沒有預估足夠。

  陳玄趕緊道:“是。”

  異變突生,大地之下似有什麽東西開始湧動,是灰色的霧氣。

  還有, 這以後叫他怎麽做人, 看看這些人都被震驚得快癡呆的樣子, 他就知道他現在在這些人心中是個什麽形象。

  但劍光才至一半,那白喪服之人舉起了手上的白幡。

  和劍意形成的劍形不同,每一柄劍都是一張劍卡運行所化。

  突如其來的巨變,幾乎讓所有人都變了臉色,哪怕瘋癲如謝楨,都愣了一下,這次好像要玩脫。

  不過刹那,青天白日,只在夜晚才會出現的灰霧彌漫。

  莫扶舟的眼睛都縮了起來。

  雖然知道這是在幹什麽,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面去了, 簡直就是走鋼絲,稍有不慎就暴露了。

  仙劍直指。

  陳玄說道:“你速回城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哪怕百姓是被利用,但他們依然有活著權力。

  但莫扶舟卻眉頭緊皺,因為外面除了那凶祟,還有很多百姓,他這劍陣波及會特別廣。

  只要能轉移注意力,那人不是個妖孽也得是。

  謝楨還小手捂嘴, 來了一句:“你們說是也不是?”

  黑夜籠罩天幕,連天上的太陽都被遮擋住了。

  混亂聲,機械的運轉聲。

  知道仙盟之中,為何明面上隻讓夜行神官處理黑夜中的邪祟的事情嗎?仙盟修為高絕的修士不在少數,但黑夜會極大的限制仙盟正道的實力。

  一時間,整個登仙城都亂了起來。

  莫扶舟的卡箱發出震天嗡鳴,一柄一柄光芒璀璨的仙劍開始飛出,在突然降臨的黑色夜幕中撕裂蒼穹,在天空之上組成了一個覆蓋面積極大的劍陣。

  陳玄心道,烏鴉嘴。

  登仙城的警世鍾一但響起,代表的仙盟最高的避難指示。

  莫扶舟也在看著謝楨指的人,混在一群百姓中或許不起眼, 但單獨擰出來就太奇怪了。

  一柄仙劍自莫扶舟的卡箱飛出, 莫扶舟持劍自城牆之上向下射去。

  現在外面的全是百姓,中間卻穿插了這麽一個穿著古怪之人,普通百姓哪裡會這麽著裝, 無論是不是妖孽, 但看上去的確頗為蹊蹺。

  就謝楨那點實力連參戰的資格都沒有,說完也不再理會,以仙盟典籍上記載的蓋世凶祟的實力,莫扶舟都未必攔得住,隻得他們聯手嘗試,至少借助登仙城的防禦設施,拖到仙盟十二聖天的強者趕來支援,剛才他已經讓人給仙盟發了緊急求救的信號。

  此時,城外,兩輪小太陽也升了起來,是上央宮的東方欲曉和李染,由天地浩然之氣化作的烈日,能抵消顛倒乾坤帶來的對仙盟修士的壓製,戰場上最強的輔助。

  “轟。”

  打鬥的聲音,天空撕裂長空的仙劍一柄一柄向灰霧中落下。

  莫扶舟的劍陣發動了。

  陳玄也從城牆上一躍而下,化作一股撕裂天地的龍卷風,撲向了灰霧之中。

  勾陳天的異術,多是以借天地之勢發動攻擊,威力極大,勾陳天也和離劍天一樣,都是擅長戰鬥的宗派。

  灰霧中劍光破曉,從外面看,就像一個破碎的屋子,時不時有燈光透射而出,伴隨著金屬交擊的聲音,以及風雨雷電交錯之影,還有那兩輪明日不斷在灰霧中穿梭,似明燈,又似搖曳漂浮不定的蠟燭。

  莫扶舟,陳玄,東方欲曉,李染四人聯手,他們皆是仙盟舉世的高手,若不是年齡原因,都可以稱為當世宗師了,四人也份屬仙盟三百六十五位斬妖天官之列。

  但四位斬妖天官聯手,情況依舊不容樂觀,因為從外面能看到,懸於灰霧的劍陣有些搖搖欲墜,兩輪白日明滅難定。

  蓋世的凶祟果然如仙盟的典籍記載的一樣,是世間的大劫,無可匹敵的天災,它們不知道誕生於何時,不知道來源於何處……

  但好歹四人聯手,還能勉強攔上一攔,可……

  城內亂了,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邪祟附身的活屍開始作亂,竟要去破壞登仙城的防禦設備。

  這是裡應外合,絕對不是巧合,今日這一幕定是籌備已久的計劃。

  大羅天才滅,天下震驚,若仙盟第一大城登仙城再滅的話,絕對是對所有正道之士最大的打擊。

  城內,仙盟的巡邏正在組織誅殺邪祟,到處都是一片混亂。

  若是讓這些邪祟破壞了防禦設備,城外的邪祟將入無人之境,估計也拖不到救援了。

  人心惶惶。

  情況的確十分緊急。

  莫扶舟他們也辣手非常,因為灰霧之中還有很多卷縮在地的百姓,他們根本無法全力抗敵。

  若是如此,他們拖不住這凶祟多久。

  城內的混亂他們也看到了,但也同樣抽不出空出手援助。

  看似突如其來的大戰,實則是這凶祟預謀已久。

  灰霧正在向城牆蔓延,當漫過城牆之時,恐怕又是一場災難。

  那白衣的凶祟就那麽一步一步地在灰霧中向登仙城走去,臉色慘白的笑容,似早就預料到了現在的情況。

  但突然間又停下了腳步,目光看向登仙城中一高樓。

  這高樓是供奉神像牌位之地,算得上是登仙城第一樓了。

  在樓頂,一朵炫目的青蓮正在綻放,奪目得很。

  一道劍光如匹練自青蓮中斬出,斬向灰霧之中。

  莫扶舟幾人突然生出一種奇怪的想法,這不是大羅天那位殘存的名宿嗎?仙盟的情報系統剛給他們消息,說查無此人,結果別人就這麽大搖大擺的出現了。

  無論如何,這種情況下,仙盟同道前來相助,也是好事。

  但不過一瞬間,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那凶祟,莫扶舟幾人更是瞳孔劇烈收縮。

  那巨大的月形劍光並沒有斬向凶祟,而是……斬向了屈膝在地,瑟瑟發抖的百姓。

  劍光如玄月,如同鋒利的白光過境,不過眨眼,就將一地的百姓,攔腰斬成了兩截。

  甚至都能看到百姓臉上難以置信的表情。

  修士……不該庇護蒼生嗎?

  眼睛帶著茫然,不甘心。

  一地的半截死屍,那畫面可比邪祟作案還要血腥。

  一時間鴉雀無聲。

  只有從青蓮之中傳出一個讓眾人沉默的妖異的聲音:“我替你們解決後顧之憂,不謝。”

  意思很明顯,不是這些百姓讓你們束手束腳嗎?
  他現在將百姓全殺了,現在總可以拖住那凶祟了吧。

  震驚得讓人都瞠目結舌,拖住凶祟是為了不讓它屠戮百姓啊,結果為了拖住,所以你將百姓全殺了?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什麽樣的妖孽才能想出這樣心狠手辣的辦法來。

  多少人怒目圓睜,悲憤之情溢於言表。

  但那青蓮中的劍光再次斬出,擊殺向灰霧中其他百姓,一點懊悔,一點反省都沒有,視生命如同草芥,殺心之癲狂,比之邪祟有過之而無不及。

  估計也只有直播平台的彈幕一片的:“6666。”

  “牆都不服就服你。”

  “播主,現在在那些正道人士眼中,你怕不是比邪祟還要邪惡一些。”

  “飛機火箭刷起來,為播主自殺式的猖狂慶祝一番。”

  以及城外,那持白幡的凶祟笑得很開心。

  只是似乎太久沒說話,笑聲咯吱咯吱的響得跟破耨。

  笑聲拉扯著的它的身體,讓它的身體顫唞得看上去有些異常,就像人皮做的空殼子,裡面沒有骨頭和支架一樣,詭異得很。

  莫扶舟幾人眼睛中猙怒溢於言表。

  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仙盟修士當著他們的面屠殺百姓。

  和妖魔何異?
  但他們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還得必須拖住這凶祟入城,城裡的百姓更多,他們若是去救劍光下的百姓,這凶祟定會突然發力,突破進城中,到時更恐怖的人間煉獄降臨。

  眼睛中都布滿了血絲,內心的掙扎折磨著這些從小接受中規中矩教養長大的名士。

  莫扶舟沉著聲:“還不去找謝楨,讓他用大羅仙令約束他。”

  這人是大羅天名宿,現在能製約他的恐怕只剩下大羅仙令了。

  陳玄臉上苦澀:“我讓謝楨躲起來了。”

  “況且……也來不及了。”

  以那人的實力,要殺一群毫無反抗之力的百姓,其實……用不了多久。

  劍光橫掃灰霧,每一道劍光掃過,都是一排百姓被斬成兩截。

  畫面之邪性,哪怕常年除祟之人也看得面色發白。

  城中高樓之顛,謝楨還在看著一群似乎要來阻止他的仙盟巡邏“妖言惑眾”:“若不殺了那些百姓,就無人能拖住那凶祟,你們……都得死。”

  “你們今日若能活下來,都得感謝我,何必用這種眼神看我。”

  終於有人沒有忍住:“邪魔外道,就算死我們也不願意如此苟活。”

  “為了自己能活命,就犧牲其他人性命,道義何在?人間正道何在?”

  謝楨笑了:“仙盟教出來的怎的都是一群一層不變的迂腐之輩。”

  “一點變通之道都不懂。”

  “你們拿劍指著我,是準備一擁而上?”

  “現在外面的百姓已經被我殺得差不多了,你們就算真有本事阻我也晚了,況且……”

  “況且莫扶舟幾人要阻那凶祟還有些勉強,若沒有我再添一份力,凶祟入城是遲早的事,你們現在所為就不等於將這滿城百姓的性命送給外面的凶祟?”

  一群修士氣得氣都喘不過來,從沒見過這麽妖邪之輩,竟然拿一城百姓的性命來當玩笑。

  謝楨說道:“你們不僅不應該阻我,還應……將你們的靈力全部給我,以盡你們的綿薄之力。”

  什麽?眾人一愣。

  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高樓之巔一股吸力傳來,他們身體內的靈力居然開始向上方湧去。

  “大……大羅法咒。”

  估計他們這時才明白,這個邪魔外道出自何宗何派。

  大羅法咒最初的使用方法就是集眾人之力於一人,只是後來又經常被用來強行剝奪別人的靈力,太過霸道,從而被仙盟封禁,讓大羅天承諾,禁止有人再修行。

  一群修士內心又開始掙扎了,大羅法咒雖然厲害,但他們若是拚命抵抗,吸靈的效果就會大大降低。

  這人看上去境界很高,但靈力不夠,所以只能用大羅法咒強行剝奪他人靈力為己用。

  但……那青蓮中的劍光再現,這次斬向的是灰霧中的凶祟。

  他正在幫助扶舟劍仙他們對付凶祟。

  他們該如何抉擇?是任由這人吸他們的靈力,還是不與其同流合汙。

  他們就是死了又何懼,但他們身後是一城的百姓啊。

  扶舟劍仙他們阻攔凶祟十分艱難,有這人助力自然能拖延得更久。

  猶豫,糾結,他們怎麽可以和一個壞到極點,剛才還在屠殺百姓的人合作。

  正內心掙扎,青蓮中的人道:“靈力不夠,再叫仙盟修士前來,靈力越純的越好,最好是將上央學宮的修士抓來,他們的靈力最好。”

  “你……”

  一群修士手都在哆嗦。

  今日之戰,事關登仙城存亡。

  他們死後一定會下地獄的,他們竟然要與邪魔為伍。

  這一戰後,他們定會向仙盟向師門請罪。

  莫扶舟幾人,沒了百姓的牽製,少了畏手畏腳,的確手腳放開了很多。

  再加上謝楨的劍氣不斷阻攔,凶祟進城的步伐放慢了一些。

  莫扶舟幾人心中也是詫異,大羅天那人比之他們似要差了一些,但為何掃來的劍光越來越精存,竟然有一種長盛不衰連綿不絕的感覺。

  抽空瞟了一眼,就看到高樓之顛,不斷吸取靈力的青蓮。

  大羅法咒!

  原來如此,但……青蓮不動如山,大羅法咒最多也只能吸取一定范圍內的靈力,哪來那麽多修士給他吸?

  以剛才他屠殺百姓之舉,城裡的仙盟修士沒和他打起來都已經是奇跡了。

  他是如何做到讓人任由他吸靈的?

  其實“任由”二字多少有些勉強,被吸的人現在都一副咬牙切齒但又無可奈何。

  在一城百姓的安危前面,他們別無選擇。

  這一戰,不知道打了多久,因為灰霧遮蔽了天空,無法得到具體的時間。

  只知道,那凶祟已經走到了城牆之下,慘白的臉上似乎都是吞噬生命的渴望。

  而修士們,身體內的靈力差不多也耗盡了。

  或許這世上,又將多一座煉獄之城了吧。

  戰鬥之悲壯映入每一個人的眼中,這也是自古修士時代起,每一個修士都走過的道路。

  無窮無盡的烽煙,殺不盡的邪祟,永無止境。

  凶祟手上的幡抬了抬,登仙城的防護結界劇烈的晃動了起來。

  看得人臉色發白,哪怕是修士都將手指握緊手心,更別提百姓。

  灰霧中的蓋世凶祟,似乎比仙盟典籍記錄的還要可怕,那是直面生死的無限大恐懼。

  轟鳴之聲,已經無人能夠阻止得了它了,是結界快要破碎的聲音。

  天空陰暗,黑雲壓城,陰風陣陣,似妖魔在周圍的灰霧中歡騰。

  正在這時,遮蔽天空的灰霧從裂開一條縫隙,陽光照射了進來。

  是一隻手,一隻長滿長毛的巨大的手撕開了天幕。

  裂縫越來越大。

  是一隻堪比山嶽的大猿。

  登仙城中的修士和百姓也在看著天空的裂縫。

  看見那大猿的時候,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身體都在顫唞。

  “宇內大魔猿卡,勾陳天教主陳太極。”

  “我們的支援來了,我們等到仙盟支援了。”

  整個城池都是歡騰的聲音,那撕開的天幕照射下來的陽光就像一道曙光一般。

  剛才的永夜讓他們心急如焚,每一刻都如同度日如年,來自城外絕世的凶祟讓他們心中根本控制不住的生出了大恐懼。

  就是因為太過恐懼,此時看到了曙光才會如此激動。
    陳太極接到求救信號後自然是最著極的,他弟弟陳玄就在登仙城,還有他親侄子陳雲豹,所以以最快的速度提前趕來。

  隨著天空的縫隙越來越大,眾人這才看見,在這隻大魔猿後還有一座無比龐大的金色金屬的巨大圓盤。

  像梭又像盤,巨大得幾乎能遮擋住整個登仙城的上空。

  金屬的光芒有些炫目,在這巨大無比的金屬大圓盤上,還有很多宮殿閣宇隱約可見的立在圓盤之上。

  “耀金宮,十二聖天的耀金天也來了。”

  歡呼聲。

  耀金天的修士皆居住在耀金宮中,而耀金宮懸於九天之上。

  不僅來了,而且還是整個耀金天都趕來支援了。

  金壁輝煌的耀金宮,巍峨,波瀾壯闊,不愧是天下最富有的宗門。

  耀金天離登仙城最近,地理位置使然,也是最先趕來的。

  估計後續還有仙盟各宗陸續趕來。

  絕世凶祟曠古絕今,但它們依舊不能為所欲為,為什麽?
  正是因為仙盟各宗同氣連枝,互為幫襯,組成了一個固若金湯的與灰霧中的邪祟對抗的組織。

  人類之所以還沒有被無處不在的邪祟滅絕,可以說仙盟居功甚偉。

  巨大的耀金宮,從它下方露出了一個龐大的金屬圓筒,嗡鳴聲起,金屬圓筒中撕裂蒼穹的光芒爆射而下,如無可匹敵的熔岩,直擊下方的凶祟。

  世間公認的,世上最好的機械在耀金天,但不是什麽耀金天生產的卡箱,製卡機,或者城池的防禦設備,而是耀金宮本身,它是這世上最強大的器械武器。

  如天地長虹,連接天地的一擊。

  但令人驚恐的一幕出現了,那凶祟舉起手上的幡,擋在了直射而下的光電洪流前,甚至還抬頭看向天空的耀金宮,似能看清楚上面的人。

  一人一幡,無可匹敵。

  實在難以想象,這樣的邪祟,天地間到底何人才能是它的對手。

  也是在這時,那撕開天幕的魔猿,嘶吼著,一拳轟了下去。

  整個大地都在顫唞,整個登仙城都在搖晃。灰霧似塵埃開始落地,那灰霧中的絕世凶祟在看著登仙城中的什麽,然後轉身,眾目睽睽之下,消失在地平線。

  驅逐……成功了?

  但竟然沒有一人歡呼,反而更加的沉重。

  據說這樣的絕世凶祟,連仙盟都不知道一共有多少。

  不知道過了多久,臉上的駭然才起了變化。

  深吐了一口氣,那種毀滅的壓抑過去了。

  等外面的灰塵落盡,放眼看去,一片狼藉。

  被劍光斬出來的數十米的深坑布滿了大地,被暴雨雷電衝擊出的焦土一片又一片。

  以及……一截又一截的百姓的屍體,這甚至只是其中一部分,還有些被波及得化作了灰燼。

  這一戰,看似驅逐了邪祟,實則損失慘重。

  還有登仙城內,也因為邪祟作為內應搞破壞,損失了不少。

  至少從仙盟修士的臉上沒看到太大的戰後的開心,倒是百姓臉上多少有些劫後余生的慶幸。

  仙盟修士開始重振秩序,掃蕩城內殘余邪祟,計算傷亡的計算傷亡,統計損失的統計損失。

  仙盟於登仙城大廳。

  “那大羅天修士呢?”

  “支援來時,他便自行離開了,我們靈力幾乎被他吸乾,也攔他不得。”

  回答的人多少心情莫名,無法形容,那人雖然斬殺了城外那麽多百姓,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救了城裡的所有人,有他的助力才等到了仙盟支援的到來。

  但這話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這世上並非以少數人的命換多數人的命就是道理,就是正確的,因為少數人的命也是命啊,對城外那些死去的百姓來說,不公平,他們沒有犧牲自己救別人的義務。

  這時負責帶人清理戰場的陳玄表情古怪的走了進來。

  “死了多少人?傷亡如何?可還有……幸存者”有人出言問道,但在那樣瘋狂的故意擊殺的劍光下,又怎麽可能有百姓能夠幸免。

  陳玄的表情更加古怪了:“剛才清理時,我們仔細探查,那些被斬作兩截的百姓……皆是邪祟上身的活屍。”

  聲音才落,就有人道:“不可能,若是邪祟,為何在劍光斬至的時候他們毫無反抗,半點躲避都沒有。”

  但聲音越來越小。

  不躲避不反抗,還有一個可能,有極其強大的凶祟故意壓製著它們,讓它們偽裝成普通百姓無疑。

  偏偏戰場上又正好有那麽一個絕世凶祟能做到這一點。

  半響才有人道:“若真全是邪祟上身的活屍,大羅天那人是如何分辨出來的?”

  要知道活屍是十分特別的,他們的身體並沒有死,只不過是沒有了靈魂,被邪祟取而代之而已。

  它們只要不做亂,當真如同普通人一樣,辨別的方法不是沒有,但哪裡有將正常人挨個挨個抓來辨的。

  而城外的百姓突如其來,也根本沒有時間讓他們去分辨。

  議論紛紛:“你們說大羅天那人是真的已經分辨出來是活屍了,這才出手斬殺,還是根本就不知道,亂殺一通?”

  “即是已經知道全是活屍,怎麽就不與我們通一聲氣?還說出那些……那些讓人唾罵的話來。”

  現在想想那畫面,還一股提不上氣來。

  那時,那人真像屠盡人間的惡魔,光是想想,身體都升起一股子涼氣。

  無論如何,是個狠人,以後見著了,還是繞道走為妙。

  甚至有不少人覺得,或許真就是運氣,剛好這些百姓都是活屍,不然難逃仙盟追緝問責。

  估計依舊會問責吧,行事太過妖邪,完全不似仙盟正道之風。

  此時,謝楨正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院子。

  他心累,真的。

  在屠殺百姓的時候,他就已經麻了,當時的心情簡直無法形容。

  他居然是個絕世的殺人凶手,一殺一群那種。

  不過立馬他也發現了蹊蹺,因為直播平台上,隨著劍光將人斬成兩截,一個個的寶箱亮了起來,密密麻麻遮住了整個屏幕。

  直播殺邪祟才有寶箱啊。

  但哪怕如此,目睹那樣的畫面,腦袋依舊一片空白。

  到後來更是吸了那麽多人的靈力。

  雖然也是事出有因吧,但這一下好了,估計整個登仙城都知道,大羅天有這麽一個人存在了。

  這謊是越撒越大了,以後可怎麽圓得回來。

  頭疼死了。

  天天將人往風浪尖上推,謝楨覺得就算不被莫扶舟殺死,也得從浪尖上跌下來摔死。

  啊,好想在地上打滾。

  這時,一個房間的門被推開一條縫隙,露出幾個腦袋。

  不是陳雲豹幾人是誰。

  “教主,你回來了。”

  謝楨有氣無力地“恩”了一聲,然後問道:“都沒事吧?”

  幾人點點頭:“我們將門關得死死的,躲在屋子裡面等教主回來。”

  “剛才都有邪祟從我們小胡同跑過去。”

  謝楨安慰了一番,還挺機靈,說道:“外面現在不太平,不要出去,等清理完了殘余,我們再開門。”

  將院子的大門關緊,叮囑了一番,謝楨這才回房間。

  整個人像死魚一樣躺在床上:“怎麽就這麽能折騰呢?”

  事情恐怕都沒完,大羅天出了這麽一個人,自然會引起仙盟關注。

  還有就是,最讓謝楨疑惑的是,那喪衣白幡的絕世凶祟,為何會對著謝楨笑?
  他敢肯定,當時在城牆上時,那凶祟就是在看他,對他笑。

  這不合理,即便《第一製卡師》中的謝楨不是別人口中的廢物,但也不可能引起這樣的凶祟的注意才是。

  沒看到連莫扶舟他們聯手都打不過那邪祟,所以在那邪祟眼中,謝楨的存在就如同一隻稍微大一點的螞蟻才對。

  有誰見過天上的蒼鷹對地上的螞蟻感興趣的?
  當真奇怪。

  而且,謝楨還在查青銅古刻和那邪祟是什麽關系,呵,這下踢到鐵板了吧。

  雖然想要落井下石笑話一番,但實在笑不出來。

  不過那凶祟應該不需要修士的靈幣才對,那為何拍賣青銅古刻的線索卻指向了他。

  就像有一層迷霧遮蓋住了真實。

  “不想了。”

  “越想越發愁。”

  “還是……看看寶箱吧。”

  謝楨看著直播平台上密密麻麻的寶箱圖案。

  當時斬殺了多少百姓,就有多少個寶箱。

  甚至謝楨都懷疑,當時是不是為了寶箱,這才手起刀落,一刀兩截一大片。

  吞了一口口水,說實話,這數量著實讓本該擔心現在的情況的人,心情都好了一些。

  發財了啊。

  簡直就是突如其來的暴富。

  常年打工只夠吃穿生活拮據的人,突然中彩·票的感覺。

  謝楨嘀咕了一句:“要是哪一天死了,估計貪婪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原因。”

  來吧,開寶箱,就當壓壓驚,今天這日子過得是有夠提心吊膽。

  這一開就是一個時辰過去。

  等謝楨從房間出去,一窩風的,整個院子都是毛茸茸。

  全都是狗子,三個月大小的狗子。

  泰迪,比熊,博美,吉娃娃……

  斑點,比格,鬥牛,約克夏……

  邊牧,古牧,喜樂蒂……

  謝楨:“……”

  應有盡有,啥都有,還有重複的品種。

  謝楨都沒有數一共有多少,因為密密麻麻實在數不過來。

  得,一個院子都養不下,雖然一院子的小團子,看上去著實好看,但也太多了一點。

  還不只是這些,謝楨剛才出來隨手關上的房門,為啥?
  因為房間裡面還有一堆小奶貓。

  橘貓,美短,布偶,波斯貓……

  豹貓,緬甸貓,斯芬克斯,小花臉……

  他要是說他這裡現在就是個動物園,估計都沒人能否認。

  直播平台已經笑瘋了。

  “播主使用了複製術吧。”

  “看播主怎麽養得過來。”

  其實,何止啊,除了這些小貓小狗,還有兩盒子沒睜開眼睛的小雛鳥,以及一些見都沒見過的小寵物。

  這得是殺了多少人,恩,多少邪祟。

  寵物這一次算是開了個夠。

  謝楨也發現了一個規律,在短時間開箱子,出現的都是同一類型的獎勵。

  比如現在,一個勁開就開出來這麽多貓貓狗狗。

  但又忍不住繼續開,開箱子的快樂簡直是世上最無法阻擋的誘惑。

  他現在就剩下一個強製劇情的紫色寶箱沒開,其他的統統開掉了。

  陳雲豹幾人聽到外面的響動,從房間探出來腦袋,結果滿眼滿院子的毛絨絨。

  眼睛瞪得跟銅鈴。

  幾個小家夥趕緊擠了出來,本來是想用跑的,但怕踩到狗。

  “哈哈,教主,哈哈,這……好多的狗子。”

  “數……數都數不過來。”

  不行了,笑傻了。

  天啦,光是看著眼睛都花了。

  各種各樣的狗子,好多都沒有見過。

  一群狗子直圍著人打轉,叫得嗷嗷的。

  蘇子期坐在地上,被一群小狗圍著舔。

  陳雲豹突然道:“教主,我們的狗碗怕都不夠。”

  他們家狗碗已經足夠大了,因為他的阿拉斯加就是個飯桶,但現在怕是擠都擠不進去。

  謝楨:“……”

  這算是甜美的負擔嗎?看這幾個小家夥現在開心得,估計還不知道馬上要面對的是怎樣的喂狗生涯。

  當然,狗肯定不可能全部留著自己養,得賣掉一些,恩,大部分。

  當然賣也有賣的方法,現在都知道這些靈獸的好處,若只是賣靈獸肯定是不愁賣的。

  但他得搭配著水鏡卡賣。

  卡片並不是什麽稀奇的東西,大家接觸的卡片多了,對於新出現的一種卡片的好奇心肯定趕不上對靈獸的好奇。

  所以得借助靈獸售賣水鏡卡,等水鏡卡的口碑起來了,就算他不吆喝,估計也是會有人來買的。

  所以,還是按原來的套路,買水鏡卡抽靈獸購買資格。

  哪怕是為了靈獸,也順帶能將水鏡卡賣出去好一些。

  謝楨正想著,那麽就得盡快招聘製作水鏡卡的製卡師了,他得建一個製卡工作室。

  正在這時,小院的門被敲開,是仙盟巡邏的人。

  “奉仙盟之令,請大羅天教主前去一敘。”

  謝楨就知道後續的麻煩沒有完。

  交代陳雲豹幾人,喂一喂那些小雛鳥,別被餓死了,貓貓狗狗有空也喂一下。

  走之前,將盒子的小雛鳥換了一個房間,畢竟一屋子的小貓,淘氣得很。

  等謝楨趕到仙盟在登仙城的大殿。

  大廳內,一看似還算寬厚的中年男子,勾陳天教主陳太極,和一富貴之相的耀金天教主金不韋,端坐上方。

  下位有莫扶舟,陳玄,東方欲曉,李染等作陪,再下又是一些仙盟執事,這些謝楨就不認識了。

  開口的是陳太極,聲音有些惋惜:“想當初,還是二十年前,你出生之時,我前去抱過你,沒想到一晃二十年就過去了,故人也不再了。”

  一個孩子出生,倒不至於讓一方教主親賀。但當時謝楨出生時異相驚人,這才引得幾方教主親自前去湊了個熱鬧。

  “我聽人說,你如今在登仙城落了跟腳,如此也好,遠離那……那傷心地,重新開始,免得睹物思人,一蹶不振。”

  說完又道:“這次找你前來,本也是想看看故人之子如今如何了,但有些問題終歸也是避不了的。”

  “今日城中,那施展青蓮劍道的大羅天名宿現在何處?”

  謝楨答道:“不知,我本以為我大羅天只剩下我一人,最近才隱約知曉,竟然還有師門前輩在世。”

  才說完,端坐上方的耀金天教主金不韋突然開口:“看你神情,似一點也不擔心你師門僅存的一位前輩今日大開殺戒會被仙盟問罪。”

  謝楨心中一顫,遭了,太淡定了。

  第一,僅剩下的一個能庇護大羅天之人,以他現在的狀況,若是不知,恐怕會比任何人都著急追問情況。

  第二,今日這位大羅天名宿大開殺戒,若不知道殺的是邪祟,而是屠戮的是百姓,作為大羅天教主該十分緊張才對。

  金不韋繼續道:“還是你已經知道,他今日斬殺的皆是活屍,所以雖然行為有所不妥,但也不用擔心被仙盟問罪。”

  “而關於活屍的消息,仙盟暫時還沒有外傳給任何人。”

  “那麽你是如何得知的這個消息?可是他透露給你的?”

  “但剛才,你又說根本不知道這麽一號人物存在。”

  “我甚是好奇,堂堂大羅天少主,現在的大羅天教主,連門中的名宿都認不全的麽?”

  金不韋邊說邊平淡地看著謝楨。

  其他人也將質疑的目光投向了謝楨。

  謝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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