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陸隻覺得，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天旋地轉。

  他眼前一黑，整個人頓時連站穩的力氣都沒有了。

  遊戲公司的負責人連忙扶住他：“唐先生，唐先生?”

  對方這一副受了巨大打擊的模樣實在是叫他擔憂，看這慘白的臉色，若是在公司出了什麽問題，不管怎麽樣，他都得擔一份責任。

  負責人心中暗暗後悔：誰知道竟然真的有冤大頭願意花巨資來買這麽個早就落伍了的遊戲呢？

  他前不久和上司匯報這件事情的時候，上司還將他訓斥了一頓，說要務實，不要妄想做這種白日夢。

  可是現在，真的有人拿著巨款過來了，可他們的遊戲已經確定自毀了。

  負責人好歹勸了唐陸幾聲：“唐先生您也不必傷心，就是一款遊戲而已，我們公司新出的《五行》，主創團隊正是當年《太極》的原班人馬，很多設定也是沿用《太極》裡面的……”

  那個負責人在耳邊絮絮叨叨的說了什麽，唐陸已經聽不到了。

  他只是覺得，這莫非就是命？

  “你只要告訴我，《太極》還能不能留下來？技術人員能不能恢復？”

  他抓著遊戲公司負責人的領子，幾乎嘶吼道。

  他此刻紅著眼睛，顯然情緒十分激烈，那負責人不敢說什麽嚴重的話刺激他，只能說道：“這個……我們的全息網遊都有一個主網絡智能系統，平日的維護全是只能系統負責，一旦只能系統開始啟動自毀的話……”

  “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止這個程序的運行。”

  ……

  唐陸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那家公司的。

  他隻覺得自己的心空了。

  什麽都沒有了。

  渾渾噩噩的回到家裡，明亮又溫暖的光將他籠罩。

  廣寒一如既往的坐在沙發上面等著他，茶幾上還放著一杯榨好的果汁。

  唐陸凌亂的思緒突然變得安寧了起來。

  他不知道她是否知道這個消息，但是兩人都很默契的從來沒有談論起這個話題。

  他奢求著未來能夠出現奇跡，心裡卻又十分明白現實終究是殘酷的。

  他的妻子，穿著白色的裙子在屋子裡穿來穿去，就像是一隻美麗的蝶。

  這樣鮮活。

  如果注定要離開，那麽，就讓我們在分離的前一刻，都開開心心的，至少雙方不要留下遺憾。

  我會守望著你，直到你我時光的盡頭。

  ……

  鍾情並沒有感受到任何離開的痛苦。

  也是，她本質上只是一串數據而已。

  一串數據，又怎麽會知道痛苦呢？

  不，是知道的。

  就像此刻，她一個人待在這片安靜又死寂的空間裡，捂著胸口，那種無聲又撕裂的痛楚讓她想要落淚。

  “系統，明明走的時候，我們都是帶著笑的，可是為什麽，我竟然會這麽痛呢？”她聲音低低的問道。也不知道是真的在問系統，還是在問自己。

  系統只能告訴她：“你必須走下去，他在等你。”

  他在等你。

  就是這句話，和背後隱藏的那個真相，一直支撐著她。

  不管過程有多痛苦，都要走下去。

  ——

  嗯，唐陸和廣寒的故事，徹底結束啦。

  關於下個故事，我翻了一下評論，80%都想看人、獸，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寫獸人吧。

  寶貝兒們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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