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南洋的巫師是不怕楚家的。
他本就不是這裡的人,到這裡來不過是隨便走走而言,對於他而言,下手陰一個小孩子也不會有什麽心理不安,尤其是,還能得到一個新鮮的靈魂。
是的,靈魂。
那個女人還以為自己不過是只要和陪那些客人們一樣,陪這個奇怪的巫師幾日,就能夠報復楚家,卻沒有想到,人家說的身體,其實是要她的命。
那女人最後被人發現死狀淒慘,南洋巫師不知所蹤,而楚晝……
楚家找了無數大師,堪堪封印住了他身上的詛咒,只是體質不可避免的還是出現了一些小問題。
比如,霉運如影隨形。
比如,很容易吸引一些髒東西。
那位大師布置下這座別墅,離開的時候還說了,若不是楚晝原本的陽氣深重,他根本活不到自己趕過來。他還特意給當時還不叫楚晝的楚晝改了名字。
晝,白日也。
楚晝就這樣磕磕絆絆的活到了十歲。
他十歲那年,祖父楚老爺子病重,臨走之前單獨見了楚晝一人,無力的手顫顫巍巍的掏出一個用不知名金色繩子系著的黑色吊墜,給了楚晝。
“帶著它,阿晝,這是你的守護靈,它會一直保護你的。”
老人臨死也沒有告訴楚晝這石頭是哪裡來的,又有什麽樣的效用。
但是楚晝從此帶著這顆石頭不離身,這顆黑色石頭也真的如同他祖父所言,到現如今,保護了他十五年。
……
楚晝泡在浴缸裡,思緒從回憶之中抽離,一天的疲憊也一掃而空。
他站起身來,健美的身形不著寸縷,絲毫沒有注意道,掛在心口的黑色石頭,閃過了一道幽幽光芒。
回到臥室,電話響了。
楚晝看了一眼時間,晚上十一點。
他果斷沒有理會兀自吵鬧不已的手機,將頭髮擦乾,開始睡覺。
一夜無夢。
嚴格的作息讓楚晝在早上七點醒來。
打開手機,毫不意外沒有任何未接來電。
楚晝穿好衣物,出門。
今天不是工作日,他被死黨連續邀請了三次去一個海灘遊玩。
楚晝一開始是拒絕的,或許對於別人來說,這種時候的海灘實在是舒適又養眼,但是對於楚晝來說……
水,真的是十分危險的東西。
可惜對方是相交十幾年的好友,也並不知道他身上的事情。
在對方連番轟炸之下,實在找不到拒絕借口的楚晝無奈的答應了他的要求。
白日還是相當和諧的,至少楚晝在這一路上,除了在某個車禍現場看到一位頭皮血流的先生,再也沒看到任何不和諧的存在。
好友陳斯文早就等在那裡。
他名字叫斯文,人卻半點不斯文:身上穿著一件花哨的襯衫,白色緊身褲,頭髮染成紅色,鼻梁上架著一副墨鏡。正靠在一輛造型同樣騷包的法拉利跑車身上。
旁人很難想象,性格冷淡自持的楚晝,為什麽會和陳斯文這樣的花花大少成為好友。
“我的大忙人,你可總算是來了!就等你了!”陳斯文看到楚晝就喊道。
“嗯。”楚晝簡短的應了一句。
他看了一眼天空,藍天白雲,天氣很好。
可是他的心中,不知為何,總有一種不妙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