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祁森神色從容似乎一點都不驚訝，蔣京修忍不住問：“你怎麽這麽鎮定？”

  “那要不呢？”

  顧祁森沉聲反問，便聽他輕笑一聲，語氣十分無奈：“我以為你至少會說我瘋了！”

  “你是瘋了！”

  顧祁森挑眉直言，接著繼續補充，“早就瘋了。所以，我並不訝異你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不過，既然決定了，希望你能堅持下去，千萬不要傷害無辜的人……“

  他的話讓蔣京修眸底霎時多了一抹亮光，“你……這算是支持我？”

  顧祁森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一臉誠摯道：“嗯！換做是我，我也會這麽做！”

  “真的？”

  “當然。”

  顧祁森不假思索應聲。

  蔣京修與范迎萱之間的糾葛，他知道很多，同時也完全能夠體會蔣京修的心情。

  原本，顧祁森以為蔣京修會懸崖勒馬、會狠下心讓范迎萱打掉肚子裡的孩子，從此不再有任何關系，可終究，他還是低估了對方的瘋狂、低估了他對范迎萱濃到骨子裡的感情……

  他應該支持他的，將心比心，如果換成是自己，相信自己也一定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想到這兒，顧祁森突然勾唇笑了笑，兩手各拿一罐啤酒，將其中一罐遞給他，故作輕松開口：“來吧，乾一杯，恭賀你榮升人夫，即將升級為爸爸。“

  “謝了！”

  蔣京修接過他遞來的啤酒，與他輕輕碰了碰，緊皺的眉頭總算稍稍松開。

  嗯，至少，還有人支持他與范迎萱結婚，那就夠了……

  ————

  環江公寓。

  范迎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無聊地按了按手中的電視機遙控，隨意換台。

  今天是她結婚的大日子，可她的所謂新郎呢，把她送來公寓之後，便消失了，至少現在，晚上十點半，還沒回來。

  或許，他不來了吧？

  也對，他們之間又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新婚夫婦，他完全可以不用搭理自己的。

  哎，范迎萱呀范迎萱，恐怕只有你，才會傻乎乎地在這邊等他，連自己家都忘記回了……

  不過，現在離開也太晚了，等明天一早再回吧，回家之後，她就再也不來了，哼！

  范迎萱暗暗腹誹。

  “叮咚——”

  “叮咚——”

  富有節奏的門鈴聲響起，打斷范迎萱的思緒。

  范迎萱蹙蹙眉，眸底劃過一縷疑惑。

  這麽晚了，會有誰來？反正不可能是蔣京修，因為他本身就有鑰匙。

  所以會是誰呢？

  蔣家的人嗎，還是崔佳盈？

  范迎萱眨眨眼，突然有些猶豫要不要去開門，畢竟萬一來的人真的是蔣家人，那她該如何解釋，自己為何會在這裡……

  “叮咚——”

  “叮咚——”

  門鈴繼續響，比剛才更急切。

  范迎萱這才想起可以透過閉路電視看來訪的人是誰，不由得拍拍額頭，直罵自己笨，居然連這麽簡單的事兒都忘記。

  她穿好脫鞋緩緩走向玄關，透過門邊的閉路電視，發現按門鈴的，竟是顧祁森的特助秦瑄，而他另一隻手還扶著一個人。

  范迎萱定睛一看，暈了，那不是蔣京修，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