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祁森回房間刷牙洗臉，換好一身家居服神清氣爽出來，人還沒走到廚房，便聽到歡快的歌聲從裡邊透出來。

  “問一聲是不是你，在等我的心，願不願意，陪我到夢裡，原諒我並不熟悉，那一些甜言和蜜語……”

  小丫頭每次只要一開心就會唱歌，真好！

  男人唇角微勾，暗忖。

  “問一聲是不是你，在等我的心……”

  女孩又在繼續唱，顧祁森亦是忍不住跟著一起哼，“還是你的笑讓我會錯意，但我從來不曾如此認真，是否能讓我愛上你……”

  “啊？你也會唱這首歌？”

  她猛地扭過頭，一臉驚喜。

  顧祁森“嗯”一聲，快步走到她身後，摟著她的纖腰沉聲解釋：“年少的時候聽過幾遍。”

  “我還以為你不會唱歌呢，沒想到唱得這麽好，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沈輕輕笑嘻嘻說。

  顧祁森擰著眉，“人不可貌相？照你的意思，歌長得好的人，長得都醜？”

  “我可沒這麽講喔。歌壇上那麽多長得帥又有才的歌手，比如這首歌的原唱林志穎，比如音樂才子王力宏，又比如周董……”

  沈輕輕說起帥哥明星來如數家珍，而顧祁森一聽她竟如此興奮地八卦那些帥哥，俊臉不由得沉了沉，心頭漸漸泛上幾絲不悅。

  “行了，只是在說我，幹嘛扯那麽多亂七八糟的？”

  “什麽叫亂七八糟呀？人家講的這些帥哥，可都承載著一代又一代少女的夢好不好？”

  沈輕輕其實對帥哥明星倒不是特別感冒，她只是一個純粹喜歡音樂的路人而已，並不追星。

  “呵呵……”

  顧祁森冷笑了兩聲，眼神陡然變得危險，“承載著一代又一代少女的夢？敢情這還包括你？”

  嗯哼，他可沒忘記某人從18歲開始就暗戀自己，所以，若她敢說是的話，他一定會毫不猶豫掐死她！

  “嗯……”

  沈輕輕本來是想點頭的，但敏感如她，還是隱隱察覺到他在不高興，因此，趕緊改口說：“當然不包括啦，我又不追星，我的夢中情人，不是這些明星啦。”

  “那是誰？”

  聽到夢中情人這四個字，顧祁森心跳不自覺加速起來。

  滿懷期待以為她會回答“是你”，結果卻無比戳心，因為，她居然說：“三國裡的趙子龍啊，多帥啊！”

  搞了半天，原來情敵是個古人，顧祁森：“……”

  ————

  經過這麽一段小插曲，鍋裡的粥也差不多煮熟，沈輕輕順帶弄了幾個小菜，這時，顧祁森已擺好碗筷，並幫她將裝滿皮蛋瘦肉粥的砂鍋端到餐桌上。

  見沈輕輕走進飯廳，他立馬幫她拉開椅子，體貼地請她入座。

  大手在她肩膀處揉了揉，一邊說：“辛苦了老婆，我幫你舀粥。”

  話落，他的手從她的肩膀離開。

  “嗯，謝謝老公！”

  沈輕輕托著腮幫子望著他，幸福之意予以言表。

  “不客氣！”

  顧祁森微微頷首，盛滿一碗粥遞到她面前，然後才給自己舀了一碗。

  兩人面對面坐著用餐，彼此間縈繞著濃得化不開的情意。

  吃完午飯，還沒離開餐桌，沈輕輕終於忍不住問他稍早之前那通電話的事。

  顧祁森本來就在找機會跟她談明天出國這事，眼見她主動問起，他抿唇想了想，到底還是決定瞞著她。

  於是，他故作雲淡風輕道：“新加坡的分公司有個合約比較緊急，我下午要出趟差，可能過幾天才能回來。”

  “什麽？那……明天……”

  沈輕輕眼底倏地劃過一縷掩飾不住的失望。

  她，期待了好久好久的平安夜之約，就這麽黃了，嗚嗚……

  “對不起寶貝，事發突然，我……”

  在這個節骨眼，顧祁森鬱悶得不知該說些什麽好，畢竟，解釋總是顯得那般的蒼白無力。

  他當然知道明天的約會對她來說有多麽重要，以他對她的了解，或許她會跟自己坦白四年前的事情，這亦是他一直所期待的。

  可現實便是如此，往往事與願違，而他們能做的，唯有迎難而上……

  沈輕輕並不是那種胡攪難纏之人，相反，她還非常善解人意，所以在見到顧祁森蹙著眉頭、一副愧疚的模樣時，她就算心底再失落，也不可能當真生他的氣。

  因此，她很快就釋然了，反而出聲安慰他：“沒事啦，肯定是公事更重要一點的，我能理解！”

  “輕輕……”

  顧祁森欲言又止。

  沈輕輕卻對他調皮眨眨眼，“其實，兩人在一起如果幸福開心的話，天天都可以是平安夜呀，對不對，老公？”

  “嗯！”

  顧祁森情不自禁點點頭，對她的感情，在不知不覺中，又加深了幾分。

  “那你什麽時候出發？”

  沈輕輕關心著問。

  “三點！”

  男人沉了沉聲回答。

  沈輕輕“喔”一聲，抬頭望了一眼旁邊的歐式壁鍾，發現此時已經接近兩點了，她蹭的一下站起身：“我去幫你收拾行李，現在大冬天的，還是要多帶幾件厚的衣服。”

  她喃喃自語了幾句之後，立馬邁開長腿走出了飯廳。

  顧祁森見狀，也起身，跟在她後邊。

  一進臥室，沈輕輕便直奔衣帽間，找出一個行李箱，開始給他準備衣服。

  顧祁森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忙碌著這一切，薄唇掀動想說些什麽，最後卻硬生生將所有的話語咽下，心裡默念一句“寶貝，等我！”

  他的心思，沈輕輕當然不知，她認真幫他選了兩件毛衣和一些其他的換洗衣服，仔仔細細地疊好，弄得妥妥當當地，最後才小心翼翼將行李箱鎖上。

  兩人依依不舍惜別一番，臨走前，顧祁森伸手把她緊緊抱到懷裡，語重心長叮囑道：“這幾天不要去公司，不要管Yan顏的事，一切交給顧氏的公關團隊，嗯？”

  “好的！”

  沈輕輕揚起燦爛的笑容，給他一記安心的眼神，語帶促狹道，“我哪都不去，就在家裡白吃白喝等你回來！”

  “呵……”

  顧祁森被她逗笑，寵溺地捧著她的小臉一陣狂捏，眼角眉梢間柔情肆意飛泄，“好，我盡快！”

  “嗯嗯，元旦之前還不回來的話，我就不理你了！”

  “放心，不會那麽久！”

  兩天，已是他的極限，顧祁森暗暗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