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是在懲罰她，還是在懲罰自己。

  一手扯過被子，蓋在她的身上。

  他翻身起來，開了暖氣。

  心裡懊悔不已。

  明知道她身體差，他怎麽那麽大意，居然沒開暖氣，而且還讓她光著身體冷著。

  明知道她對這方面的事有陰影，可為什麽每次還是忍不住。

  總是在強迫她。

  直到室內暖和了，他才在她的額上輕輕落下一吻。

  轉身進了浴室。

  緊接著，浴室裡就傳來了水聲。

  凌微楓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雙眼無神地看著天花板，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滑落。

  滴落在床單上，轉而消失不見。

  她突然拉過被子的一角，捂住自己的臉，嚶嚶地哭泣了起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

  直到身體已經暖和了，她才有些無力地起身。

  彎下身子，去撿被扔在地上的衣服。

  卻在碰到那些被羲皇子顧扯得變了樣的衣服時，僵了僵。

  然後繼續把衣服撿起來，扔進垃圾桶。

  走到衣櫃旁，拿出一套新的衣服穿上。

  既然他不喜歡她穿那套，那她不穿就是了。

  換完衣服後，看了眼時間，已經接近四點了。

  也不知道唐封揚那邊情況怎麽樣了，他說，成不成功，就看今天了。

  所以，她要去看看，否則不放心。

  透過鏡子，她看到了自己的身體，全是吻痕和掐痕。

  尤其是脖子，簡直慘不忍賭，青青紫紫的吻痕，還有各種咬痕。

  甚至有些地方已經被咬出了血絲。

  她的呼吸一窒，羲皇子顧究竟有多狠，用了多大的力氣，才把她的脖子給咬成這樣。

  而且她的唇，也被咬破了好幾處口子。

  伸手輕輕地摸上去，有些痛。

  她想，她大概猜到，羲皇子顧為什麽要在她的脖子上留下這些痕跡了。

  衣服根本就遮不住，這樣子她還怎麽出門。

  把衣服穿好後，她拿出一條大圍巾，把脖子上的痕跡給遮上。

  然後戴了個口罩。

  眼睛也哭腫了，想了想，她又戴了個墨鏡。

  然而，就當她穿戴完畢，準各出門的時候。

  身後就傳來開門的聲音。

  羲皇子顧從浴室裡出來，正拿著毛巾擦頭髮，看到她要出去，雙眼頓時沉了下來。

  “你要出去？”

  他的聲音，令凌微楓渾身一僵。

  她有些後怕地轉過身，頭垂下，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去哪裡。”

  他的語氣，已經染上了幾分危險。

  凌微楓瑟縮了一下，不敢出聲了。

  “去找唐封揚？嗯？”

  凌微楓身體又是一陣輕顫，臉色也微微泛白。

  這樣的羲皇子顧，好可怕。

  “羲皇，我真的有事，你讓我出去好不好。”

  語氣中，帶著幾分乞求。

  “好呀，你走吧。”

  羲皇子顧突然冷靜了下來，面無表情地開口。

  凌微楓怯怯地看了他一眼，試探性地挪了下腳步，然後轉身。

  快要走到房門口的時候，身後又傳來他沒有任何溫度的聲音。

  “走了就永遠不要再回來。”

  凌微楓身體猛地一顫，就這麽僵在原地。

  羲皇子顧盯著她的背影，眸中墨色越來越深，仿佛一個無盡深淵。

  “凌微楓，選唐封揚，你就走，選我，就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