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毅豪再著急也沒有辦法,只能說道,“好,那過兩天我再聯系你。”
杜毅豪也很後悔,早知道宋嘉樹這個人野心很大,代理公司的錢當時到了以後,他當時就該與他一起把錢給分了。
情況是這樣的,人民醫院的影像科要添一批設備,宋嘉樹做了公關說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就是沒有錢,設備成本大概不到六十萬,醫院把成本控制在120萬以內,他們可以找一家公司給一些費用做代理,他們每個人出三十萬,去掉各項費用,能淨整六十萬左右。
杜毅豪當時聽了非常的動心,一家仙聖堂的中藥店鋪,每個月的淨利潤最多也就能達到五六萬塊錢,只是一套設備就能淨賺六十萬,他們平分一個人還能拿到三十萬呢,而且還是一錘子的買賣,設備交了貨,錢就是自己的。
但是宋嘉樹這廝實在是太坑人了,事到臨頭了,又說自己沒有錢,只有十萬,還有二十萬的缺口,沒辦法,只能他想辦法幫他拿上了。
擔心受怕了兩個月,醫院付了定金之後,他的心才真正的安定了下來。
想不到,宋嘉樹竟然又要和沈玉青鬧掰了,這種擔心受怕的日子,他是過夠了。他家裡又不缺這點兒錢,當時怎麽就鬼迷心竅,非要掙這個錢?如今倒好,這六七十萬都成了燙手的山芋了。
他想了很久,決定明天自己隻拿剩下的30%,其余的去銀行把剩下的錢開成支票直接給宋嘉樹送去。宋嘉樹說因為自己是醫院的大夫,合同也不方便和代理公司簽,所以當時與代理公司簽合同的時候還是自己簽的。
不管了,和宋嘉樹合作也純粹是因為他找上的自己,不然的話怎麽能和他有牽扯?
想到這裡杜毅豪心安了,開成支票給他,隨便他怎麽去弄,這事兒就算了結了。
冬天的夜晚,九十點鍾外面的行人已經很少了。昏黃的路燈下面,偶爾有幾個賣宵夜的小攤。都是為了掙點小錢,養家糊口過日子的。用白色的雨布簡單的大的塑料棚,中間掛上一個燈泡,底下擺幾個小桌子,進去一看,也不過寥寥幾人坐在攤位上吃飯。
有風刮起來,塑料布隨著風東飄西蕩,棚子幾乎都要倒掉的樣子。
宋嘉樹越往前走,身上越是覺得寒冷,心中越是憤恨。
白靜,你這個賤人,若不是你設計讓我在報紙上露了臉,我能落到如今這種地步?
他只需要在有兩個月的時間,到時候再和沈玉青翻臉,他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沒有優勢!
一個個什麽東西,千萬不要讓我得勢,否則的話讓你們全都好看!
別墅不能回去,車也不能開,他的秘密基地這個時候當然不能去,他能去哪裡?
去賓館開間房自己住?還是去找白靜那個賤人算帳?
宋嘉樹隨便找了一個賣宵夜的小攤鑽了進去,飯還是要吃,若是不吃的話怎麽和這一幫賤人,一起戰鬥!
這是個賣餛飩的小攤,攤主是一對夫妻,看上去年齡也不算大,都是三十歲左右的樣子,一個人負責包,一個人負責煮。兩個人配合的很默契,一言一行中間就能看得出來兩個人的感情很好。
宋嘉樹坐在小馬扎上,微微失神,如果當初他沒有選擇沈玉紅而是和其他的同學一樣,找一個條件差不多的人結婚生子,那麽他現在的生活,是不是也會如這對夫妻一樣,夫唱婦隨?
但是沒有那麽多的如果,他如今已經走到這種地步了,就沒有回去的可能了。
餛飩很快的就煮好,攤主給他端了上來,看他滿臉憂愁的樣子,好心的問道,“家裡有人在醫院裡住院啊?”
來這裡吃飯的多半都是從外地過來看病的,沒有幾個臉色好看,所以攤主才這麽問的。
“嗯,是。”宋嘉樹從小桌上拿起醋瓶子往碗裡倒了不少的醋,對的,他喜歡吃醋。
剛上大學的時候,沒錢吃不起好的,他和其他的同學一樣,都會到學校附近的小攤上吃這樣的餛飩,然後放好多的醋,吃起來很香。他有多少年沒有來過小攤吃東西了?
“別愁,多吃點,咱們好了才能給病人信心,是不是?”
宋嘉樹點點頭,攤主自顧的忙去了。
他等下去哪裡?
他拿出手機來,不斷的翻著電話簿,翻來翻去,也沒有想到一個合適的人。
真是可笑,在齊州混了這麽多年了,現在有困難了,竟然找不到一個可以讓自己容身的地方。
不,他不能這麽的消沉,現在的地步還不至於差到讓自己失去信心。從娶了沈玉紅開始,他就開始謀劃,即便是輸,他也不會差到哪裡去的。醫院的資源是他自己的,單就利用這一點,他宋嘉樹也不會讓自己這一輩子過的太落魄了!
想到此處,宋嘉樹心安了,朝著攤主喊道,“老板,再來一碗。”
“好咧!”攤主應著,又開始忙碌起來。
何薇與聶景辰一前一後的開車回家,陪帶小石頭玩了一會兒,又把他哄睡了,兩個人才去洗漱休息。
何薇拿著崔瑩瑩送的書,剛打開看了一眼,便被聶景辰順手給抽走了,“晚上別看了,傷眼睛,明天拿單位去看吧。”
“醫院裡忙死了,哪有時間看這個啊。”何薇又拿了過來,“崔瑩瑩說這本書是寫的她自己,70%以上的內容都是真的,我就想知道,她對自己與魏來預想的結局,是怎樣的?會不會和現實一樣。”
“怎麽可能和現實一樣呢?”聶景辰說道,“有時間再看吧,咱們倆說說話。”他說著又給她抽走了。
好吧,何薇隻好不看了。
聶景辰關了燈上床,說道,“今天我和魏來去簽了九州醫藥公司的收購合同。”
“這麽快就拍板啦?”何薇驚訝的說道。
“對,今天我們把價格壓到了兩百二十萬,我覺得很合適,直接就簽了。”聶景辰語氣中並不見得輕松吧。